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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汗国,让你们过上富足地生活,掌握生死大权的快乐,享受了敌人发抖求饶的快乐。但若你们不珍惜,不相互谦让,都想做大汗。那这个庞大地汗国也会像多头蛇一般,最终分崩离析,而你们,也将最终难逃死亡的厄运!每每想起此处,我地心都如同刀割一般,不能放心地闭上双眼,这让我如何是好?”
窝阔台和拖雷互看了一眼,齐声说道:“父汗,我们到底该怎么做,就请您下令吧!我们一定听从您的命令!”
成吉思汗微微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最后停在拖雷身上,缓慢开口:“我要你们都立下文书,人人都要听从窝阔台地命令,若有不从者,可随意诛杀。”
拖雷不带丝毫迟疑的应承道:“父汗放心,孩儿马上立下文书!”
成吉思汗满意一笑,又望着窝阔台:“我要你写下不得肆意杀戮亲眷部属的文书,特别不可手足相残!”
“孩儿遵命!”
有些虚弱的一把扶住耶律楚材,轻声说道:“长胡子,这次就麻烦你。按我的意思写下文书,让他们签字,然后拿给其他人看,让他们也签上字,做为见证!”
耶律楚材连声应是。不敢怠慢。找来笔墨,顺着成吉思汗地意思。将两份文书写好,分别拿给成吉思汗,窝阔台,拖雷过目后,就让窝阔台和拖雷签上名字。
看着耶律楚材忙前忙后,成吉思汗指着他对窝阔台说道:“长胡子是长生天恩赐给我们贤人,按汉人话来说,就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大能人,天上人间的事情他都晓得。跟随我以来,能够不畏威严,将我的失误指出来,这次我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就是因为我没听他的话。将来你做了大汗,一定要重用他,举凡军国大事,内外事务都可交给他去做,千万不要怀疑他!”
“父汗放心,耶律大人是天下之匠,具有宰相之能,我一定会重用于他。若我背弃他,就是有眼无珠,没有识人之明,就不配成为您的儿子!更不配成为蒙古的大汗!”窝阔台抚胸,连连表态!
耶律楚材激动不已,双目竟然湿润,上前一把扶住成吉思汗,语不成声:“大汗……”
成吉思汗费力地抓住他,似欣慰,似道歉,似托付的颤声说道:“我能够得到你的效力,是我最大幸运。我没听你的话,擅自和宋军开战,是我最大的失误。只是我已经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今后还请你好好帮助窝阔台,不要让他再犯下我的错误,这样我就放心啦!”
“请大汗放心,微臣耶律楚材能够获得大汗赏识,正是楚材最大幸事,承蒙大汗看重,楚材一定不负大汗重托,必当尽心竭力辅助三王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肝脑涂地以报我汗的知遇之恩。”耶律楚材撩开下摆,跪在成吉思汗面前,因为过于激动,动作过大,连他标志性的长胡子都甩动起来,有几缕飘在成吉思汗的身上。
对这一切,成吉思汗丝毫不见怪,无比费力的一把扶起他,温和地说道:“不用如此,你出去将这些文书拿给其他人看,让他们签上字后,进来见我!”
耶律楚材连连点头,不敢迟疑,疾步向外面走去。他对成吉思汗的感激和忠诚是发自内心,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许不过就是中都的一个道士,那能有今日的风光?对于一个有才学,有抱负,有理想的文士来说,能够遇到一位赏识自己,重用自己,能让自己一展所长的君王,是旷古难求的。他对成吉思汗有不满的地方,但在此时。他却对投靠蒙古这个决定感到由衷的庆幸,对蒙古的忠诚,也在这一刻再度得到巩固,存下以死报知遇地念头。
掀开帐篷走了出去,外面围拢的诸将连忙跑过来。有些将领是成吉思汗兄弟的儿子,更是不耐烦的嚷嚷起来,问着里面的情况。
耶律楚材大致解释一下,就将手上地两份文书递给他们,并将内容大声念出来,让他们前来签名。
有些人不识字,可是看地懂窝阔台和拖雷的笔迹,其他识字地将领看了看,就没犹豫,签上自己的名字。其他人问了问旁人,也签上自己名字,写不了名字的,就按下自己的手印。一圈之后,所有人都按照成吉思汗的意思签名画押,白纸黑字的立下文书!
认真的检查了一遍文书,耶律楚材让这些人逐个进入大帐中。
这些将领进入大帐。无人敢于喧哗,都面带悲容地看着他们的君王,他们的主宰,不少将领甚至语带哽咽,悲伤已极。成吉思汗望着这些将领,不时在某个将领身上停留片刻,环视一圈,最后收回目光拿过文书,颤抖着接过毛笔,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交给耶律楚材。
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他的力量,连坐都坐不稳,忽必来连忙蹲下,做为靠垫,让成吉思汗扶住他。
有些感叹的看着忽必来,成吉思汗沙哑着嗓子回忆道:“博尔忽死于草原,木华黎死于中原,博尔术死于西夏,速不台死于庆原,赤老温死于宝鸡。哲别死于西征,者勒蔑死于成州,畏答儿和术赤台两人还在草原,没有过来,如今在我身边就只剩下忽必来。我的十伴当。就只剩下三人,每每想起这些。我都感到悲伤不已。忽必来,你将我地话记下,将来告诉畏答儿和术赤台,让他们不要难过!”忽必来悲声应是,神情哀伤无比!
安慰的拍拍他,成吉思汗转而看向其他人,有些气喘的问道:“我的将士们,如今我就要走了,但我还有些不放心,你们现在还听从我的命令吗?”
“大汗所令,无不遵从!”所有将领们都跪下,以头触地,发誓听从!
成吉思汗欣慰无比,酝酿了一下情绪,慢慢说道:“我的第一个遗嘱,你们若想过上安乐幸福,富足美满的生活,继续享受权利富贵,掌握生死大权,就必须齐心协力,尊敬朋友和身边的伙伴,不要随意伤害亲人,懂得谦让。若我的儿子们个个都想成为大汗,互不谦让,最终你们得到的一切都将失去,蒙古再也不会拥有现在地荣光。因此我决定,窝阔台继承我的汗位,因为他慷慨平易,足智多谋,是我最出众的儿子,我想让他出谋划策,统帅军队和百姓,保卫帝国的疆域,战胜凶恶的敌人,让我蒙古能够继续安享胜利的果实,不让我们的敌人有机可乘。你们能够听从吗?”
此事在早前就已说定,如今又签过字,那还有反对意见,众将异口同词,皆愿听从!
“那好,你们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誓言,今后若有不听从窝阔台命令者,所有人都要讨伐他,不得违背!”
“誓死遵从!”
话音落地,周围已是一片悲泣哽咽,泪眼相望之际才蓦然发现,这位统一草原,建立世界最广阔帝国的君王已经是如此憔悴,如铁的身躯早就不堪重负,鹰隼一般地目光也开始浑浊,就和普通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在生命的最后尽头,显得如此无力和脆弱!
一阵眩晕袭来,让成吉思汗晃了晃,他知道时间无多,这是长生天在警告他。
深深呼吸一口气,略微振奋一下精神,突然一把抓住忽必来,很用力,手上的青筋毕露,就像要抓住流逝的岁月,过往地日子,金戈铁马,气吞天下:
“我生于乱世,幼年丧父,部族离弃,只有母亲带着我们一起生活。当时草原混乱不堪,无日不有杀戮,无时不有抢掠,母亲带着我们饱受欺凌。后虽九死一生,百战功成,最终统一草原,建立蒙古汗国!然彼时群雄并起。列强林立,南有金国西夏虎视眈眈,常怀犯我之心,西有西辽和花剌子模视我如羔羊,任意羞辱。尤其是金国。辱我蒙族甚深,杀我先人于前,挑唆族人于后,使我蒙古各族长期臣服于淫威恐惧之下,可谓血债如山,故我和其势不两立。虽历年苦战,让金国臣服,却因宋国阻挠,不能灭之,这是我第一大恨!
世间一切。皆为弱肉强食,我不杀人,人必杀我。草原上地牛羊,仅仅满足于果腹,结果却是他物口中之食。狼行天下畅通无阻,羊入四方尸骨无存。可见肉弱强食是天地法则,是世间生灵繁衍的必需之法。故而。我,铁木真带领蒙古勇士征战数十年,血流万里,伏尸千万,灭国四十。以至如今我蒙古版图之大,前所未有。然岁月无情,人皆有生老病死,此乃天命,天地无情,我也不能例外。但我却恨因一时岔怒。坏我大计,不能灭西夏于生前,这是我第二大恨!”
嘴角浮现出一缕无可奈何地笑容,不甘,不愿,不舍,最后归于平静,留恋、贪婪的眼神扫视着眼前一切,似乎要在生命最后一刻将这一切牢牢记住,放在心底回味。
过了半晌才继续开口道:“我之一生。可谓起落不定,命运坎坷。我以数十万大军南下,本想一举消灭西夏,达成我夙愿,却因宋国赵昀横插一手。导致我功败垂成。丧师失将,爱子爱妃。皆丧宋人之手,此既为我第三大恨,又为我平生大辱!如今却因大劫临身,不久于人世,不能亲自报偿于后,心实恨之。然帝国事业不因以我身死而停,蒙古之兴不可因我存亡而变!我死之后,望你们牢记今日教训,不要轻易和宋开战,当向西方,征掠各国,寻得能工巧匠,研制利器,以克制宋军火器。能达此愿,方言战事,此乃生死存亡之事,切记,切记!”
“请大汗放心,我等一定牢记于心,大汗之恨,即为我等之恨,大汗之辱,即为我等之辱,无论何时,只要我等还有一口气,就绝不敢忘!”
有些无力的靠在忽必来身上,休息片刻,才继续说道:“我蒙古经此败,实力大损,短时间绝不可再度兴兵。我观南方三国,金国丧地失国,又有宋人虎视眈眈,早晚必亡于宋人之手,西夏狂妄自大,自不量力,若有机会当再度兴兵讨伐,围中都而取之。只是灭夏之时,要防止宋人插手,可以言语交好,必要时,可放弃金国,以赵昀心性,此不难。
灭夏之后,宋国当会以重兵集于临洮凤翔一带,你等不要轻启战端。若寻得克制宋军火器之法后,就以西夏为基,借道吐蕃,从西南攻灭大理,再以西南为托,直入宋国腹地,杀民掠财,虚宋实力。彼时宋军的主力当集于西北以及金国中都一带,若要往援,则需奔赴千里。数万之众,千里赴援,定难顾周全,你等当有可趁之机,等其人困马乏,疲惫之际,可一击灭之。但万万不可正面相抗,尤其不要让宋军有施展火器地机会。这是我的第二个遗嘱,你们要死死记住!”
“大汗所令,不敢相忘!”
一股虚弱无力涌出,成吉思汗再也坐立不住,躺倒在软垫上,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死之后,你们不要为我发丧,举哀,全军当急速行军,尽快回到草原,不要让我们的敌人得到我死的消息,以免出现新地不测!这是我的第三个遗嘱,不可违背!”
“定当紧记!”
话落,大帐内陷入一片安静,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不时响起的抽咽声,断断续续的在大帐中飘荡,但却越发增添了悲伤和哀戚。良久,良久,成吉思汗才无力的一挥手:“你们都出去吧,窝阔台和拖雷留下!”
“是,大汗!”所有将领,包括耶律楚材忽必来都恭身抚胸,弯曲着身体退出!
很快大帐中除了窝阔台和拖雷外,就只有八思巴在不断的念着经文,低沉,悠扬,若同虚无冥冥中而来,带着一种超脱,带着一种凝重,更带着一种神秘。
说完这么多话,成吉思汗早已疲惫不堪,筋疲力尽,以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