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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大友家吗?”这和义继当初的想法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最初的设想是待北九州的诸强被岛津家打得奄奄一息时再顺势介入,现在竹中的意思分明是让他现在就高调参加游戏,这要让他好好考虑一下了。“说说本愿寺吧,为什么先生会把显如这家伙当成本家大敌?”
“第一,本愿寺家有地盘,北陆百万石的实力,本家也要为之侧目,”竹中学着义继的样子比划起一根手指头,“第二,一向宗信徒遍布畿内一旦北陆有变,畿内将烽火骤起,”竹中竖起第三根手指,“现在,本愿寺内部强硬派和温和派斗得厉害,若强硬派得势,本家旦有腑腋之患。”
“有道理,”义继站起来,在房间里踱起步来,“本家早有这个意思,本愿寺的力量太大了,若是不能掌控在本家的手里,那就是祸患。”义继转了几个圈停下来,“但本愿寺一方面是本家的盟友,另一方面也是姻亲,若是动起手来更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白白的让他人得了好处,天下也说不定就此再度动荡,”义继重新坐了下来,“所以,本家一直图谋用平和的手段解决本愿寺,为此,樱院殿多次给显如写信,把本家的意思隐约的透露给他,奈何显如这家伙一直没有回音啊!”
“这就对了。”竹中击掌赞道,“主公真是高瞻远瞩,臣正要进言,先搁置进军东国的计划,全力进军九州,顺便解决本愿寺的问题。”
“什么高瞻远瞩,”义继赫然,他之所以看得远,只不过是利用穿越者的身份而已,而半兵卫才是真正的大家,“本家还不知道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对于九州主公可以动用硬的手段了,”竹中严肃起来,“只有消除背后的隐患,本家大军才可以没有牵挂的奋力东进,至于本愿寺家吗?”重治真的不是神,所以他也不是万能的,“还是内紧外松,先按主公原先的办法,想办法分化他们吧,”不过竹中的话锋一转,“是时候该请显如公到安土一行了。”
“那用什么名义呢?”义继当然知道所谓拉拢和摊牌只不过是一线间的事,所以才向竹中虚心讨教。
“少主元服的大礼,显如公这个舅舅总该亲自过来见礼的。”竹中信手拈来,“再说,主公马上要君临天下了,这个主从之分也该明确了,什么人该是天下人的盟友呢?这不合规矩的事,本愿寺家也该早就有人明白了。”
“主公,”从竹中的府邸里出来,三好氏高第一个贴上来,“朝廷刚刚做出决议,准备请主公叙任左大臣,以表彰主公剪灭朝敌的功勋,近卫关白已经出京了。”正说着,负责朝廷事务的禁中和公家奉行细川藤孝也赶到了。
“主公,大喜!”藤孝急切向义继行礼,将刚才氏高所说的事再一次详细向义继汇报着。
“多事!”然而义继却是淡淡的回应着,眼睛的余光扫视着氏高,顿时众人都不知所措,尤其是三好氏高,还以为义继认为自己越权行事了,吓得一下子缩了回去,“细川春宫,你去拦住关白大人,就说本家此举不过是为了顺应朝廷意旨,不过是些许苦劳而已,再说报酬什么的本家已经从甲斐自取了,就不用朝廷费心了,这个什么左府,本家就不当了。”说罢,义继翻身上马,自顾自的走了,徒留下一众摸不着头脑的人物。
“主公,这是?”藤孝啪的一下拍了下脑门,“该死,真是晕了头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就没注意呢,主公是要开幕府的,怎么可能叙任左府的,要叙任也应该是右府才是,该死,快,来人,随我去拦住关白大人!”
朱印状
“和兰快船,你们都会驾操了吗?”义继为了避免和关白近卫前久照面,于是出巡纪、和、内三州,现在他正在岸和田城外的某处海面上看着自己唯一的那艘西班牙卡瑞克帆船。
“臣手下三百余人,均可以操船远洋,若是有船,立刻可以分为三队。”神内采女佑义康、十河近江掾长秀和秋山典膳义胜都是义继最早的近侍出身,用他们当任义继最关注的海军主官,义继才放心。
“那么你们最远航行到过哪里?”义继兴致勃勃的问着,“有没有和海贼交过手?”
“臣的八幡丸在南蛮师范的指点下,航行到过朝鲜、琉球,南蛮人走了之后,我们还去过一次明国、一次吕宋。”十河长秀抢先回答着,虽然最初三个年轻人对义继任命自己为水军提督这个海贼名字的船头还有些不满,但是几年的走南闯北下来,才发现世界那么大,自己一直留在日本那才叫井底之蛙呢,于是转而对这份职业有了更加的热切。
“我们没有海贼交过手,但是是在去吕宋的路上和两艘南蛮船打了一场,他们以为我们是夺了船的海贼,不过最后我们还是击退了他们。”义康也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也惨,船上大大小小的洞不少,人也死伤了不少,直到回到纪州才完全修好的。”
话是轻描淡写,但是这份惨烈却呼之欲出,义继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你们能修船了,那能自己造吗?”
“只能造小船,还造不了那么大的。”这次轮到义胜回答了。“我们造了一艘取名叫东明丸,可载三十个人,近五百石货物,另外那艘损坏的红毛船,我们与留在日本的和兰水夫一起也修复了,只不过受损严重跑不了那么远,只能在近海运些货物,顺便训练本家的水夫。”
“水夫从哪里来的?”义继关心的继续问道,“有没有用熊野和志摩水军的人?”
“按照主公的吩咐,水夫头什么的都是从本家下级武士的庶子中挑选的,而水夫则是从御亲兵中直接抽调的。”义康知道义继担心什么,明白无误的回答着,“绝对没有使用熊野和志摩的人,不过安宅和九鬼大人的人对我等倒也关心。”
“这没有什么意外的,”义继也没想瞒过自己的两位水军奉行,但是有他力挺,即便是两位海贼大佬,也得给这支小小的船队几分面子,何况他们还不把这几艘船放在眼里。“船刚刚开始造,小一点不用怕,造出来可以跑朝鲜、中国。但必须想办法一艘比一艘造的大,至于钱不是问题,要多少,本家拨给你们。”义继慷慨的许诺着。“怎么样,还有问题吗?”
“关键在于大筒。”是的,若没有大筒,南蛮船就没有太大的火力优势了。
“红毛大筒,本家现在还造不出来,”义继抿着嘴,这可是个问题,“不过,国友村已经可以仿照普通的后膛大筒(佛郎机炮),一年可以产十到十二门,全部拨给你们,也算聊胜无有了。”虽然造一门大筒的经费可以造几十只铁炮,而且后膛大筒的威力也不过如此,但是为了自己的大海军义继可是不计所费的。
“多谢主公,”其实现在十河他们一年也不过能产一只南蛮船,所以这些大筒应该是足够了,“另外,还臣需要铁炮和更多的水夫。”既然义继如此慷慨,不大捞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呢,在这种心态下,三个人开始要更多的东西了。
“要什么,补你们什么!”义继手一挥,“列个单子出来,本家让孝高给你补。”
“主公!”正说着,一骑快马赶来,“北条家的使臣松田宪秀来了。”
“哦?”义继想了想,“你去让内匠头和他谈,本家不见,”说罢,义继骑上自己的爱马唐风,转头对着神内三人说道,“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好好的做,本家对你们的寄望很大,日后本家希望有成千上万艘大船呢,哈哈哈哈,”义继一抖缰绳,“走,咱们去界町。”
“内府殿驾临界町,这个该怎么操持?”虽然界町是有一定的自治权的,但是面对强大的三好家督,界町十二人众无一集中在茶圣千休利的宅子里。“这可是未来的天下人呢,花多少钱都未必能填满他的胃口的。”
“这位内府殿有的是钱,难道还在乎我们这些商人的小钱吗?”虽然在座的人都是富可敌国,但是面对一张饕餮大嘴,心里总还是没有底的。“不招待吧,恐怕日后逃不了被三好家铲除的命运,招待不好,还是一个惨字啊!”
“就是,就是,谁人不知这位大人是有名的心狠手辣。”正是人云亦云,纷扰不断。
“钱还是要给的,”今井宗久闭上自己的眼睛,众人立刻识相的静了下来,“三好家虽然不缺这个钱,但是这也是我们的心意不是,难不是我们还真很和三好大军对拼吗?”说着,他张开眼,有意识的看了看茶屋四郎次郎和他周边的那群人,“我们是商人,不是哪藩手里的刀,我们一定考虑到自己的利益,”接着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据说三好家的船已经可以直接和明国、吕宋等地交易了,这么大的事,难不成我们见看着机会从手里溜走吗?”
“什么?”顿时喧闹又起,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咳咳!”天王屋津田宗及咳嗽两声,总算压倒了所有的声音,“老家伙,你肯定内府殿会让我们参合到和明国的贸易中去吗?要知道三好家自己可有不少的商屋啊!这个利按理说说是不会分润给咱们的。”宗及的话顿时让在座的人无不点头称是,就是偌大的利益放在眼前,却没有办法插手,这让逐利而生的人怎么不垂涎三尺呢?
“当然不会白给咱们的。”宗久端起茶碗,“我这边从前田大人嘴里得到一条惊人的消息,内府殿正在考虑请幕府出面颁发朱印状,特许我们这些商人出海贸易,当然现在三好家自己还没有开幕,所以最初的几年室町那边批下来的朱印状不会太多。”
“怕是有什么条件吧,”即便是只有一艘船可以获得朱印状,但是谁先得了谁先受益不是?纳屋蕉安第一个点出其中的奥妙。
“条件?价高者得而已,不过,”今井又放下了茶碗,“若不能伺候好了内府殿,一切都是白搭,你们明白了吗?”顿时会议的焦点被转移到任何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上来。
天正三年八月初二,义继第二次进入界町,这一次界町倾城出迎,今井宗久等十二人众代表界町商人奉上下马金三万贯,千休利当街奉上新制茶器两具,从这一天起界町正式屈从于三好家的统制之下。
继长
义继就那么倚在那边,淡灰的和服外面除了表明身份的三好丁贯花纹和斜插在腰间的平常肋差以外,没有一丝一点的额外修饰,怎么看,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堂堂六百万的的名主、天下第一诸侯、未来幕府的终结者、新一代的天下人。是啊!二十六岁的年纪就拥有了如此丰厚的家业和更加光明的未来,足足可以羡煞百年混战中的历代英豪了,然而这个年轻人又是如此的普通,又是如此充满了神秘的魅力。但义继并不在乎人家怎么评价他,两世为人的积淀和偶尔为所欲为的挥斥,足以证明他的强大,强者是受到命运呵护的天生宠儿。
“主公,显如法主的车架已经进入南近江了。”远处的喧嚣终于还是透过忠心耿耿的近侍传到了义继的耳里,“内匠头想请主公示下,怎么迎接法?”
“告诉内匠头,就按毛利中纳言的格制来接待,若是还不满意,可以发动在安土的各家重臣,一并迎接。”义继的话有如在九天上漂浮,空洞之极。“法主到了之后,请他先入住馆驿,第二天本家在安土城给他洗尘。”
“是。”近侍没有立刻退下,他知道义继还会有话要问他的。
“除了显如公以外,还有哪家大人没有到安土的?”果不其然,义继稍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