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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高见,不知云花说的可对?”
好家伙,竟然用这个来威胁我,由此可见,金国就算不知彩云的身份,但也知道我和其关系非同一般。对燕宁一事隐而不发,甚有可能就是为了拖我下水,重演长安之战的局面。
不露半点心思的看着完颜云花,见其安然自若,并无半分不安之后,我才缓缓的说道:“山东虽然名义上归属本王,但本王也鞭长莫及,如果蒙古硬是要通过山东,本王只怕也有心无力!”
完颜云花好整以暇的说道:“殿下说笑,以殿下如今军威之盛,难道还怕区区蒙古?况且蒙古生性野蛮,多是些化外蛮子,动辄屠城,而且视被征服之民为牲畜,可以任意欺凌处置。难道以殿下慈悲之心,竟然无动于衷吗?更何况云花在到达建康的途中就听说蒙古已经有意报复当初败北之恨,如果山东被陷,只怕百姓蒙难,生灵涂炭矣!殿下难道坐视不管吗?”
我不为所动的说道:“这个非本王所能及,公主既然看到如此危难,何不建议金国皇帝派出一支部队卫护山东,而本王就负责供应此支部队之粮草,这样岂非两全其美?”
完颜云花面色动了动,眼中透出一种肃然:“殿下说的虽然是,但如今我大金国兵力有些不足,如果殿下能够支援粮草兵器,那我大金国当能在蒙古骚扰山东之际,从侧后给予蒙古一击。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我摇头道:“这个恐怕很困难,不如你让完颜成和尚布防在北清河一线,这样本王的粮草辎重可以直接通过水路运输过去,这样更方便些。”
既然金国承认山东是我的,那我就索性大方些,只要能引得金国和蒙古死拼,区区粮草又算的了什么?如果金国真的布防在北清河,那么山东的济南益都就有一道结实的肉盾,这其中的好处确实表述不尽。
完颜云花眼中有道寒光闪过,好半晌才说道:“殿下这是让我大金将士置于水深火热之境地,北清河一线绵延数百里,如何可以布防?殿下不会如此强人所难吧!”
我语气坚定的说道:“如果金国连此点都做不到,那本王又何能相信金国可以对抗蒙古,何能相信本王支援金国的物资不会成为蒙古人手中的美食?公主总不能让本王将这些东西扔进水里吧!”
完颜云花默然的注视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殿下,此时再多谈此事只怕你我都难以满意,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不知可否明日再谈?”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径直的说道:“好,既然公主如此说,那今天就说到这里。不过本王最近事务比较繁忙,明日是否有时间还不可知,到时还请公主多多见谅!”
完颜云花似乎有了什么把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道:“云花相信,殿下肯定会有最明智的选择!”
我淡然一笑:“当然,公主请!”
见到我的送客姿势,完颜云花微笑着还礼,然后离开这里。
完颜云花前脚刚走,菊就拿着一份紧急军情送到我面前。
“蒙古数万大军突袭山东,已攻克禹城,降服齐河,并趁夜渡过北清河,已攻占洛口镇,其人数在五万左右。”
洛口镇是北清河南岸的一座小镇,离济南府只有数个时辰的路途。这份情报落款的日期是一天前,也就是说,如今已经是彩云势力范围内的济南有可能已经和蒙古交锋了。
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我问菊道:“彩云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见到菊摇头,我有些不满的说道:“鬼影是如何做事的,为何如此重要的军情现在才送来,完颜云花似乎比我们都先知道。”
菊低声说道:“此事不能怪鬼影部长,因为前段日子蒙古人那边流传着甚多不明真假的消息,鬼影部长虽然有上报,但我们都不能肯定,殿下当时不时还说蒙古重新攻占大名府的可能大一些吗?看来蒙古人是有心策划这次行动的。”
我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肯定蒙古是对此计划筹谋已久,金国也有可能推波助澜,误导了蒙古,看来蒙古必得山东之心不小。沉下心来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传本王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清楚蒙古人这次进攻的统帅,兵力和主攻方向,另外,还要弄清楚,河间府如今的情况。”
菊下去传达命令之后,修紫暄才问道:“殿下,如今情况很危急吗?”
我摇头道:“不算很危急,但却被完颜云花算了一道。”
修紫暄低声问道:“会否是完颜云花故意隐瞒?”
我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摇头道:“也许有这个可能,但当时连本王都不能肯定蒙古人的意图,就算完颜云花得到消息,也是在她来建康的途中。不过本王怀疑,完颜云花也许不是靠确切情报,不然她今天的态度就不会是如此!”
修紫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紫暄也觉得这个金国公主很不简单,殿下想要如何做?”
我无奈的说道:“还能如何做,只有全力支援彩云,希望她能击退蒙古。你去通知军部的诸位大臣,让他们马上到司令行省的大厅,一切到时再说吧!”
修紫暄领命而去之后,我看了看完颜云花坐的位置,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完颜云花,有你这样的对手真是不寂寞。
山东济南府的一处大院中。
彩云一身戎装的坐在地图前,看着代表敌人进攻的路线图沉默不语,面上的表情不露悲喜,让周围坐着的将领大气都不敢出,静心凝虑的看着统帅那秀美中透着刚强的面容。
此时的彩云已经和当初大不相同,不仅脸色上再看不出半分的天真幼稚,而且神态上也有了一种非常明显的变化,一种无形的威仪让人不敢起半点亵渎,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不时会闪射出一种看透人心的光芒和智慧,一般的人被她看上一眼,心头就要嘀咕半天,不敢在她面前动什么歪心思。
在诸位将领中,就以李明全夫妇对彩云的改变最为深刻。从当初以五千人开拔到山东,到现在成为名义上拥有二十万大军的统帅,彩云不断的在变化着。
似乎伴随着每一次战斗,她就蜕变一次,如同蛹变蝴蝶一般,幅度之大让这些熟知她的人都感到不可理解,但却更增心悦诚服的忠诚,特别是看到那些桀骜不逊的将领在她面前服服帖帖的时候,他们更是感觉到,如今的彩云确实已经成长了,成长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统帅。
除了私下里彩云还和他们夫妇开开玩笑外,在公开场合,李明全金凤柔夫妇都会表现的中规中矩,不敢多说和军情无关的话。
其余那些将领更是恭顺,连原本对彩云还有些心病的严西在见过彩云几次指挥之后,也被彩云的指挥和谋略折服,老实的按照她的意思,对原来的军队进行彻底改组,重新训练,最终使得彩云完全掌握住了原来严实留下来的部队,而且部队的风气面貌也发生了根本的改变,不再像一支贼军。
彩云也挟消灭燕宁之威,收编各路义军。在恩威并重之下,使得山东一地,除了益都张林还是名义上表示听从彩云外,其余各地大部义军都被彩云所整编,留强汰弱之下,组成了一支为数八万的军队。虽然名义上还是挂着义军的牌子,可是无论战力,装备,士气,纪律都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特别是彩云利用这几个月的休战期,按照宋军的新式训练重新训练了部队后,使得这支部队已经可以和宋军的正规军相媲美,除了在一些关键装备上还有些差距之外,其余地方完全可以有一拼之力。
这次蒙古突然来袭,彩云也是在前一刻才知道了消息,但因为她早就对金国蒙古心怀警惕,所以很早就在防守上做足了功夫,特别是济南府,更是建的城高池深,各种物资足够三月之用。
在蒙古出奇兵攻克济南府前哨禹城后,彩云一边下令将济南府周围之居民撤离,一边带二万人星夜赶往济南,和已经被任命为济南城守的严西会面,使得济南城的兵力达到四万。此时蒙古人已经渡过北清河,并探得其人数接近五万,有兵进济南之势。
彩云此时默然的考虑着敌人可能的进攻路线以及此次进兵的目的,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不知谁可以告诉我,蒙古人是如何渡河的?”
场中沉默了一会儿,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严西身上,严西站了起来道:“据末将派出的探子言,敌军此次是以皮囊鼓气,然后浮之渡过北清河。”
彩云听后点点头,平静的说道:“敌人以此法渡河,一夜数万也不算稀奇,而且辎重等物携带也甚方便。如今敌军驻大军于洛口镇,另有两支骑兵部队虽然摆出攻击济南周边之态势,但却以虚张声势居多。由此可见,这次来敌必不止眼前之敌,甚有可能,敌人在北清河一带还有一渡河点,此才是蒙古大军之真正目的所在。”
严西看了彩云一眼,语气微微有些怀疑的问道:“将军所言不知有何证据?末将曾经派出数路探子,但都只探得对方只有此路人马,如果对方另有部队前来,末将一定会有所消息,但如今末将一直没有相关之情报。以末将对此地之了解,断不可能在敌人来后还无所觉。”
彩云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没有半点不安,从容冷静的看着严西说道:“敌人如果是利用渡河部队做掩护,然后派出一支精兵秘密潜伏到北清河一带,将军认为如何?”
严西犹豫了一下,才不确定的说道:“如果敌人在夜晚渡河之时另分一军,是有可能瞒骗过末将的探子,但北清河一线,末将已经广布耳目,如今都没有发现,或许是将军多虑了。”
彩云看了严西一眼,才道:“以蒙古如此处心积虑,断不可能不知道济南的现状,以眼前这点人马何有把握可克?至于对方是否有伏兵,只要一计试探即可,此事先不忙说。不知诸位觉得该如何应对眼前之敌!”
李明全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以末将之见,不如以精兵携带全部之火器,趁夜攻打洛口镇,洛口若下,敌军全线必震动。到时不论敌人计谋如何,必会显形无疑,如此也免于我军之猜测。”
严西看到不少将领都赞同这个意见,心中虽然有疑,但又无有力之证据支持他的想法,正在犹豫间,彩云突然说道:“严西将军,不知你有何意见?”
严西想了一下才说道:“末将刚才想到,如果敌人正如将军所说,洛口周围之敌军想必不是用来攻击我方,而是用来防护洛口。如果我军攻击洛口,此两军若回,则对我军形成包夹之势。
如果我军攻打此两军,则洛口之敌就可威胁我济南之存亡。末将思虑之下,认为如今还是坚守的好,敌军远来,必然疲惫,只要我军避不交锋。就算此时敌军有何奸谋,也无所施与其计。等其锋锐一过,则我军再出击,胜算将大增,到时甚有可能一举败敌,好过此时冒险攻敌。”
严西话落之后,不少将领也赞同他的意见,一时出击和坚守就成了双方争执的焦点。
彩云静静听了一会儿双方的争论,看到局面有失控的迹象才冷冷的开口道:“不要再争了,我有话说!”
看到彩云开口,大家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静静的看着她,显示出对她的信任和服从。
彩云站了起来,扫视了他们一眼,才缓缓说道:“兵者,气为重,气夺则兵弱,夺气之法当以攻心为上。洛口是敌人坚守之重镇,而且敌军初来,又有轻取禹城的战绩,必然气势雄壮。我军如果不能一举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