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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没有和皇上照过面儿,大人要是不信可去问尚食局的马大人。皇上还说神仙不喜外人打扰,一有外人搅扰,便再难相见了。咱们脖子上有几个脑袋,敢违抗皇上的圣喻?”
薛珝刚从尚食局出来,了解的情况和他说的差不多,贼心不死,又道:“可娘娘重病,让我请皇上去见她。我找不来皇上,可怎么和娘娘交待?”
那侍卫道:“这我也爱莫能助,大人在这戳着也治不好娘娘的病,还是敢紧到尚药局请御医吧。”
薛珝瞪了他一眼,道:“这我难道不知道么,还用你教?御医已经过去了。娘娘说了,今天她说什么也要见到皇上一面,否则……否则……”
那侍卫道:“否则什么?”
薛珝眼泪流了出来道:“否则……否则皇上可能再也见不到娘娘了。”
那侍卫慌了,道:“哎哟,没想到娘娘病得这么重。”
薛珝道:“御医对娘娘的病也是束手无策,我这才赶来请皇上去看看。要不然你借我三个胆,我也不敢来啊。”
那侍卫左右为难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薛珝道:“事急从权,你进去和皇上说一声。不然皇上见到了神仙,却再也见不到娘娘,出来之后还是会和你没完的。”
那侍卫吓了一跳,道:“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娘娘,两边都能要了我的命。天啊,我该怎么办?”
只听不远处一个男子声音说道:“你且莫急,我去和皇上说。”诸葛亮身披道袍,手执木剑缓步而来。
那侍卫忙站到一边,让他进殿道:“仆射大人请进。”
诸葛亮微微一笑,推门进殿。
薛珝跟着便要窜将进去,却被那侍卫拦住。
薛珝道:“皇上不是不见任何人么,怎么他能进去?”
那侍卫道:“仆射大人会遁甲天书上的法术,懂得怎么才能和神仙往来,自然是例外。”
薛珝道:“哪有什么遁甲天书,他那是在骗你呢。”
那侍卫道:“大人说话可要小心些,要是让皇上听到了,小心你脖子上的脑袋。”
薛珝不以为然,道:“都一个月了,始终没见到皇上,我看皇上根本就不在清凉阁里。”
只听刘备在里间说道:“什么人在外面大声喧哗!难道不知朕在里面和神仙相会吗?朕苦苦打了近一个月的坐,好不容易才见到神仙一面,正在和他探讨长生不老之道。你们这大声一吵,神仙不喜,眉头一皱,拂袖而去,朕一个月的心血全白费了!你们说你们该当何罪!”
殿外众人吓得牙齿打架,纷纷跪倒在地,大叫:“皇上饶命。”叩头如捣蒜一般。
第619章 … 敲山震虎
大门开了,刘备站在门口,诸葛亮站在他身后。刘备捋了捋那三寸短髯,怒容满面,道:“薛珝,朕平日对你宠爱有加,你却带头坏朕的好事,你这是要做什么?”
薛珝吓得身子直抖,道:“皇上明鉴,娘娘近来一直见不着皇上,日昔相念,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瘦了一圈。今天她又在想念皇上,哭了一上午。臣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告奋勇来请皇上。没想到却打扰了皇上清修,还请皇上恕罪。”
刘备低头瞧着他,冷冷道:“真是这么回事么?”
薛珝对天发誓,道:“臣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刘备道:“你不是说贵妃病了么?还说什么朕若不去看她,就再也见着她了……”
薛珝吓了一跳,咚咚咚地磕头,一面磕头一面说道:“皇上传下上谕,说要在清凉阁修道,与神仙往来,寻求不死仙方,任何人不得前去滋扰,否则格杀无论。可娘娘思念皇上,整日里以泪洗面,一天比一天憔悴,臣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臣知道皇上极疼爱娘娘,听说她病了,情急之下,一定会破关而出,前去探视。臣不忍见娘娘伤心落泪,一时情急,这才出此下策,慌称娘娘病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刘备摆了摆手道:“罢了。念在你往日的功劳就饶你这一次吧,若下次再犯,小心你的狗命。”
薛珝全身冷汗直流,衣衫尽湿,道:“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臣不敢了,臣再也不敢了。”
刘备见吓得他够了,笑了笑道:“起来吧。这么冷得天,跪在地上,怪难受的。”
薛珝颤巍巍的站起,不过不敢站直,双膝微屈,随时准备再跪,说道:“皇上,娘娘日思夜想,就盼着见您一面,你这就去她那一趟吧。”
刘备道:“不了,朕有事要同孔明、仁禄他们商量,不能去陪她了。你回去告诉她,朕商量完了事情,立即就去见她。”
薛珝还要再说,刘备却不理他,拉着诸葛亮手,道:“走,随朕到宣室殿去。”
守清凉阁的那侍卫白了薛珝一眼,大声叫道:“恭送皇上。”
薛珝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吓得险些摔倒,忙扶着柱子站稳,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金华殿。
刘贵妃歪在榻上,看着宫女和小刘永玩耍,远远望见他来了,站起来,挥手令左右退下。宫女忙将刘永领走,刘贵妃奔到门边,不待他将气喘匀,拉他到大殿中间,劈头就问:“怎么样,皇上是不是真得不在宫里?”
薛珝拍了两下胸口,道:“娘娘,这会您可估计错了,皇上就在宫里,刚才臣还见过他呢。”
刘贵妃大吃一惊,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道:“啊,不可能!皇上一定不再宫里!”
薛珝道:“您可别不信,皇上要是从外面走进来,不用您说,臣也知道皇上刚从宫外回来。可是臣清清楚楚的看着他从清凉阁里走出来,在这之前,臣一直在殿门口和守门侍卫磨叽,除了诸葛亮外没看见有人进去。娘娘,你不知道,当臣看到皇上和诸葛亮同时出现在门口,心里那个震惊程度,当真没法用言语来形容,吓得脑子空荡荡的,什么事也不想做,只想跪地磕头。”
刘贵妃笑道:“你呀,真是个没用废物。”
薛珝舔着脸,笑道:“娘娘说得极是,皇上说得极是。臣就是一个废物,什么也不懂,只知按娘娘说得去办。娘娘怎么说,臣就这么做。要不是娘娘指画的好,臣早就死八百回了。”心道:“要是换成是你,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刘贵妃扑哧一笑,随即愁云暗生,秀眉微蹙,道:“这可就奇怪了。照你这么说,皇上这一个月来都呆在清凉阁里,哪也没去?”
薛珝道:“恐怕是这样的。皇上清修时,并不是像圣旨中说的那样,什么人也不见。臣差心腹,暗中查访,打探备细,宫中不少人都说曾在清凉阁里见过皇上,再加上臣今日亲眼所见,应该不假。”
刘贵妃在屋里来回踱步,道:“那日皇上听说陇西道上胡人离奇惨死,立即将贾福召到宣室殿,密议良久方出。没过多久,皇上突然说自己梦见了神仙,梦中神仙要他斋戒祷告,以期和神仙见上一面,从那天起,他就把自己关在清凉阁里,谁也不见。这两件事紧挨着,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向着薛珝走了两步,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联。”
薛珝道:“臣也觉得的这事十分蹊跷,可臣查了半天,也查不出半点皇上曾出宫的迹象。微臣无能,有负娘娘重托,还请娘娘责罚。”
刘贵妃叹了口气道:“有贾福从中作梗,你什么也查不出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倒也怪你不得。”
薛珝道:“皇上突然出见,我一时情急,对皇上说娘娘日夜思念皇上,憔悴不堪。呆会皇上来了,娘娘可要装得像些,以免露出破绽,让皇上见疑。”
刘贵妃道:“这个自然。我知道该怎么做,就不用你操心了。”顿了顿,又道:“皇上一会就要来看我……这么说他斋戒已毕,可以出来见人了?那他人呢?”
薛珝道:“和诸葛亮去宣室殿商量国家大事去了,说是商量完了,就来看娘娘。”
刘贵妃道:“你不是有心腹在宣室殿侍候么?去打听打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薛珝点点头,道:“像这种密议一般是无法偷听的,不过臣还是去问问看。”转身便行。
刘贵妃叫道:“回来,提醒陇西王小心行事的密信可送出去了。”
薛珝道:“送出去了,算日子也该到了。”
刘贵妃道:“这就好,你去吧。
陇西王府,刘封在院子里射箭。但见他左手托着铁胎弓,拉满了弦,搭上狼牙雕翎,对准百步开外箭靶上的红心。他正要发射,忽听得头顶上振翼之声大作,一群鸽子从头顶飞过。他心念一动,举弓向天,箭头对准了飞在最前面的一头鸽子。右手一松,羽箭离弦。那鸽子应声而落,亲兵大喜,奔去拾取。
刘封见射中了,哈哈大笑。忽听得刘蒙在背后喊了一嗓子:“好!”
刘封放下弓箭,向他走去道:“你可有日子没来了,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
刘蒙欲言又止,刘封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侍候了。”婢女亲兵齐声答应,退了下去。
刘封拉着他来到凉亭之中,刘蒙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道:“宫中宦官薛珝是我旧交,他托人捎来一封信,说皇上已经知道了陇西道上胡人惨死之事,怀疑是我们所为,叫我们行事小心些,免得给皇上抓住把柄。这是信。”
刘封接过看了,长眉一轩,道:“你怎么看?”
刘蒙道:“皇上好端端的突然封马超为安西都督,派他到凉州来,还派了个足智多谋的庞统来协助他。圣旨上说皇上害怕周边蛮夷进犯,派他坐镇秦凉,绥服四夷。其实这不过是表面文章 。依我看,皇上已经对大王心生疑忌,派他来就是为了对付您。还是贵妃娘娘说的对,当此非常之时,行事应当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前功尽弃。”
刘封不以为然,道:“世人都说马超、庞统如何如何了不起,孤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来时也曾到王府里来见孤,对孤十分客气,如果他们接到上谕,要对孤下手,又怎会如此?这个贵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大小了。再说了孤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一切又都做得天衣无缝,谅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
刘蒙见他有些骄傲,暗暗叫糟,待要再劝。忽见一名近侍匆匆入内,道:“启禀大人。贾司空来了,在门外等候大王召见。”
两人互视一眼,面面相觑,齐叫:“他怎么来了?”
刘封对刘蒙说道:“你且先到内堂暂避,我去会会他。”
刘蒙在外人眼里早已经死了,倘若此时突然出现在贾仁禄面前,贾仁禄估计会歇丝底里,手舞足蹈一番,然后两眼一对,背过气去。刘蒙也知自己见不得光,不待刘封把话说完就转身疾奔,找一个黑暗的角落躲了起来。
刘封整了整衣冠,奔到门口,双手抓着贾仁禄的肩膀,满脸是笑,道:“军师,好久不见,可想死孤了。”
贾仁禄道:“嗯,是好久没见了,老子也很想你啊。”心里却在说:“老子又不好那口,想你做什么?”
刘封伸手肃客道:“外面风大,有话到里屋去说。”
一行人来到大厅,刘封坐了主位,贾仁禄坐在他对面,姜维、贾露在他身后垂手肃立,倒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架式。贾仁禄出行身后常跟着美女,刘封在他府里一住就是好几年,对这一套自然不以为怪,以就没有多问,开门见山,说道:“孤来陇西后,几次三番差人请军师来此小住几日,以便孤能近水楼台,得闻教益。可是军师都推说事冗,不肯闪光前来。不知今天这是刮得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