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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陈年旧事,本就有些复杂。加之何太后许久未曾开言,一时之间便要说这么多话,难免有些口齿不清,咬字不准,说出来不清不楚,是以颇耗时光。貂婵、曹静,本就易受外界所感,前番刘封没找到她的妹妹,她们都能为之郁闷半日。如今听得这段伤心往事,听着听着悲从中来,不由自主的珠泪滚滚,泣下数行。待得何太后说完,二女已抱成一团,哭得昏天黑地,和个泪人相似。
贾仁禄瞥了二女一眼,一脸郁闷,心想:“这也能哭,那你们要是到现代,看着那些赚人眼泪的电视剧,这眼泪还不哗哗地,一瞬间估计便能流满一浴盆。嘿嘿,正好给我用来洗澡了,这用美女眼泪洗澡,不知有没有美容养颜的功效……”说道:“呵呵,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许多曲折离奇的故事。我当初只因你给我倒水,觉得你与众不同,这才向左贤王要人。没想到这一要,居然要了一个皇太后出来,看来我当真很有先见之明,哈哈!”
何太后擦了擦眼泪,道:“太后已成往事,以后再也休提。”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桂花,这太后是成往事了,可这刘蒙呢?总不可能也成往事了吧,”
何太后闻言娇躯微颤,颤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贾仁禄道:“那日酒宴之上,你见到刘蒙所佩之凤形玉佩便大失惊色,便觉得定有蹊跷,只是线索太少,根本无法深究。我当时只是想到这玉佩是某某人的定情信物,而你和这信物有很深的渊缘,我想既然涉及到你的私人感情,我也不便多问,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块玉佩是你和刘蒙相认的凭证,我说的没错吧。”
何太后点了点头,道:“是的,逃难之时我也曾想到,兵荒马乱容易失散,所以便将随身所配之物,给辩儿带上,将来便好记认。”
曹静闻言噫了一声,道:“这么说那个刘蒙,竟然便是少……少……帝……刘……刘辩!”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对的,现在他已不是什么少帝了,他被董卓贬为弘农王,已载入史册,想不认都不成。”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后来怎么样,你在酒宴之上看到玉佩之后,一定不会闲着,肯定去找过刘蒙了吧,结果如何?”
何太后闻言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哽咽道:“他不肯认我!”
貂婵气塞胸臆,嗔道:“还有这样的孩子,居然敢不认自己的母亲!”
贾仁禄叹了口气,道:“他不认倒也无可厚非,现在他富甲一方,锦衣玉食,一点不比当皇帝差,还悠闲自在了许多。一旦认了你,他便又要背负皇室之名,引人注目,成为各形各色好事之徒攻击和利诱的标靶,这有什么好?对了,你确认了没有,他到底是不是弘农王?别你这边同拾到宝一样,屁颠屁颠的,到头来认了个西贝货。”
何太后点了点头,道:“如今年纪大了,样貌差别太大,我已有点认不出来了。不过有这块玉佩,加上他对过去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特别像永安宫中偷天换日之事,全天下也就只有我、辩儿、还有尤冲三人知晓。他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还能说不是?”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看来真是了,他都肯说出以前之事,为何还不认你?”
何太后哽咽道:“他所说同你所说的竟毫无二致。他说他过得很好,不想再复什么帝业了,当什么皇帝了。如今世人皆知他是粮商刘敖之子,娘亲早已去世。突然之间又冒了个娘亲出来,必将惹人非议。万一被人发现了其中秘密,势必会引起天下大乱,这样对他对我都不好。是以他打算将我安置于一处僻静所在,以尽孝道。”
贾仁禄心道:“得,这听起来怎么和安置二奶差不多,搞得和偷情似的,见不得光。”说道:“这样做似乎有些过分了吧。”
何太后面有怒色,嗔道:“就是说,我当时也很生气!问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上流淌着帝室的血脉。这皇位本来就是他的,他有什么好怕的。这一切都是董贼闹的,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废长立幼,硬生生的扶着王美人那骚狐狸产下的孽种登上了帝位。当时天下十八路诸侯共同讨伐董贼也就是为了这事。如今只要辩儿亮明身份,必得天下臣民的拥戴,正位为帝,到时便可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可他却怕这怕那,胆小如鼠,连娘都不敢认,竟打算把我偷偷摸摸的安置到一个僻静所在!哼!真没见过他这么软弱的!”
何太后自打从刘辩那回来之后,终日所思的便是此事。只因担心暴露形藏,这才一直不敢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心中的委屈无处发泄,只能郁积胸中。如今总算找到了倾吐对象,这一串连珠炮一般的言语喷将出来,便如开闸洪水一般倾斜而出,汹涌澎湃。听得贾仁禄头大如斗,险些口吐白沫,出了一回神,消化了一下她的意思,理情了思绪,方道:“哈哈!原来是这样,你一上来便又提过去的老黄历,他当然不乐意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他亮明身份,不但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还有大大的灾祸临头。他能看到这点,说明他还有点水平。可怜你却没有他看得通透,没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何太后嗔道:“我怎么没看透了?这皇位原来就是他的,各路诸侯都为他无故被废而抱不平,哪能有错?他却这样懦弱,真气死我了!我当时一赌气便骂了他几句,跑了回来。哼!他不认我,我还不认他呢!”
贾仁禄摇头苦笑,道:“那十八路诸侯哪是为少帝无故被废而抱不平,那是因为董卓独专挟天子之利,没有分他们一杯羹,他们心里不爽。这十八路诸侯逗留不进,直耗到粮尽退兵,便可知他们所谋为私而非为公了。”
“现今曹操挟天子令诸侯,是何等风光。他之所以能纵横无敌,一多半便是因为有皇帝诏书,师出有名,名正言顺,将士用命。若弘农王这个时候钻将出来,上窜下跳,说皇位是他的,别人没份。你曹说操会怎么想?把许都的皇上废了,屁颠屁颠的跑来贺新皇登基?”
何太后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摇了摇头,道:“那让辩儿到许都去,让当今皇上让位给他。辩儿居长,又是正出,理应居正,想那个刘协也不敢不让!”说完咬牙切齿,恨恨不矣。
贾仁禄拍手鼓掌,笑道:“这个主意真叫妙啊!那你让弘农王明天便去许都,当今皇上一定十分热意的将帝位让给他。我敢保证这皇上他一定能当上,你也可以进宫重新当你的太后了,哈哈!”
何太后原本最大希望便是能重新当上太后,垂帘听政。可这么多年的苦吃下来,她已不再有当太后作威作福的念头了。是以贾仁禄叫她桂花,她也不生气,反觉亲切。她如今念念不忘的便是让他的爱子汉少帝刘辩重登大保。只要能看着他穿上龙袍,坐上龙椅,便是要她立时死也是愿意。
此时听闻贾仁禄如此说,笑靥如花,大点其头,道:“你这么了说我就有底了,我一定再去找辩儿,一定要让他到许都去!”说完便想象着献帝禅位,少帝登基的庄严景象,双眸放光,尖声长笑,歇丝底里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见贾仁禄笑得前仰后合,觉得不对劲,问道:“你真是这个意思?”
第127章 … 散财买国
贾仁禄笑道:“哈哈,没想到你还当真了。曹操把皇上控制的和个囚犯差不多,一点自由和权利都没有。这样的皇帝,你儿子想当,当今皇上当然求之不得。他要是知道了弘农王还活着,还会主动请求让位,好躲在一旁看他的笑话。你要让弘农王去许都,那就等于把他往火坑里推,你这样做不是爱他是在害他。”
何太后思索半晌,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那便让刘使君拥立他为帝,同刘协去争!我看着那骚狐狸的儿子当皇帝就是不爽!”
贾仁禄心道:“倒,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没见过你这么呆的!”说道:“明公也不会立弘农王为帝,就是有这个心我也要给他摁下去!”
何太后道:“为什么?”
贾仁禄道:“今上即位已久,并无过错,且素受曹操挟制,不得自由,百姓怜其遭遇,真心拥戴。若明公拥立弘农,这天无二日,一朝如何能有两个皇帝?你说诸侯百姓,会认谁是正统,当然是那个登位久的了。这就同当时弘农王初登基时,董卓废长立幼是一个道理。明公若真这样做,诸侯便会认为他别有用心,他便是第二个董贼,人人得而诛之。这样一来,便成了众矢之的,自保尚且不及,如何还能保你儿子一统天下?”
何太后白了他一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辩儿就再也当不成皇帝了么?”
贾仁禄心道:“昏,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点,现在是诸侯纷争,胜者为王的时代。已不是那个造反起兵都要想着立汉室正统的时代了,别说你儿子,就是现在这个汉献帝都没得皇上好当。今后可是要天下三分的,没你们什么事。这刘备能当几年皇帝都还两说着呢,争啥争!”说道:“依我看不可能,有没有高人能逆天我就不知道了,我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
何太后怒道:“都说你聪明绝顶,依我看也不过如此。哼!算我看走眼了!”说完迈步而出。
曹静怒道:“你怎么说话呢!”说完便欲抢上前去殴人。
贾仁禄摆了摆手,道:“算了,由她去吧。”
何太后瞪了曹静一眼,扭头便走,貂婵道:“这里机关多,我领你出去吧。”说完抢上前去,头前带路。
贾仁禄道:“既然桂花不想在这呆了,给她算算帐,再给她三千钱,她爱去哪,便去哪吧。”
何太后哼了一声,头也不回,跟着貂婵走了。贾仁禄道:“曹静,这怪闷得,咱也上去吧。”
曹静道:“先别,再说会话,这弘农王真得不能成功么?历史上有没有说?”
贾仁禄道:“没有,历史上说少帝死了,我都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死。”
曹静道:“他的身世也怪可怜的,难道不能成功吗?”
贾仁禄道:“当今皇上不一样可怜。这种末代皇帝,被人捏在手里玩来玩去,没几个不可怜的。你见到一个便可怜一个,可怜得过来么?如今弘农王要想成功,只有一种可能性,不过希望也很小。”
曹静问道:“什么可能性?”
贾仁禄道:“打,找到极其适当的时机,表明身份,拉到些势力,割据一方,然后开打,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玄。若是想要靠这个靠那个,就只能是被人利用,到头来死路一条。”
曹静点头道:“对的,现在大部分的名将谋臣都有自己的主人了,不会舍弃已有的荣华,跟着这个不知底细的弘农王重新来过的。弘农王当皇帝的时间很短,百姓们也不知道他的好处,不会拥护他的。”
贾仁禄道:“就是这个理。现在那些武力90或智力90以上的家伙大都名草有主,身居高位。那些人拼着条老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死干,不就为了能享几天清福,如何还会跟着这个什么弘农王从马弓手干起。再者皇帝有什么好当的,一个个着了魔似的往上冲,争得头破血流的,到头来反而让别人捡了个大便宜。想来皇上他人家不过是洪福齐天,咱现在可是艳福齐天,各齐各的,不比他差到哪去!这皇帝打死我也不当的,哈哈!”
曹静笑靥如花,道:“老不正经,都三十多了,还这么爱胡说八道,也不怕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