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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一脸郁闷,应道:“是!”怏怏而退。
刘备看着张飞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道:“来人,有请仁禄前来。”
贾仁禄此时正在自己府上,搂着貂婵,不住乱啃,嘀咕道:“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可想死我了。”
貂婵依偎在贾仁禄的怀里,抬头看了一眼贾仁禄,道:“我也是,这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像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贾仁禄侧过头去,望向门外,叹道:“唉,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想过。这当大人物一点意思也没有,终日提心掉胆,算计来算计去,头昏脑胀的。还是……”
正说话间,忽闻呛啷一声,似是茶碗摔在地上所发。贾仁禄怒道:“哪个败家玩意在外面?”
貂婵忙走将出去一看,微微一笑,便又转了进来,道:“桂花在外面。”
贾仁禄喝道:“嘟,这丫头啥时候也这么毛手毛脚的?打烂了啥了?”
貂婵笑道:“也没什么,我刚吩咐下人给你炖了碗参汤,让她端了上来。”
这时桂花收拾好了碎片,走进屋来,跪伏于地,双手不住比划,贾仁禄不耐烦地一挥手,道:“打烂了就打烂了,又没让你赔,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就这样吧,再端一碗上来,可别再打烂了!”
桂花又比划了一阵,方退了出去。贾仁禄道:“这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貂婵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她今早随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进府之后便这样了,估计是乡下丫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府邸,一时给吓蒙了也是有的。你别说咱这新府邸还真漂亮,我一见之下都有点晕。”
贾仁禄道:“开玩笑,这可是皇宫。”
貂婵讶道:“皇宫?”顿了顿又道:“是在这位置,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还真是皇宫一角,怎么成咱的府邸了。”
贾仁禄道:“这块地原是皇宫一角,董卓那老贼跑路时,将宫室烧成白地。后来有一富商买下这块地,依着断壁残垣,又盖了这所豪宅。怎知那家伙太也不济,房子刚盖好,一天皇室仙气还没享着,就给太守寻了个罪过抄家杀头了,这府邸也就归了太守。洛阳收复后,使君便将这套居室分给我了。哈哈!咱住这,也算过过皇帝……”
貂婵忙捂着他的嘴,道:“别乱说,要杀头的!”
贾仁禄心道:“这什么时代,这样的话也不能说……”
貂婵四下瞧了瞧,问道:“噫,曹静那小妮子呢?原来一天到晚唧唧喳喳地不停。现在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也听不到她声音,病了?”
贾仁禄眼望远处假山,热泪盈眶,喃喃地道:“走了……”说到此便呆立当场,神飞千里,人在洛阳,心已飞到了数百里外的许都。
第100章 … 曹刘修好
许都城外,徐庶、关羽率着五万大军围城已有十数日。徐庶趁大军初到,士气正盛,曹军准备不周之际,攻了数次城。虽说均无攻而返,却也起到的震慑曹军的效果,将这场声东击西的好戏演了个十足。
许都城中闻得刘备大军攻到,一日数惊。一些平日专拍曹操马屁的官员,心中惶恐,暗里也写好了歌颂刘备功绩的马屁文章 ,准备城陷之后,抢先上前溜须,好占个好位置,使自己的官运还能接着亨通下去。曹操见城中人心惶惶,十分忧虑,每日亲自巡城,以安定民心、军心。
这日一早,曹操带着曹静、郭嘉及一众官员来到城墙之上,远望刘备军营。曹操手搭凉棚,看了半晌,忽地哈哈大笑,良久不绝。众人不解其意,面面相觑。郭嘉望了望敌营,忽有喜色,躬身行礼,道:“恭喜明公!贺喜明公!”
曹操笑道:“说说,我有何喜可贺?”
许褚挠了挠脑瓜,道:“莫不是主公又添丁进口了?”此言一出,众人均忍俊不禁,要不是碍着曹操的面,必定捧腹狂笑。
曹操瞥了许褚一眼,道:“滚!”
郭嘉微微一笑道:“刘备已退,如何不该贺?”
许褚最近不得打麻将,心中十分的郁闷,脑子更加的不好使。闻言望了望刘备大营道:“营寨都在,远远可见帅纛高悬。虽说看不见人,许是敌军诱敌之计,怎说是刘备军撤退了?”
郭嘉道:“那些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曹操微微一笑。问道:“何以见得?”
郭嘉一指大营道:“营寨乃是大军所居,军声震动,警备严密,其上如何能栖鸟雀。今我见群鸟栖于其上,便知此寨乃是空寨。如今刘备已得洛阳,当然不会在顿兵城下,空耗军粮,不撤何为?”
便在此时,小卒来报:“刘备大军已全数退走,回守汜水关去了。”
许褚道:“那不趁此时追杀上去,更待何时!”
郭嘉道:“不可,徐元直颇为智谋,必有准备,追杀上去,恐中其奸计!”
曹操笑道:“奉孝之言有理,官渡之战我虽说败了,但损失不重,主力尚在。如今刘备欺我大甚,我欲伐之,诸位以为如何?”
曹静哀求道:“爹爹求求你了,别打刘备吧。”
曹操一拂袖,怒道:“这国家大事,你一个小孩子家懂得什么!不得乱言!”
曹静退至城墙边上,手扶墙砖,嗔道:“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这样的日子你们没过够,我已经过够了。爹爹,女儿今天在此求你别打刘备,你若不答应,我便从这里跳下去!省得整日伤心!”说完飞身上了城垛,便要往下跳。
曹操大声叫道:“不可!”便欲上前拦阻。
曹静环顾众人,叫道:“都别过来,不然我真跳下去了!”
曹操忙道:“我答应你,暂不攻打刘备,不过刘备来打我,那便怎样?”
曹静道:“那时爹爹要打他,我也管不着。”
曹操伸手一指曹静,哑然失笑,道:“你呀!好!就依你。”
郭嘉道:“我也不主张明公此时便攻刘备。”
曹操回视郭嘉道:“哦,你且说说是何缘故?”
郭嘉道:“刘备于官渡之时混水摸鱼,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他们无形之中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曹操沉思片刻,眼珠一转,已知其意,明知故问道:“什么忙?”
郭嘉道:“刘备击败我军之后,便又击败了袁绍,岂不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其实他们也是逼不得已,不然不会如此做的。刘备新获大胜,极需时间喘息,巩固成果,积蓄力量。若我和袁绍有一方过强,则他们辛辛苦苦换来的胜利果实便会毁于一旦。如今我方虽败,却无大损,而袁绍七十万大军一夜之间丧尽,军心已乱,民心不稳,不趁此良机取河北。若任由袁绍恢复实力,那便难以对付了。”
荀彧道:“奉孝之言甚是,我若取得河北,声势更盛,到时刘备能奈我何?”
曹操点了点头,道:“对的,不过刘备怕没这么好心吧。我若取得河北,他的洛阳还能保得住?”
郭嘉道:“河北四州,袁绍经营多年,不是轻易便能取得的。最快也需数年,有了这一段时间,刘备便有了充分的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曹操咬牙切齿道:“他想要关中!不能给他!”想到此便回头看了看曹静,只见她遥望洛阳方向,若有所思,显然没听到自己刚才的话。
郭嘉道:“如今关中四面受敌,已成绝地。它与河北比,哪个更重要,还请明公三思。”
曹操道:“若我硬要打刘备呢?”曹静听到“刘备”二字,忙又全神戒备,准备跳楼。
郭嘉道:“刘备扼汜水之险而守,轻易不得攻下。且刘备不知用了什么诡计,竟让南阳张绣投靠于他,如今洛阳、南阳互为犄角,更加难以攻取。若出兵许久,迁延日月,袁绍喘息已定,挥师南下,那时可就玉石俱焚了。”
曹静听到张绣投了刘备,便想到了贾仁禄那日在南阳说服张绣的滑稽样子,嫣然一笑,心驰神往,神思又飞到洛阳去了。
曹操沉思良久,点了点头,道:“那如今计将安出?”
郭嘉道:“如今上策莫如弃却关中,同刘备联合,我方则专心同袁绍为敌。取得河北之后,刘备估计已有雍、凉,那时再决雌雄,成败未可知也。若舍此而欲求速胜,败亡无日矣!”
曹操环顾众人,道:“你们怎么看?”
曹操文武众官闻言便有分成两派,展开激烈辩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那个因不得打麻将,无处发泄胸中邪火,趁机上窜下跳,欲胡乱打人的许褚。曹操听得是头痛欲裂,一捂头,道:“都别吵了,今天先到这里,我再考虑考虑!”说完迈步便行。
当晚酉时,曹静遣退所有下人,独自一人坐于案前,手捧着那日貂婵所书,贾仁禄签名的白绢在那里发呆。这条白绢她反反复复已看过不下千遍,其中文字早已字字句句刻于心中,无法磨灭。此时再将出来细看,不过是睹物思人,暗自伤心而已。
正魂不守舍,泣下数行之际,忽闻外间下人喊道:“丞相!”随即便是行礼下跪之声。
曹静知是父亲来了,忙放下绢书,取出锦帕拭泪,来到门前迎接父亲。
曹操昂首入内,见曹静双眼红肿,知其又在胡思乱想,便道:“我处理政务颇为烦闷,便想到你这来走走。你也去过一段时间河北,对袁绍那的情况多少也有些了解,日间……”
刚说到此,便已来到案边,见其上放着条白绢,怕是曹静写给贾仁禄的情书,忙拿起来细看。越看越是心惊,一路看至文末,只见满绢的好字之后,竟跟着三个不知是什么的狗爬大字,当真是大大的败笔,不禁长眉一轩,问道:“这是谁人所书?”
曹静喃喃地道:“仁禄所说,貂婵所写。”
曹操点了点头,道:“说得好!他什么时候说这话的?”
曹静道:“我在徐州同他分开之时,他于大营之中对我说的。”
曹操自言自语道:“徐州……”顿了顿,又道:“一年多了,你怎么不早拿来我看。”
曹静冷笑道:“爹爹那时整日只听人溜须拍马,如何看得进这些?我要是拿给你看,估计早就被你付之一炬了,我如何还能再看得到。”
曹操又看了看其上文字,细细品味,半晌方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说着真好!酒来!”下人依言送上美酒一爵,曹操一饮而尽,道:“好!”
曹静问道:“爹爹,我就这句话不懂,他劝你‘高筑墙,广积粮’难道也要你像公孙瓒那样乱建城楼,乱屯粮食?”
曹操道:“这几句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要我多积实力,多蓄力量,如此才能天下无敌,如今他也在帮刘备如此做。”
曹静若有所思地道:“你们终日间就想着打打杀杀,这有什么好!”
曹操道:“我是越来越佩服此人了,他明知要和我为敌,还让你来告诉我这些?”
曹静凝望远方,痴痴地道:“他就是这样一个傻瓜,翠花害得他险些丧命,他也饶了。”
曹操一脸迷茫,问道:“什么翠花?”
曹静便将袁熙加害贾仁禄之事简要的同曹操说了,曹操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个仁禄还真不一般,那么巧竟遇神医相助。”
曹静道:“爹爹,你在许都害了仁禄一次,仁禄于官渡报复了你一次,也算扯直了,你们两人便不要再打打杀杀了吧。”
曹操问道:“官渡之时,让云长守那隘口是仁禄的主意,还是元直的主意?”
曹静道:“徐元直原本令关、张二将主攻乌巢,令赵云守那隘口的。仁禄却说云长勇猛,守此隘口才万无一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