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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射箭比较准的,把箭楼上的士兵给我射下来。”
赵霸话音未落,立即上来十几个虎背熊腰的。赵霸看了看这些秦兵,低声而严厉地说;“千万不要逞能,要是射不中,会坏了大事儿。”秦军士兵你眼望我眼,诧异地说;“将军放心,射不中我们也要挨军棍,甚至判死刑,谁也不敢跑出来吹牛。”赵霸愕然,有这么严重吗?秦军的军法竟然这么苛刻。
“上吧,收拾掉他们。”
赵霸退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箭楼上四名巡逻的士兵。
咔嚓咔嚓弓上弦,八名秦兵,分别趴在左右两个方向,几个眼神过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强攻扬起,箭头已经对准了上方。飕飕飕飕,四声,劲箭带着呼啸带着冷风射出去,准确无误的把四名巡逻兵解决掉。一名巡逻兵像麻袋一样沉重的摔跌下来,其他三名,哼了几声,握着咽喉,死于非命。
黑暗中,赵霸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心中一叹,秦军如此强悍,诸侯怎能抵挡。射完箭的秦兵,机械的弹跳起来,规规矩矩的闪到他身边抱了抱拳,回到后队。自有各自的直属队长把这次功劳记录下来,按照规定给予赏赐。假如射不中肯定也有人记录下来,这些人都会得到应有的军棍。
赵霸挥了挥手,士兵们立即屏住呼吸,狸猫般向前窜去。大寨进入射程,营内的士兵昏昏欲睡,恍然不觉,十几堆高高架起的篝火熊熊燃烧,不时发出噼啪的柴禾断裂的响声,一片安逸。
“快,放箭,左边的射马棚,右面的射士兵的营寨,快,狠狠的射!”赵霸指明了方向,士兵们点燃火箭,纷纷出手。由于寨门距离中军帐太远,赵霸虽然认路,也无法让人直接射击。飕飕飕飕,天空布满了无数火红的弧线,那些弧线头朝下扑入了皮革制成的帐篷上,帐篷登时冒出黑烟跟着起火。左边的火箭更是一簇簇,一片片的命中了一片战马的马厩,马厩中铺着厚厚的茅草,绑着一圈圈的巨木,碰到火箭之后,燃烧的更为炽烈。火头几乎是彭的一声就燎原开去了。
战马儿最怕火了,虽然甩在马槽上,一看到火光降临,一个个疯狂地嘶鸣,马蹄向石砌的马槽上猛蹬,栓马缰的横木被几十上百匹马一起用力扯得咔嚓作响。大火烧着了马腿,烧断了马缰,战马像疯了一样,互相踢打,撕咬,扯拽,有的马缰被烧断了,跳起来向外冲,有的横木被踢断了,几十匹马一起奔跑出来——熟睡中的士兵突然被困在了一片火域中,翻身跳起来顾不得穿衣服,冲出了营寨。军营半边登时大乱。
“有人劫营了,有人劫营了。”这声音喊出来的时候,大火已经无法控制了。
秦军战士挥动着绳索,套上去,一下子拉倒一片正在冒烟的栅栏。赵霸大声喊道;“弟兄们,冲,杀!”一万秦军潮涌一般杀进了火场。
山坡上的骆申听到喊声如潮,又看到满天火光,知道赵霸已经得手了,大声叫好,带着剩下的四万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去,一窝蜂的抢入大营之中,乱砍乱杀起来。
遍地狼烟 第七十五章燕战 下
李良听到动静,从榻上跳下来,慌手慌脚的跑到帐外一看,我的妈呀,秦军从天上掉下来了正在探头探脑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远处有匹健马飞驰而至,马上的骑士扯着破落嗓子喊;“将军,末将来救驾了。”
李良定睛一看,怎么是赵霸带人过来了。李良这会儿还迷糊着呢,连惊带吓,神智不清楚,看到赵霸带着千余人马跑过来,大喜过望,急忙提着口腰刀迎了上去,冲着赵霸狂喊;“快点,把老子送出去。”赵霸和李良隔着七八步远,战马的速度就慢下来,装模作样的叫道;“将军弟兄们怎么办?”李良心想,真他妈的白痴,这个时候,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还管弟兄们!你还挺耶稣的吗!
“弟兄们自己会逃出去的,你就别管这么多了,你就只把本将军送出去行了。”帅帐前的兵马越来越多,人潮挟带这惨叫纷纷向这边涌来。李良身上没穿铠甲,一下子就慌了,快跑几步,来到赵霸身侧,厉声道;“愣着干什么给我一匹马?”
赵霸一挥手,身后的士兵迁过来一匹马。李良不是赵霸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赵霸包藏祸心,拽住缰绳窜上马背。李良的身子还没坐稳,就觉得脖子上一凉,眼看着一股热血从脖颈中喷出去老远,他还纳闷,想扭头问问赵霸,这是咋回事儿。没想到这一扭头,那颗原本很帅的头颅就掉在地上了——
李良跳下马背捡起那个灰头土脸的人头,越想越不解气,又放在地上当作足球踢了十几脚,踢得李良满地乱滚。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一点,从地上捡起来,提着人头以燕国大将的名义,命令燕军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燕军都不知道赵霸已经叛变革命了,还以为赵将军是在替他们找出路,一个个的赶忙放下了武器,心里把赵霸当成了再生父母。
世上有这样狠心的再生父母吗?
李良这里不到两天的功夫就被王贲打的一败涂地,连整个上谷郡都丢了,消息传到韩信那里,韩信却微微的冷笑,这些事情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了,李良那种笨蛋,王贲不灭了他,他自己早晚也要动手,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是十分感谢王贲的。甚至打算给王贲来点劳务费什么的,总不能让人家白受累吧。“
王贲在上谷郡休整了整整的三天,才带着队伍不紧不慢的奔蓟城来了。要是对付别的将军,王贲早就急行军了,可是对付韩信,他不敢那么做,王贲觉的一定要让士兵保持旺盛的精力才可以。
张良、楼烦、卢绾,现在以韩信马首是瞻。张良昨天还建议韩信在燕国称王,自立为燕王。韩信没同意,他的目标不是燕王,现在称王还太早了。韩信打出了给刘邦报仇的旗号,立刘邦为汉王,他自己自立为汉国的大将军,代替死去的主公刘邦处理军政大事。
韩信正在孤灯下秉烛夜读,突然门外有亲兵进来禀报,说是,张良、卢绾等十几位大将联袂而来,有要是求见。韩信不耐烦的把厚重的竹简摔在面前的案几上,心说,有什么要事儿,不过就是劝我早早的防备王贲,根本不懂本大将军的玄妙之方。不过,张良和卢绾他此刻还不敢得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冷冷地说;“请他们进来吧。”
张良等人低着头拖着大袖子走进屋里,一起问候大将军。韩信重新又坐下去,大大咧咧的说;“子房,卢将军你们找我有什么要事?”自从韩信当上了大将军之后,张良越来越觉得他不如刘邦。刘邦虽然没有文化可是会做人,韩信虽然饱读诗书,智慧超群,可是为人太差劲了,爱摆架子,待人冷淡,桀骜不驯,做政治工作简单粗暴,不善于团结手下的大将和各路诸侯,这一点充分的表现出,韩信这个人,只能为将帅,不能做一国之君。不过,张良还是深深地佩服韩信的才学,觉的韩信如果可以稍微的改变一下自己,礼贤下士一点,取得天下还是有可能的。张良这样想,其实真的很无奈,有什么法子呢,刘邦死了,项羽残暴不仁不值得辅佐,暴秦的昏君更加不是理想人选,只有这个韩信还凑合着可以看得过去,其余的向吴芮、英布、韩广、藏荼都是一介武夫,根本不足以论英雄。田广就更别说了,吃奶的娃娃,田横的傀儡,废物一个。
“大将军,秦国大将军王贲就要杀过来了,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应付。”卢绾抢在张良前头发问,说的话很生硬,他以前跟刘邦说话就这样。
韩信可不是刘邦,他当大将军颇有些法家风格,讲究令行禁止,说一不二,在人面前要端起来。卢绾这种口气让韩信觉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心里很是不舒服,他连眼皮都不撩,冷冷地说;“不是早就说过让你们待命吗?难道你们都忘了?”
卢绾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顿时有气,才当了几天大将军啊,就这幅德行,真是小人得志。
卢绾闷声不响铁青着脸退下去,楼烦又不知死活的跑上来了:“大将军,你这不是坐以待毙吗?你要是害怕,就派我出去把王贲生擒回来好了,咱哥两儿谁跟谁,有事儿您说话!”楼烦没大没小的说话还不算,竟然放肆到跑到韩信的案几前把韩信的酒杯端起来,仰起脖子,把一杯酒倒进喉咙里。
这下子真是叔和婶都不能忍了!韩信啪的一拍桌子,跳起来老高,跟孙悟空出世一个样,声嘶力竭的喊道;“来人,把楼烦给我拖出去斩了。”
楼烦仗着自己以前和韩信的关系不错,才敢在韩信面前如此放肆的,喝下去的一口酒,被吓得猛然喷出来,喷了韩信满脸花。
韩信气的都哆嗦了,差点就当着众人的面把楼烦摁在地上暴打一顿,幸好此时帐外冲进来一大队持戟的侍卫。韩信跟泼妇似的扯着嗓子喊;“把楼烦给我拉下去,斩了——立刻斩了——”
几个侍卫上去就把楼烦的两条胳膊抓住了,往地上摁。楼烦还没想过神来呢,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一个劲的喊;“信哥,信哥,你至于吗?你玩真的,哎呀,你敢打我。”一个侍卫嫌他话太多,在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韩信心说,你少给我套近乎,信哥!叫二爷也没用,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给我下不来台,今儿非剁了你不可。
“别听他废话,拉出去斩!”韩信心意已决。
张良和卢绾脸上的颜色都变了,纪信和所有将领的脸色也变了。楼烦可是军中的一流猛将,世所罕见的神射手,以前也是韩信的一个损友。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面也没有。其实韩信也是为了立威。不过,他的小气也是不容置疑的。
纪信忍不住站出来求情;“别,大将军,大家都是兄弟,你来真的!”韩信越听越来气,老子贵为大将军,谁和你是兄弟,你纪信这不是故意贬低哥们的身价吗?韩信鼻孔向天,一个劲的翻白眼,傲慢地说;“就算是兄弟,犯了军纪,也要处死,否则本大将军如何服众啊!”
纪信傻乎乎地说;“没有,楼烦他没有触犯军纪,他不过就是喝了大将军的一杯酒而已,那也不算是触犯军纪,大将军也不用太心疼了,大不了给大将军陪个不是也就是了。”心说,韩信真是小气,因为一杯酒就能杀人,上辈子一定是穷死的。
韩信被他说了个大红脸,心里的怒火烧的更旺了,他冲着纪信咆哮道;“胡说八道,谁说本大将军是因为心疼一杯酒才杀他的——你们——你们知道不知道,楼烦这种行为叫什么——”
大家你眼望我眼,都不知道楼烦的这种行为叫什么,一个个的在心里自叹才疏学浅,所有的目光顷刻都集中在了,大家公认的最有学问的张良身上。张良也傻了,这种行为叫什么他也不甚了了。
韩信跟着说道;“这种行为叫做犯上,犯上懂不懂,犯上就是没大没小,就是死罪。”张良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韩信是因为楼烦对他不够尊敬才非要杀他的。
楼烦被侍卫压着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干嚎;“开个玩笑你至于吗?信哥,我跟你开玩笑的。”
张良心想,坏了,楼烦要是再敢叫一声信哥,恐怕就活不了了。他一脚踢在楼烦的屁股上,厉声道;“混账,你真是该死,竟敢妄自尊大,称呼大将军为信哥,真是没大没小,告诉你大将军是全军的主帅,是诛灭暴秦的尖兵,是天下百姓的希望,是上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