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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妻儿那承欢的笑颜。
别了……
“呜……”牛角号的高鸣打断他的思绪,望着远处敌人扬起的尘土,他淡淡的笑了,笑的很是洒脱,也很是无奈。
“全军准备!”
不久,通谷堡上的宋军看到一支黑压压的部队,举着盾牌,抬着云梯,一步步的朝通谷堡走来,黑森森的,带着无边的压力和杀气,犹如一道宣布冰冷无比的铁壁,携带着死亡的阴影,慢慢的压了过来。
“射!”一支巨型火油箭被射出,爆裂的火焰杀伤多人,以此为号令,无数的利箭划过天空,带着主人的渴望,凶狠的扑向敌人。
蒙古兵发出一声大喊,然后勇猛的冲上来,惨烈的攻防战又拉开了序幕。
蒙古兵呐喊着冲向通谷堡,妄图搭上云梯爬上城墙,可是城上宋军的利箭滚汤一次次的将他们的意图击破,但他们仍然不退,嗜血的脸上带着无比的狂暴,疯狂的双眼中带着放弃一切的绝望。
在盾牌兵被消灭后,失去防护的他们就这样直接冲击城墙,成为城墙上战士的最好的箭靶,但他们好象已经对死亡没了感觉,只是越疯狂的继续攻击着,前面的倒下,后面的再上,犹如被催眠的行尸走肉,完全丧失了对生死伤痛的感觉,冲上城楼,成为他们最执着的目标。
城墙上的守军甚至都不必瞄准,只要射下去就一定有所收获,已经有些干枯的泥浆此刻又被增添了新的原料,红的刺目,红的发臭。
不同于上次攻城,这次蒙古人似乎铁了心,他们的部队源源不绝,这支部队残了,马上就换另外一支,不给守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白昼落幕,黑夜来临,通谷堡城墙下一片通明,城墙上射出的火箭,城墙下燃烧的牛油巨烛,将整个天际映照成红色,犹如黑色的丝绒上面被装点了一颗微弱的光源,正可怜的散发着一点光明,以方便制造者对同类的残杀。
在敌人这种愚笨,但确实有效的轮番死攻下,通谷堡的守军渐渐支撑不住,从三支轮换到两支,最后变成一支,积存的箭支也越来越少,很多的时候,他们都要省着点用,热水也因为使用量太大,渐渐供应不上,火油更是早已用尽。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死死的将城墙掌握在自己手上,一次又一次的将敌人赶下城墙,让城墙下尸体越堆越高,甚至一些敌人不用搭云梯,直接踩着尸体就上来了,战况进入最后的关键的时刻。
一个个矫健的生命在呼吸间消失,一条条生龙活虎的年轻身体瞬间被摧毁,所有人都麻木了,都迟钝了,战斗早已经成了纯粹的消耗战,一切指挥和计谋已经不再适用,胜负的指标已经变成人数的比拼。
虽然人数占绝对劣势,但通谷堡的守军却值得骄傲,在他们的手中,在通谷堡的城墙下,已经躺下数倍于己的敌人,无论从什么方面看,他们都无愧大宋的军队,无愧红龙军团的战士,生命的荣耀在这一刻得到升华。
战士的价值是在战斗,将军的伟绩是在战场!
所有人身上早被鲜血染红,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早已经放弃指挥的吴世复也不例外,他从城楼通道跑到一个个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踏着无数的尸体和鲜血,带着大宋将军的坚持,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城墙上硝烟处处,到处都看的见燃烧的火头,跨过一处浓烟的吴世复一眼看到一架云梯架上了城墙,好几个蒙古兵爬了上来。
不及寻找此处的守军,吴世复大吼一声,凶猛的冲了过去,手中的钢刀挥舞成一片死亡的罗网,回旋飞舞,左砍右劈,几年军旅生涯锻造的搏杀技艺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在寒光闪烁中,带着无比的狠辣,犹如劈砍一截截的朽木,在一声声惨叫中,将一个个敌人斩落,浑然不觉鲜血落了一身。
“轰……”
吴世复的耳朵中刚听到这声巨响,一块巨大的落石已经狠狠的砸到城墙上,眨眼间,又是数块落石凌空而来,几个战士躲避不及,当场身亡,还有一块落石落到煮热水处,将几口大铁锅砸烂,热水流了一地,还连累几个战士被烫到。
“拔刀!”
看到落石,吴世复就明白大势将去。果然,在接连挨了几块落石后,一处城墙崩塌,无数的蒙古兵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的冲上来。
没有多少豪言,也无片字壮语,所有战士自觉的拿出钢刀进行最后的搏杀。刀枪的碰撞声,金属割裂肉体声,凄惨无助的嚎叫声变的那么无力和苍白,很多的人连叫都叫不出来,就这样倒下去,手中还死死握着钢刀长矛,履行战士的职责。
没有人投降,也没有人后退,每一个宋军战士都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让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拼尽最后一丝残留的气力,最大程度的给予敌人杀伤,将自己最后的能力释放出来,在生命之火熄灭的时刻,完成自己的使命。
敌人越来越多,宋军越来越少,渐渐的他们被逼后退,在节节抵抗中被狂涌而入蒙古兵给挤压到一个狭小的***中,虽然他们竭尽全力,但他们的范围还是越来越小。
吴世复在几名亲兵的卫护中,进入预先选定的小屋,看到一早堆放在这里的物品,他的嘴角又露出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满脸的鲜血伤痕映衬下,却是无比的苍凉,但却夹带着解脱的写意。
将头盔整了整,又检查了一下军服,将一些褶皱的地方拉平,破损的地方也尽量叠好,从容不迫,一如平常检阅军旅的时刻一样。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吴世复再次笑了,他走到屋中一张桌子旁,将钢刀放在旁边,静静的坐了下来,神色平静无比,似如正在参加一个宴会。
小屋外的刀枪碰撞声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平静。
“砰!”小屋的门被粗暴的撞开,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冲了进来,还有为数更多的足音从屋外传来。
吴世复看到为首那名敌军的眼中闪过贪婪和惊喜,似乎对能发现他感到十分振奋和高兴。
“你们来了!”声音平静,一如好友问候一样。
“他***……”这名蒙古兵的话还没说完,就惊恐的看到吴世复轻轻的抛飞了一件物事,只觉火光一闪,他顿时感到不妙,狂吼一声,就向吴世复扑来。
不过他迟了一步,大火在瞬间就燃烧起来。
“下次投胎,记得学会礼貌!”吴世复一刀劈断这个大汉的喉咙,语气带着诡异无比的调侃。
“轰,轰,轰,轰……”
无数剧烈的爆炸响起,小屋周围五十丈内的物人都被狂涌的气浪冲倒,烂木灰尘充斥天空,作为爆炸中心的小屋,更是片瓦不存,只留下当中的一个大坑,还有无数破烂的肢体|Qī…shū…ωǎng|,十丈以内的蒙古兵无一幸免。
伴随着这声爆炸,激战了一天半夜的通谷堡终于安静下来,只有一声声凄厉的马嘶人嚎响起,还有那已经变成一滩小潭的血水,正在摇晃着一个接一个的波纹。
第十集
第七章 火牛冲阵
清晨,夜来未散的水汽渐渐凝结成一层薄雾,如丝带般的围绕着整个白石山,像是滚动着的轻纱,落在战士的脸上,湿漉漉的、滑腻腻的,有种淡淡的清凉,让一切看的有些朦朦胧胧,正如雾里看花,别有风味。
蓦然,地面开始传来微微震动的声音,许多有经验的战士趴在地面倾听了片刻,摇摇头,一个千人长带些调侃的说道:“我们的客人来了!”不用其他人吩咐,这些战士已经收拾停当,随时可以迎击任何敌人。
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喜悦,只有一种平静,一种经历过无数生死大战的平静。
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从薄雾中传出,渐渐的,声音越来清晰,也越来越急促,突然,一队接一队的骑兵犹如从地狱中钻出来一样,推开雾气,静静的停在宋军朦胧的视线内,
这群人身穿皮甲,跨下的战马膘肥体壮,打着愤愤的粗气,冰冷锐利的大铁枪全都前指,正是攻击前的姿势,脸上表情木然,犹如已经丧失生命的雕像,似乎从开天辟地以来他们就是这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蕴涵其中的狂悍气势连雾气都似乎感觉到,正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所推移,从这些骑兵身上移开,让对面的宋军战士可以更清晰的看到敌人的面目。
他们的出现带着难于想象的压迫力,就像冲毁一切的洪水在落下前突然停住,静止中带着沉重的毁灭威胁,使得整个天地都充满着肃杀萧瑟的气息,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住了。
站在山坡上的耿浩明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凉的寒气,看了看犹如钢铁城墙的部下,原本因为敌人出现而来的压力立时消失了,充盈心中的只有对自己战士的自信和对必胜的决心。
没有骑兵可以冲破我们的铁荆森林,就算是名震天下的蒙古铁骑也休想!
眼中露出深深的自信,耿浩明的手缓缓举起,就在此时,一队蒙古兵也动了,犹如一体,在战马开始迈步到全力奔驰,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顿时都响起隆隆的马蹄声,犹如黑色的乌云,像着宋军沉沉的压过来。
这支骑兵先是收拢成一条直线,犹如一支利箭一般直刺而来,跑到半途,队形突然又一变,犹如孔雀开屏一般的展放开来,将众人的视线填满,急剧的马蹄声正如声声战鼓,直入人心。
“放!”
大片的黑影刺破薄薄的雾气,带着刺骨的破风声,遮盖住整个天空。血光在刹那间迸现,正在狂奔的蒙古兵仿佛被狂风吹落的数叶,直接被利箭射中胸腹。没有任何遗言,身体就变成残酷的抛物线,划过一条短短的生命弧线,狠狠的摔落在地。
遭受如此打击,这队蒙古骑兵丝毫不惊慌,身体在马上左右摇晃,战马也随之以微小弧线行进,让原本正对目标的弩箭因为微小之差,从他们身边飞过,显露出一手精湛的骑术。
“覆盖射击!”
蓦然天色一暗,整个天空都被疾飞的弩箭所布满,如同遮天蔽日的蝗虫,带着嗡嗡声,从多个角度,多个距离轮番向蒙古骑兵扑来,无论你是前,还是后,是左,还是右,只要你进入这个空间,人马都无一幸免。
飞溅的鲜血让薄雾都染成一层淡淡的红色,无数濒临死亡的惨叫马嘶让人产生一种难于言语的迷醉脱离,似乎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幕话剧,一幕编排好的戏曲。
连续五轮覆盖射击结束后,无论敌我,当看到场中的景象时,无一不震撼。短短的一瞬间,近千条人命就倒在了这里,近千条,不,包括那些战马,近两千条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这短短的一刻完全消失,生命离去的速度已经超过他们可以想象的程度之外。
鲜血缓缓的在地上流动,干渴的大地贪婪的吞噬着,将它变成自己的养分,浑然不顾这些鲜血的主人,有的已经面目全非,有的已经插满弩箭,还有的已经变成肉浆,只能模糊的分辨出,他们曾经做为人类存在过,更多的尸体是圆睁双眼,脸上写着无比的震惊和不能置信,似乎直到他们临死前的那一刻,他们也未曾想到,弩箭的威力竟然可以达到如此程度,就算曾经数次凭借精湛的骑术死里逃生的他们,也没想到,仅仅凭借一次射击,就可以让他们饮恨西归。
“希律律……”突然一声凄厉的哀鸣响起,一匹身中数箭的骏马跌跌撞撞的想爬起来,原本粗壮有力的马蹄不住的打着颤,雄俊的身体被绷的笔直,似乎正在使出身上的每一分力气来完成这个以前轻而易举的动作。
这匹马毛色纯黑,异常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