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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小贱肝儿……”
“又大了怎么办?”
“你是不是嫌你屁股不够肿?嗯?”
“……”
袁茹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纳闷:这是和谁说话呢?
这么晚了不起床,自言自语?
鬼才相信!
袁茹满脑子都是“奸情”二字,心里还有几分窃喜,哥你果然忍不住了,待我来个瓮中捉鳖,再拍两张照片给我男神发过去,你就等着被甩吧!
袁茹回到自个房间翻了好久,终于翻到一串旧钥匙。门锁开了,袁茹闪电般推门而入。
咔嚓一声。
一张被窝的淫景图收入袁茹的手机中。
照片上夏耀仰躺着,手臂紧紧箍着袁纵的脖颈,袁纵趴在他的身上,脸贴在夏耀的颈窝处。夏耀脖颈上扬,入镜的半张脸写满了放荡和不羁。微微敞开的被窝里,两个赤裸的胸膛紧密贴合,性感的胸肌若隐若现。
袁茹愣怔怔地将手机放下,看到眼前的景象呆住了。此时床上的两个男人已经将头抬起来面向她,袁纵依旧是那副沉稳冷峻的表情,而夏耀也褪去了方才照片中的魅惑姿态,恢复了袁茹印象中的冷酷范儿。
听说是一码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码事。
袁茹内心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为毛是他?为毛是我男神?!!!更让袁茹受不了的是,她刚才捕捉到夏耀如此销魂的神态,竟然还会有流鼻血的冲动。
袁茹一个人跟自己的脑神经作斗争,人家俩人不紧不慢地起身穿衣服。甩都没甩她一眼,直接出屋了。
102
夏耀坐在热炕头,看着豪放的大碗大盘子,吃着地地道道的东北菜,憧憬多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现在再想起自己顶着寒风、冒着大雪的艰难之路,感觉走得太特么值了!
“嗯,好吃。”
“倍儿香。”
“味儿太正了!”
夏耀一旦碰到美食,绝对会摒弃以往的高冷形象,露出市井小民那副没见识且知足常乐的憨态。
袁茹又开始犯花痴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别的男神暴露出抠脚大汉的本质会让她幻灭,可夏耀再怎么颠覆形象,都只会让她更加后悔当初选亲哥当牵线人。
牵线人不仅横刀夺爱,而且还护妻如命。袁茹不过多看了两眼,那边低沉沉的警报声就想起了,“你不吃饭老盯着他干什么?”
袁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用筷子戳眼前的这盘锅包肉。
夏耀尝了一个肉丸子,不住地点头。
“这个好吃,真好吃。”
说着夹起一个,暗示性地看了袁纵一眼。袁纵甚有默契地张开嘴,夏耀筷子上的丸子准确无误地飞进了袁纵的嘴里。
袁大美人看了心痒痒,说:“我也想吃那个丸子。”
“你能接到么?”夏耀说,“能接到我就给你夹。”
袁茹信心满满地张大嘴。
夏耀筷子上的丸子飞过去,袁茹左挪右闪,丸子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袁茹气得嗷嗷叫唤。
袁纵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夏耀加了一片熏肉尝了尝,感觉味道有点儿熟悉,问袁纵:“这是不是我让你带过来的那箱熏肉?”
袁纵点点头,一直都没舍得吃。
袁茹一听这话赶忙夹了一片尝尝,她平时不怎么喜欢吃熏肉,但感觉这个熏肉口感特别好。于是怒目圆瞪,又呛呛起来了。
“哥,为啥我从没见过这个熏肉?你竟然自个吃独食!”
“我自己也没吃过,就给爸妈送过一块。”
“什么?这么好的肉你竟然拿去上坟?肯定得让人偷走!”
袁纵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夏耀刚往袁纵的碗里夹了两片熏肉,手机就响了,一看是宣大禹,便起身出去接。
“你丫死哪去了?”
夏耀一边嚼着嘴里的饭菜,一边说:“在东北呢。”
“这大冷天你跑东北干嘛去?诶,我说,你不会真看上那个东北大妞了吧?”
“没有的事。”
“……”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夏耀还没回来,袁纵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
“你去把他叫回来。”沉声朝袁茹说。
袁茹反问:“你自己怎么不叫啊?”
“我让你去你就去!”袁纵板着脸,“你就跟他说,再不吃菜没了。”
袁茹只好闷不吭声地穿鞋下炕。
走到屋外,对着树根底下喊了一声。
“夏耀,再不吃菜就没了。”
宣大禹那边听到动静立刻问:“是不是那个女的叫你呢?”
“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先去吃饭。”
夏耀秒挂,风一般地冲回了屋子。
……
吃过饭,夏耀突然问袁纵:“我用不用给叔叔阿姨上个坟啊?好歹来这一趟,也得献束花,拜个年什么的吧?”
袁纵在夏耀脑袋上拍了一下,说:“是叫叔叔阿姨么?”
“难不成还叫爸、妈啊?”
袁纵哑然失笑,“我爸妈比你爸妈岁数大,你应该叫大爷大娘。”
好吧……夏耀赶紧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袁纵温热的视线定定地看了夏耀一会,突然开口问:“我把熏肉拿去上坟,你生气不?”
“这有什么可气的?那是你亲爹亲妈,就算让别人拿走了,那也是你爸妈吃剩下的。”
夏耀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听得袁纵心里滚烫滚烫的。
村里没有卖鲜花的,夏耀就提了两瓶酒、一盒点心去了袁纵父母的坟头。比起夏耀家里祖祖辈辈过世亲人的体面墓地,袁纵父母的坟墓就显得荒凉多了。就在村头的那片乱坟地,村里去世的老人都埋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把你父母的坟墓迁到北京?”夏耀问。
袁纵说:“我们这有个说法,你的根扎在哪里,你的魂就落在哪里,这样才能活得踏实,死得安详。”
夏耀可以理解,就像有些老人在外地生活了几十年,临终前依旧想搬回老家。
袁纵又说:“活着的时候就没享福,去世了还这么窝囊。我父母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我这么个后知后觉的儿子,等我想尽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这也不能怪你啊!是你父母岁数太大了,没活在你年轻力壮的时候。”
“我爸走的时候我很年轻,25岁,在部队,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夏耀突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袁纵又说:“这样的儿子是不是白养了?”
一杯烈酒灌入喉咙,袁纵的眼圈红了。
夏耀的心情蓦然沉重,他抢过袁纵手里的第二杯酒,仰脖吞下。然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坐在袁纵的身边,第一次用如此成熟的语气和他说话,“你好歹替他们养了个闺女,够孝顺的了。”
尤其这个闺女还不求上进,整天到处鬼混,隔三差五换男人……真要给你们二老养,那得遭多少年的罪啊!
后来,袁纵又和夏耀说了很多家里的事,他对父母的亏欠,他深藏多年的愧疚。夏耀现在明白为什么袁纵要回来这么久,其实就是想陪陪父母,暖暖家。哪怕踩一踩院子里的雪,都可以让父母不那么孤独。
袁纵在夏耀的后脑勺抚了一下,略显无奈。
“本来应该带着你到处乐呵的,结果竟然让你陪着我郁闷了一把。”
夏耀倒挺大度,“没事,我就喜欢看你郁闷,你一郁闷,就显得我特爷们儿。”
是……袁纵点点头,你是我暖心的小爷们儿。
吃得了苦,扛得起风浪,妖得过美女,斗得过猛男,既能卖的一手好萌,又能在别人倒下时独当一片天……你是我袁纵要掏心掏肺一辈子的人。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
宣大禹无聊了数日之后,又进入一种抓狂模式。夏耀已经好几天没信儿了,眼看着到了万家团圆的日子,宣大禹决定踏上那片黑土地把夏耀绑回来结果前脚刚迈出去,某人后脚就迈进来了。
“嘿,嘿,嘿,嘛去?”宣大禹拽住冒然闯入的人。
王治水说:“进屋啊!”
“你没看我都要走了么?”
“你走你的,我一个人待着也没事,甭担心。”
“谁特么担心你啊?”宣大禹气结,“你是谁啊?这是你们家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王治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是来和你一块过节的。”
“过什么节啊?”宣大禹问。
王治水晃了晃袋子里的元宵,说:“元宵节啊!你不会连今天是正月十五都忘了吧?”
“我没忘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我也不记得要跟你一块过啊!”
王治水舔了舔嘴唇,说:“初五还是初六那天,你不是说要跟我一块过节么?”
“我说那天一块过节,也没说今天一块过节啊!”
“那天都一块过了,今天为啥不一块过?”
“那天一块过,今天为啥要一块过?”
“因为那天一块过了啊!”
“……”
103
宣大禹都被王治水绕糊涂了,当即暴躁一声吼。
“滚蛋,爱找谁过找谁过去!爷没工夫陪你。”
王治水突然露出很受伤的表情,“有你这样的么?我连庙会演出的活儿都辞了,今天出场费是平时两倍呢,为了陪你我多大损失啊!”
宣大禹脸色变了变,没好气地反问:“我逼着你辞的么?”
“不是……”王治水急着抖了抖手里的袋子,“你看我这元宵都买了,不吃多可惜啊!大过年的瞎跑什么啊?来来来,进来……”
王治水说着就搂住宣大禹的一条胳膊,宣大禹甩了半天没甩开,最后被推推搡搡地折腾进屋,沉着脸坐了下来。
“煮元宵去!吃完麻利儿走人!”
王治水痛快应一声,“得嘞!”
晃晃悠悠进厨房,坐上一锅热水,看到距离水开还有段时间,王治水又回了客厅。
宣大禹正在反反复复摆弄着手机,尝试着拨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王治水随口问道:“你刚才急匆匆地要去干嘛?”
“找人。”宣大禹略显烦躁地说。
王治水问:“找夏警官么?”
宣大禹神色一滞,“你怎么知道的?”
王治水哼笑一声,“你不是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么?一天不见面就想,两天不见面就慌,三天不见面就抓狂,四天不见面就炸了庙了!”
宣大禹发现王治水知道的挺多的,忍不住眯起眼睛审视着他,“你是不是成天盯着我啊?”
“我还用得着成天盯着你?”王治水哼笑一声,“就你看他那个眼神,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我看他什么眼神啊?”宣大禹问。
王治水说:“你对他什么心思,看他就什么眼神。”
宣大禹点了一颗烟,慢悠悠地抽着,故作一副正经八本的语气说:“别老用你那基佬的眼光看待任何爷们儿之间的感情,我跟他属于正常的朋友关系。”
“那样最好。”王治水说,“本来你俩也不合适。”
烟雾迷糊了宣大禹那张略显不快的脸。
“怎么不合适?”
“你满足不了他。”
宣大禹脸上阴云笼罩。
王治水又说:“他想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