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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李家一年收入多少?一年打算给多少香粉钱?家里有多少地?多少房?多少丫鬟?不过今天顾礼的运气很好,他身边跟着李维正的心腹十三郎,十三郎无意中把脸上的面具摘了,叶家的一帮三姑六婆全部哑口,一人象征性的给个红包,便顺利过了关。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待,等待轿夫鼓手们吃饱喝足才能上路,这些人吃东家喝西家,就是靠这个吃饭,难得能在大户人家吃一顿,这种机会可不会放过,这顿午饭吃了近一个时辰才告以结束,吃喝得心满意足的轿夫鼓手们这才抹了抹油嘴,开始憋足劲将喇叭吹得震天响,准备出门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再次轰响,三顶扎满了红绸缎的大轿已经等在正堂门前,一顶大轿八个轿夫,皆叉着腰容满面的等候新娘上轿,轿帘门已经拉起,喜娘则站在一旁,伴随着一阵最响亮的鞭炮声,三个新娘戴着大红盖头被陪嫁丫鬟搀扶出来了,这是事先排好的顺序,前面是苏童中间是紫童,后面是瑶姬,她们步步生莲、千娇百媚,新郎李维正站在她们前面躬身长礼,迎接他的新娘入轿,三个喜娘一起迎上来,搀扶着新娘走入轿中。
“起轿!”顾礼一声长喝,两队细乐鱼贯而出,三顶花轿‘吱嘎吱嘎!’被抬起,在数百人的簇拥下浩荡荡出了叶府的大门,这次出门规模更大,叶家二百多个仆役挑着一百多大箱嫁妆随行,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半夜时叶家已经送去了李家大半,本来叶家就财力雄厚这次更是三人份的嫁妆,就显得盛况空前,随行的还有叶家老太太、叶家二叔和叶夫人,他们作为女方家长,将接受新人的跪拜,不过他们并不坐轿而是乘坐马车,也不去翻元宝山而是直接抄近路先去李家。
从叶家到李家,如果走乡间小道距则不到三里,如果走官道绕过来有五里的路程,可如果按本地的娶亲风俗翻越元宝山,则就是二十里的路程了,不过娶亲嘛!图的是个吉利,翻了一趟元宝山意味着家庭旺发财,意味着夫妻共渡漫长的人生之路,从元宝山下来,时间已经到下午了,除了吹鼓手仍然精神百倍、愈吹愈响外,其他人额头都见汗了,终于到了李家村的村口,这里已是人潮涌动,不仅是李家村全村老小出来,而且不少叶庄的村民也从小路赶来,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都是来看下面即将发生的趣事,轿子就在村口停了下来,按照风俗,剩下的路程将由新郎将新娘背进夫家中,背新娘进门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婚俗,它的重要性就是让新郎和新娘在入洞房前有一次身体接触,为晚上的房事做好心理准备。
一般新郎从元宝山下来后都有点气喘吁吁了,最后是很吃力地将新娘背进门,但李维正却有点可怜,今天他要背三个新娘进门。
李维正翻身下,有点苦笑地望着三顶轿子,他的苦笑引来一片哄笑声,甚至有人大喊:“大郎,我们帮你背进去吧!”哄笑声更加响了,但许多男人的笑声中却带着一丝羡慕,能娶三个女人,累死了也值啊!
顾礼见背三人进村确实点难,又思忖这也并非礼制,仅仅只是一种风俗,便提议道:“大郎,要不我去给你父亲讲讲,就直接进村吧!或者只背苏童一人。”
“不用了,我要个一个背她们进门。
”
李维正仍然坚持这个俗,他先走到紫童的轿前,低声道:“童童,我背你进门。”
“大。你背苏童就行了。我和瑶姬可以不用背。”
“不行。你们对我说都一样。快出来吧!我先背你。”
轿帘掀开了。紫童在喜娘地扶持。走出了轿子。她慢慢趴在李维正地背上。抱紧了他地脖子。李维正用劲。将她背了起来。后面地丫鬟连忙展开大红伞。将紫童地后背遮住。这寓意着遮风挡雨。但更重要地作用却是遮住新人后背地不雅。
“新人进村!”顾礼一声大喊。早已准备多时地李家人立刻点燃了鞭炮。在鞭炮声中。李维正将第一个新人背进了村子。后面跟着一队吹鼓手和几十名挑着嫁妆地叶府家丁。吹吹打打向李府走去。
“大郎。我真地很高兴。”紫童在丈夫地背上低声道。
“只要你高兴就好。在保定时我说过要风风光光娶你进门。可到今天才兑现。委屈你了。”李维正今天心情畅快。他加快速度。背着紫童一路小跑来到了李府。累得后面打伞地丫鬟和喜娘险些追赶不上。
“新人进门了!”
门前早已站满了迎亲的李家人,大家见第
人到了,皆一齐鼓起掌来,早有李家的十几的媳妇上,将紫童接进房内休息,李维正转身刚要走,他忽然发现在人群中竟有几个身着军服的侍卫,长得高大魁梧,孔武有力,他心中不由有些诧异,在他的客人中并没有什么军队众人算锦衣卫来,服饰也不对,但这时他没有时间去详细询问,还有两个新娘在村口等着他呢!
他又奔跑到了村口,第二个应该背的新人是瑶姬,他走到轿前笑道:“请新人出轿。”
轿帘拉开了,顾英和丫鬟一左一右将同样穿戴着霞披凤冠的瑶姬扶了出来瑶姬的身份是妾,妾的地位相应要低得多,按理她是没有资格过门,就算按当地风俗和苏童一起进门,也仅仅只是为了在形式上表示她应该在主妇之后入门,她只能是作为陪嫁坐一顶小轿跟在大妇之后,不能和新妇穿一样的喜服,也不能享受喜娘、过门这样的荣耀。
但这些规矩在李维正这里却统统不管,瑶姬是他喜欢的女人,肯真心诚意跟他为了他不惜抛弃故国,他就决不能辜负了这个孤苦零丁的女人,更不能委屈了她,他一定坚持瑶姬也要享有同样的迎娶样是他的妻子。
李维正蹲了下来,瑶姬也慢慢伏上了他的背身后的丫鬟也连忙撑开红伞,遮住了她的后背,瑶姬将头轻轻倚在李维正宽厚的肩上,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这个男人不仅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而且并没有因为她过去曾经嫁过人而轻视她她的温柔和体贴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今天她将正式成为他的新娘满足了、陶醉了,就算此刻为他去死也心甘情愿。
在瑶姬身旁的英则默默地跟随着他们,她心中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失落今年十八岁了,已经到了当嫁的晚期,这一两年她相亲不少,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子,这固然是因为她希望未来的丈夫能对她的事业有所帮助,但还有一个潜意识就是她想找一个像表哥那样的丈夫,顾英知道自己和表哥没有这个缘分,她便将这份心思深深地埋在心底,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此刻,她默默地看着瑶姬幸福地伏在表哥的背上,心中不由一阵黯然。
瑶姬的到来同样也迎来一片掌声和笑声,李家村人心淳朴,想法现实,在他们眼中,娶亲图的是热闹和喜庆,图的是李员外封的红包和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酒席,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礼教等级、妻妾有别,李大郎今天娶三个媳妇,所以给了每家每户三个红包,如果有可能,他们恨不得李大郎今天娶一百个媳妇才好。
李家的妇人又将瑶姬迎了进去,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新娘了,李维正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了,但鼓乐依然震天响,李家的鞭炮仍旧噼啪响个不停,众人见李维正一个个背新媳妇进门,着实有些狼狈,累得帽子歪了,胸前的大红花也松了,喜服的后背隐隐映现了汗渍,大家不由笑得前仰后合。
此时的李维正也顾不旁人的笑了,他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将最后一个新娘背进门,好好回房喝一口水,休息片刻。
“新出轿!”顾礼一声高喊,鼓乐声霎时停止了,笑声也没有了,村口一片寂静,这才是真正的新娘,而且新娘可是叶家的二小姐,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美人,大家都伸长脖子,等候新人出轿。
轿帘开了,倩倩从轿中走出,她拉开帘门,只见一角红裳缓缓露出,随即新娘子在丫鬟的扶持下娇柔无力地走了出来,尽管她戴着盖头,村口还是一片惊呼,脑海里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新娘子的花容月貌。
李维正的注意力也渐渐集中了,仿佛才刚刚醒悟过来,眼前的苏童即将是自己的妻子了,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帽,再次蹲了下来。
苏童如风吹莲花,摇曳多姿,她在倩倩和丫鬟的扶持下,一步步靠近李维正,终于,她的眼前出现了新郎的身子,苏童默默望着李维正的后背,她小时候曾无数次被大郎哥哥背着出去玩,她还记得有一次大郎送她回家,天已经晚了,她不敢走,就是大郎哥哥将她背回了家,在他的背上,她竟香甜地睡着了。
可今天,她将再一次伏在他的背上,而这一次她将成为他的新妇,“苏童,时辰到了!”倩倩见她有些停步不动,便低声提醒她。
苏童醒悟,她脸上一阵羞涩慢地伏在了李维正的背上,红伞也撑起来了,顾礼大声叫喊:“新人入门。”
这一次,所有的嫁妆和队伍一齐跟着出发了,和紫童及瑶姬相比,苏童身材娇小,体重轻了很多李维正背着十分轻松,一路进村,所有人都跟在两旁,一大群孩子又跑又笑地在他们前面带路,他们俩都没有说话,只彼此感到对方的心怦怦直跳,苏童伏在爱郎的背上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她的手臂挽着大郎粗壮的脖子,闻着他身上的男人气息不知不觉她有些陶醉了。
今天的正新娘终于到来,李家的气氛也到了**,苏童慢慢地跨过火盆和凳子,终于在喜娘的扶持下进了李家的大门缨和叶夫人亲自将苏童接进了内室,新人进门后要休息半个时辰后就要进行拜堂成亲。
这段等候的时间是比较轻松自由,宾客们在一起聊天,但李员外却将儿子拉到一旁道:“刚才来了一个客人,
的朋友,为父见他有二十几名手下,气势不凡将堂去休息了,你快去看看吧!”
李维正忽然想起了刚才的几个军人急忙向中堂走去,中堂是等会拜堂成亲的地方面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字,两旁摆满了香烛红蜡字下面是四个位子,等会儿叶家和李家的长辈要坐在这里接受新人的跪拜,而旁边各摆了两排圈椅,一些重要的客人都暂时坐在这里休息聊天,李维正一眼便看见了父亲所说的不速之客,张翼陪坐在一旁,他的另一边则坐着临淮县知县。
李维正的眼睛陡然间眯了起来,这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燕王朱~,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常服,正和张翼有说有笑,并没有看见李维正进来,李维正上前一步,在他面前半跪行礼道:“草民李维正,参见燕王殿下。”
‘咕咚!’一声,临淮知县的椅子翻了过去,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贵人竟然是燕王,知县几乎要吓晕倒了,他刚要跪下大礼参拜,后面的侍卫却一把扶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今天是大喜之日,燕王不想暴露身份。”
“是!是!”知县慌不迭地躬身点头,却再也不敢坐下。
朱棣连忙将李正扶起来笑道:“我是来给你贺喜的,而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你就当我是你的朋友。”
“我也是你的朋友,特来参你婚礼,你就不用大惊小怪了。”忽然从门口又进来一人,看他年纪似乎只有十三四岁,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却和成人无异,来人正是宁王朱权。
朱权笑眯眯手道:“我和四哥进京路过凤阳,正好听说你要成婚了,我们便顺便赶来,我先恭喜李大哥了。”
李维正看看朱~,又看朱权,他心中也不由有些感动,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