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岁那年,那个方士算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啦!”
车夫摇摇头,这孩子其实心地很好,也很为人着想,就是太自信,太喜欢捉弄人。若没有这些缺点,他应该真的就会像那算命的人说的那样,惊天动地!
东方朔将头伸出车外,观赏着这临邛的风景,第一次来蜀郡的他很好奇的注视着这个新的地方,脑袋中却不知又在思考着什么样的奇思怪论。
卷四 风云
第十三节 官学选拔
三日后,艳阳高照,得到消息的蜀郡学者将临邛县衙挤的满满的,今天是正式报名参选临邛官学的日子,这些来参加选拔的学者,有的是为名,有的是为自己的理想,更有的是看重那丰厚的待遇和福利。
但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至少在现在,竞争的气氛十分浓烈,人人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出乎李云的意料,在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董仲舒并未离开临邛,而是在临邛的一个酒肆中定下一间位置极好的房间,大有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据几个见过他的人说,这董仲舒每日在房间中捧着竹简,专心钻研先圣孔孟的文章,经常可听到他房间中传出他教导弟子的声音,俱是引用昔日孔子周游列国的事迹,李云听了好笑,他董仲舒还把他自己看成孔子了?
李云现在可不是刚来大汉的楞头青,这几日与杨谋交谈,他也知道了一些董仲舒的事情,至少现在董仲舒的学说依然未被正统的儒家所接受。
即使是同为公羊派儒家,也有不少人指责他的学说,比如前年董仲舒在广川开始修纂《春秋公羊传》时,就有公羊派大儒用图讳攻击他。
图讳是大汉很流行的一种封建信仰,这在汉初的历史上也经常被人利用攻击政治对手,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几年前天子宫廷中发生的那场政治变动,当时的太子和皇后被人指责图讳乱政,最终下场凄惨,而当时才五岁的刘彻正是通过这场政变才最终从胶东王一跃成为大汉太子。
攻击董仲舒的人,选择的方法也很直接,他利用图讳造谣,以孔子的名义向天下人说“董仲舒,乱我书!”
这个帽子对于董仲舒来说太大,那次他差点崩溃,要知道在儒家,先贤的话,先贤的预言是具备着最强大的杀伤力。
董仲舒很幸运,非常幸运,当时的广川县令是一位难得的贤明官员。再加上图讳攻击他的那人实在太不懂得隐藏,最终那件事情被证实为造谣。
而攻击他的人,也因为触犯大汉律,而被腰斩弃市。但即使是这样,董仲舒的名声也打受打击,直到现在依然被人诟病。
在李云看来,那人还真有先见之明,历史的事实证明了他的话。“董仲舒,乱我书!”这或许真的是孔子发书的声音吧!李云不怀好意的猜测,那个官员可能并非贤明,而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随即李云就摇摇,自己实在太过多心了,现在大汉的官员基本上来说,是历史上最清廉的,贪污舞弊的现象很少很少。因为他们大多数是大家族出身,又或者是道德极为高尚的学者。
总之不管怎么样,在县衙这挤得边人山人海的时候,董仲舒就在离那不远的酒肆中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李云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公孙弘挤在人群中,默默的按照衙役的安排排着队,一头白发的他在这些大都还是三十,四十的学者中间,样子显得极为突出。
大概是本着越老学问越高的普遍认知,几名衙役给了他最好的照顾,不仅仅替他找了个位子,更替他弄来了些茶水解渴。
终于轮到公孙弘了。他对那几名照顾过他的衙役笑着点头致谢,走到前面。
李云作为主人,见了这名年纪有些苍老的老人,肃然起敬,如此年纪的学者还肯来教授他人,单单是这份心就已经很难得了。忙依足礼节,对他行了晚辈见长辈的礼,笑着道:“老先生,是来报名的?”
公孙弘点点头道:“是的,李大人。”
李云笑道:“老先生不必多礼,今日这里只有官学的李云,没有县令李云。”停了停又问到,“老先生高姓?所学何派?”
公孙弘裂着嘴笑了笑,他公孙弘的名字也就在儒家内部的那几名与他有过交道的大儒知晓,其余人或许还未有听闻,否则他也不至于狼狈至此,说到底他与董仲舒差的不仅仅是学问,更有做人的手段。
“老汉乃字川公孙弘,所学者《春秋公羊传》。”公孙弘想了想还是低调一点的回答。
李云却下巴掉了下去,公孙弘的名字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李云怎么说也是现代人,这位鼎鼎大名的丞相,主持过盐铁会议的汉武重臣他不可能没听说过。
唯一的差异是他以前总认为公孙弘是法家的代表,此刻直到他亲口说出是儒家学者,李云才不得不再次对自己可怜的历史成绩哭泣。
公孙弘见了李云的异状,问道:“李大人,怎么了?”他可不会以为李云听说过他,因为他来临邛有些时间了。李云的举措虽然说很多他看不上眼,可是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农民,商人都得到了利益,而且社会也很稳定,公孙弘也第一次对自己之前所信奉的三代之治产生了怀疑。
按记载,三代之治,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临邛的土地兼并很严重,大部分的土地都属于商人所有,可是这李云却不知道使什么手段,竟然劝服了这些商人减免租税。
这在公孙弘看来极不可能,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想要在商人身上拔下一根毛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同样忘记了,孔子七十二门徒中有位叫端木赐的名人,而这端木赐恰恰就是一位商人,他乐善好施,而且每次出去排场比贵族还大,可他却在儒家的典籍中,无论是端木派还好似公孙派的典籍中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公孙弘更不可理解的是,这些租种着他人田地的农民,日子过的比其他地方自己拥有土地的农民还惬意。
水车,耕牛,犁,这些新式的工具让公孙弘目瞪口呆,其他地方需要好几个人辛苦大半个月的农活,在临邛仅仅需要两个人几天就轻松搞定。
而遍布临邛的水利网络则为这些田地提供最好的灌溉,佃户们多下了许多空闲时间。
而李云鼓励工商,又使得这些闲置的劳动力进入各个商家开的作坊工作,女子则在家养蚕,仅此一项收入竟然超过了农田的收入,临邛的农民小日子过的极为舒坦,时不时的还可吃上肉这样奢侈的食品。
这在公孙弘看来简直比三代之治还理想,他有时候也不禁在心中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若天下交给这年轻人治理,那么会不会出现超越三代之治的盛旷?
虽然很快他就否定了,在儒家的思想中,三代之治意味着永恒的盛世,是不可能有人超越的。但毕竟他曾冒出过这样的想法,以后也会继续出现,堡垒通常是从内部攻克的。
李云定了定神,对历史上的公孙弘他说实话,了解很少,但能做到丞相,这就意味着此人是极为难得的人才,而他又是学《春秋公羊传》的,那么这就意味着他手上多了一张攻击董仲舒甚至打跨他学说的王牌。
他稳定下自己的情绪,装作淡若清风的道:“老先生,请去那边在这张纸上将简介写好,您的生平,经历还有理想,以及希望教授什么样的课程。”说完,李云从杨谋那边取来一张白纸,一支毛笔递给公孙弘。
公孙弘却是惊讶的看着这张白纸,嘴巴张的大大的,这张纸他凭手感就可以肯定属于质量很好的纸张,按照估计至少也要几十钱一张吧,而这李云却将之用做日常用纸。
他的手颤抖起来,他本就是节俭的人,看了不免心疼因此问道:“李大人,这张纸如此昂贵,您怎可如此浪费?”
李云笑着道:“公孙先生,不瞒您说,这种纸的廉价制造方法,鄙人已经弄出,现在纸的价格已经变的很廉侩了!“李云满怀骄傲的告诉他,“将来大汉的竹简将全部为这种纸所取代,而我们临邛官学的学子和老师每人都可领到一套由这种纸装订的书籍,也就是说,今后即使是贫民也有念的起书的时候,知识将被完整的传递下去,而大汉也将进入崭新的时代,一个不亚于春秋时期,诸子纵横的时代!”
公孙弘颤抖着双手,做为学者,不管是那一派的,教书育人,传授更多的弟子,始终是他们的梦想,虽然方法不同,主张不同,但是目标却是一致的。
而李云如此一说,毫无疑问的立刻就引来了其他人的兴奋表情。
作为学者这些人当然知道,廉价,生产简单,传播容易的书将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变化,而他们居然有幸作为第一批使用者,传播者,那么毫无疑问,青史留名并非再是难事。
因此人人兴奋异常,除了几名来应聘的商人满不在乎之外其余人哪个不是双眼放光,斗志昂扬。
李云见了只得摇摇头,因为他知道现在一场激烈的角逐再也避免不了了,为了争取留名青史的机会,这些儒,法,道的学者将会拼个你死我活。
董仲舒推开窗户,远远的看着临邛县衙那边的举动,双眼闪着不知名的精光,也不知他到底在思考些什么。
“子曰:生而知之者上,学则亚之,多闻博识,知之者次!”董仲舒轻轻的吟唱着这句孔子的话,白花花的胡子随着风轻轻的飘荡着。
卷四 风云
第十四节 一举两得
李云随手的翻了翻几张试卷,上面洋洋洒洒的动辄上万字,看的他头都大了。一万字就一万字呗,干嘛还尽是通假字?这分明就是在欺负他,李云恶狠狠的想。
提起通假字,李云就想到了一笑话,随口道:“本官从不写错字!”
旁边的杨谋差点笑的把卷子都给喷飞了。从不写错字?对,每次都是他这个冤大头帮忙修改,润色,否则堂堂县令的告示贴出去,第二天大帮的乡绅就会拿着告示上门询问这其中的意思到是什么了?
李云瞪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只写通假字!”
杨谋无语,大汉的文人不管什么派别,确实都有这个写通假字的嗜好。
李云拿着卷子又看了看,满卷的篆体,他确实不想看,这些复杂的字体,他也不是很会写,想到文字,李云灵机一动,问杨谋道:“谋,你觉得假如大汉统一使用隶书如何?”
杨谋听了,摇摇头道:“老师,隶书是囚犯和奴隶才用的,贵族与文人是不屑于使用的,推广起来难免被人诟病!”
李云摇头道:“谋,你这就想错了,秦以篆书为正式文字,之所以迅速流通是因为篆书比以往的文字更加简单,易写,文字是用来传播知识的,不是用来显示身份的!”
李云扬起手中的卷子,继续道:“这样的篆书,你拿给一个平民他看的懂吗?这样复杂的文字很难写地书写方式,我敢打赌,一个小孩若要做到完全识字。七年已经可以被称为神童了!”
李云看着杨谋又道:“知道为什么奴隶和囚犯喜欢使用隶书吗?”
杨谋摇摇头,李云道:“这不是因为他们自甘下贱,这世界上没有人会自甘堕落,而是因为隶书比篆书简单,更加容易被人认识,文字是用承载知识的,不应该由知识来承载文字!”
杨谋认真的想了想。也确实,想他杨家也算的上高门大户,他父亲更是有名的学者。他也天资算的上聪慧,可他在父亲的教导下,识文断字也用了四年之久,到十岁那年才可说可以独立地看书。
而由此可以推断那些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