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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口带着一个临盆在际孕妇,于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刘蒙也看不惯他主子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样子,手一挥,几个死士上前,架起刘封,就往地道里钻。
刘封大急,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手脚不停挣扎,却哪里挣得脱。
刘皇后咬紧牙关,额头上大颗大颗汗珠流了下来,这时她已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依依惜别之情了。
刘封和她的目光一触,心下一酸,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道,推开众人,冲到刘皇后跟前,握着她的手,道:“不,我说什么也不离开你,要死咱死在一起。”
刘皇后拼起最后一丝力气,右掌挥出,拍在他胸口上,刘封在空中平平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道中,脑袋撞在台阶上,晕了过去。
刘蒙没想到刘皇后在关键时候竟也能顾全大局,好生佩服,匆匆冲他作了一揖,窜入地道,众人跟了进去。甄宓在内掀动机括,扎扎声中,地道口缓缓合上。
刘皇后看着一点点合上的地道口,心中百感交流,蓦地里一股剧痛袭来,大痛失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大响,殿后一排落地长窗被撞得跌落在地,七八条汉子手执兵器鱼贯而入。
薛珝见有人从后面进来了,而刘皇后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死活,心下大急,叫:“我和你们拼了!”一猛子跃下几案,扑了上来。这时刚好有一人手挺弯刀,上前搜寻。薛珝身子冲来,恰好碰在刀尖上,刀刃透胸而入。薛珝一声惨呼,鲜血喷出,溅在了那人身上。那人怎么也想以薛珝竟然自己往刀口上撞,呆了好一阵子,方拔出刀来。薛珝回头望了刘皇后一眼,道:“皇后……后……后……”大口大口鲜血涌出,蓦地里一口气提不上来,倒地死了。
匈奴人在殿中仔细搜了一遍,也没发现可疑人物,不由得莫明其妙。一个匈奴兵上前,伸手探了探刘皇后的鼻息,心中一喜,用匈奴话对身后一人说了一阵,那人应了几句,快步而走。四名匈奴人上前,七手八脚的将刘皇后抬到矮榻上。
不多久伊屠知牙闻讯赶来,见了屋中情景,连连顿足。这当口实在不容他太过着急,当下他一面命人清理现场,找寻地道入口,一面命人延请太医,自己则赶往金华殿将事情上报依娜。到了金华殿,问了所门的匈奴亲卫,才知依娜出去公干了,至于到了什么地方,他们官卑职小,也是一问三不知。刘皇后虽然吃里扒外,可好歹是依娜的关门弟子,依娜将来要怎样对侍这个忤逆的弟子谁也不知,这会人要是死了,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估计大大不稳,不由得心下大急,在金华殿前转起圈来。
章 城门与西安门一西一南,相隔颇远,要分别解决两门司马,颇得费一番功夫。哪知章 城门司马见城中大军频繁调动,又联系最近听来的不好消息,心里越发没底,便主动来找西安门司马商议。事情会如此的顺利,连依娜自己也始料不及,她干掉了两人,兴冲冲的找到了司马懿,询问了城防和宫中防务的情况。
司马懿如实禀奏,说城中宫中各门均已在他们的控制之下,百官虽然听到了动静,可大多自扫门前雪,各派亲卫守住府门,以防外兵攻入,根本没有人想到要控制城中各营军权,以咱们抗衡,对咱们根本形不成威胁。依娜见事情进展顺利,乐开了花,道:“贾福老说这事不能成,哼,这会他要是在这就好了。”
司马懿笑道:“这个贾福也真是,刘备如此待他,他竟还对他死心踏地。”
依娜道:“就是,刘备能给他的好处,我都能加倍给他,可他就是不肯为我所用,真气死我了。”
司马懿道:“现在事情紧急,您也别在这上面花太多的心思了。”
依娜道:“嗯,你说的对,京畿已尽在我们掌握,是时候诏告天下,为刘备发丧,并另立新主了。”
司马懿道:“诏书我已拟好了,您过过目,看看是否合意?”
依娜看了,微笑道:“不错,不错。”抬头看了看天,道:“时候差不多了,你这就差人将刘备归天的消息散布出去,令百官素服入朝。”
司马懿道:“按汉礼,皇上驾崩,应由皇后诏三公典丧事,陈群改革官制后,也对礼法作了相应修改,规定皇上驾崩,应由皇后传诏三省最高长官及礼部尚书共典丧事。可不管怎么改这诏书都要由皇后下达,我是无权作主的。”
依娜道:“要皇后下诏十分容易,我这就让那贱人将诏书抄写一遍,盖上玺印,发出去。”拿着诏书就往承明殿,半道上碰到正在宫中到处乱窜的伊屠知牙,嗔道:“你这是怎么了,这般急躁。”
伊屠知牙道:“主人,可找到您了。”
依娜道:“出了什么事了?”
伊屠知牙道:“适才有人闯进承明殿。”
依娜一惊,道:“人抓住了没有?”
伊屠知牙道:“奇怪的是当我们的人撞开殿门闯了进去的时候,却没发现可疑之人。”
依娜又是一惊,道:“没发现?可仔细搜寻?”
伊屠知牙道:“我已吩咐人将大殿里里外外仔细搜寻了一遍,一个可疑人物都没发现。”
依娜道:“那贱人,跑了?”
伊屠知牙道:“那倒没有,她像是要生了,我已命太医前去诊治了。”
依娜向诏书看了一眼,道:“这贱人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要生。”顿了顿道:“薛珝呢,他可跑了?”刘皇后既然要生,不能出面,那由薛珝拿着司马懿起草的诏书去传旨也是一样的,这是依娜此时打得如意算盘。
伊屠知牙道:“没有,他和咱的人发生冲突,被咱的人杀死了。”
依娜叫道:“废物!”也不知她是在骂薛珝,还是在骂她手下那般饭桶。
伊屠知牙低着头,不敢应声。
依娜骂了几句,蓦地里想到了一件,道:“你是说有人闯进承明殿,而兵士冲进去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现?”
伊屠知牙道:“正是。”
依娜想了一阵,叫道:“宫里有地道!”
伊屠知牙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找来找去,就是没发现机关所在。”
依娜骂道:“废物!我怎么养了你们这帮废物!”
伊屠知牙又低下头来。
依娜道:“哎哟,不好,赶紧去宣室殿。”
她匆匆来到宣室殿,推门而入。贾仁禄正为貂婵宽衣解带,打算干那调调儿,忽听大门开了,大惊回头,见是依娜,瞪了她一眼,道:“兀那婆娘,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依娜没空理他,转到内殿,向陈放刘备遗体的矮榻望了一眼,只见遗体仍好端端的躺在上面。她不放心,遍寻各处没发现可疑人等,转了回来,笑道:“谁知道你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干这勾当。”
贾仁禄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在找什么啊?”
依娜道:“刚才有人来过吧?”
贾仁禄道:“有啊!”
依娜道:“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也没说什么?”
依娜脸一沉,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贾仁禄道:“美女问话,老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好,告诉你也不打紧。刚才皇上突然立了起来,一蹦一跳地来到老子跟前,阴森森的对老子说:‘仁禄,我死的好惨啊,你要为我报仇啊!’”他逼紧的喉咙,声音拖得好长,听起来当真阴风惨惨,十分可怖。
鬼神之事虚无缥缈,依娜虽然不大相信,可听贾仁禄说的活灵活现,也不由得身子微微发颤,警惕的看着四周,叫道:“你骗人!”
贾仁禄笑道:“你看,害怕了吧。老子本来就不打算告诉你,可你偏要问。”
依娜身子越发晃得厉害,道:“我哪里害……害怕了,你这人一句正经话没有。”
贾仁禄道:“早叫你别作亏心事,可你偏要做,这下知道惨了吧。像老子……”一拍胸脯,道:“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看在你和老子打交道多年的份上,老子给你提个醒,你这几天睡觉的时候,最好睁只眼。”
依娜道:“干嘛?”
贾仁禄道:“小心皇上诈尸,跑去找你啊!”
依娜身子一震,道:“你可别吓我。”
貂婵早已抱着被子,身子直抖,听到这话,双手抱着他的腰,前胸贴上他的后背,颤声道:“仁禄,你可别再说了。”
贾仁禄笑道:“你刚才不也见过吗?怎么怕得这般厉害?”
貂婵尖声叫道:“没有,我根本没有见到过。”
依娜笑道:“仁禄,你果然没说实话。”
贾仁禄道:“这小妮子最怕鬼,她的话你也能信?”
依娜拿眼四下乱瞧,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贾仁禄狡狯的笑道:“你说呢?”
依娜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家伙,就会骗人。”
贾仁禄笑道:“是你自己问的好笑的,你将宣室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除了鬼谁还能进得来?”
依娜道:“我可听说皇宫的下面,都修有地道,保不齐有人通过地道上来,和你暗通声气。”
贾仁禄笑道:“这里有地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貂婵,你见到地道了没?”
貂婵道:“没有,我没见过。”
贾仁禄道:“你看我们都没见过。未央宫下有地道,可应该不假,当皇帝的哪个不怕死啊?这宣室殿下面有没有老子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依娜问道:“谁?”
贾仁禄伸手朝里一指,道:“那人不就躺在里面么,这皇宫是他的,下面有没有地道,这里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你去问他,他一准会从床上跳起来,双手平伸,郑重其事的回答你的。”
依娜全身一震,后退两步,道:“又来吓我。”
貂婵听了之后,又开始抖了起来。
贾仁禄笑道:“马上就要当皇帝的人了,还会害怕。”
依娜道:“你这人,见到你就恨不得杀了你,可见不到你……”脸上一红,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贾仁禄道:“怎么样?”
依娜嗔道:“也想杀了你!”
贾仁禄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怪。”
依娜道:“再怪也没你这个人怪。瞧你,我来是想问你正事的,可被你东带西带这题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你实话对我说刚才到底有没有外人来过?”
贾仁禄道:“给你说有吧,你说我骗人。给你说没有吧,你又不信,你到底想听什么?”
依娜道:“实话。”
贾仁禄道:“没有。”
依娜不信,道:“真的?”
贾仁禄道:“你看,我给你说实话了,你非不信,非逼得我编瞎话不可,那好,老子可又要讲鬼故事了。”说着拉开说书先生的架式,道:“话说一个乌漆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依娜受够了,瞪了他一眼,道:“我还有许多要事要办,没空听你讲故事。”说着身形一晃,出了屋子。
貂婵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你小子还真行,真给你糊弄过去了。”
贾仁禄喃喃道:“刘封这小子,徒然生得好看,一点本事也没有。瞧他这事办得,若不是老子见机的早,劝他赶紧从哪来回哪去,他这会……”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匈奴人走了进来。贾仁禄号了一声:“又怎么了?”
那人道:“主人请大人还有夫人去金华殿。”
贾仁禄道:“老子要是不去呢?”
那人拔出弯刀,道:“那你就要问它答不答应了。”
贾仁禄叫道:“去,美人请老子,老子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