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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作
什么事让我们的义继公如此为难呢,原来这是一件涉外官司。所谓外交无小事只不过西方占据世界主导地位后亚洲某国无奈自保的举动。现在这个时空中,义继算是日本最强大的诸侯,日后一统全日本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所以原本在这个当口该是南蛮人求自己才是,但是眼前事实却是南蛮的教士给三好家发来了通牒。“若三好家不取缔大阪和兰人建造的教堂,南蛮各支商人将断绝和三好家的贸易,教会也将鼓动信徒反对三好家的统治。”
姑且不论和兰红毛传播新教对南蛮基督教的冲击有多大,就两年和兰人在大阪的销售情况来看根本动摇不了南蛮人在日本的商业地位。所以这件事摆明了是这些南蛮教士看到三好家现在腹背受敌乘机敲诈。虽说义继对和兰红毛商人至今未能履行当初答应的任何一项许诺甚为不满,但是就这么答应南蛮教士的勒索,义继绝不甘心的。所谓得陇望蜀,今天要是满足了他们,明天说不定又会有什么出格的要求了。
“这件事待本家回城后再议。”义继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回信让竹中他们先拖一段时间再说,等到自己空出手来再收拾这些利令智昏的家伙。“另外,足利义辉的家眷到了没有,怎么安排拟一个条陈上来,本家要亲自过问。”义继想到哪里写到哪里,“德川方面,武田军的进展如何?是否本家到了本家必须投入增援的地步。还有天海大师什么时候能从越后谦信公处回来?”
“主公。”义继正写着,物见奉行船野走了进来,“白鹿城方向有了新的消息。”
“等等。”义继飞快的又添了几笔,随后又重新拿出一张信纸给留守大阪的诸多妻妾写了一个开头,这才放下笔,“现在说吧。”
“山中鹿之介等等夺取白鹿城后,其军势迅速扩充到了三千人,并击败了毛利家山阴军的第一次进攻,斩杀毛利家武士二十余人。”虽然尼子党在出云的战果和三好家取得的胜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就是这样一只杂牌的不要杂牌的部队牵制了毛利家整个的注意力,以至于无力援助浦上,才让三好家捡了一个大便宜,不但顺利的夺得了备前,而且美作十二郡中的近半数也落入了三好家之手。“另外据安宅家水军的回报,毛利家在山阴沿海的水军力量极其薄弱,以安宅家新建的水军都能顺利的支援白鹿城。”船野的话继续的说着,“此外有迹象表明,毛利家水军放弃了门司海峡以东的海域,整体去向不明。”
“噗嗤!”义继正低头喝着茶,听船野这么一说立刻喷了出来,唬得阿月和一干近侍急忙想上来查看,“本家没事,”说罢,义继双眼紧盯船野,“义清你跟我多少年了?”
“臣跟随主公已经十一年了。”船野自然记得清楚,相信每一个小姓出身的都记得自己跟随主公的日子。
“十一年了。”义继长叹一声,“你在本家身边已经十一年了,想不想出去独挡一面?”
“臣,臣仍愿留在主公身边。”义清当然知道是自己最后一句话说错了,义继要发落自己,但是他也冤枉啊,物见奉行只是回报敌情,不得自行分析敌人动向这是义继自己定的规矩,如今却要板子打在自己身上,总归是不甘心的。
“是吗?”义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实在的义继并不想对自己小姓出身的臣子开这个不好的先例,因此今天只是敲打而已,“那还有什么要禀告的吗?”
“没有了。”船野忐忑不安等着命运的安排,但是义继并没有开销他,反而叫来依然担任自己佑笔的浦生义秀,让船野把最后一条重新讲述了一遍。
“义秀把刚才检非违使少尉说的,拟一份紧急命令通报安宅左兵卫督,让他当心。”义继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再询问安宅叔叔,安宅水军能不能直航朝鲜和明国东北,不管什么样先走一船试试。别的不要,本家只要明国东北野人的马匹。”
“是。”义秀飞快的拟好了命令。“主公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暂时不用了,”义继推开天守阁的窗户,一股寒冷的气流闯了进来,顿时所有人感到了大自然的威力,“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尔等要多多体悟。”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义继手一挥示意两人退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两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思咀嚼着这句被义继说了一遍的话,茫然若失的退了下去。而义继轻轻的推上窗子,重新回到书案前,拿起了笔给几百里外的妻妾们写起情话。
“浦上家已经穷途末路了,”冈山城里宇喜多直家一身戎装,“这是天佑本家的机会,所以本家决定立刻出兵,奔袭美作,一定要赶在三好家之前获得美作其余的各郡。”说完直家双手击掌,几个近侍立刻端上了清酒,“诸君满饮此杯,祝本家武运长久。”
“祝宇喜多家武运长久。”说实在的宇喜多家能走到今天,全是主公直家一人的功劳,所以全部的家臣对直家的决断向来是迷信的,也只有他们才坚信直家是无所不能的,甚至叫他们在天下第一的三好家嘴里抢食,他们也决无二话。
“好,明天一早,全军出发,”直家饮罢哈哈大笑,“对下面人就说本家的目标是备后的三村家!”
“哥哥,真的要这么做吗?”等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直家的亲弟忠家怀着不安的心情打破多少年来的规矩用最亲近的词问着自己主君。
“忠家啊!”直家没有生气,反而向弟弟解释到,“这是个乱世,只有实力才能说话,”直家说完亲自给忠家重新倒了一杯酒,“无论三好家和毛利家,任何一家本家如果单独面对的话,绝对不会发生今天这一幕的。”直家示意欲言又止的忠家不要打断自己的话,“但是今天是两强相争,那么夹缝中的本家就有了周旋的余地,而且本家的实力越强,发言权就越大,他们两家就越不会轻易开罪本家。所以,”直家一仰脖把手中的残酒饮尽,“所以,这一战势在必行。”
“哥哥,真的能行。”忠家还是有一点不放心。
“没有问题。”直家拍拍弟弟的肩膀,“等本家大军出发后三天,你派使者把这封信送给义继公,”直家交给忠家一封早就写好的信,“相信,义继公看了就绝对不会为难本家的。”
河、远(1)
暴风雨过后通常都是一片狼藉的,现在天神山城的天守阁里的情况就是这样。而造成这么大破坏的就是天下第一大名的怒火。
“宇喜多直家!咱们走着瞧。”宣泄了大半天,义继才捏着使他怒气冲天的那两页纸走了出来,只剩下一干侍女在手忙脚乱的收拾一切。“来人,调长野藤通大人为备前国代,任命海部友光大人接任北近江国代、三好秀藤大人接任北纪州国代,任命中川清秀大人为美作国代,同时命令荒木撤军。”于是更多的人随着义继的一连串命令行动了起来。
“对了,把长船家的人全数迁往大阪,不从者格杀勿论。”义继的心火难平,又不能过分逼迫宇喜多家以免其转身投入毛利家的怀中,不找些东西发泄出来,他是不会罢休的。“另外凡是不愿降服本家的各家男丁一律处死,剩下的女子全部分配给下级武士为妻为妾。”随着宇喜多家的出兵浦上家已经成为历史,因此没了顾忌的义继索性违背当初的承诺来个斩草除根,也免得以后养虎成患,当然那些没有感情的一夜情人,义继总算给她们找了一个相对不错的归宿。
“主公,您,您这是怎么了。”骏府城中的信玄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摇摇欲坠的他吓得周遭的臣子近侍们惊恐万分。
“没事。”在众人扶持下缓缓坐下的信玄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当年川中岛的旧伤有些疼。”信玄阻止了众人传唤医师的想法,“眼下战事对本家大为有利,所以这件事不要外传,特别是不要对义辉大人说。”
“是。”近侍含泪应了下来,但是又有欲言又止的举动。
“有什么事要说吗?”信玄还是很敏感的。“说!”
“刚刚少主派人来报,说义辉大人最近和本家某些人交往甚密,所以请主公小心。”近侍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四郎也总算知道人心叵测了,”信玄宽慰的笑了笑,“派人去告诉胜赖,毋庸担心,那个跳梁小丑干不出什么越轨的事来。”说完信玄沉下脸想了想,“还是德川家康这个小子难缠啊,死守不出,难道三好家真的给了他什么依仗吗?来人,立刻去查。”
“志摩守,这次就要靠你了。”浜松城内,德川家康亲自给前来消灭武田水军的三好家志摩水军统帅九鬼嘉隆敬酒,“不知义继公新近在丰岛大败村上水军的铁甲船,大人有没有带来,也让家康开开眼。”
“杀鸡焉用牛刀。”嘉隆傲桀的向家康一示意,“就凭武田家那几条小船吗?我志摩水军还用不着铁甲船来助阵。”
“那是,那是。”家康干笑着,心里却颇不以为然,但是好歹人家这是来帮自己,总不能就此驳斥人家,而且不看僧面看佛面,把三好家得罪了,倒霉的还是自己,于是家康不再多言只是一味的敬酒,宾主倒也其乐融融。
“御馆公,”武田家的乱波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九鬼来援的消息就传到了骏府城,“本家水军不过草草成军,远不是三好家志摩水军的对手,是否还要继续骚扰德川家沿海还请御馆公训示。”武田家水军头目原来是今川家的人,转投门户的他自然小心谨慎。
“也罢,关键还是陆上,尔等就暂回骏河休整吧。”此时信玄已随大军开赴远江,在他的眼里海贼就是海贼,并不是能改变敌我力量对比的重要砝码。“除了水军外,三好家还有什么情况?”
“回主公,三好义继目前仍在备前,但三好家和浦上家的战事由于宇喜多家的介入已经完全结束,目前西国出现三分天下的局面。”穴山信君虽是一门,但鉴于信玄的威望,却丝毫不敢有一丝逾越,“因此三好家一时半会还无力顾忌河、远。”
“玄蕃头说得在下并不认同。”出人意料,有人反对穴山的分析。“以臣看来虽然西国三分,但毕竟三好家和宇喜多家还有脆弱的同盟,因此三好家肯定有余力抽身而出,但是三好家会不会援助德川家倒是不一定的事。”土屋右卫门尉昌次摇头晃脑的说着,“泰半的结果是三好家会敷衍德川家一下,又或是等到本家收拾了德川家后再出来捡便宜。”
“右卫门尉说的有道理。”土屋的话一说完,立刻就有不少人赞同起来,其中风队大将、武田信虎的第八子、武田信玄的异母弟弟一条右卫门大夫信龙也开口进言到。“秋山伯耆守信友大人对岩村等地的袭扰均未成功,这就说明三好家早有应对,然而为什么在现在这种紧张的形势下三好家依然不救德川家呢?无非就是两种原因,”一条信龙说的详细,其他的人也听得仔细,“第一,三好家不满德川家先后与本家和上杉家结盟,要给德川家一个深刻的教训,那么这种情况下,三好家迟早是要出兵救助德川家的,关键就是在什么时候出兵救助。”
“第二个大概就是三好家想看到本家和德川家两败俱伤后出来捡便宜收拾残局。”信玄突然接口说道,“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这样的。”
“主公英明。”有几个赞同这种看法的都纷纷伏倒。
“你们说的,本家也都考虑过。”信玄示意众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