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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昧连续得手十几次,斩获秦军两千余人,夺取粮草一万斛,一开始还沾沾自喜以为得计,半个月后,就有点心里没底了。敖仓城内的章邯和王陵毫无反应就像聋子瞎子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死了东西被人抢了。钟离昧能等西楚霸王项羽可是等不得,已经派了好几个人来催促他立即出战,拿下敖仓。
如果此时钟离昧强攻敖仓一定会吃亏。因为,这些天城内一定有了非常充足的准备。是继续停留在半路上打劫还是一鼓作气攻陷城池呢?钟离昧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最后,他还是咬紧牙关冒着违抗项羽军令的危险,又抢劫了五次拖了七八天。但,城内依然没有反应。项羽勃然大怒,派人质问他,为何迟迟没有动静。钟离昧就把缴获的粮草万斛运回了西楚大营,将自己的战术给项羽解释了一下,项羽看到占了便宜,勉强也算是熄灭了滔天的怒火,可是,仍然不依不饶的怒吼;“用不着什么阴谋诡计,章邯乃是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命令钟离昧一鼓作气,夺取城池。”
这命令一下,钟离昧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准备强行攻城。此时,距离出兵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天。
二十三天,已经到了七月份。秦军忍受着酷暑,在山路上穿行,绕过固陵、灵璧来到了西楚大营的身后,领头的大将是章平、吕马童、雍齿、靳强。主帅是靳强。这人在刘邦时代,一直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自从投降秦国之后,并没有受到什么中用,这次王竹给了他发挥的空间。
当项羽发现一路秦军进入了灵璧将西楚大军夹在当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后悔和发怒了,紧急命令正要对敖仓发动攻势的钟离昧赶往灵璧,阻击秦军。钟离昧心里跟明镜似的,楚军中战将如云,兵马几十万,为什么偏偏让他去打,并不是看得起他钟离昧,而是楚霸王打算放弃攻打敖仓的计划了。走就走呗。朝令夕改,又不是头一次了。妈的,撤。
一声令下,两万大军向灵璧方向转移挺进。
王竹耸肩摊手笑道;“钟离昧只有两万人。项羽是不是诚心想让他去送死,靳强手下可是整整的十万大军呢。”
老将辛胜这几天像来了例假的女子一样别扭,处处跟大王唱反调,没事儿就找茬抬杠,这主要原因是因为李信被封为了‘冠军侯’他比较嫉妒,第二嘛,进驻灵璧开辟第二战场的重任他觉得非他莫属,结果也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大王,这可不一定,俗话说,兵贵精而不贵多,而且还要看指挥的大将有没有才能,咳咳,以老臣看来,这胜负还未可知。”
李信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傻乎乎的起哄;“没错,不如派我去了。”这几天他的尾巴翘的像帅旗的旗杆子。
王竹没好气的瞥了他们一眼,心想这两个老东西各怀鬼胎,皱着眉头说;“那么,你们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辛胜晃着脑袋东张西望装没听见,心想,现在想起来问我了,哥们不知道!
李信表现欲强烈,抢着说;“大王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老臣,两个月之内老臣定然全歼楚军。”
“不行,不行,老将军年事已高,实在不能过于劳累,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王竹一口回绝了。弄得李信面红耳赤,气咻咻说不出话。
“辛老将军似乎已经成竹在胸了,说来听听。”王竹舔着脸,背着手,傲慢的说。
辛胜假谦虚;“老臣才疏学浅,行军打仗更加不行,没有想法。”王竹心想:跟我来这套,我整死你。让老子来激一激孙猴子吧。
“原来如此,寡人以前听父皇提起过说辛胜老将军是很有才干的,没想到竟然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真是可惜——”
“谁说老臣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我这里早有破敌良策,大王不来问我,我又何必惹大王烦恼。”辛胜一着急就跳起来,说漏了嘴。
王竹笑道;“那么老将军就把计策说出来听听。”辛胜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叹道;“大王用人就像是堆柴火总是后来者居上,像我们这些大秦的老人真的是没有用武之地了。”王竹打了个手势,厉声说;“错,寡人现在采取的策略是竞争上岗制度,谁的计策得当,谁就可以领兵出征。只要你拿出破敌方略,寡人就给你立功建业的机会。”
辛胜眼神一亮,说道;“大王,臣有一招以退为进的计策。保准让项羽死无葬身之地。”王竹指着辛胜豪爽的说;“快将。”
“这计策有点冒险,等闲老臣是不敢说出来的。此计一出,胜负必分,如果顺利的话,项羽必死无疑,失败的话——”
王竹道;“让你说你就痛痛快快的说。失败的话,我军将全军覆没,寡人的脑袋回去彭城,身体也许会变成臊子也许会被某一匹战马踩成肉酱,对不对。直说无妨。”
大王的话说的如此透亮,辛胜也就跟着毫无顾忌了,他有些感动的热泪盈眶,这大王,真他妈的够流氓,够痛快!
“大王,眼下我军已经按照王熬丞相的计策封锁了鸿沟,卡死了楚军的粮道,楚军在陆路的粮食被彭越在东阿一线连续打劫,早就呈现出供给不足的迹象,我猜想用不了多长时间,项羽就会不顾一切对飞狐口发动全力猛攻,此地必然血水三丈,红浪滔天,与其那样,我们还不如,把他进一步拖入死地,将其活活的困死。”
王熬不在。
王竹看了看两边的文武,点头道;“说清楚一点。”辛胜道;“我们撤回荥阳去,让出飞狐口给项羽,让楚军向前挺进五百里。”
王竹差点脱口而出:你个老东西昨晚是不是吃错药了。
幸好辛胜即使指着王竹身后的巨幅地图说到;“大王请看,这样一来,我军的补给线就会大大的缩短。而楚军的补给线会增加五百里。这五百里项羽要派人驻守,车马运粮,我们一方面继续封锁白马津一代的鸿沟河道,另一方面,把这五百里的道路给彭越去打劫,项羽无法顾及身后,用不了半个月,项羽就会弹尽粮绝了。大王不费一兵一卒,可胜楚军也!”
这话让王竹有些犹豫。犹豫的关键在于齐国的王贲和灌英。
这两人为何迟迟没有发动对西楚本土的攻击。为了避免犯蒋委员长遥控指挥的错误,王竹对齐国的战斗只是在大方向上给予指示,具体如何进攻,从没有多过一句嘴,可是,两方面总应该配合一下才好,如果,按照辛胜说的去办,风险的确是太大了。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啊,撤退的命令一下,假如秦军不明所以,军心涣散了,项羽趁机杀来,秦军就会想淝水之战中的符坚一般全军覆没了。
可如果真的顺利,那么就——到时候,齐国方面同时发动突袭,西楚本土沦陷,项羽被阻飞狐口难以回援,大事可成!!
这是赌博!需要胆量。
秦楚争霸 第三十七章序幕拉开
王竹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压上全部的筹码,进行一场豪赌
七月三日。驻防在白马津一线的樊哙、吕氏兄弟加上新近增援的桓燕、李信、吕马童所部,紧守河道。飞狐口沿线的主力秦军却在悄无声息的缓慢后退,主动地推出了易守难攻的险峻军事要塞。首先是,英布、章义所部,连夜撤回成皋,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夏侯婴、陈平、沧海君全部帅军汇入荥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竹、李左车、袁生、辛胜亲自殿后,最后一批撤离。
项羽根本没有想到秦军会突然撤退,这简直有些发神经。秦军在人数和粮草上都占尽了优势,又得到地利,没必要逃跑。这样想来,如此大规模的撤退,竟然瞒过了他,楚军毫无追击的迹象。
得到消息之后,项羽第一想到的就是追着王竹猛打。武涉拦着项羽的马头苦苦哀求,请他集中全力攻打敖仓,或者解除白马津一代秦军对于鸿沟的封锁。可是项羽一句‘擒贼擒王’就把他给打发掉了,武涉一点办法也没有。
七月九日,项羽率领楚军精锐二十万,以凿穿之势,纵横五百里,直抵荥阳城下,派兵列阵,擂鼓呐喊,让王竹出来投降,重演往日的剧幕。
王竹是刘邦老师教导下的三好学生,本着‘宁可当缩头乌龟也不做出头鸟’的革命精神,在城内,安享美色。
王竹和项羽的行动太迅速了,像长江中突然冒出来的逆流,把天下搅乱了。一子动,满盘皆乱。主力部署的改变,让一向对军事气息感觉敏锐的彭越嗅到了决战在即的味道和发挥特长的机会。
梁王彭越对于秦王的感激犹如对免费让他嫖了一晚而没有收费的青楼女子一般,眼泪汪汪,信誓旦旦;对此君最近一段时间的政治军事作为的崇拜之情又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总之,他觉得给这顿免费午餐结账的时刻已经来到了。随时准备着的大泽匪军,蠢蠢欲动。
本来项羽被王竹挡在飞狐口之外,彭越还不敢在外黄、东阿一线停留太长的时间,总是打完就跑,明儿再来。内心里他是惧怕项蛮子的。可这次好了,项蛮子一出去就是四五百里,骑兵拼命赶来到达东阿最少也是十个时辰,这十个时辰,足够他抢劫、杀人,顺便洗个澡理个发、非礼个女子什么的,然后坐着战马、战船优哉游哉的躲进沼泽地里,让项蛮子白跑一趟了。
项羽在荥阳城下喊破喉咙的时候,彭越骑马提刀,正在检阅自己手下的土匪,做他自以为是的最后一次全军总动员。
“弟兄们,项蛮子的主力楚军被秦王的五十万大军包围在荥阳城外,寸步难移,这是我们大展拳脚的机会,这次南渡黄河,一定要彻底扫平东阿、外黄的粮道,并做好长期占领的准备,不让楚国的一颗粮食过境,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土匪心中都想,别的没信心,抢劫这事儿还是有把握的,一个个振臂高呼;“杀项羽,杀项羽,灭西楚,灭西楚。”
“出发!”
大泽匪军对外黄、东阿的百姓来说,真可谓他妈的惯犯,早已经轻车熟路了。当地的老百姓和这些人熟络的就像是熟悉自己的手掌心。以至于彭越帅军走在东阿的官道上,还有背着锄头拿着镰刀从地里山里回家的百姓黔首跟他们打招呼;“哟,将军您又来了。”彭越和蔼的笑笑,频频招手示意,口中一再宣扬:“本将军只抢军粮,不抢百姓,只要大家不私通楚军,本将军保证你们安然无恙。”
百姓们口中答应,心里可不这么想,他们都是楚国人,爱国的热忱,趋势他们不得不冒着被砍头被屠杀的危险,把消息送出去给当地的楚国军队。
此时,驻防东阿的是巴玉赞。许多日子来,楚军的布防又经过了多番的调整。为了集中全力迅速破敌,巴玉赞的手下不足三万。
这小子平日里收取贿赂,在老百姓面前耍威风是把好手,真正打仗就是脓包,自从来到这里,就被彭越打败了十几次了。楚军在他的指挥下,看见大泽军就望风而逃。东阿城不战而入,巴玉赞带人逃回到外黄去了。
彭越不想放过他,命令大将‘扈辄’拼命追袭,把掉队的几千楚军全部斩杀,外黄、东阿这百里官道上尸体一层一层的,就像是伏在水面上透气的鲫鱼。外黄城N次被大泽军团团包围,老百姓都习以为常了,一点也不惊慌,该干啥的就干啥,下地的下地,抱着老婆睡觉的抱的更紧,全当没这么回事儿。
彭越和王恬开随后赶到,大泽军阵容强悍,不可一世的列对于外,震慑着城头被打怕了的西楚败军。巴玉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