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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见敌军阵势大乱,忙指挥战船聚在一起。不久汉军船上战鼓雷鸣,弓箭手齐声喊杀,径向中军杀来。东吴前军抵敌不住,纷纷向两旁闪避。有些战船闪避不及,被汉船撞翻,吴兵纷纷跳水逃生,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
程普见前方之敌离自己越来越近,周围已方战船越来越少,而背后之敌已经占了寨子,杀到河边,准备渡河来攻。他叹了一口气,传命鸣金收军。吴人到底长于水战,虽败不溃,闻得金声,不少已逃之夭夭的船只又纷纷聚拢,精兵殿后,缓缓向西南方向退走。徐晃倒也不敢追赶,收拢败军,渡河与张辽会合。
程普军退到岸边,弃舟登陆,行不多时,正遇张辽。吴兵大多都是识得张辽的,吓了一跳,四下奔逃,阵势大乱。程普大怒,拍马直取张辽,约斗三五十合,程普气力不济,一双眼四下乱瞥,想要觅路而走。
忽然间,徐晃领一支军马斜刺里杀到,将程普大军拦腰截断,程普料不是头,拨马败走。张辽、徐晃乘势麾军掩杀,吴兵大败亏输,不少兵士被硬生生挤到水里淹死,其余护着程普落荒而走。张辽、徐晃在后紧追。
败兵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是漏网之鱼,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跑到了寿春。朱桓开门放入。程普上了城楼,这个心总算是放到了肚子里。他向二将瞧了几眼,面色不善。二将对望一眼,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程普道:“淮河可以说是我军的天然凭障,也是我军克敌制胜的关键,绝不能让敌军逾越。我让分兵让你们守阳泉,就是为了防止敌军绕到上游渡河。临行间我说过甚话来,你们难道都忘了么?”
全琮低头不语,朱桓面有怒色,道:“都是全琮和我争论不休,以致贻误战机,让张辽觑空渡了淮河。倘若只委一人防守,如何会出现这种情况?统兵将领贵在临机专断,节度自由,无人掣肘,若事事都要请示讨论,不把什么都给耽误了么?”
全琮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程普气得面色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定了定神,正要说话,忽听城下鼓声阵阵,一队队汉军直逼城下,担石运土,赶筑长围。
程普叹了口气道:“罢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乘汉人还未全面合围,赶紧派人赶往建业求援。休穆!”
朱桓应道:“末将在。”
程普道:“汉军主力在北,我分你一支军马防守北门。你不是要独当一面么,我让你独当一面,若是北门失守,我唯你是问!”
朱桓应道:“是!”
程普正要接着发令,忽有哨探来报:“报!夏侯渊、曹仁占了安城后,传檄弋阳、安丰、庐江等郡。檄文中言道各郡守令有哪个不愿降,先移兵伐之。各郡守令惧汉兵威纷纷归降。夏侯渊休整数日,长驱大进,想要攻打合肥新城,截我后路。前锋已到雩娄!”
程普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今汉军欲攻合肥截我后路,如之奈何?”
朱桓道:“都督若信得过末将,给末将一支军马,定能守住合肥。”
程普点点头,道:“嗯上次派你们俩同去,结果争吵不休,坏我大事,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这样了。就由你去,须当小心在意。”
朱桓应道:“是!”点起万余兵马,乘张辽军尚未合围之时,急奔出城,向南去了。
程普道:“子璜因何不发一言?”
全琮道:“末将一败再败,惭愧万分,无话可说。”
程普道:“这次是不是休穆一再顶撞于你,使你的命令无法贯彻实行,以致大败?”
全琮道:“是我固执已见,不听休穆之言,以致让张辽钻了空子。”
程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开始布置守城任务。
其实程普都不用差人求救,汉军大举渡淮,寿春合肥吃紧的消息早有细作渡江报知孙权。
其时正在早朝,孙权闻报,一张脸登时白得吓人,说道:“悔不听伯言之言,以致吃了大亏。伯言现在你还有何高见?”
陆逊摇了摇头,道:“张辽军长驱渡淮,遮我之前;夏侯渊掩袭合肥,断我归路。淮南天险已失,虽孙吴复生亦无法取胜。”
张昭道:“如今豫州淮南之地,大半已落入敌手,不如割给汉朝,以换取和平。倘若再犹豫不决,汉军长驱大进,进取江南,到时割的可就不只是这些土地了,还请皇上三思。”
陆逊点了点头,道:“子布之言有理,如今也只有如此了。皇上若实在不想和谈,唯有命程都督迅速撤出淮南,退守濡须,凭险据守,徐图恢复。”
张昭道:“战者危计,倘若汉军挟累胜之威击破濡须,长驱渡江,江南震恐,人心不稳,臣恐长江以南不再为皇上所有。还请皇上三思。”
陆逊:“其实很想凭借濡须天险和张辽好好打上一战,破了他不可战胜的神话,可听了张昭这话,倒也不敢再说什么,点头附和。
孙权缓缓的点了点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千里之地不到一个月就只剩下淮南一郡。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子布,你着人通知子敬,让他和汉人正经谈和,虽然给的地少了不少,不知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不辱使命。”
鲁肃接到圣旨,摇头苦笑,次日一早,鲁肃主动来找孙乾,要求和谈。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孙乾自然受宠若惊。辰牌时分谈判于刺史官邸正厅内进行。孙乾已收到前线大胜的消息,底气足了不少,认为原先要求的土地现在已大部分归属大汉,这一条已不符合现时形势,须当重新商定,提出孙权若不拿出另一块面积相当的土地来换,就得拿出一定数目的金钱出来充数。鲁肃则坚持,说汉军在和谈期间进兵,这本身就不符合规矩。孙权海量汪含,不予计较,汉人若再得寸进尺,可就说不过去了。两方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直谈到目落西山仍没有结果。
谈了一整天,双方又饿又累,谁也没有心思再谈。孙乾就在厅中摆下酒宴,点了歌舞,权当放松。酒酣宴罢,鲁肃辞回,孙乾迅速写就表章 一道,差人星夜送往洛阳。
刘备接了表章 差他前往邺城传旨,着贾仁禄立即将帮他人泡妞把妹的烂事放到一边,迅速滚到洛阳来见他。
这边在两村百姓的共同努力下,河西村重建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原来的残垣断壁早已不复存在,整个村子焕然一新,村中的主要干道均用青石铺就,以非原来的烂泥地。村中小鬼上学堂念书的时候早也不用担心雨天路滑摔得全身是泥的尴尬场面发生了。
栾祁担心鲜卑骑兵心中不忿,前来报复,固请马超留在村中。这时北面传来消息,鲜卑骑兵窜入广平境内,接连袭击武安县附近几道村落,恶贯终有满盈之时,汉军终于摸清了他们的行踪,集中优势兵力,给予其致命一击。鲜卑骑兵众寡不敌,几乎全军覆没,余下的狼狈逃回鲜卑,不敢再来进犯了。
两村百姓听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大喜若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燃放爆竹,就像过年一般。栾祁见再无后患,便和马超一起,回到邺城。虽说在两村和好这件事上贾仁禄没有帮上什么忙,不过他最先提供了鲜卑人要来进犯的消息,又派马超驻扎在附近以防万一,栾祁对他还是很感激的。一进城她哪也不去,带上村里的土特产来到贾仁禄家里道谢。
贾仁禄听下人来报马超、栾祁求见,忙和貂婵一起迎了出来。
貂婵笑着对栾祁道:“瞧你来就来吧,还带东西。”
栾祁道:“这些是村里的土产,也不值几个钱,还请你们不要嫌弃。”
贾仁禄道:“这是什么话,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老子这个大流氓,从来不知道啥叫客气,别人给老子送礼,老子从不嫌七嫌八,总之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哈哈!”
貂婵嗔道:“你这个人,当着栾姑娘、马孟起的面也这么没正经,也不怕人家笑话。”
贾仁禄笑道:“这有什么,反正老子就这派,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伸手肃客。
栾祁见府中下人行色匆匆,来来往往,搬东搬西,大为纳闷,问道:“怎么,将军要走?”
贾仁禄道:“皇上刚来圣旨,着我立即赶赴洛阳。这座府邸老子今后肯定是用不着了,便让下人们收拾收拾,腾出地方来,好供地方大员居住。”
贾仁禄为人随和,栾祁和他聊天觉得十分愉快,听说他要走,甚是失落,道:“你以后不再来了吗?”
贾仁禄道:“这里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老百姓渴望和平,最讨厌打打杀杀。这次我军连续作战,疲劳已极,必须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休整,才有力气再和人打架。老子短期内不会再回来了。老子离家已久,也该回长安和老婆该子享享清福了。”说到这里,话语中殊无欢愉之情,而满是失落,就好像一个酒鬼,猛然间不给他喝酒一般,浑身不得劲。
栾祁道:“哦,将军有很久没回家了么?”
貂婵抱怨道:“可不,他一次出征多则三年五年,少则一年半载不能回来,我们终日提心掉胆,倚门而望,这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栾祁向马超瞧了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
马超智力虽比张飞要高,却也高明的有限,愣是没听出栾祁说话的语气有何不对,道:“仁禄为国而忘家,实在令人好生敬佩。”
貂婵向栾祁瞧了一眼,见她表情古怪,白了马超一眼,暗怪他不会说话,岔开话题,说道:“孟起,你镇守此间。仁禄要走了,你总该摆下酒宴为他送行吧。”
马超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当晚贾仁禄不是酒量大增,还是借酒浇愁,一口气喝了小半坛酒,醉得人事不知,被人抬了回去。
次日一早,贾仁禄不愿和地方官员照面,虽说那样可是乘机索贿,两袖金风,但送别时啰里啰嗦的规矩一大套,着实烦人。而且马超会去,栾祁肯定也会跟去,若让她看见了官场上最黑暗的一面,对马超的映象自也会大打折扣。是以他也不知会马超等人,身着便服,跨着劣马卢柴棒,雇了辆车子载着貂婵,文钦等亲随紧策马紧随其后。一行人出了中阳门,取路径往洛阳而来。
其时天气炎热,行不多时,贾仁禄就已经受不了了,汗流浃背,趴在马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貂婵将他请进马车,取锦帕替他擦了擦汗,道:“你命人假扮鲜卑骑兵,辛辛苦苦的布下这一大盘棋,终于使两村和好如初。你为什么不和栾姑娘说说,让两村百姓感激你?”
贾仁禄道:“这事可不能说,说了可就全都露馅了。那帮刁民一旦知道事情的真相,恼羞成怒,一定又会走上大起内讧的老路,老子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貂婵笑靥如花,道:“这批人可都是张飞手下。为了这档子事,可是死了不少人,你怎么和张飞解释?”
贾仁禄道:“解释个屁。他带出来的精兵攻打一个小村子居然还会死人,这事他要是不脸红,老子都替他感到惭愧,这小子还有脸要老子解释。我看他该好好反省,为什么他带出来的兵战斗力如此差劲。”
貂婵道:“河北有那么多兵马,都是你的老部下,你为什么不用,偏偏要用张飞的兵?”
贾仁禄道:“河北这些兵,以后肯定要长期在这一带混,和这帮乡亲们低头不见抬头见,万一让他们发现了破绽,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张飞的兵多从荆楚一带来,熟悉水战,以后肯定要回到荆楚对付孙权,不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