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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田大人,这次六角家来京都赏樱的还是义治公吗?”问清了佐竹相关问题后五位藏人重治又转过头来问寺社奉行古田主书首。
“先生,应该是义治公和承祯公都会前来。”古田重然回答的并不肯定,“但不排除最终只来一个的可能。”
“主公,等六角家的人来了本家要向他们通报织田家的动向,这是阳谋。”竹中重治最后转向了三好义继,“当然,还要有阴谋。本家要派人冒充甲贺忍者尽量劫杀织田家的使者,迫使织田家正面和六角家决战。”
“好,就依先生所言。”义继倒是没有先前的诸多不顺丧失了对重治的信心,“等六角家来了给他们演一出好戏。”
三月,京都的樱花份外艳丽,如果是在承平的年代肯定是游人如织,但是现在?
“岚山风光果然名不虚传。”义继陪同两位家督游览京都西北的岚山时不由得发出感叹。岚山东北面是嵯峨野,东面与大泽、广泽和宇多野相接,西面有小仓山,著名的大堰川蜿蜒流经其北。其上游的保津川,峡谷深邃,水流湍急,景色别致。站在川堤上环顾四周,岚山隐约如黛,松樱密布;脚下碧波荡漾,流水潺潺;细雨中,烟雾缭绕,若隐若现;乍暗时,峰峦为翠,时有禽鸣,不觉幽静出尘,诗意盎然。
“想当年,岚山可是足利三代将军义满最喜爱的游览胜地啊!”本愿寺显如也感叹着如许风光。
“想当年幕府初创,义满公何等伟人,天下纷乱一一削平,再看看现在的将军,世易时移,差之远亦。”这次六角家还是以家督义治公为代表出席义继的邀请,这不,这个有名的政治白痴也能说出这样意蕴深远的话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从山上下来,义继就在大堰川边招待两位家督饮酒观花。“说起幕府,最近室町的动静不小啊!”义继起了个头就突然打住,开始劝酒起来。
“义继公此话何意?”在忍耐力的较量中还是六角义治输了,酒过三巡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据本家所知,幕府最近在向朝廷索要诏书授权尾张守替天征伐啊!”义继见鱼以上钩就不再隐瞒。“好像说是要清君侧啊!”
“此事本家也听说了。”本愿寺显如这时也敲起了边鼓。“我那姻亲朝仓义景公也遣人给我送信提及此事。说是幕府以策动四藩清君侧,还要本家保持中立。”
“什么?”六角义治大吃一惊,如此大事本家上下竟然一点没有消息,事到临头了还要别人通报才知道,“哪四藩?矛头是指向三好家还是六角家。”
“以新得美浓的织田家为盟主,纠结了织田、德川、朝仓、浅井四藩。”义继示意近侍给两位家督满上,“矛头名义上是针对本家,但是实际上首当其冲的是义治公的南近江。不过这么大的事,义治公难道不知道吗?”
六角义治一听到朝仓、浅井两家也参与在内就知道大事不好,再由义继口中得闻自家是联军的首要目标,脸色就更白了。“义继公莫开玩笑,此等大事本家怎么一概不知。”
“义治公,难道我们两家是在开销您吗?”显如不高兴了,“幕府的赏格都下来了,伊贺、伊势归织田,南近江归浅井,西近江归朝仓,山城、大和、河内归幕府直辖,和泉、纪州归畠山,志摩归德川。这么大的事你六角家不知道?说明什么?说明你六角家的臣子已经离心离德,说不定早被人寝反了。”
“显如公说得没错。”义继看着被显如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的六角义治,暗自偷笑,决定趁热打铁,“呈上来,这是本家在对织田家进行监视的过程中发现织田家重臣木下秀吉频繁出入贵藩重臣府第的记录,可供义治公自断。”
“织田信长此人虎狼心性,且不见他对一向宗门徒赶尽杀绝,”本愿寺显如面带忿色,“就是诱杀亲弟,驱逐外甥的行为,就知道落到他手里,将来得不到好。”
“义继公、显如公。事关重大本家不能久留,实在抱歉。”义治翻了翻义继提供的资料,不由得心急如焚,匆匆提出告辞。
“义治公,四藩之敌恐非六角一家可敌,此事也由三好方引起,届时三好家愿助一臂之力。”义继此刻表情很是诚恳。
“义继公好意,六角家心领了。此事如何,还待本家从长计议。”义治还不想在现在就堕了佐佐木六角家的声势。“义继公、显如公,某就此告辞了。”
“这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家伙不会投靠织田家吧。”望着火烧火燎的六角义治匆匆离去的背影,法主显如阴沉脸不屑一顾的嘲讽道,“义继公,如果六角家投降了织田家,可对贵我两家大不利啊!”
“就算下面人愿意投降织田家,但承祯、义治父子肯定不会。”义继看着故弄玄虚的显如,“人家可是佐佐木嫡流,要不是现在落魄了,就连你我都没机会和他同席。何况让他投降那个尾张的暴发户。”
料敌
“不要说六角家了,显如公,您本愿寺怎么说啊!朝仓义景可是姻亲啊!”义继不愿多谈六角家的事于是问起显如的处置起来。
“姻亲?本家和三好家不也是姻亲吗?”显如知道关于这个话题双方早就有了明确所以不做过多纠缠,“本家的答复是绝对中立,不插手双方此战,义继公可否满意?”
“满意!”义继早就知道本愿寺肯定会坐山观虎斗,“只要织田家不能通过长岛进犯伊势,本家就满意之极了。”
“义继公不愧是三好家的当主,大人大量,显如不胜佩服。”显如没有想到义继会如此回答,“那当初本家和贵藩的盟约?”
“只要显如公不反悔,本家绝无反悔之意。”义继知道显如要求什么保证,所以立刻予以打断。“本家也只要一向宗此战保持中立,绝不要显如公出一兵一卒。”
“爽快!”显如这下立刻由阴转晴了,“本家预祝三好家马到功成。”
三月的京都之会,三好家总算安抚了背后的本愿寺家,同时也算向六角家报了警。至于后来会变成什么局面,就连竹中重治也无法断言。当然三好家也不可能坐等织田来攻,这不,一系列的行动就此展开。
永禄十一年三月三十日,三好军御亲兵一部伙同波多野军在丹波击破一色军,夺园部山城。
四月初六,三好分家安宅军在摄津歼灭来袭赤松军三千。
四月十六,三好军平定家中最后一起由转封引起的地侍叛乱。
“古田,”义继正在和竹中做最后的作战推演,在此之前有些事他要解决清楚。“被放逐到长岛的斋藤龙兴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禀主公,本家已将龙兴公安全护送到平岛馆,义东殿已经任命他为相伴众了。”古田主书首重然现在已经是寺社奉行的笔头奉行了,“另外长逸老大人也攻克纪州鹰司山砦生擒了畠山高政,现在也移送平岛馆了。”
“好,好极了,这件事就让义东殿下多费心了,古田你去跟义东殿说让他再忍耐一年,明年本家一定护送他入京。”对于义继在阿波公方身上的投资连竹中都表示佩服,“至于那两位嘛!就仿效北畠家旧例,各授八百石好了。”
“佐竹、山内,你们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义继接下来询问的是物见奉行。“织田家还和山内联系嘛?”
“回主公。”佐竹右兵卫少尉安成看了看义继身边的山内一丰回答道,“臣等隐匿的很好,织田家从来没有发现山内君已经投效本家,还经常同山内君联系。另外臣等时常发一些十足真金的消息给织田家,所以织田家应该很重视山内君的情报。”
“这就好。”义继欣慰的点点头,“现在就要到关键时刻了,一定要在最后时刻再给织田家提供足以让他致命的假情报。”
“是。”佐竹点头称诺。
“另外,织田家其他的间谍都监控了嘛?”义继看到佐竹点头示意,“找个适当时机,可以收网了。还有六角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六角义治回去后,六角家鸡飞狗跳了一阵又没有什么大动静了,不过好像对各家重臣的监控比以前有所强化了,而且六角家正在抓紧备战。”安成现在时刻紧盯浓尾和南近江的情况,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那么本家在南近江的工作情况哪?”义继并没有安成的话而安心,接着又问了下一个问题。
“日野城浦生家已经明确愿意归顺本家,唯一要求就是本领安堵且希望日后不要转封。”佐竹回答的很快。
“浦生家现在可是六角家的顶梁柱,没有了浦生家,六角在南近江的统治瞬间就会瓦解,这个要求不过分可以答应,佐竹等一下你派人和浦生家交换誓书。”义继这才表现出一丝喜色,“甲贺那边怎么说?”
“望月家不愿放弃六角家,但说只愿在六角灭亡后转仕本家。”没有搞定甲贺忍者的最大一支佐竹有些不敢对视义继,“其他小支流,有些愿意加入本家,有些被织田、德川拉拢了。”
“如此,立刻传令下去全面截杀这些投靠织田、德川的甲贺忍者在藩内的活动。”义继转过头来对着剑术师范柳生典膳宗近吩咐道,“望月那支先不要动,不要把他们逼急了投到反对本家的那边去。”
“主公。”一旁的竹中重治等义继吩咐完一切才开口说道,“臣刚刚和三好秀藤大人他们计算过,这次南近江之战四藩联军至少动员五万军势。”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看着所有人吃惊的模样,义继苦笑着开口道,“先生具体说说。”
“我们预估这次织田家可能出动二万五千军势。”岛壹歧守清舆仔细讲解了对敌方兵力的计算方法,“织田家现有浓尾两国八十余万石,按每百石出五兵的方法计算,织田家可以出动四万至四万五千人,但是织田家还要留下部分兵力防备武田家出信浓袭取歧埠,还要守备属下各城。虽然本愿寺表示中立,但织田家绝不会放心,还要留下部分兵力守备小木江城和木曾江沿岸,所以最终出动的兵员应该在二万五千人左右。”
“同理,为了预防武田家和进攻今川家,德川家最多出动五千军势,”三好弹正少忠秀藤接着分析,“浅井家知行不过十八万石,所以除了留守兵力外,出动五千人也已是尽了全力。”
“而朝仓家坐拥越前五十余万石,如果全力出动则至少可出兵二万五千,但我料想朝仓家决不会倾巢而出。”最后竹中来分析朝仓家的情况,“以朝仓家的家格、历史,屈居于暴发户织田家之下,朝仓义景绝对不会甘心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朝仓家是出工不出力,出动一万至一万五千势来应付幕府。剩下的兵力嘛,胜了就出来抢果子,败了还可以固守金崎一线,保全本领。在义景这种公卿化的武将看来,这恐怕是最佳的选择了。”
度己
“再说说六角家吧。”竹中料敌之后开始度己,“六角家名曰拥有南近江、西近江五十余万石的知行,但直领不过五分之一。即便是加上各个分家所领也不过十六七万石。如果没有臣下的支持,不过能集八千余军势。当然面对如此生死攸关的境地,六角家一定会倾其所有涸泽而渔,极力动员的。但就算这样也不过能募集一万五千左右的军势,而且如此一来六角家肯定也是元气大伤。”
“不必为将死的人考虑太多,只要等挺过这次大战,六角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义继的语气虽然轻松,但这可是他第一次对竹中以外的群臣吐露最核心的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