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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曹静功夫均甚了得,一路之上有惊无险。不片时,便来到府中,见到刘备。刘备脸色惨白,如没头苍蝇一般,正在书房里来回乱走,探马不断来报:“报!西门火起!”“南门火起!”“北门火起!”“夏侯惇、李典正攻西门!”“张辽、乐进正攻南门!”“夏侯渊、曹洪正攻北门!”耳听这些急报,刘备心急如焚,却没有半分主意,不住念叨着:“哪来这么多曹军,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正慌乱间,却见徐庶等人狼狈不堪地闯了进来,大喜迎上,道:“元直啊,悔不该不用你之言语,如今悔之晚矣!曹操已分三路打城,该如何是好?”
徐庶道:“现今说什么也晚了。曹操蓄谋已久,虑无不周,小沛已不能守。明公速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赶紧撤离此间,再徐图恢复。”
刘备长叹一声,热泪盈眶,道:“也只有如此了。”
正说话间,张飞闯将进来,喝道:“曹操大军来了,大哥还愣着做什么了,还不赶快点齐军马厮杀!”
刘备正欲喝叱,忽听左右来报:“曹操在西、南、北三门附近均伏有细作,曹军攻城之时,三路细作趁乱一齐发作,杀了守军,打开了城门。如今三门已失,曹军已攻进城来。”
徐庶急道:“明公速速决断,少时便想走也走不了了。”
刘备点了点头,道:“我方寸已乱,一切就由元直分派。”
徐庶问道:“翼德,如今可用军马尚有多少?”
张飞道:“城中军马均散于各处抗敌,可用的的军马不足一千,我已全部带来,就在府门之外。”
徐庶点了点头,道:“翼德,如今唯东门一带甚为平静,你速领人当先开路,护送我等突出东门!”
张飞应道:“是!”转身自去,就在此时,喊杀声渐渐逼近,远远听得曹军大喊:“别走了刘备!”“丞相有令,活捉刘备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刘备忙取了玉玺,将一些重要物事,包了一包。匆匆收拾已毕,便领着众人,各自上马。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当先开路,数百军卒殿后护卫。徐庶、曹静各挺长剑,护在刘备、贾仁禄身侧。
这时大街之上已然看不见一个行人,曹军呼喝之声虽不绝于耳,但细细一辩,喊杀之声离此间仍有一段距离。众人倒也不敢大意,全神戒备,不停催马急赶,偶然间遇到些许曹军,也被张飞这个旷世难觅的猛将几合之间便全给打发了。
行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东门已在目前。曹军三路围攻,独留此门不打,此处仍在刘备军掌握,守城将官正是王忠。王忠一见刘备大喜迎上,道:“出了此门便是通下邳大路,明公先行,我自断后。”
徐庶道:“不用断后了,王忠速领本部军马殿后护卫,先出东门再说。”
王忠不急应是,忙召集军马。片刻之后,兵马齐集,便在此时,不远处烟尘卷起,杀声大作,一彪军马赶至近前,为首一员大将,大声叫道:“刘备休走!”正是乐进。
刘备见后有追兵,大失惊色,张飞大喝一声:“大哥莫慌,如此鼠辈我自当之,大哥且退!”说完纵马迎上,也不打话,挺矛便刺。
刘备无心观斗,催马出了东门,王忠等人忙赶上护卫。甫出东门,刘备拨转马头,便欲取道下邳,徐庶急道:“且慢,不可去下邳,当往北行,取路投袁绍。”
刘备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道:“一切依元直安排。”
徐庶令王忠开路,拨转方向,绕道城北。北门曹军乃夏侯渊、曹洪所领,二将急于建功,已先率精兵闯进城中找寻刘备。留守此间的仅是一些老弱残兵,正在城下打扫战场,哪曾料得刘备大军会来。不片时便杀得个丢盔弃甲,逃命不急。王忠正欲追杀,徐庶急忙喝止,让其护卫众人向北行进。
行不出数里,前方冲出一路军马,一声断喝:“刘备休走!我已等候多时矣!”月光之下,看得分明,一杆“徐”字大旗迎风招展,来人正是徐晃。刘备眼见此路军马轻一色骑兵,约有五千之数,情知不能抵敌。正焦急间,斜刺里于禁率五千精骑冲进阵来,将刘备军马拦腰截断。夏侯渊收到消息,也率部从后追至。
翠花未经战阵,见到如此阵势,吓得魂不附体,小脸煞白。她的骑术本就不佳,于闲暇之时勉强骑骑还行,如此紧要关头,早已慌乱。本欲催马前进,哪料手一抖,力道用岔了,竟拨转马头,催马向右,反向曹军迎去。眼见着周遭刀光晃眼,响声大震。早已被吓得蒙了,一时间竟想不到掉转马头,仍不住催马前行。待惊魂稍定时,欲待回转,手脚已不听使唤。眼见着一骑飞奔而至,来人面目狰狞,举刀便砍。她毫无武功,不知如何应对,只得闭目待死。
正感刀风凌厉,扑面而至,已知无幸。忽听啊地一声,跟着扑通一声,似是来人已倒于马下而死。心中大感疑惑,睁眼一看,曹静已挺剑拦在她之前护卫,心中稍安。蓦地里边上伸来一双素手,将她双手握住,觉得心中一阵温暖。侧过头去,只见貂婵一脸关切,问道:“翠花,你没事吧?”
翠花心中激动,热泪滚滚而出,还未回答,便听贾仁禄急道:“都啥时候,还在这里亲亲我我,还不快闪!”说完环顾四周,已看不到刘备的身影,曹操骑兵漫山遍野,已将众人团团围住。
贾仁禄素来鬼点子甚多,如今身临绝境,也只能徒唤奈何,自言自语:“完了,兵困垓下,十面埋伏。看来我也要效那楚霸王,来一出乌江上吊的了。”
貂婵嗔道:“是自刎!”
贾仁禄道:“嘟,用你提醒,我难道不知!可我现在手边没剑,如何自刎?勉强还有条裤带,还能上吊……”
曹静怒目横视,潜运功力,大声喝道:“前方将士听着,我是曹公之女曹静。大家是友非敌,你们不可乱来!”曹静习武已久,此时运功将话语远远送出,自是非同小可。这一声喊,居然盖过喊杀之声,使得曹军将士大半都听得清清楚楚。
此路骑兵乃于禁所领,内中不乏色中恶鬼,登徒浪子。眼见着对方四人之中就有三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只顾看得口水乱流,哪有暇还上前厮杀。初时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狠角色上前行凶,均被曹静轻松料理了。众军见曹静厉害,加之打算将众女生擒,献给上官,好做个进身之阶。此时听得曹静自称是曹操爱女,更加不敢上前。自有军卒,飞马赶去报与于禁知晓。
不片时,阵门分开,于禁催马近前,躬身行礼,道:“果是小姐!不知小姐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曹静叱道:“既知是我,还不快让出去路!”
于禁道:“小姐不辞而别,明公甚是思念,派我等暗中寻访,怎知小姐在此。如今明公大营便在城东十里之处,若小姐不嫌末将本事低微,便由末将护送小姐前往。”
曹静柳眉一蹙,道:“我还有些私事,你且先退开。少时我事情一了,便自去见我爹爹,不劳你费心了。”
于禁道:“小姐去后,明公茶饭不思,思念之情,感天动地。如今小姐既知明公所在,便该赶至身边,以尽孝道。”
曹静微微冷笑,道:“文则是在教训我了?”
于禁躬身道:“不敢!”
曹静道:“文则推三阻四,看来是定不相让了,难道要以我为敌?”
于禁道:“末将不敢。”
曹静嗔道:“既知不敢,如今我身有要事,你为何三番五次拦阻于我,不怕我在父亲面前替你美言么?”于禁低头沉思,心道:“明公与曹静毕竟是父女,如今明公虽恼她离家出走。但相聚之后,哪能真的怪她,最多不过叱骂两句了事。我若苦苦相逼,她真的在明公面前提及此事,怕是我也难逃罪责。不如索性放过,派人飞报明公,让他自行追索便了。”想到此便右手一挥,撤围一角。
第058章 … 泰山遇险
曹静恐于禁为难贾仁禄,便让贾仁禄等人先行,自己亲自断后。她怎知于禁同贾仁禄交情甚好,不欲为难于他,如何还会抓他。
四人全神戒备,缓缓驰出重围,四下曹军虽众,却也遵从将军,不来擒拿他们。四人有惊无险的脱却于禁大军包围,纵马急驰,奔出十数里,见追兵甚远。方始惊魂稍定,欲待同刘备汇合。但逃命之时,慌不择路,只管往军马稀少之处奔驰。逃到此间,实已不知是何所在,四下一瞧,唯见远处曹军旌旗乱卷,哪有刘备的半点影子。
曹静暗暗叫糟,道:“如今该去哪?”
贾仁禄道:“兵慌马乱的,你呆在这里甚是不便,不如回到你父亲身边吧。”
曹静急道:“不回去,父亲又要让我进宫!你可是答应我的,说话可不能不算!”
贾仁禄心想这个紧要关头也不便劝说,便道:“不想回去,便不回去吧。如今明公定是去投袁绍了,我们也去投奔吧。”
曹静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贾仁禄道:“我是大路痴,就算给我地图,都搞不清哪是哪。在这荒郊野外,更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都不知道要往哪走?”
貂婵接口道:“此间是小沛,西北方向,离此几百里便是濮阳。当年我曾同吕布由濮阳而至小沛,熟识路径。可先去那,从濮阳过黄河便是邺城。”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那好……”曹静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能去那!濮阳距黎阳不远,如今袁绍虽是退兵,却仍未退尽,黎阳仍有军马把守。我爹爹在河上也步下重兵,往来盘查甚严,那里是过不去的。”
贾仁禄道:“对头,那里看来真过不去,那该去哪?”顿了顿,忽想起一件事来,问道:“青州刺史袁谭治所在何处?”
貂婵道:“对了,可去青州!我只知青州在小沛东北,却从未去过,不知路径。”
贾仁禄看了看曹静,曹静缓缓摇了摇头,道:“我从未到过青州,不识路径。”
翠花纵马上前,说道:“老爷,婢子去过青州,识得路径。”
贾仁禄笑道:“哈哈,真是天不绝我!关键时刻居然有你这么一位貌美的活地图帮我。”
翠花道:“婢子没用,刚才惊慌失措,转错方向险些性命不保。老爷竟然可怜我这么一个下人,犯险前来救我,以致同刘使君失散了。如今正好能告之青州所在,让我觉得自己还有点用,我心甚喜。”
贾仁禄道:“唉,咱家人都有个毛病,太客气!这当口就别啰啰嗦嗦的了。快快示知路径,逃命要紧。”
翠花应道:“是!”左右张望片时,依稀辩明路径,纵马于头前带路。贾仁禄三人紧随而去。
四人马不停蹄,一口气奔出数十里。他们恐曹操来追,不敢走大路,竟取一些荒辟小路。行了一夜,所幸曹操没有追来。到得次日午间,只觉地势渐高,道路越来越崎岖难行,两旁山岩高耸,甚为险峻。山间林木葱郁,鸟语间关,景色倒是十分秀美。置身其中,清风时袭,令人心情舒畅,困乏之感顿减。贾仁禄中学地理就没及格过,哪知五岳为何处。觉得此间风景雄奇秀丽,该当是一处很出名的去处。便挥鞭前指,问道:“翠花,这里是什么所在?好象是个风景区,不知门票几钱啊?”
翠花应道:“老爷,前面不远便是泰山了,过了泰山便是青州地界。老爷,你后面的话我听不懂,什么是风景区?门票又是什么?”
贾仁禄本来如惊弓之鸟,加之奔了一夜,已是十分困倦。一听“泰山”二字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