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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拓跋力微及时上前,火势还来不及蔓延,就得到了遏制,虽然拓跋力微顺利的扑灭了火,不过黑烟还是把他的脸熏得乌黑。他抬着头来,冲着依娜笑了笑,道:“总算扑灭了,你没事吧。”
依娜见他的脸黑漆漆的觉得十分的有趣,格格的笑了起来。
拓跋力微微微一怔,道:“怎么了,有什么好笑?”
依娜指指他的脸,拓跋力微会意,嘿嘿傻笑。
这时杨瑛、窦兰急匆匆的赶来,道:“相公,相公,你没事……瞧瞧你们像个什么样子!”说着又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拓跋力微急着救火,着急忙慌的从床上下来,自然是衣衫不整,骤然被二位夫人撞见羞得耳根子都红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将进去。
依娜为免尴尬,迅速穿好衣衫,出了帐子。杨瑛、窦兰这才进来,服侍拓跋力微穿衣洗脸。
拓跋力微悄悄对杨瑛说道:“去寨子外面看看,她走远了没有?”
杨瑛出去片刻又回来了,道:“走远了。我不放心,又在外面加了五十名守卫,我们在这说话她听不见的。”
拓跋力微长长得吁了口气,道:“这家伙可不好糊弄,我这颗心一直的悬着,现在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二位夫人齐声嗔道:“哼,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能和这么美的美人勾勾搭搭,你心里别提有多美呢!”
拓跋力微脸上微微一红,道“哪有的事,哪有的事。”
二位夫人道:“没有,你脸红什么?”
拓跋力微不知该如何回答,唯有傻笑。
二女整得他够了,心里稍微舒服些。窦兰道:“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放火烧帐子?”
拓跋力微道:“你们难道忘了,依娜身上藏着一封重要的信件,这样物事和她的性命一样重要,自然要随身携带。”
杨瑛道:“嗯,你说的没错,这样重要的物事,放在哪里她都不会放心,只有带在身上才安全。可要找信件你该差人搜她的身子,怎么却叫窦兰去烧自己的帐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咋办?”
拓跋力微道:“火一着,我就起来扑火,能出什么事?依娜狡狯异常,若是找人搜她的身,就打草惊蛇了,而且她藏的东西,一般人是很难发现的。我让窦兰放火,就是让她自己把那东西拿出来!”
二女齐道:“这怎么可能?”
拓跋力微笑道:“你们想想,若换作是你们,帐子里突然起火,你们身上又有一件很重要又很怕火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二女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我们明白了,火起之后,她肯定是要抢救那件和她生命一要重要的密信。这么说你找到那封密信了?”
拓跋力微点点头,道:“嗯,火刚着起来,她便抓起外袍,探手到袍子中间摸了摸。”
窦兰抢着道:“这么说,那封信就在她的袍子里?”
杨瑛道:“应该错不了,要不然那荡妇为什么不穿衣衫,先抢袍子,明天我便找个机会把那封信偷到手。”
拓跋力微摇了摇头,道:“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杨瑛道:“那你……”
忽听帐外守卫大声和依娜打招呼,依娜笑了笑道:“怎么样,查出是谁干的么?”
拓跋力微大声叫道:“依娜,你来的正好,快进来,我正要向你解释这事呢!”
依娜走了进来,道:“哦,你查到纵火之人了?”
拓跋力微冲着窦兰叫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向依娜道歉?”
窦兰撅起小嘴道:“不!”
依娜道:“哦,竟有这事?”她像是早就知道这事是窦兰干的一般,虽然这么问却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拓跋力微陪着笑脸,道:“这个……窦兰看到……这个……我和你在一起,气不过,就朝你扔火把……她其实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开开玩笑,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窦兰怒道:“谁说我没有恶意,我就是要烧死这个荡妇,只可惜她的功夫好,让她逃过了这一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干的,你要发火就冲我来。”
拓跋力微道:“胡闹,胡闹,当时我也在帐子里,你难道也想烧死我不成?像你这样胆大包天的婆娘要来做什么?我打死你!”说着抬手要打。
窦兰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出帐去,杨瑛随后跟出。
拓跋力微怒不可遏,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说着也要杀将出去。
依娜忙将他拦住道:“她这样做也是有情可原,你又何必这样!我是一个外来人,你可别为了我,伤了自家和气。”
拓跋力微定了定神,道:“谢谢你。”
依娜笑道:“谢我什么?”
拓跋力微道:“其实你早知道是窦兰干的,为免我尴尬,故意走了出去。”
依娜笑靥如花,道:“看来这里我不能再该了,这事也谈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拓跋力微道:“你好容易才来一趟,怎么也得多住几天吧。”
依娜笑问:“你还嫌这里不够热闹?”
拓跋力微道:“放心,我能治得住她,她一定不敢再乱来了。”
依娜笑道:“我要走也不是完全为了这事,这摊子铺得太大,事情就多,中原那边那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拓跋力微舍不得她走,盛情挽留,依娜执意要行。拓跋力微留她不住,只得道:“这样吧,明天你再留一天,我替你饯行,可好?”
依娜点了点头。
次日晚间,拓跋力微在大帐里摆下酒宴为依娜送行,两人才刚好上,转瞬间就要分离,都有些依依不舍,你敬一杯,我敬一杯,不知不觉都喝得个酩酊大醉,两人越喝越迷糊,终于都醉得人事不知。
杨瑛听见帐中许久也没有动静,大着胆子踱进帐来,见两人互相搂抱,难分彼此,气不打一处来。她来到依娜跟前,抬手便要向她的脑门击去,忽想到这一掌若要不了依娜的命,自己的丈夫就危险了。当下硬生生将掌收回,伸手在她袍子上摸索。酒菜里早就掺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极难察觉,不管武功多高的高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都得中招,何况拓跋力微为了诱依娜入彀,以身多饵,依娜喝多少,他就喝多少,而且还没喝解药,这会也是醉得不省人事。依娜虽然经验老道,还是没瞧出破绽来,喝了洗脚水,醉得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杨瑛摸了良久,忽觉得她背后的一处所在微微鼓起,心下一喜,解下她的外袍,仔细搜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暗袋,探手进去,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杨瑛小心翼翼的将香囊拆开,从里面取出了一封信,展将开来一看,果是自己的妹妹写给刘封的情信。这封信终于找到了,她的妹妹有救了,她心情激动万分,拿着信的手直抖。
她拿张薄纸印在信上,一笔一划的印着写。她是一个大老粗,这种水磨功夫要她来做,当真是要了她的命。她费了好大劲才将那封信描完,将复制品揣进怀里,将原信照原样折好,重新放回香囊,揣入暗袋,悄然而去。
第657章 … 拒绝复职
拓跋力微和依娜都灌了洗脚水,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依娜揉了揉额头,举目望去,只见自己已身处另一个帐子,边上站着,几位婢女,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一名婢女答道:“将近午时了。”
依娜一惊,喃喃地道:“这是什么酒,这么厉害?”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众名婢告退,依娜取出密信看了看,这颗心总算是放在肚子里了。
这次贾仁禄为了得到这封信复印件可算是煞费苦心,拓跋力微接近依娜就是贾仁禄授意的,谁叫人家拓跋力微长着帅,讨女人喜欢呢,要是他贾仁禄去了,就算不被轰将出来,依娜也知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是会处处防着他的,这样可就一事无成了。有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反过来说,其实也是成立的,这美女有时也难过英雄关。武则天一世英明,不照样被几个小白脸耍得团团转?拓跋力微方当壮年,人长得既帅,又满腹智计,善于察颜观色,随机应变。这美男计施将起来,能挡得住的女人怕也还没出生呢。依娜虽然是老江湖,可也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把心掏给他,要不然以她这样老谋深算,又怎会连政审都没有,就只看了两眼,和他睡了两次觉,就打算把鲜卑族交给他打理?
依娜这一大意,便着了贾仁禄的道,喝了他精心准备的洗脚水。至于这火烧营帐逼依娜露出破绽的妙计也是出自贾仁禄的脑袋瓜,拓跋力微是想不出来的。倒不是说拓跋力微比贾仁禄笨,而是拓跋力微和他相比少了一千多年的识见。用这种方法逼女人露出破绽,虽非前无古人。可这个古人,对贾仁禄来说是古人,对拓跋力微来说就是来者了,拓跋力微自然不知道。柯南道尔笔下的福尔摩斯就曾不止地试过这种方法,屡试不爽。当一个女人看到房子着火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抢救最珍贵的东西,这是一种完全不可抗拒的冲动,正象做母亲的女人赶紧抱起她的婴孩,未婚女子首先把手伸向珠宝盒。当时帐子里的所有东西,对依娜来说,没有比那封信更宝贵了,没有了那封信,她就无法随心所欲的控制刘皇后了,她的全盘计划很有可能尽数落空,这毕生的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迅速窜起的火苗和那滚滚上窜的黑烟,足以震动她钢铁般的神经,她自然会义务反顾的冲上前去把它抢到身边。拓跋力微一丝不苟的执行的贾仁禄的计划,他在灭火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依娜的一举一动。由于他的动作不明显,依娜处在那种场合又心神激荡,一时也就没有留心,不知道密信的秘密,已经叫拓跋力微全瞧在眼里了。当然拓跋力微也不是傻傻的执行计划,还是做了适当发挥,他让窦兰纵火,又让她站出来直认其事,以打消依娜的顾虑。毕竟吃了醋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能干得出来。依娜果然认为窦兰受不了自己抢了她的男人,便朝她扔火把作为报复。当然有拓跋力微在,这火把肯定是烧不死自己的,窦兰的本意也不想杀自己,只是要把自己熏的乌漆嘛黑,让自己大大的出一出丑,以解心头之恨。想到这里她的最后一点顾虑也打消了,谁曾想却钻进了贾仁禄精心设下的套子。那能让依娜都察觉不出的迷药也是贾仁禄搞的,甄宓娘家经营着诺大的商号,天南海北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这种药十分稀有,弥足珍贵,别人要想搞到难于登天,可贾仁禄要搞到却十分容易。除此之外贾仁禄还搞到了在当时十分珍贵,薄如蝉翼的纸和书写时不会渗透的墨,杨瑛用这种纸和墨,顺利的制造出了那封复印件,而没有留下一丝的破绽。
这日未时,头昏脑涨的拓跋力微将同样头昏脑涨的依娜给送走,回到帐中,他揉了揉头,道:“仁禄给得是什么药啊,这么厉害,我的头到现在还晕着呢!”
杨瑛笑道:“叫你服解药,你就是不服,现在知道苦了吧?”
拓跋力微道:“我若是先服了解药,就容易被依娜瞧出破绽了。东西搞到了没有?”
杨瑛道:“我出马还有搞不到手的东西?”掏出复制的密信,递了上去。
拓跋力伸手接过,微笑道:“就会吹牛。”
杨瑛道:“当时依娜睡得和死猪一般,你为什么就不让我杀了她?”
拓跋力微道:“她要除掉轲比能,这可是在帮咱们,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