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二心道:“少不了我的?事成了你随便捡个三五十两银子便想将我打发了,当我不知道啊。哼,若没有我大老远赶来报讯,你能知道这消息?反正我就孤身一人,倘若我直接向官府出首,拿了银子,拍拍屁股一走,到外地去做富家翁,谅你也没本事找到我。我给你送来这样大的一笔横财,你就用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搪塞我,门也没有。”
高虿向他瞧了一眼,猜到了他的心思,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高二啊,按族谱,我是你叔叔,你爹爹不在了,我就和你爹爹一般,我还能亏待了你?这赏银虽多,但分得人一多,终究是分得薄了。嗯,这事就咱俩个人干,事成之后你三我七如何?”
高二不即前去官府出首,眼巴巴的赶回村中和高虿商量,就是为了能得到更多的赏银,听得高虿只分给他三成,心中甚是不忿,心道:“哼,你平日慷慨大方,仗义疏财,原来都是装的,一到关键时候,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我大老远赶来给你送上一笔大财,你就分给我三成,哪有这样的事?”道:“这个……”
高虿道:“怎么,嫌少?你只是来报个讯,这主意不得我来拿?否则就你一人,能拿住那个怪人?”
高二道:“这……可是……”
高虿寻思:“你小子也忒贪了吧,我没说一九、二八已经是看在你爹爹的面上了。只不过这小子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若是惹恼了他,他将这事捅了出来,大伙都来争抢,这钱说不准就没我的份了。也罢,此刻我先稳住他,到时再找个机会将他除去便是,岂不知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便道:“咱们都是亲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事没你我也不可能知道,就五五分吧,这样总可以了吧?”
高二见他退让,也不为己甚。不然照他原来的意思,自己说什么也要拿大头,可现在要仰仗他出主意,要求也就不敢太高,道:“好,要得就是你这句话。你说吧,这事咱该怎么干?”
高虿沉吟道:“这事我也考虑有些日子了,想来想去,终于有了些眉目。这人功夫实在太过可怕,快的让人看不清楚,村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要想活捉他,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好在此人罪大恶极,我们就是杀了他,也算给百姓除了一害,官府照样会给我们赏银。我们送不了人,送具尸体上去,也是一样的。”
高二点头,道:“嗯,这话倒也有理,那要怎么除掉他呢?”
高虿摸了摸胸口,哼了一声,道:“既然不能力敌,那咱就智取。年关马上就要到,河东那帮猪狗,仗着有那怪人做靠山,心高气傲,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倒不是件坏事。这些日子他们都在忙着过年,疏于防患,现在尚且如此,过年时他们的防备定然更加松懈。咱们可乘他们欢庆新年时,叫上全村丁壮悄悄欺到河东,放火烧屋,这样既可烧死那小子,也可将村中猪狗烧死大半,好好出口我胸中这口恶气。”
高二道:“这样一来村里人就都知道,这钱不就分得薄了么?”
高虿道:“你真是个猪脑子,咱为什么要和村里人提起赏银的事?只跟他们说,为了报那日村民被打之仇,定于大年夜纵火焚烧河东村。那日那个怪人打伤村里不少人,村里人恨之入骨,一听要去烧死那个王八蛋,真是求之不得,那还会要什么钱?”
高二嘿嘿一笑道:“知道了,我这就是去准备。”
高虿道:“且慢。你小子一定是回去准备麻袋装钱吧?”
高二被他说中心思,老脸通红,高虿瞧了他一眼,接着道:“那人功夫太高,区区一场火,不一定能烧死他,要是让他逃了,这钱就飞了。这样,到那天我带人在村东、西、北三路同时放火,只留南面一路给他走路,你就带人埋伏在南面密林中,掘下陷坑,安排下绊马索,除非他长了翅膀,能飞到天上去,否则非死不同,哈哈!”
高二叫道:“妙极,妙极,当真是妙之极矣。”
高二走后,周氏进屋,道:“高二走的时候高兴的了不得,你答应他什么了?那怪人既是官府缉拿的要犯,这赏银肯定少不了,这钱可不能分给高二那小子。”
高虿冷冷地道:“我也没打算分给那小子。你叫上你兄弟,和那小子一起去办事,找个机会……”右手向下一劈。
周氏吓了一跳,道:“你要杀……杀……杀了他?”
高虿白了她一眼,道:“瞧你那样,能赚到什么钱?”
周氏道:“他毕竟是咱家亲戚,不明不白的死了,村里人是会议论的。”
高虿道:“你也是个猪脑子,到时就说高二在和河东那帮猪狗搏斗时不幸战死了,村里人还会议论个啥?”
周氏道:“好,好,就这么办。这事要是成了,我也不要什么好处,只要你能将来能将家业传给虎儿,别分给那骚狐狸生的小杂种也就是了。”
高虿虽只是个小小村长,却也三妻四妾,周氏人老珠黄,高虿看到她就和看到鬼一样,且她生的小子高虎整日价尽给他添堵,素不为他所喜。有道是:“母爱子抱。”他最喜欢三姨太,自然也喜欢三姨太所生的大胖小子,常在人前扬言将来要将家业传给三姨太所生之子,周氏心中不忿,故而有此一言。
高虿微微一笑,道:“好就依你。”
周氏眉花眼笑道:“好,我这就去和我兄弟说去。”
高虿望着她背影,微微冷笑。
晋阳城南三十里外,镇西将军郝昭,并州刺吏梁习率合州文武官员,恭恭敬敬地分列大道两旁,翘首盼望,显是在等什么人到来,四下里除了猎猎风声之外,不闻半点人声喧哗。
突然间,只见前方尘尘滚滚,鼓乐声中,两队手执长戟的金甲骑兵驰到近前,如波浪般的向两侧分开。八面金黄色大旗迎风招展,八名骑士执着驰出阵来。八面黄旗之后,一队队兵马迎面开来,但见众军衣帽分色,或红或白,或黄或黑;兵刃不同,或斧或钺,或枪或戟,人人奔跑如飞,分列两旁。接着两队内侍簇拥着御辇缓缓出阵。
汉军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官员忙跪倒在地,三跪九叩,山呼万岁。车帘掀处,御辇上探出个头来,却是刘贵妃,见到如许排场,心潮澎湃,笑靥如花。刘备向她瞧了一眼,不由痴了,过了好半晌,方回过神来,挥了挥手,一名内侍朗声喝道:“平身。”众人站起身来。
梁习上前禀道:“启禀皇上,行宫已收拾齐整,请皇上移驾。”
刘备道:“长乐公夫妇现在何处?”
梁习道:“就在此间恭迎圣驾。”
刘备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道:“因何不早报来?”扶着刘贵妃走下御辇,来到献帝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皇上,恕臣救驾来迟,致使皇上受尽苦难,臣万死难辞其咎,请皇上重重责罚。”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第548章 … 雪夜下城
众人见刘备跪倒在地,相顾骇然。皇上都跪了,自己若还傻乎乎地戳着,那可是大不敬,即便不要凌迟,这脑袋在脖子上也坐不安稳。当下众人黑压压的跪倒一片。一些汉朝遗老见刘备行此大礼,触景生情,不禁老泪纵横。
贾仁禄也在人群之中,跟着跪了下来,寻思:“看来演员越老,演技越佳,这话真是不假。刚才那个镜头,要是用手机拍将下来,传到老美去,当年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肯定非刘备莫属。不管他是不是出于真心,光这么一跪,这么一哭,就能使多少无知的少男少女,愚夫愚妇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推戴之情,实可谓是至此尽矣,蔑以加矣。说实话老子也有点想哭,不过可得忍住。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老子现在动不动就下跪,膝下已没有黄金了,这眼泪要是再乱弹,哪有半点男子汉的味道?”
献帝没想到刘备会来这么一出,扎煞着两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呆了良久,方跪下还礼道:“臣爵为长乐公,早已不再是皇帝,昔日的称谓万万不可再提。臣现在是皇上治下一介草民,唯皇上死生之,皇上何必对臣行如此大礼?”
刘备见他磕头,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道:“皇上可别这么说,折煞老臣了。皇上退位乃为逆贼所胁,身不由已,焉能作数?臣万死不奉逆贼伪诏,皇上在我大汉永远都是皇帝。当初臣听信谣言,误以为皇上中道崩殂,痛不欲生,伤心之余,念及汉祀万不可斩,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才不得已而从臣下所请,权摄正位,代皇上治国理政。今幸祖宗庇佑,皇上无恙归来,此既是社稷之幸,万民之幸,同时也是老臣之幸。不瞒皇上,老臣胡里胡涂,望之不似人君,给人叫一声‘陛下’,实在是惭愧得紧。摄位以来,心如芒刺,坐卧不宁,不胜惶恐之至。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现今皇上来了,臣总算可以交卸肩头万钧重担,颐养天年。臣来时已命有司扫除宫室,请皇上随老臣回转长安,重御正殿,再理万机。”
献帝被关了十几年,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虽见刘备言语间极尽谦抑,推戴之情,溢于言表,但还是不敢确认这到底是刘备心里所想,还是他有意试探。倘若冒冒然答应,一脚踏将进去,到时发现不对劲,再想出来,可就万万不能了,说道:“这么多年过来,许多铁一般的事实摆在臣面前,臣终于明白了,臣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再掌江山只会害人害已,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至于中兴大业,臣无能,实在无法办到,请皇上看在列祖列宗面上,勉力图之。”
刘备眼中两道锐利的目光向他射来,道:“中兴之道,千头万绪,没有皇上怎么行?皇上,切不可灰……”
献帝接口道:“皇上可还记得那日许都大殿上,臣按谱排行封皇上为皇叔之事?”
刘备听他这么说,脑中蓦地里出现一幅图画,许都宫中正殿,献帝端坐御座之上掐指计算辈份,他跪在阶下,宗正捧定族谱朗声念道:“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眼前忽地一片模糊,白花花的泪水蒙住了双眼,哽咽道:“怎么不记得,当时宗正说的每一句话,臣都记得。”
献帝道:“皇上乃孝景皇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臣乃孝景皇帝之子长沙定王刘发之后,当时臣按宗族世谱排行,则皇上乃臣之叔也。皇上,依臣之见,你我君臣二人,也别以君臣相称了,就叙叔侄之礼如何?”
刘备道:“甚好。”
当下献帝按叔侄之礼向刘备拜了几拜,刘备忙将他扶起道:“贤侄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献帝道:“叔父,小侄虽处深宫,却也知这江山在您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井井有条,百姓沐浴天恩,丰衣足食,安享太平,咸声称颂您是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好皇帝。”
刘备一生都在沽名钓誉,最喜他人称赞,一听这话,打心眼里乐了出来,道:“贤侄谬赞,为叔我可不敢当。为叔老了,精力不如你们年青人,这江山若是由贤侄打理,汉室中兴指日可期。”
献帝摇头苦笑,道:“小侄即位以来,奸佞当道,朝政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