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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一幕都落到这支部队统帅耿浩明的眼中,他此时就站在一处土石的暗影中,神情平静,但是眼中却又掩饰不住的担忧。
接连几天急行军,又全副武装的在这里驻守了一天一夜,要说不累,那是骗人的。疲劳熬夜,已经让这些年轻的战士精力大损,这从他们困盹,松弛的脸上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要是以前,那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红龙军团中论起战斗力,除了特战队,就属自己的重装步兵和王胜的突击队,这两支部队一个守,一个攻,是红龙军团的两大主力部队,特别是重装步兵,因为是岳雨亲自组建,训练,更是精锐无比。不像王胜的突击队,都是从前西北宋军中挑选出来组建的,骁勇是骁勇,但终归不是军团长嫡系。
说来也奇怪,不论是自己,还是陆望归,王胜,都和余介不对盘,要说是余介无能,好像又谈不上,只是一听到他说话,就感到不舒服,总是觉得他假仁假义,打仗那里有不误杀无辜的?还有,那也不准,这也不许,连从西夏那边过一下都要请示好几遍,完全像个龟孙子似的,一点也没岳雨大将军当政时的痛快。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陆望归和王胜跑到长空无忌那边,而自己也倾向师梦龙,让上下一心的红龙军团出现分裂的迹象,或许,这就是这次危机出现的原因吧。
如果岳雨大将军在这里,凭我十万雄师,何惧区区蒙古?
想及此处,耿浩明抬头望向天空,天边的流星群已经星散,只能得见稀落几颗正落寞的奔向东边,如同奔向那未可知的命运。
“如果流星有灵,带我转告上苍,万千罪孽由我耿浩明一人承担,让我战士可平安返乡!”
声音苍凉,语调凄婉!
耿浩明突有所觉,回头一看,向云涛正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先生来了多久?”耿浩明有些涩然,担心被他听到自己的企求。
向云涛未答,轻步走到他身边,也学他一样抬头望向天空,良久之后才苦声道:“我听闻天上的星辰都是人死后而化,与其求告于死人,不如求救于自己!”
耿浩明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的很无奈,摇头道:“先生也是才来军团,请问可知袁云何许人也?”
“不就是一名大宋战士吗?”
“先生不用语带深意,其实我只是想告诉先生,袁云让我等逃走,实是一片好心,若我们此次有半分胜望,恐怕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那他是不明皇上的布置,我军又非孤立无援,只要坚持半月,就算蒙古之敌多我数倍,我军还是有胜利之机。”
“死战之心浩明早已立定,只是期望上天有灵,多少怜悯一下儿郎们……”
语音还在飘荡,耿浩明已经离去,向云涛转身看着不远处的战士,突然长叹一声,转身也走进黑暗中,只余下黎明前的微风吹拂着疲倦的战士。
天色放亮,初升的骄阳挂起金色的丝带,灿烂辉煌,和暖的阳光穿过几片不甘心的云层洒落大地,垂挂在战士的头盔,军服,盾牌,甚至是明晃晃的钢刀上。
一夜的平安多少让这些战士心里松了一口气,比起又低又黑,四处都像布满敌人的黑夜,此刻的阳光就像梦中情人,是那么让人感到温暖和欣喜,连多日来的疲累都消失了不少。
“骑兵营的兄弟出去警戒了,大家抓紧时间吃饭,不要散开,吃完后原地休息,兵器放在身边!”
一名将领大声的吆喝着,让这些战士的情绪调动起来,一些人也开始互相调笑着,说着对方这些天的一些臭事,甚至和刘建功一个队的战友也拿昨天的事情戏弄着他,让夜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久违的笑容,整个山口也闹哄哄的,若非这些战士还保持着队列,真有可能让别人以为一个集市搬了过来。
火头兵将热腾腾的饭菜端来,战士们更兴奋了,熬了一夜,没有什么比热腾腾的饭菜更吸引人了。
早饭很简单,主食是稀饭,副食却是他们的统帅耿浩明为他们特别准备的牛肉汤,牛肉很多,每个战士都可以分到几块,至于味道嘛,当然不能和家常餐馆比,不过在战士们看来,这已经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不少战士端到食物后先深深闻了一下,才一脸陶醉的坐到一边去,连续几天的行军干粮吃下来,这些战士的胃口都被饿坏了。
没多久,整个营区都热气腾腾起来,所有战士都在专心消灭手中的食物,一时只听的见喝着稀饭的呼呼声,颇为惊心动魄。
这边厢的战士可以坐下来吃早饭,辎重营的战士可没这么轻松了,忙活了一夜,火炮营的兄弟总算是将沉重的火炮给弄上山上防区,可是辎重营却还在肩扛背顶,拼命的将一捆捆沉重的后勤物资搬上山。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这次师梦龙授命增援临洮府的时候,后勤物资带了不少,原本是打算在临洮府长期据守的,不过可惜的是临洮府没福享受,反到让这些辎重兵吃足苦头,拖着这些东西狂奔了一路,如今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还要将这么多的东西运上山,辛苦可想而知。
“快点,别***像个大姑娘似的,用力,快点!”一名粗壮的宋将此刻正在山路上吼着,语气粗野无比。
他叫武士英,是一名游击将军,千人长军职,也是红龙军团内小有名气的一员悍将,做事以雷厉风行著称,故而师梦龙将他安排来负责山道运输工作。
忙活了一夜,火气自然就大,加上他本身脾气比较火暴,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客气,看到落后的就是一通乱吼,使的整个山道的气氛颇为紧张。
“你这小子怎么的,没吃饭吗,走路这么慢!”武士英看到一名背着一捆箭支的家伙走的慢腾腾的,走了过去,准备呵斥他几句。
此人身体偏瘦,估计气力也不是那么充足,所以这一捆箭支让他的腰都直不起来,弯着身子在走,而且速度很慢,影响了整个队伍的速度。
武士英走到他身边,一抓手,将他的箭支猛的夺了过来,一把放到肩上,口里还吼道:“看你这个家伙,这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也不知军团怎么会要你这样的人……啊,赵将军!”
突然的发现让武士英张开了大口,眼前的人赫然是军团第四万人队的万人长,归德将军赵律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办。
赵律简看到所有战士都惊讶的望着他,皱了一下眉头,突然出手,借武士英的失神伸手把箭支抢过来,正要扛走的时候,武士英醒悟过来,连声说道:“将军怎能做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赵律简冷哼了一声,扫了他一眼,抬步就走,语调不轻不重的说道:“我怎么就做不得?告诉你,当初岳大将军还和我一起搬过粮食,难不成我比岳大将军都娇贵?出来打仗,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不如回家去带孩子。”
最后一句说的声音很大,让周围的战士都听见了,不少人的眼中有感动闪过,看到赵律简抬步开路,所有战士也默然背起身上的重物,蹒跚着在崎岖的山道上行走着,落步有力,原本藏在心中的一些怨气也烟消云散,心情平和了不少。
看到赵律简走远,武士英又望了望逶迤蛇行的队伍,一咬牙,走到山下,扛起一箱火器就走,一人就将这箱需要两人抬的火器搬上山。在上级将领的这种带动下,原本一些只吆喝的军官也自觉的闭上嘴,留下几个负责指挥的人员后,也加入了搬运大军。不久,没有任何喝骂,整支队伍的速度奇迹的提高了,所有人都如同天降神力一般,气力倍增。
情况汇报到负责运送工作的向云涛那里,他想了片刻,转身去找师梦龙,向他汇报了此事。
正在沙盘上划分区域,安排部队分片防御的师梦龙连头都没抬,随意的答了一声:“这样啊,没什么特别的,岳雨大将军当年就是这么做的!对了,这里还要派一百人过去,虽然不怎么重要,但如果有事,可以预警,另外,将这片区域都给我编上号码,让火炮那边预先按照划分将火炮的角度调好,敌人到那里,就轰那里,不要乱轰一气,还有,这里,这里,也都要派人去盯着……”
看到师梦龙不断的给作战参谋下达着指示,向云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摇摇头,转身出去。
或许红龙军团不是大宋战力最强的部队,但它一定是大宋最值得骄傲的部队。
此刻,向云涛的心里也沉甸甸的,不同于先前,他开始担心起这支马上要被敌人包围的部队,特别是想到不知有多少人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一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将自己溶入到红龙军团中,开始了解这支部队。
“以这样的部队做饵,皇上是不是太狠心了?”向云涛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蓦然一惊,连忙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排除在外,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有这样危险的想法,皇上一定是有皇上的考虑。
用这个借口说服自己后,向云涛离开师梦龙的大帐,转身又去了山道边,看到忙碌的士兵们,他笑了笑,默默的走到一边,背起一袋备用军刀,转身向山上走去。
在白石山师梦龙部正忙于布置防线的时刻,做为宋军临洮路防线最前沿的通谷堡,此刻正陷入争吵之中。
“老子们昨夜侦察和敌人碰上了,刚从敌人那里跑回来,你们***躲在这里还对老子们问来问去,告诉你们,老子们是王铁锏,王将军的部队,你们开不开门?”
“是啊,老子们和敌人打了一夜,好不容易跑了出来,你们还想陷我们于死地吗?开门!”
“再不开门,老子们就攻城了!”
为数接近数百的宋军骑兵正聚集在通谷堡门前,高呼大叫,不住的吆喝开门,语气粗鲁,惹的堡上的士兵紧张的注视着下面,一些人还拉开了弩弓,做好准备。
眼前这个局面不是守门的百人长可以做主的,他赶紧找人去通报了守将吴世复,让他定夺此事该怎么办。
吴世复接到通传后,匆匆的跑上堡墙,打量了一番,发现这支宋军衣甲破烂,浑身带伤,的确像刚经过一场大战一样,留神细看了片刻,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于是走上前去大声说道:“我是通谷堡守将吴世复,你们说是王铁锏将军的部下,可有什么凭证没有?”
听到吴世复出来答话,原本吵闹的宋军安静下来,一个声音大声回答道:“有,我们和将军分路突围,他让我们拿这个做为信物,请将军查验!”说完,一个黑黝黝的东西被扔到堡墙上,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名战士将此物送到吴世复手上,是一面长形铁牌,正面刻有红色长龙,后面刻着‘宋定远将军’,正是代表军衔的令牌。
反复翻看了两遍,吴世复确认真实无误,原本一些的怀疑尽去,大声命令道:“开门!”
“且慢!将军,事情还有可疑,请将军慎重!”通谷堡副将阿里一边喊着,一边从一处垛口旁跑过来。
吴世复不解的看着他,等他来到身边就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昨天晚上师将军已经派人说明王铁锏将军和蒙古人遭遇上,这和他们说的相符,而这个令牌的确是王铁锏的,这是不会有错的。”
阿里摇摇头,脸色慎重的说道:“末将不是怀疑令牌,而是怀疑下面这些人,末将方才注意了片刻,一直在下面叫喊的多是队伍后面的一些人,请将军细看,队伍后面这些人和前面这些人有什么不同?”
吴世复闻言仔细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