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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也默然,这个情况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解决,想了想,道:“我会亲自注意他的,对了,现在我军已经攻克神户港,临出发的时候,成大将军给我们的那封密信现在是不是可以打开了?”
丁善成点点头,转身就走到打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封书信,当着南弋的面将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笺看起来,很快,丁善成的表情从平静变的惊奇,好像看到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一样。
不久,丁善成的双手垂下,看着桌子上的倭国地形图一言不发,让南弋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成大将军如何说?”
丁善成缓缓的摇摇头,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南弋道:“不是成将军的信,你自己看吧!”
南弋接过信笺匆匆阅读起来,不久脸上也露出惊奇的表情,好半天才放下信笺轻声说道:“想不到竟然是殿下的亲笔信,将军如何看?”
丁善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军跨海远征,所费巨大,况且兵书上也有言‘取用于国,就粮于敌’,虽然此次我等是受人邀请而来,但我军耗费却是事实,我等又何必太过拘泥于此事?”
南弋考虑了一下,才谨慎的说道:“虽然殿下让我等将所经之处的钱粮人口尽数掠走,但此事此时进行必会让我军受到敌人之反抗,不利大局。不如暂缓此事,只是派出人员接管沿途地方,同时将其钱粮人口登记于案,等大事一定,我等就可以进行,如此方为上策!”
丁善成沉吟了半晌,点头道:“就如此做,此事除了你我二人知道外,只能通知独孤将军,其余人先不要明说,以免军心有所浮动!”
南弋点头赞许,正要说话之际,一声拉长的尖啸蓦然响起,顿时让二人面色一变。
告警响箭,敌袭!
丁善成猛然大步的冲出舱门,飞快的跃上甲板,举目望去,远处黑黝黝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许多的火光,正非常迅速的向着自己的舰队冲来,一些巡逻船想要靠近阻拦之时却被火箭射中,惨叫声和呵斥声顿时在海面上响起来。
敌人想烧船!
丁善成面色沉静,马上让人吹起军号,激扬的军号声在黑夜中传出老远,让还在睡梦中的舰队马上惊醒起来,一阵忙碌开始了,代表各种信息的灯号也被挂上,让各个编队的将军们很快就了解到自己这边的情况,一些手脚快的将军们,已经组织起小型和轻型的舰船前去清路,而大型战船也已经开始起锚,准备离开港口。
在外围警戒的两支机动舰队此时已经开赴到事发地点,轰隆隆的炮火声也响了起来,不时有敌人的火船被击沉,就算穿过拦截的火船也被跟随着主力舰船作战的轻小型战船给拦截住,虽然不少时候都是同归于尽,但总算没让敌人冲到舰船停泊处来。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等自己一方的战船离开港口,那敌人这次偷袭只能以失败告终。
丁善成心中稍安,向补给船队的方向看了一下,见到那里打出的是平安的红色灯号之后,心中稍安。
看来敌人并没有自己这支舰队准确情报。
刚这样一想,身后突然传来招呼声:“将军,倭国的那个使者出事了!”
丁善成心中一跳,想到一种可能,转过身看着面色非常难看的南弋说道:“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他失踪了吗?”
南弋摇头道:“不是,他被人杀了。刚才我看到敌人前来偷袭,就去看他,结果却撞上我派去的监视人员,说他被其副使给杀了,而这个副使杀人后就跳海而遁,使得我方人员无法追索。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预兆!”
似乎是为他这个话做注解,话音刚落,神户港的方向突然也响起隆隆的炮火声,不到一会儿,在神户港的上空就爆发了一颗五彩的焰火,艳丽夺目,其色鲜红,这是求援的信号。
丁善成还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突然传了过来,海水受到爆炸的气浪推动,掀起了数丈高的浪头,不少舰船都被打的左摇右摆,连丁善成的坐舰都感受到一阵剧烈的摇晃,可见这次爆炸何等激烈。
敌人偷袭了补给舰船!
丁善成和南弋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种震惊和明悟。
敌人设下了一个陷阱,让自己上当。那个被自己这边怀疑的小泉太郎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联络人,但他的副使却极有可能是敌人一方的人,而神户港就是对方用来暗算自己的所在。
丁善成当机立断,大声喝令道:“马上传达命令,让左方编队保护运输船队离开港口,天明之后再回来集结!其余运输船分散离开,天明后再来此集结。右方编队迎击敌人,集中所有力量消灭海上来犯之敌。”
命令的传达中,南弋大惊的说道:“将军,你难道放任独孤将军不管吗?”
丁善成看了看岸上的火光,黯然道:“来不及了,敌人肯定已经和独孤将军他们纠缠住了,如果此时让他们撤退,十有八九会引起我军的溃败,而舰船上的炮火无法在黑夜中分辨敌我,现在只有先消灭海上的来敌再说!”
南弋没有再反驳,集中实力先消灭一部的敌人,这是一条通常的军事准则,敌人有备而来,岂能容你说退就退,听到岸上越来越激烈的炮火声,南弋只有在心中祈祷独孤胜能坚持到天明。
神户港的一座民房内,独孤胜正面色沉静的看着参谋人员将敌我形式,一一的用红南二色的墨水标示出来。虽然这个神户港的地形图是今天晚上才做好,但却很详尽,前线情报提到的地方这个地图都有所表示,这让这些参谋省了不少事。
当参谋人员示意做好之后,独孤胜仔细的看起地图上的标示,默默的盘算起来。敌人这次来的太突然,就在自己这方发觉的时候,敌人就已经冲来了,而且敌人似乎对自己一方的军事布置比较清楚,几个非常重要的据点都和自己失去了联系,看样子他们不是陷入重围就是失守了,恐怕还是后者的可能大些。
此时独孤胜最想弄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敌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神户港的。如果仅仅是躲过自己这方的探子,那还可说,但自己这方却是在别人杀到营地中才发出警报的。这种情况表明,敌人来的相当隐秘,自己这方的人根本就没多少反应的时间。
而且对方的进攻速度快的离奇,不到一会儿,神户港内的营地就遭到敌人的攻击,自己这边被围不说,还有几处营地失守,以此地的地形和部队的战斗力来说,就算对方人数多过数倍,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敌人击溃,肯定是发生了别的事情使得自己一方的士兵不能发挥出战力,但到底是什么事情?敌人是如何做到的?
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爆炸和惨叫声,独孤胜的心中也有一丝忧虑,虽然刚才的烟花联系让自己知道不少部队还在坚守,但敌人这次数量极多,不知他们还能坚守多久?而且黑夜中,己方的火器也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更是增加了防守的难度。
看着地图上蓝色标记被红色标记分开围困着,独孤胜突然有了决定,大声命令道:“陈将军,你带五百突击队前去各个营地联络,让神户港内的驻防部队视情况决定撤退还是坚守,如果他们决定撤退,记住一定要从东南方向进入我营地。如果你联系上港口外的王嘉千人长,你告诉他,港口外的阵地就拜托他了,请他一定要坚守到天明,你也可以从旁协助。此行危险,将军保重!”
独孤胜的话语一落,一个满脸胡子的将军就走出来,坚定的说道:“将军放心,属下一定拼死完成任务!”
独孤胜点点头,抽出一枚令箭递给他,眼神中有种拜托。
陈将军双手接过令箭,然后大步而去。
独孤胜的目光送他出去之后,又投向了地图,正在沉思之际,一个参谋跑来报告道:“独孤将军,丁大将军有命令来!”
独孤胜接过命令看过之后,脸色也凝重起来,好半晌才抬起头对着身边的几位将领道:“诸位,大将军命我等坚守阵地到天明,然后配合舰船上的火炮一举歼灭来敌,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听到这话,几位将军的面色上都有些变化,虽然敌人来的凶猛,但独孤胜所在主营地因为靠着大海,所以还是有退路的。但这道命令却让他们成了一个饵,一个吸引住敌人的饵,这种情况下,他们断然不能说撤就撤,和先前的情况完全两样。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将军站了出来,敬礼道:“独孤将军,末将请命带人坚守,请将军下令!”剩下的几个将军也站了出来请命。
独孤胜猛然一拍桌子:“好,这才是我黄龙军团的将军,你们都不用争了,本将军亲自去指挥,你们都随本将军来吧!”说完,他就转身离开营帐,既然命令如此,战术上也就简单多了,坚持,就是现在要做的。
就在独孤胜决心坚守的时刻,王嘉也下达了同样的决心。
王嘉虽然没有接到丁善成的命令,但他在自己遭遇到敌人袭击的第一时间,就下达了坚守的命令,而且利用土坡上的十门小火炮给予来敌迎头痛击,打乱了他们的进攻步伐,给自己争取到宝贵的调整时间。
当敌人再次组织人马对王嘉进行冲击的时候,王嘉已经将自己的部队集合起来,并以土坡为依托,利用各种单兵火器和弓弩进行阻击,使得敌人伤亡惨重,不得不退。
王嘉让人悄悄拖了几具尸体过来才看清对方士兵的模样:头上戴着黑色的竹笠,下面还有一块布条挂在后脑勺,胸前有一块黑色的胸甲,似乎是薄铁制成,下面有一条黑甲片窜成的战裙,胳膊上戴有网状的黑甲和长条护腕,下身穿着一条肥大裤子,小腿上还绑着胫甲,不过脚上却穿着一双草鞋,鞋底还沾满了一种很特别的红色泥土,似乎不是神户港特有的。
这些人的兵器基本上都是长枪,不过他们做的很简陋,就是在一根竹子上套一支铁制的矛尖充数,在和自己一方的交手中,这些长枪根本就不经砍,让自己一方占了不少便宜。
放下敌人的长枪,然后看向神户港,见的那里也是炮火不绝,喊杀连天,各种烟花不时的在天上爆开,传递着紧急的信号,这些都让王嘉忧心不已,有些怀疑右翼阵地是否失守,不然敌人何能攻入神户港?恰在此时,王嘉阵地前面突然也冲了一个烟花起来,正是自己一方要求救援的信号。按照距离推算,这支部队离王嘉坚守的阵地只有百丈距离,王嘉是最能施与援手的部队。
但这会不会是敌人的一个诡计?
王嘉心中正在疑惑的时候,又是一道求援信号爆开,而且此时的距离更近,似乎这支部队就是向王嘉这边冲过来的。
看来是一支己方部队想和自己汇合,但却被敌人围困住了。
“嘉哥,让我去吧!”身材矮壮的吕苏威大声说道。
王嘉看了看远处黑漆漆的夜空,一咬牙,断然说道:“小心,遇到不对就发信号。”
吕苏威一点头,转身就向山坡下走去。
来到山坡下,吕苏威发现自己的部队正装备整齐的坐在地上,看到他走来,这些士兵马上就跳了起来,排列好,眼神也开始变的炽热起来,显然是在期望着什么。
这些突击队的士兵,都是军中最勇猛的一群,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是他们信念,他们天生注定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王嘉的坚守让他们没有了用武之地,而且和那些防守部队的配合上也有些格格不入,这些都让他们感到别扭,此时看到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