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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么大人为什么不去哪?”藤吉郎丝毫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在下明白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何况就三好家目前的家中格局来看,知行三万石以上的只有其一门众。大人一旦抛下这美浓三万三千石的所领,跑到三好家去。即便是义继公再宠信令婿,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授予大人如此之高的俸禄。”
宾果。这下可点到了安藤守就的死穴。以安藤目前的年龄和地位自然不能和竹中重治一样有放弃一切的勇气和拼劲,所以心有牵挂的他做不出壮士断腕的事来。
看到安藤的神态,藤吉郎心说有门了,于是他进一步说道,“本主信长公可和三好家的义继公不一样,只要大人愿意归降织田家,可以立刻授予本领安堵。如果大人在本家消灭斋藤家的过程中能立下大功,那么加封也不是不可能的。”
虽然安藤明白一个原领安堵和一个重新授予知行,孰难孰易。但是木下的话还是让他心动不已,“请大人到馆驿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守就一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暂时送走了木下藤吉郎的安藤守就心潮起伏,他抽出女婿竹中的信再次仔细观看起来。“尾张信长公,枭雄尔,取之则事无不允。但取,则视如草芥。望父三思。”嘿,半兵卫啊、半兵卫,不是岳父脚踏两只船,只是这战国乱世很多是事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还望你要见谅啊。想着,安藤摆上开始给竹中回信。
“这不是关盛信大人吗?怎么有空到观音寺城来啊!”看到投靠了三好家的关盛信,不少熟悉的六角家臣们纷纷调侃起来。
“三好家使臣寺社奉行关盛信拜见六角家义治公、承祯公。”虽然是面对旧日的主公和同僚责难的目光,但是为了保全在饭盛城下的家人,关盛信还是尽量努力的完成自己的职责。
“盛信啊!”还是老奸巨猾的六角义贤善解人意,“三好家有什么事要你来联络。”
“回义贤公的话,本家义继公十月间欲上京与本愿寺的显如公一会,特遣外臣前来邀请义贤公和义治公一同相会。”
“如此啊!本家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是不是参加,本家会商议后给三好家一个答复的。”六角家现在也是今非昔比,所有的事都要和重臣们合议后才能得出结果,不是一天两天就行的,不过现在离十月还为时尚早,所以还来得及。
“是,那么外臣告退。”任务已经完成,关盛信自然没有理由待在观音寺城,如果他随意逗留的话引起三好家目付的注意可就得不偿失了。
“来人,通知各位重臣三日内赶回观音寺城,这件事非同小可,本家一定要详加商议。”六角义治刚刚于今年(永禄十年)的年初制订颁布新的分国法《六角氏式目》。这份式目是义贤(承祯)、义治父子与二十名有力的家臣起誓同遵条例的起请文,与同时代其它藩国的法度完全不同的是《六角氏式目》实质上是六角家当主与家臣相互制约权力的约定,从此家中事务由家主独裁变成了上下合议。
“主公,这次招贤会有一个出色的人才,古田大人和增田大人都希望划归其属下。”负责管理新人的佑笔头楠木正虎显得很为难,这场官司的双方都是义继的红人,都不能得罪,所以只能把球踢给义继处理。
“什么人才竟然他们两个都要?”义继来了兴趣,要知道增田主管民政而古田主管外交,两个人都要的人才就是说在这两方面都是长才,这样的人在整个日本战国都是少见的。
“是个从比叡山延历寺还俗的僧侣,法名叫徳善院。还俗后用了原来的名字,叫前田玄以。”楠木刑部少判事正虎翻开手中的档案仔细的解说着,“前田玄以是美浓地侍前田家的人,父亲是前田基光,虽说美浓前田是尾张前田的远支,但这个前田玄以应该不是织田家的间谍。”
后面的话义继已经没有注意了,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前田玄以这四个吸引住了。此前田何许人也,所有了解这段历史的人都知道――丰臣五奉行之一啊。强人啊!义继立刻有了决断,“授这个前田番头之位,让他先跟着长盛去伊势检地,完成后调到京都司代楠长谱大人那历练。”
“是。我立刻通知前田玄以去伊势报道。”虽然对义继的命令有疑惑的地方,但楠木还是很顺从的予以执行。
“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小牧长信来信要求调回饭盛城。”义继感叹一声,“小牧来本家也多年了,但一直只有苦劳没有功劳,连不少后来人的知行都超过他了,但他却没有怨言,很难得啊!这样就把他的那组人都调回来吧,全部安排在御亲兵,另外加封他知行一百五十石吧。”
“是。”对于这些最初就跟随义继的柳生党的安排,楠木更加没有质疑的权利。
义治
永禄十年在后世的历史研究者眼里注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年。这一年的六月甲信的霸主武田信玄公夺去了窥视七年之久的西上野;七月三好家彻底吞并除长岛以外的所有伊势;八月美浓三人众投降织田家,稻叶山城已成一座孤零零的裸城;九月,织田家包围稻叶山城,并在经过长达二十天的强攻之后成功落城,至此织田家也完成了历时七年之久的美浓攻略;十月,三好、本愿寺、六角三藩当主在京都会面,这是继甲骏相三国之盟后的又一次超规格的外交活动。
“先生,您说现在织田家的信长公,是应该高兴哪?还是失落哪?”乘着其他两位家督还没来赴宴的间隙义继考问起重治来了。
“应该是失落吧。”竹中想了半天,还是选择了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答案。
“我也是这么想的。”义继点点头,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从信秀大人开始的梦想竟然自己完成了,那么日后的生活岂不是没有了目标?我想现在信长公肯定是心中空荡荡的,失落无比。”
“主公,相信没几天信长公就不失落了,”竹中狡黠的一笑,“只要本家在这次宴会上什么不说,什么不做,幕府方面就坐不住了,到时候信长公不就又有人生目标了吗?”
“哈哈!哈哈!”义继捧腹大笑,“先生你大大的狡猾。”
“什么?六角家回报说三好家只是搞了个和睦宴会?什么都没有提?”将军义辉对着下跪的家臣大发雷霆,“第一次说游猎,第二次说茶会,第三次说联歌会,这次又说只是宴会。难道三好家整天没事干了,一连十几天就是请两家大名来京都游乐的吗?”
“将军大人,看来六角家已经靠不住了。”京极高吉坐不住了,“万一,六角家和三好家沆瀣一气,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是万一,现在的情况是肯定了。”和田伊贺守惟政,“而今之际只有速令四方大名勤王了。”
“四方大名?勤王?”京极高吉反诘道,“难道包围网的失败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争了!”将军义辉心火直冒,“藤孝你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
“织田尾张守可以大用,最近他又新得美浓五十万石,实力大增,如果他能为幕府出力的话,大事可期。”细川藤孝考虑了一会才缓缓说出他的建议。
“织田家刚刚经历大战,是否还有余力?”和田惟政也想了想,提出一个问题,“再说三好一党在加上一向宗和六角家的势力岂是一个织田家可以抵挡的。即便是织田家现在坐拥八十万石知行怕也是不行的。”
“织田家还有两个盟友,三河德川以及北近江浅井,两家相加也有五十余万石。可为织田家助力。”细川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再说浅井家还有一个多年的盟友,越前朝仓家,那也是五十万石的大名啊!”
“对呀,我们可以立刻撮合他们缔结盟约一起来对付三好家。”京极高吉兴奋异常,“我们让山名、一色两家牵制住三好家的走狗波多野家,让一条家和河野家联兵牵制四国方面。赤松家牵制摄津安宅家。这样一来大家实力不就差不多了吗?”
“对,对,我们还可以让朝仓家给本愿寺家写信劝说其中立,他们两家不是姻亲吗?”和田惟政也想到了。
“万一织田家赢了,也和三好家一样对幕府不敬怎么办?”将军义辉已经乐观的未雨绸缪了。
“将军大人请放心,我们不是还有龙和老虎两张牌吗?”京极高吉对此可是大包大揽下来。
“那幕府的复兴就拜托诸位大人了。”将军义辉终于看到了希望,心情激动之余给这些臣子们深施一礼。“就行诸卿行动吧!”
“义治公,匆匆十余日,义继招待不周还望恕罪啊!”义继不是不知道幕府的算计,但是成竹在胸的他并没有立刻和六角家摊牌。“今日一别,还望明年再来京都一同欣赏樱花。”
“义继公年少有为,三好家真是大幸啊!”六角义治是个相当愚闇的人物,他不明白为什么义继会邀请他这个多年的死敌,更不明白为什么这十几天三方只是游宴丝毫正事不谈。“明年六角家一定赴约。”
“好,好极了。”义继笑得分外的灿烂,“义治公,如果翌日浅井家和其他什么大名以征讨三好家为名要求借道南近江,六甲家会同意吗?”
“这个呀!”六角义治自以为终于明白了义继招待他的用意,暗自得意的他爽快的回答道,“本家作为佐佐木氏的嫡流自有尊严,绝不会答应任何人随意的通过南近江。”
“主公!”一旁的日野城主蒲生氏秀急切的想制止义治的话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懊恼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如此本家不胜感激六角家高义,”义继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蒲生贤秀,不让他再有插话的余地,“如果六角家有什么需要本家出力的,本家也义不容辞。”
“好,好!不如今日我们击掌为誓。”六角义治听得义继的承诺也大为高兴,暗想这次总算可以在群臣面前扬眉吐气了,于是豪情大发,也顾不得正式的盟誓要求的繁琐过场,就直截了当在路边提出了击掌盟誓。
“诚如义治公所愿。”义继也大喜过望,于是这个约定一致对外却没有约定彼此之间是否互不侵犯的奇怪盟约就这样儿戏般的达成了。
“主公刚刚得到消息,武田义信自杀了。”刚刚送走了两位盟友回到城中的义继第一时间得到了一个不祥的噩耗。
设局
“武田大郎死了?”义继从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难道是武田家要对盟友今川家下手了吗?”半晌没有回音,抬头一看却是一屋子的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自己。
“主公真乃神人。”还是竹中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简直可以未卜先知。正是武田家要对今川家动手了,不知主公是任何知晓的。”
“我怎么知道?难道很奇怪吗?”义继故意装糊涂,他自然不能说是从历史书中得知的,所有编出一段话来自圆其说,“武田义信为什么要自杀?他是武田家的当然继承人,没有特别的事他会自杀吗?那有什么特别的事哪?”
“只有涉及到武田家和今川家的事才是特别的事。”竹中被义继的推理说服了,不由自主的跟着义继的思路替义继圆了下去,“一个是本家,一个是亲家和盟友,只有两家刀兵相见,兄弟相残才会让武田义信走上自杀的路。而两家动手只有武田打今川主意的份而不可能相反。”
“正如先生所言。”义继对竹中的推理能力异常佩服,自己不过为圆谎而起了个头,他竟然能由此演绎出正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