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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苦笑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好朕不处理政务了,睡觉。”
刘贵妃道:“呵呵,这样才对。”
刘备道:“朕今晚就在这睡,薛珝你来安排一下。”
薛珝正要答应,刘贵妃道:“皇上已许久没到皇后宫中了,臣妾这样子不能侍候皇上,不如皇上到皇后宫中安寝吧。”
刘备长眉一轩,道:“不去!不知怎的,朕一看见她就心烦。”
刘贵妃道:“皇上一直不去皇后宫中,也不是个事。其实皇上心里还是十分喜爱皇后的,只是不满吴王的一些作法,这才视皇后如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得罪皇上是吴王,又不是皇后,皇上如此迁怒,岂不很没道理?”
刘备微笑道:“像你这样不嫉不妒的女子现在可不多见了。”
刘贵妃撅起小嘴来,道:“谁说我不嫉妒的?皇上若到其他妃嫔那里,臣妾心中自也十分难受。可臣妾心想,皇后娘娘和臣妾一样是女人,见到皇上老是上臣妾这来,这心里能好受么?皇后娘娘毕竟是自家姐妹,皇上老到臣妾这走动,却冷落了皇后娘娘,臣妾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刘备点点头,道:“好,朕听你的。”起身对薛珝说道:“去皇后宫。”回头又对刘贵妃说道:“不过朕走后,你可一定要睡觉。”
刘贵妃道:“皇上既听臣妾的,臣妾自然也听皇上的。”
刘备苦笑了笑道:“你呀!”
其时孙尚香也还没睡,正在自己所居的承明殿中喝闷酒。她自幼习于武事,居常带刀,骨子里自带有几分男子的性格,一遇到烦心事,便喜欢一醉解千愁。自从孙权不顾信义,起兵攻打襄阳之后,刘备便绝少到承明殿来了,最近这半年多来,更是一次也没来过。皇后终日独守空房,心中难免烦闷。这满肚子的委屈无处排渲,不喝闷酒,又叫她做什么呢。
一位宫女站在孙尚香身后,见她慢慢的斟了一爵酒,咕地一声,喝干了,望着殿门,呆呆出神,过了半晌,又慢慢的斟了一爵酒,咕的一下又喝干了。这么自斟自饮,一连喝了八九爵,一壶干了,又从另一壶里斟酒,斟得极慢,饮得却是极快。
那宫女是孙尚香的贴身宫女,从江东一直跟着她到了长安,和她相处日久,对她极是关心。见她如此饮酒,心中一阵阵悸痛,终于忍耐不住,道:“娘娘,别再喝了。”
孙尚香又喝干了一爵酒,道:“娘娘,我还是娘娘么?”伸手指着自己,道:“我现在这样子还像个娘娘么?”就她现在这样子而言,是不像个皇后。若是扔到现今的大马路上,不是被好色之徒乘机劫色,便是被某个正人君子送去醒酒中心。
那宫女道:“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娘娘为这种人伤心不值!”
孙尚香斟了一爵酒,喝干了,说道:“呃……谁说我为他伤心的!他配么!我是在为我自己伤心,我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看上他了,不听大乔她们的劝阻,硬是要嫁给他……”斟了一爵酒,又喝干了。
那宫女道:“娘娘,别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孙尚香道:“醉了才好,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话间,又喝干了一壶。其时孙尚香已有七八分醉了,举起那酒壶晃了晃,发现没酒了,掷在一旁。又举起另一只酒壶晃了晃,发现还是没酒。一连晃了五六只酒壶,都没有酒,便道:“去取酒来。”
那宫女道:“娘娘你可不能再喝了。”
孙尚香提高嗓音道:“去取酒来!”
那宫女连连摇头,孙尚香道:“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那宫女跪倒在地,道:“娘娘,你真得不能再喝了!”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孙尚香站起身来,向她瞧了几眼,出了一会神,道:“呃……你不去,我自己去!”脚步蹒跚,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那宫女起身上前,将她拦住。孙尚香也和武松差不多,一分酒一分精神,十分酒十分力气,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略一运劲,便将她甩在一旁,夺门而出。忽然之间回廊转角闪出一个人来,孙尚香吓了一跳,收势不住,直向那人怀中撞去。恰在这时,一股酒劲涌了上来,孙尚香哇地一声,一口秽物,吐了出来,喷在了那人胸前。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备,他正觉头脑昏沉,急欲躺在床上打呼噜,也不等宦竖通报,径自闯了进来,没想到竟在回廊转角处和外出觅酒的孙尚香撞个正着,更没想到的是他新请高手匠人做的一领蜀锦龙袍,就这么报废了。黑暗之中他尚未看清来人样貌,只当是个瞒着皇后偷喝酒的宫女,便道:“当真是无法无天,皇后怎么也不管管!”
孙尚香醉得一塌糊涂,竟不知面前这人便是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打了一个酒呃。刘备只觉一阵酒臭扑面而来,闻之欲呕,不自禁的以袖掩鼻,定盯一看,发现面前站着的美人正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皇后娘娘,怒气更盛,喝道:“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
孙尚香仍然没认出刘备来,道:“我再不像样,好歹还是皇后,你这个中官竟然如此无礼,见到我也不下跪,成何体统!”
刘备怒气上冲,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睡意,又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颇后悔此来。瞪了她一眼,正要训斥。便在这时,那宫女听得人声,从殿内追将出来,一见到刘备,大吃一惊,忙跪到在地,道:“娘娘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孙尚香醉熏熏地道:“皇上?皇上早已被那些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怎么会上这来?你喝醉了吧?”
刘备冷哼一声,一拂袖,扬长而去。
时值深秋,一股冷风吹来,孙尚香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却见刘备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一阵懊悔,当即便要将他唤回,刚一迈步,又想到他即是大怒而去,追也无用,再说要自己认错,心中也颇为不愿。于是便停下脚步,站在风中,望着刘备远去,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刘备回转金华殿,见殿中漆黑一团,便询问守门的宦竖贵妃可曾安睡。宦竖答曰娘娘已经睡下了,皇上要想采花,可到别处作案。刘备不欲打扰心上人的美梦,便自回寝殿,刚刚躺下,便见一近侍急匆匆走来,道:“前线急报,孙礼将军攻打榆次失利!”刘备十分关心前线战事,吩咐近待只要一有战报,不管他是在泡妞还是在睡觉,都要立即通知他,不得延误。
刘备吃了一惊,翻身站起,道:“什么,德达也失利了!说说具体情况。”
那近侍道:“陇西王败后,骠骑将军休整了数日,便命孙将军去攻榆次。孙礼用尽办法,猛攻数日不下。其时魏主曹丕令徐晃、夏侯渊等猛将不带队伍,轻装简行,火速赶往并州支援。司马懿得了这数位猛将之后,声势大震,连夜劫寨。孙礼将军原在西边立营防司马懿来袭,怎奈营寨仓促而立,不甚牢固,被夏侯渊领军攻入。次日夏侯渊便领军同榆次守军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孙礼将军大败而归。”
刘备道:“仁禄竟没有差人往援?”
那近侍道:“司马懿早就知道骠骑将军会差人往救,于是命徐晃领一兵攻打大寨,牵制我军主力,使其不得往援。”
刘备点了点头,道:“榆次与晋阳二城互为犄角,我们根本不能行成合围之势,如之奈何?”
那近侍道:“微臣只知侍候皇上,不知军旅之事。”
刘备道:“我算是问道于盲了。几更了?”
那近侍道:“已四更天了。”
刘备道:“过不多时便要早朝了。朕也没心思睡觉了,去把地图拿到这来。”
次日早朝,刘备打了个呵欠,将前线的情况说了,询问良策。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发言。过了良久,诸葛亮方道:“魏兵骁勇善战,区区寨栅,是很难防御。最好于险要处建土城一座,切断榆次与晋阳之间联系,只有如此,榆次方可夺下。”
张既道:“若司马懿乘我军筑城之时,差精骑往来冲突,这城如何立得成?”
刘备缓缓点了点头,道:“嗯,德容之虑甚是,诸位有何妙策?”
诸葛亮沉吟片刻,道:“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再过十数日,便是隆冬。朔风一起,必然大冻,可驱兵士运土泼水,城池可一夜而就。”
刘备哈哈大笑,道:“真是好主意!速差人六百里加急,将这个好主意送到仁禄军中!”
这日贾仁禄正在帐中走来走去,沉思破敌之法。一小卒执一银筒冲了进来道:“长安来人送来破敌方略。”
贾仁禄心下大喜,拆开一看,一拍大腿,道:“娘的,老子怎么没想到,速命众将前来议事。”
第452章 … 一夜筑城
众将听闻传唤,忙赶到中军大帐,贾仁禄将诸葛亮的妙策说了,众人无不欢喜。赵云道:“孔明之计甚善,如今离隆冬十月仅有十来日了,我军宜深沟高垒,坚壁不战,待朔风一起便即赶工筑城。”
马超道:“龟缩不战岂不让司马懿小瞧了?子龙若是怕输,便坚壁不战,末将愿领本部军马独取榆次。”
孙礼方才吃了司马懿的大亏,心中不忿,道:“末将也愿前往一雪前耻,若再不胜,甘当军令!”
贾仁禄道:“老子手里有多少兵马给你们一次次的折腾啊!不过我军若是突然当起缩头乌龟,司马懿这老流氓肯定会胡思乱想,万一想到了孔明先生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妙计,预作防备,再想攻下榆次可就难了。”
马超道:“军师之言有理,就让末将领军攻榆次吧。”
贾仁禄点点头,若有所思,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贾仁禄拿起了一面令牌,捏在手里把玩,却不点将发令。
马超终于忍耐不住,道:“军师你就下令吧。”
贾仁禄像是没听见一般,又将令牌插了回去,扭过头去看架子上挂着的大地图,指着紧贴着晋阳城东条蓝色小线,喃喃地道:“你们看,汾水紧贴着晋阳流过,多像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啊!”
蒋琬道:“正是,我军没有战船,无法从东面进攻,只能从南面、西面、北面发动攻击。”
贾仁禄点头,道:“若我军放弃攻打榆次,直接围城,榆次的守军便可乘我军全力攻城之际,伐木造筏顺着洞过水而下,或来断我军粮道,或来袭扰,大为头痛。”
蒋琬道:“将军之言甚是,这榆次非攻下不可。”
马超道:“军师你就下令吧!”
贾仁禄不耐烦地道:“他妈的,你老人家瞎着急个什么劲啊,若是老子给你兵马你敢保证拿得下榆次么!”
马超道:“若是不成,愿当军令!”
贾仁禄道:“动不动就甘当军令!都以为脑袋和野草一样,割掉了还能再长出来?再说你们若是败了,老子把你们的脑袋切下来当球踢,除了出气以外,又有什么用?”
郭淮道:“军师之言甚是,孟起且稍安勿躁,让军师静思良策。”
马超见郭淮也这么说,一脸郁闷退归班部。
贾仁禄问蒋琬道:“司马老儿在东面的防守较为薄弱吧。”
蒋琬点头,道:“哨探来报说,司马懿主要将兵马集中在城西及城南,由于城东紧靠汾水,便没有布置太多的兵马。”
贾仁禄沉思良久,道:“军中可有木匠?”
蒋琬道:“有。”
贾仁禄道:“都他妈的给老子叫进帐来!”
蒋琬见他面色郑重,知道要发生大事,忙起身出帐。不多时将军中所有的木匠都叫进帐来。贾仁禄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对营中大小将领说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