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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义继这么做并不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几天前他刚刚获悉了织田家向朝廷和幕府献金的消息,据说幕府上下对这个尾张风云儿的使者大献殷勤,不但授予了织田大魔王尾张守护的役职,并且还有邀请大魔王带兵上洛的传闻。看来织田家加入三好包围网也是指日可待了。
对织田家的举动义继其实并不在乎,眼下三好家和织田家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但实际上从织田大魔王拒绝义继的求亲开始,两家的矛盾就不可调和了。这一点两位家督肯定都是心知肚明的。那么在这种前提下,织田家加入三好包围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然这种形势也是义继故意造成的,甚至可以说这是义继算计织田大魔王的第一步。而为群臣向朝廷求官,不但是笼络臣下的手段,更是向幕府炫耀示威,以此逼迫幕府日后进一步向一统尾浓两国的织田家求援。面对将军家可能的求援,相信以织田大魔王的脾气性格和野望,不出手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就是你死我活的决战了。
“主公!”一阵急促的呼声把神游天外的义继惊醒,却是佐竹安成大汗淋漓的跑了过来,“主公,大喜。”
“喜从何来?”义继示意小姓递上手巾给佐竹擦拭。
“回,主公,您要找的明国人,寻到了。”安成顾不上抹脸,一句话就把义继的注意力引了过来。
“真是天助我也!”义继大喜过望。
木造
永禄九年五月的最后一天,义继带领群臣上洛,在京都拜领了天皇朝廷赐于三好家上下的官位。这一次除了义继自己顺利的继任长庆公留下的正四位下藏人头的高位外,同时更有臣下四十六人获得了朝廷授予的仙籍,一时间三好家的声威振天,使全日本大大小小的大名们为之侧目。
“三好家这是在向幕府示威!”幕府中众人议论纷纷,“就是,连上洛都不知道拜访幕府,简直把将军置于何地。”
“藤孝,”听着就连下人们也在窃窃私语的话题,面色铁青的将军义辉再也忍不住了,“联络的包围网,为什么没有起作用。”
“将军大人,因为他们也惧怕三好家啊!”细川藤孝也面露苦笑,无可奈何。
“上次那个上总介,不是惧怕三好家嘛!不是拒绝了和三好家联姻嘛!为什么他不能带兵来救幕府,难道幕府就这么被人轻视嘛!”义辉还不死心。
幕府早就被人视若无物了,细川藤孝腹诽着,但也只能安慰这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将军大人,“尾张守护正和美浓斋藤家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无力救援幕府,再说织田家和三好家领土又没有相交,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不过请将军放心,上总介的使臣丹羽大人说了,只要拿下美浓,为道三大人复仇后,上总介一定挥师上洛救幕府于倒悬。”
“那,还要等多久啊!”义辉真是度日如年。
永禄九年六月十八,义继再次兵压伊势,这一次可要和北畠家算总帐了。
“北畠家由于去年的失败以及连续两年被我家御亲兵破坏春耕等原因,所以导致田园荒芜,人口凋敝,所以这次只能动员一万一千军势对抗本家。”物见奉行佐竹安成正在做敌我形势汇报,“而本家此次动员伊贺、大和、中势三地一万八千骑,御亲兵五千骑,近畿僧兵一千骑,筒井家援军三千骑,北势诸家援兵三千骑,纪州和志摩水军三千势,一共合计三万三千军势。在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
“所以这次北畠家采用的还是笼城战略。”军师海部友光接下去讲到,“但是由于去年北畠家粮食歉收和本家的封锁,所以即便长期围城本家也占有优势。”
“另外据本家的探子回报,北畠具教的迎击体制如下:由深山常陆介统兵五百据守今德城,小森上野城由藤方御所一族和北畠小原具就率兵四百守卫,由大多和兵部少辅领三百势守备八田城,木造城由木造御所一族守卫,大宫入道含忍斋坚守阿坂城,船江城由本田一族把守,曾原城由天花寺小次郎守备,岩内城由岩内御所一族守备。”佐竹安成再次接过话头。但他的这一番话让大多数参加军议的人大吃一惊。什么样的探子啊,连北畠家最机密的作战部署都能摸得一清二楚。还是三好家在北畠家高层中有了内应?“其余兵力统统龟缩在大河内城,准备和本家持久对抗。”
“好了,形势大家都明白了,现在宣布主公命令。”义继因为感冒没有出现在军议的现场,所以作为副将的长野藤通代为主持,“篠原长房大人,你率一千军势并北势援军三千压制今德城。”
“是。”四千打五百,再那拿不下来,篠原长房也无脸见人了。
“请藤政公率本部进攻小森上野城。”长野言词十分客气,但是语意却不容拒绝。“请务必于十日之内拿下此城。”
“谨尊义继公号令。”筒井藤政的话也很明白,我是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采答应的,你一条狗不用对我人五人六的。
“三好政胜大人,请率二千军势压制曾原城。”对于筒井藤政没有营养的话长野藤通只付之一笑,接下来又继续安排起其他人的任务来。“传令九鬼党和熊野水军,全力攻取南势其他各城砦。余军随我沿依次拔除木造、八田、岩内、阿坂、船江等大河内城的支城,二十日内合围大河内城。”
“是。”军帐中的众人纷纷俯身拜倒。
“这位就是木造大人的使臣柘植三郎左卫门尉大人吧。”就在三好众将参与军议的时候,义继却在抱病接见北畠具教的亲弟木造具政前来暗通曲款的使者。
“正是外臣,义继公您身体不适还来接见外臣,真是折杀外臣了。”柘植康时很会说话,他的恭维让义继很是受用。
“好了,今日我身体不适,就长话短说吧。具政大人派你来什么意思?有什么条件?”义继并没有发烧昏了头,关键问题还是很关注的。
“我主具政公也是北畠亲族一门,原不该私下和义继公接触的,只不过大御所大人处事偏颇、断事不公,再加上新任国司具房大人又屡次挟私报复,为其所迫所以我主不得不命外臣前来接洽。”义继昏昏沉沉中就听柘植康时喋喋不休的唠叨了半天木造具政怎么受到不公的对待,怎么被具教父子压迫等等,正在不耐烦之际,就听柘植康时话锋一转,“我主具政公愿献户木、木造两城与义继公,并愿为义继公前驱。”
“哦。”义继迟钝的想了想,“具政大人有什么条件嘛?”
“但求战后义继公能给与领地安堵。”柘植康时这次到很简洁,“如果可以,还望能支持我主继承北畠家。”
野心到不小啊,不知有没有这个能力了。“知道了,安堵没有问题,但是继任北畠家督嘛?”义继假意装出一副怕冷的样子故意缩了缩身子,这才开口到,“还要看具政大人能为本家做出什么样的贡献。如果木造大人能为本家劝降几座城或者能帮助本家攻下大河内城,倒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是,外臣,不,臣下一定将大殿此话转述木造大人所知。”柘植康时倒会见风使舵,立刻改了口。
“你先下去吧。”义继意兴阑珊的示意将这个无耻的说客交给长野藤通处理。真是好累啊!
报复
“什么?具政这家伙投降三好家了。”大河内城的评定间内年轻的当主北畠具房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父亲大人这可怎么是好,具政这家伙在本家党羽众多,万一?”
“啪!”具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被北畠家上下尊称为大御所的北畠具教猛得折断了手中的扇子。很显然这位北畠家的实际掌舵者现在异常的愤怒,以至于这种怒气形成了实质性的威压,将现场的所有人都压迫得连呼吸声都不得不压抑住。
“你能确认具政真的投靠三好家了?”沉默了半天之后北畠具教终于再次向自己埋在木造具政身边的耳目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千真万确,大御所,这种事臣下怎么敢瞎编!”来人异常肯定的确认了这个不祥的恶耗。
“大御所,不能再犹豫了,一旦木造那混蛋把户木、木造两城献给三好家,大河内城就失去第一道防线了。”事关重大北畠具房也不得不用最正式的称呼来建议自己的父亲。
“传令,让秋山高时率北村仁仓军和西冈团之助军攻打木造具政,务必再三好军抵达之前拿下户木、木造两城。”面色铁青的北畠具教把手中已折断的扇子往地上一掷,终于做出了决断。
“是!”流亡南势的秋山一门对三好家有刻骨的仇恨,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依靠的北畠家走向覆灭,自己再次沦为丧家之犬,所以很是卖力。
“父亲,那么木造一党怎么处理?”北畠具房想趁势将反对自己的人一网打尽。
“胡闹!”大御所自然站得高看得远,这个时候动手不是自毁长城吗。“什么一党两党,他们都是我北畠家的臣子,我信得过他们。”
“是!”碰得一鼻子灰的北畠具房不得不讪讪退下。
“杀呀,不要放走了逆贼木造。”、“杀呀!不要让北畠家的混蛋毁了我们的家园。”本应同仇敌忾、一至对外的两队人马,正在自相残杀。什么是最残酷的?内战是最残酷的。什么是内战中最残酷的?血亲相残是内战中最残酷。然而兄弟相残、骨肉厮杀正是这战国乱世中经久不息、反复高奏的旋律。
尽管木造军据城而守,尽管木造军奋力抗战,尽管因为铁炮达人海津喜三等的奋战造成了北畠军的大量失血,但是以四百对三千这种兵力上的巨大差距却是难以抵消的。“拿下木造城的大门了!”、“拿下木造城的二丸了。”随着北畠军一声声的狂叫,木造军被一步步的压缩进本丸。
“三好军怎么还没到。”天守阁内木造具政急得头头转,“你说三好家会不会见死不救。”对战局已经失去信心的他,不止一次的用这种不自信的话问着一旁教唆他反叛本家的谋主柘植三郎左卫门尉康时。
“不会的,义继公绝对不会放弃我们的。”康时其实也不自信,但为了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具政打气。
“半载!”突然外面传来雷鸣般狂乱的欢呼,听声音的出处应该是自己军士们发出的。“怎么回事?”困兽一般的两人还在迷糊中,一个浑身是血的旗本冲了进来,“三好军、三好军来了。”
“谢天谢地总算得救了。”说完这几个词精力透支到极点得木造具政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宛如一滩烂泥般轰然倒地。
“什么!眼看就要落城了,三好军突然出现,所以你们就这样一箭未放、灰溜溜的逃了回来。”大河内城的评定间中又一次上演了当主北畠具房的狂言。“你们简直丢尽了北畠家武士的脸面。”
“好了,具房。”这次连大御所具教都看不下去了,急忙出来阻止,“高时做得对,不应该和三好家硬拼,只要人在了,我们就能守住大河内城,只要守住大河内城,本家就有翻身的机会。”
“那就这么便宜了木造那个逆贼嘛!”北畠具房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具政。
“没那么便宜。”北畠具教这几天明显瘦了许多,对这个让自己茶饭不思的罪魁祸首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虽然木造作为自己的亲兄弟没有在大河内城留有人质,但他的部属的人质可都在哪。“传令将随同木造叛乱的那帮逆贼所有留在大河内城的人质处以极刑。”
“是。”北畠具房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