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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咬下唇,转身抹着眼泪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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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刚刚还冷酷的近乎麻木的智愚,表情一下子像被冻住了,呆呆的立在原地,嘴似要张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好像在哪看到过眼前的一幕!
智愚努力搜索着记忆的每个角落……在哪?在哪!他忽然感到有些眩晕,眼前滑过一个个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最后连视线都变得一片朦胧……
就在他疲惫的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视野猛的清晰了起来:一个身着似雪丝缎的灵秀女子,手捂在映着红印的脸颊上,泪水沿着她白如新笋的纤细手指的指缝涓涓而下,一张俏脸上写着委屈、愤怒、震惊……
她同样转身掩面冲出房门……
是未晓!
智愚痛苦的捂着脸踉跄的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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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冰在街上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各家各户的灯火都已熄灭,寒冷的夜风吹在她满是汗水的衣襟上,让她有些哆嗦的时候,她才停下来。
她从小就特别能跑,好像怎么跑都不会累似的,所以只要一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她就会在外面跑个没完,不到夜深人静都不回家。
可今夜,她无家可回。
齐冰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走,不知不觉间抬头一看竟然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那个破旧的土窑。
她木然的习惯性的推门而入,却被倚墙靠坐在草垫上的黑影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你会回到这里来的,只是不知道你这个时候才回来,让我傻等了这么久……”黑影边说边把头转过来,调侃的说道。
迎着月光齐冰看清了他的脸,当她发现这个人就是羞辱她的那个赵智愚时,她愤恨的瞪了一眼,立刻回身打算离开。
“你爹不是告诉你,不能白拿人家东西么?你现在用了我的钱,而且主动要求以身抵债,结果却是言而无信,骗钱赖帐……”说着智愚长叹一声,装作无可奈何的冲她挥挥手,“算我走了眼,看错了人!……也罢!你走吧,等我找到个好地头,把你爹安葬之后,我一定亲备酒菜、纸钱,到你爹坟前,问问他:齐家的家风是否历来如此?尽出你这种虚诈无信之徒……”
“你们家的家风才虚诈无信呢!”齐冰又急又气,明知智愚是在胡说,却又句句沾理,说得都是实情,让自己无法辩驳,四肢都战抖的发凉,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哦!那就是只有你一个不肖子孙?……也好,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写出来,然后烧给你父亲,也不知他在九泉之下会作何感想?可怜齐先生一生磊落,到头来却要因为女儿的过错而愧对祖先,含羞九泉……着实可惜、可悲、可叹!”智愚说到这站起身,头也不会的往门外走,“你的口头契约就此作废,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告辞!”
“你……我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冤枉我!”齐冰气愤、委屈的几近休克,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沉到了脚底,四周的景物全都开始旋转起来。
智愚没理她,快步出了门。
齐冰不敢犹豫,快步追了出去,她知道如果让智愚就这么走了,那他给自己加的罪名就成立了……她顾不得想更多,现在唯一要做就是用实际行动捍卫自己的名誉、父亲的尊严:她齐冰说话算话,决不反悔!
这样,齐冰始终跟在智愚身后一丈远处,既不敢被智愚落下,又不能上前主动开口。
因为这件事明显是智愚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智愚羞辱她在先,就算有人该道歉那也应该是智愚啊!怎么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就变成十恶不赦了呢?反而智愚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现在让自己上前给那个混蛋赔礼道歉,还不如杀了自己!
但智愚走得飞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齐冰对自己一路小跑、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智愚身后的行为羞愤难当。这种羞耻感让她的脸热的像发烧一样,即使是在这样不时有凉风吹过的深夜里。
智愚却突然停了下来,齐冰满脑子乱的像浆糊,只是机械的尾随着智愚。他这猛的一停,齐冰措不及防跟他撞了个满怀。
“你干吗还跟着我?有什么事?”智愚皱着眉头问齐冰,最可气的是:他一脸的不解……
“我……”齐冰这时的脸又红又热如火炭一般,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的死死的,不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齐冰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心头一酸,两行热泪如同开了闸水一般喷涌而出,本来有一万句话要骂智愚,却只能哭喊着说出一句:“赵智愚!……你就这么欺负我?!……”
说完就蹲下去,抱着膝盖泣不成声。
智愚见她哭得不成样子,便也蹲了下来,捧起她那哭得七荤八素的小脸,笑着用指头点了下齐冰的脑门,然后把她揽入怀中,拍着她的小脑瓜,“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大脾气!……你以为丫鬟那么好当啊?我说得那几句算什么,你就受不了啦?这要是碰上个厉害主子,还不把你活活打死呀!”
“打死也比受这窝囊气强!”齐冰一边抹眼泪,一边嘟起小嘴,不服气的说道。
“你这倔脾气呀,怎么跟未晓……”智愚说道“未晓”两个字的时候,眼神立刻黯然了下去,伤感一瞬间铺满整张脸。
见到智愚失魂的样子,齐冰忘了哭泣,仰着脸问智愚:“这个叫未晓的姑娘……是你的……情人么?”
智愚第一次听人问他这个问题,因为几乎任何认识自己的人,听到这个问题可能都会想:这不是明摆着么,还用问?!
但他和未晓究竟是什么关系,不用说别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没有回答,用手去抚摸齐冰的头。
齐冰躲开智愚的手,“你快告诉我啊!到底是不是呀?”
智愚的目光又一次黯淡下去,他轻轻的摇摇头。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齐冰发现自己还真的是不懂,便打破沙锅问到底。
智愚沉思片刻,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升起一股温暖的光芒,他看着星空,用一种诗意的语调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说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很……和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生气发脾气都带给我这种和谐感!这么多年,我敢于和她分享我心底任何的秘密和悲喜……对我来说,她的存在已经成为我生活的必须!呵呵,我说这些,你懂么?”
齐冰愣了半天,嘻嘻一笑:“和谐?!……你们俩?!……搞不懂!……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智愚看着她,又笑了,把她的小脑袋摁到自己怀里,“算了……你怎么会懂呢……”
正文 第二十章
天色已经微黑,月亮在天边露出一个浅浅白白的影子,给这条山间古道投下淡淡的青光。
这条路绕坡延伸,并不好走,再兼以道路穿于丛林野灌,所以日落之后基本上不再有行人通过。
就像今天,路上只有一辆急急赶路的私家马车。
马车装饰很豪华,一看就知道车的主人非富即贵,只不过车前挂的两盏灯笼暗了些,灯火随着车的颠簸前后闪动摇摆,有点像鬼火。赶巧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鬼叫着从车顶飞过,落到不远的一颗树上,更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车内坐着两人,男的很尴尬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不时回头瞥一眼身后的美貌女子,似乎想找个机会打破眼下的沉闷气氛。
可是那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满脸无所谓的数着窗外一棵棵从眼前滑过的参天大树,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轻蔑笑意,让人无法猜透她心中所想。
她正是未晓。
面对这样一个冷艳美人,赵玉涛脑袋快因为思考过度而趋近崩溃了。他不明白未晓和那几个劫匪尚能笑脸相对,为什么在他这个救命恩人面前却一语不发?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没有啊!
带着这些疑问,赵玉涛几次试探着和未晓搭话,均无功而返。但总这么晾着,也不行啊,赵玉涛下定决心,再试一次。因为他知道,想讨得这种冰山美人的欢心,考验的关键是耐性。
“咳……”赵玉涛清清嗓子,这么做是提醒未晓:我要说话了!当然,顺便也给自己壮壮胆。
“说了半天,还不知姑娘芳名呢……如果没有什么不便,能否告知在下?”赵玉涛咽了口吐沫,和颜问道。
未晓翠眉轻竖,冷冷瞥了赵玉涛一眼,“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能不再唠唠叨叨?”
“……嗯……是,”赵玉涛心想能问出叫什么名字,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
“韩未晓。”未晓的目光只在赵玉涛身上做短暂的停留,又移向别处。
“未晓,未晓,未成知晓,好名字!韩姑娘总给人脱俗的神秘感,果然名如其人……”赵玉涛啧啧赞叹不已。
未晓望着车外越来越黑的夜色,心想要是这么走下去,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带到哪去……得趁早寻机会脱身,想到这,她对赵玉涛说道,“赵公子,天这么晚了,在车上实在颠簸,不如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一下,明早再赶路吧!”
“好,好……姑娘一路惊吓劳顿,是该找个客栈歇一歇……王顺!”见美人发话,赵玉涛当然言听计从,忙向车外喊道。
小厮甲把头探入车内,“公子,什么事?”
“天晚了,我们找个客栈住一宿。”
“这荒郊古道的,除了刚才看见的一座破庙,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客栈啊!”小厮甲为难的摇头。
“破庙也行,比在车上一路颠簸的好……”未晓一副随遇而安的表情。
“就依小姐……王顺,调转马头,去你说的那个破庙……”赵玉涛看小厮甲似乎还想罗嗦什么,立刻不容置疑的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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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庙果然是破旧清冷,顺着月光可以隐约看到庙内蛛网四结,很明显多年无人清理。
“公子,我们晚上就住这么?”小厮乙望着赵玉涛问道。
赵玉涛也有些犹豫,不由看向未晓。
不想未晓却是很喜欢这里的样子,轻轻点头道,“这里多清静,就住这了!”
“姑娘都说住这了,我们就把这里收拾一下,”小厮甲知道赵玉涛不会逆未晓的意思而行,便开始着手寻一个睡觉的地方。
屋内比较黑,地上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他只好用手去摸。
刚开始入手的是砖地,然后是一些干草……没想到摸了几下,竟然摸到了一个活物,吓得他呀的叫了一声,急忙缩回手。
小厮甲惊魂未定,却见一个黑影猛地从地上坐起,吓得大叫“鬼呀!”,登时想转身跑路,不料腿肚子发软,一下子摔在地上。
站在门口的赵玉涛也是大惊失色,抓着未晓就想夺路而逃。
“喊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黑影突然说话,听声音很是不满。
众人这才不再尖叫或逃跑,小厮乙突然想到车上有灯笼,连忙跑过去拿一盏来,借着灯光一看,坐在地上的是一个浓眉烁目的青年男子。
“你们是干什么的?”年轻男子伸了个懒腰,环视眼前的四个人。
“我们路过此地,寻不到客栈,只好这借宿一晚……不知阁下是……”赵玉涛拱手说道。
“我也是路过此地……不用多说了,要睡就睡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