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陛下稍待,等贫道先问清楚情况再言。”
李叔叔只好点了点头,坐到了榻头边,抚着他闺女地脸颊,边上,正有宫女拿高度酒替李明达拭着身上的某些发热带,用这种方法来抵抗高热,是在辽东军营治疗感染伤员的时候就开始使用的降热方法。
不多时,一脸郁闷的太医令和两位太医也都走了进来,那边,袁道长也上去诊了脉,眼睛眨个老半天,很是惊疑不定的表情,瞅得我都觉得心慌来,边上,李治亦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这个胞妹,可算得上是李治地心肝,两小可打小感情就是最好地。
三五下,一帮子医者全蹲到了一块,我站在李治身边劝慰他,可还是听到了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疾病名称:疟寒疾。
“什么?!”李叔叔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刚才是因为愤怒和担忧而变得潮红,而现在,白的跟张纸儿似的。刚端起了茶水还没送到嘴边地李治手一抖,茶水都倾了出来。一副死爹丧母的样儿。
难道又是什么绝症不成?“疟寒疾是啥玩意?”我忍不住凑上了前去,朝着前边跟太医们蹲一块,表情凝重的袁道长问道。
袁道长的表情很不好看:“虐者,烟瘴也,寒热休作,秋时犯也。”听得老子一头雾水,瞪着眼,还是不知道是啥玩意。几位蹲一块地医者表情都很难看,包括孙思貌与袁道长。“诸位爱卿,既然诊出乃是寒热之疟,还不快快与小女诊治。”李叔叔地表情显得有些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榻案上的晋阳公主突然发出了痛苦地呻吟:“冷……”牙齿开始撞击了起来,我脑袋电火光一般地闪过了两字:“疟疾!”他妈地,老子脸上的汗水顿时也下来了,这玩意,在古代可真是绝症,我瞅着在榻上痛苦地打着摆子,身上已然盖上了早就准备好地棉被的李明达,可又隐隐约约觉得这病好象是有得治地。
“是疟疾!”孙神医紧皱着眉头,手指头敲着脑门:“陛下请莫要焦燥,待贫道想想,这段时日,正在整理前朝之医书编辑《神农本草经》之时,贫道记得有本医书之中曾有过不少关于治疟之方。”
“来人!”李叔叔听了这话,立即又让人去太医署里传令,把所有相关于治疗疟疾方面的医方全部呈过来,这几位神医自然就蹲在这里,继续想办法。
暂时就先开了一个解毒除瘴清热的方子,我也坐在一旁,偶尔劝慰李治两句,绞着脑汁想着关于疟疾方面的历史记载,很快,陆陆缓缓有太医拿着有着方子记载的医书过来了,可是方子竟然多达数十种之多,别说是太医了,连我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问了边上的袁道长,才知道,晋阳公主患的上疟疾是恶性的,称之为恶疟。
“九死一生……”袁天罡在我耳边说的时候,那声音低得连我差点都听不见,而且我瞅袁道长的表情,那模样,分明就是死得硬挺挺的意思。我也上去,详端起了那些个方子,操蛋,先人你个板板的,这都是啥玩意?气的老子差点都笑了。
像这个,豆鼓二七枚,合捣令相和。未发时服二丸,欲发时服一丸。豆鼓能治疟疾?乖乖,还有更神奇的,日始出时,东向日再拜,毕正长跪,向日叉手,当闭气,以书墨注其管两耳中,各七注,又丹书舌上,言子日死,毕,复再拜,还去勿顾,安卧勿食,过发时断,就能够治疟疾?
这玩意不就是跳大神?我一面翻着医书,一面嘴里骂骂劣劣地,都啥玩意?这些能叫治病?病急乱投医也没这么个投法的,比如这个号称治愈一切疟疾的方子:是日抱雄鸡,一时令作大声,无不。更绝的是在疟疾未发作时,头向南卧,五心及额舌七处,闭气书“鬼”字,嗯,多闭一会,保证啥病都没了,直接咽气蹬腿得了。
“师尊,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我妹子,我这妹子自幼就苦命,母后去得早,治儿就看着妹子长大的,可如今……”李治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着,瞅得老子心里更烦,从怀里抽出了张帕子给他抹眼泪:“行了行了,哭有个屁用!多大的人了,坚强,知道啥叫坚强吗?”
“可我妹子她这副模样,您让我……”李治只敢蹲我跟前哭丧,李叔叔在那边面色铁青得怕人,李治敢上前地哭丧着脸,保不定李叔叔立即就翻脸,把他这个太子当场给揍一顿,谁都知道,长孙皇后留下的这个幼女是最得李叔叔疼爱的。李叔叔掌中的至宝,就算是李漱有时候都在我耳边嘀咕过,妒忌这小姑娘比她还受李叔叔的宠溺。
我对这位可爱的小姑娘也极有好感,就像是见到了自个的妹妹一般,不为别的什么,也得想想办法来挽救一条年轻的生命。
第680章 此蒿非彼蒿
最主要就是这小姑娘不仅仅心思善良灵巧,更重要的是长得极像长孙皇后,几乎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这还是李治告诉我的,李叔叔跟前,有些时候冲大臣或者是宫中的人们发了脾气,任谁都劝不住的时候,总会有人想办法去请这位年幼的公主来,这丫头去劝解,比谁都有效果,李叔叔的怒气撞上了晋阳,就跟森林火灾遇上了暴风雪似的,没两下就绝对被煽的烟气全无。
想办法,总得想个办法,这眼下李治这小屁孩在我跟前哭的跟麻花似的,瞅得心烦,一堆医者虽然也想尽了办法,斟酌着药方,可似乎效果不大,身边几位太医已经是满头大汗的了,还都还在查着医书,小声地朗诵着书中关于疟疾的各种方子,气的老子都想伸脚揣过去,***是治人还是在读书玩儿?
我丧气地把医书丢了一边去,拍了拍李治的肩膀:“别急,信为师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为师好好地想想,啥玩意能治这个病!”在我的记忆里,金鸡纳霜是古代治疗疟疾的首选药物,而且甚至被称为神药。历史上就有过这么一段记载,某辫子皇帝就曾经得过疟疾,后来就是两个西方的神父,用金鸡纳霜给治愈的。
知道归知道,可有个屁用,本公子再能耐,也不能一下子就飘洋过海,飞到数万里之遥的美洲去叨着一张金鸡纳树的皮飞回大唐啊?叹了口气,背起了手,绕圈,听着小姑娘的呻吟声。心里更加的焦燥。
边上,李治干脆闭目垂眉,似乎在为自己地妹妹企福,看得我都觉得心酸。疾病跟前,任何权威都等于是空气,疾病跟前,不论是皇帝还是乞丐,他们都是平等的。
我知道金鸡纳霜能治这破病,可似乎还不止这玩意,有另一种药物。而且是中药。但是。这种中药是在二十世纪才被发现其对疟疾有着极佳的良效,而且。甚至不会像金鸡纳霜一般产生耐药性,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啥玩意。
绞着脑汁也想不出啊。总觉得这东西我熟,可就是记不起来啥时候跟这药有过交集了,揉着头皮,一抬头,转眼之间。竟然天色都已经黑下来了……
—————————————————————
有宫人传了膳来,李叔叔除了抿了一口稀饭之外,就再也没动过一下。只是紧紧地拽着晋阳公主的手儿。声音已经沙哑得不行了,可李叔叔依旧在那唤着晋阳公主地小名。一声又一声地,瞅得人心酸。
这个时候。晋阳公主已然服了两副药了,可除了体温稍降了一会之外。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而且高热一直持续着,庆幸现在已经采用了物理降热法。至少让晋阳公主能保持一些模糊的神智。
孙思邈得急得直上火,仍在讨论着各种药方的可行性,没办法,从上古至唐代,疟疾这一可怕的疾患还没有过真正正确的药方,没办法,因为没有特效药,而现在已经确认了,晋阳公主恰巧患的是死亡率最高地恶性疟,时间在飞快地流逝着,所有地人都在紧张地,而同样有人无助,而我,正恨不得拿脑袋撞门,看能不能整出什么灵感,想起那种药物。
就在这个时候,李漱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了门外,一脸惶急匆匆走进来地李漱见到了我,疾走了两步:“俊郎,晋阳怎么样了?”
“你怎么来了?晋阳的情况不怎么乐观,现在孙神医他们都还在想办法呢。”我朝李漱挤了个难看地笑脸道。
李漱苦笑了声:“妹妹前日说今天来咱们家玩儿的,可昨个就听说她生了病,妾身只当是天热夜凉受了风寒而已,可没想到,妾身先过去瞅瞅。”李漱地脸上尽是担忧与牵挂之色。
我拍了拍李漱的手背,指了指李治和李叔叔朝着李漱温言道:“你去安慰一下他们俩吧,从方才到现在,就一直这么个样儿。”
李漱走了过去,拍了拍李治的脑袋,又在他耳朵边不知道说了啥子,李治的表情总算是好看了点儿,撑出了个笑脸走到各位埋头苦思的医者身边地询问着什么,偶尔还朝他们宽慰着什么,嗯,看样子这丫头会做人。
“闺女,瞅瞅你妹妹,为父可就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老天爷到底是怪罪我甚子,朕地女儿怎么就得上这恶疾了!”李叔叔见到了李漱,一双鹰目里饱含着泪水,李漱赶紧上前两步:“爹爹您莫急,急出病来可就不好了,妹妹这段时日身子骨可是比以前好多了,想来一定能吉人天相,走过这一关的。”
我像头困兽似地还在绕圈,边上,那个小白级地医官依旧在那儿摇头晃脑地低声念叨着各种医方:“……治瘴疟。常山、黄连、鼓熬各三两,附子二两炮制。捣,筛,蜜丸。空腹服四丸,欲发三丸,饮下之,服药后至过发时,勿吃食。……又方:青篙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我一愣,可脚步依旧下意识地朝前迈去,哎呀,李治可怜娃,被我撞翻在地上。“俊哥儿你这是干啥子?!”心情原就不好的李治气呼呼地揉着被我撞疼的额头就叫唤了起来。
“停!”我大喝一声,别说是李治,屋子里边地所有人都给我吓了一跳。
就连李叔叔也朝这边开始瞪起了眼,很杀气地冲我瞪了过来。我没时间解释了,一把就从那名半张着嘴,吓个半傻的医官中手夺过了医书,一看,***!就是这玩意。
“陛下!小治,你妹妹有救了!”我激动得挥起了手中的医书,就跟跳中字舞挥舞手中的红宝书似的,激动得大叫了起来。
原本正蹲坐在一边,埋头看着医书,仍在那与袁道长低声商议,斟酌药方的孙思邈听我这话,顿时两步抢将上前:“在哪?哪有记载?”
原本要发彪的李叔叔听了我这话,脸上的杀气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半信半疑地站起了身来:“贤婿,你这话可是当真。”
“是真的,晋阳公主真有救。”我飞快的点了点头,***,踏破鞋底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对啊!我说公子,这个方子治不了晋阳公主。”原本一脸讶然之色的孙思貌瞅到了医书上的药方之后,表情瞬间又垮了下去。
“怎么治不了?”李治听了我的话之后,这位一向把我的话都当成了真理的小屁孩子听到了孙思邈这话之后,伸手就把医书给抢了过去,研读了起来:“草篙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可使疟愈,这不分明写得一清二楚吗?”
———————————————-
边上的太医们却个个都面现忧色,最后还是太医令上前:“启禀太子殿下,这草篙乃是香篙也,乃是药中之下品,味苦寒。主疥搔,痂痒,恶创,杀虫,留热在骨节间。明目。一名青篙,一名方溃。生川泽。对于疟疾,实无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