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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对面阵地上竟然只有一个国军坐在战壕外沿上抽烟,日本兵的胆子大了,也就没有再展开散兵队形,而是端着刺刀直愣愣地逼了上来,距离越来越近,日本兵发现,国军阵地上面寂静得吓人,除了那个坐着抽烟的军官,再没有活人了。
一个日军少尉本能地举起手中王八盒子,却被带队大尉制止了。
带队的日军大尉略懂汉语,而且内心对这支死守泗安、广德的“叫花子”军队非常的钦佩,这支军队明显不是中央军,不仅装备差的惊人,绝大部份官兵大冬天里竟然还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衣,还有草鞋,但他们的战斗意志却不在日军之下。
“中国人,投降吧,只要放下武器,皇军一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饶国华将军抬起头,有些轻蔑地瞥了眼缩在十几个日本兵身后的日军大尉,然后慢条斯理地将烟头给掐灭掉,最后才把插在身边的“雪耻刀”给拔了出来,一抹残阳照在雪亮的刀刃上,霎时反射出一抹凄艳的血色。
右手握着雪耻刀,将军又伸出左手向对面的日军大尉做了个挑衅的手势。
那个日军少尉又想开枪,还是让日军大尉给制止了,在他眼里,饶国华将军是一名令人尊敬的武士,既然是武士,就该以武士的方式进行决斗,当下命令那个日军少尉道:“秋山桑,用武士的方式解决他。”
“哈依。”日军少尉重重低头,又铿然抽出了军刀,将饶国华将军团团围住的百十个日本兵也纷纷退开,让出了半径超过十米的空地,那日军少尉挺着军刀,沉默着向饶国华将军扑过来,人未至,雪亮的刀锋已经斜劈了下来。
饶国华将军用雪耻刀轻轻一挡,日军少尉的军刀便贴着将军右肩滑过,劈了个空,不过那日军少尉反应极快,变招也迅速,一刀劈空之后手腕用力一翻,军刀顺势就往将军右腿腿弯处斩了下来,将军脸上却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有得意,也有嘲弄。
只听“噗”的一声,日军少尉的军刀已经斩在将军腿弯处,锋利的刀刃切进去足有数寸之深,几乎把将军的小腿自腿弯处生生斩下来,然而日军少尉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便感到左脖子上突然一阵刺疼。
饶国华将军根本就没躲,而是拼着牺牲~条腿换来了近身的机会。
日军少尉意识到了不妙,急欲后退时已经晚了,只听饶国华将军哈的一声大吼,锋利的雪耻刀已经斜斜地刺了下来,日军少尉的左脖子顷刻之间就像金鱼嘴般绽放了开来,一股股滚烫的鲜血就像喷泉溅出出,溅出足有七八米远。
随着血液的流失,日军少尉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终于颓然倒地。
饶国华将军拭了拭溅在脸上的血迹,身躯忽然一阵摇晃,险险就要跪倒在地,急以雪耻刀柱地,才稳住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再抬头环顾四周时,只见四周一片死寂,所有日本兵都在静静地望着他,目光冷漠又不失敬意。
饶国华将军笑了,再次腾出左手向对面的日军大尉勾手
日军大尉并没有因为饶国华将军的再次挑衅而勃然大怒,而是很严肃地从十几个日本兵的身后走了出来,又缓缓抽出了缀着金黄色流苏的长柄太刀,然后以刀尖遥指着饶国华将军说道:“你是一名真正的武士,请赐下你的姓名。”
“国民革命军第23集团军第145师中将师长,饶国华。
“东久迩宫盛hou,请指教。”日军大尉挥舞着雪亮的军刀疾步上前,饶国华将军挥刀相迎,终因失血过多动作迟缓,竟未能挡开日军大尉直刺一刀,锋利的刀尖噗的一声就刺穿了将军胸口,直透心脏。
将军死死地瞪着日军大尉,极力地想要举起雪耻刀再战,却终未能如愿,数秒钟后,将军幽幽叹息了一声,阖然长逝,日军大尉抽回军刀,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方白巾仔细拭去刀锋上的血迹,沉声道:“hou葬此人,他是~名令人尊敬的武士。”
第19章兵临阙下
民国26年(1937年)12月4日下午,日军第6师团步兵第47联队的一个步兵中队急行军赶到东善桥,其前哨小队遭到东善桥守军阻击后匆匆撤回,遂即两军展开ji战,日军兵临阙(天阙山)下,南京保卫战正式打响。
当东善桥那边传来密集的枪炮声时,十九大队八百多官兵正在五百多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夫的帮助下抢修工事,徐十九也在其中。
十九大队在25米高的宏觉寺塔上设置了瞭望哨,高慎行蹲守在上面。
徐十九抬头看时,高慎行正对着下面打手势,正在旁边休息的舒同文觉得好奇,便询问徐十九道:“大队长,慎行哥他在说些什么呀?”
徐十九目不转睛地盯着高慎行,一边说道:“他在说,攻打东善桥的小日本大约有一百五十多人,两挺野鸡脖子(九二式重机枪),九挺歪把子,六具掷弹简,还有两辆卡车以及四辆边三轮摩托车。”
舒同文道:“大队长,能不能教我说手语?”
“行。”徐十九笑了笑,说道,“等打完这一仗如果我们还活着,就教你。”
说罢,徐十九又将目光转向阵地上正在挥汗挖掘工事的民夫们,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这些天辛苦你们了,现在小日本的先谴队已经打到祖堂山下了,大部队很快也会杀过来了,你们赶紧离开,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民夫们终究没有上过战场,虽然也想留下来继续帮助**抗敌,可是一听到枪炮声一个个便都害怕了,当下就匆匆离开了,不过有十几个学生却死活不肯离开,其中还有两个女学生,嚷嚷着非要留下来,既便不能上阵杀敌,也要担当战地救护队。
徐十九沉下脸训斥,他们也是夷然不惧,还大义凛然地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国家、为民族而战是他们的权力,徐十九没辙,只能让舒同文、李子涵把他们都带到山上观音殿,跟二瓜和十几个伤员呆在一起。
学生们被带上山没多久,东南天际便传来了隐隐的引擎轰鸣声,徐十九举起望远镜,只见三十余架日军轰炸机、驱逐机摆开三个“人”字队形从云层钻出,气势汹汹地向着南京城猛扑过来,从机型上看,这明显不是日军海航的长程轰炸机,而应该是陆航的短程轰炸机以及驱逐机,显然,广德机场已经失守了。
这三十余架日机的确是从广德机场起飞的,广德失守仅仅三天,日军工兵就修复了广德机场,12月4日,华中方面军直属第3飞行团**飞行第10战队的30余架轰炸机、驱逐机(战斗机)便从浦东转场广德,可以近距离轰炸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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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明故宫机场。
刺耳的防空警报声骤然响起,正在战斗值班室里闲聊的乐以琴、董明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休息室里冲出来,冲向停泊在跑道上的两架霍克鹰式双翼驱逐机,自淞沪会战开始,中国空军的飞机就越打越少,现在已经只剩下六架驱逐机了。
不过其中有四架驱逐机是专门用来护卫蒋委员长的专机的,所以真正能够升空迎战的只有两架驱逐机。
乐以琴踩着机翼爬进座窗,在关上舷窗前回头向塔台方向看了一眼,透过塔台的玻璃幕墙,隐隐可以看到一道窈窕的倩影正站在起降控制台前,虽然距离极远,乐以琴却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投过来的关切、担忧的眼神。
想到有心爱的人儿在替自己祈福、担心,乐以琴脸上便露出了一丝微笑,先向着塔台敬了记军礼,又抛了个飞吻,然后关上了舷窗,片刻后,“2204”号驱逐机的螺旋桨开始急速旋转起来,机体也开始缓缓向前滑行。
没有人想到,英雄此去竟是永诀!
很快,乐以琴的“2204”号机和董明德的“2501”号机便腾空而起,在空中摆开双架编队迎向从广德窜犯过来的日军机群,虽然是以2敌36,在数量上处于绝对的劣势,可乐以琴和董明德却是毫无惧色,乐以琴甚至还扭过头来向董明德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上次空战未分胜负,这次再决个高下,董明德回了个“OK”手势。
对面的日军机群已经发现了乐以琴、董明德的座机,很快便有四架驱逐机从编队中脱离开来,气势汹汹地向着“2204”号机和“2501”号机猛扑过来,剩下32架轰炸机、驱逐机却并未有片刻的停顿,径直飞向了明故宫飞机场以及下关码头。
“来吧,小日本!”乐以琴猛然一推操纵杆,座机陡然跃升,对面两架日军驱逐机拖带着耀眼的火舌从他座机下方呼啸而过,乐以琴再一个翻滚接俯冲,从后面咬住其中一架日军驱逐机猛烈开火,灼热的子弹顿时雨点般泼了过去。
不过对面的日军飞行员也不简单,连续两次水平横滚便轻松摆脱了乐以琴的锁定,不仅如此,横滚逃逸的日军驱逐机又接着连续做了两个斜筋斗,竟然不可思议地迂回到乐以琴座机身后,反过来咬住了乐以琴的尾巴。
一个不容否认的残酷的现实就是,经过三个多月的空中鏖战,中国空军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而日军海航、陆航却是越战越强,最开始时,日军航空兵还显得战技生疏,可几个月下来,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技战术素养,全都有了质的飞跃!
到了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夕,日军航空兵的技战术素养更是达到巅峰,打得美国空军找不着北,如果不是因为日本跟美国相比在工业制造能力方面存在巨大差距,美国太平洋舰队根本就不可能东山再起,二战历史只怕也要重写了
在这四年当中,中国空军其实一直充当着日军航空兵的陪练角色。
这就是弱国的悲哀,一个没有工业基础、更没有航空工业的弱国的悲哀。
乐以琴立刻意识到自己遇上劲敌了,横滚逃逸的日军驱逐机已经迂回到他身后,反过来咬住了他的座机,而另一架日军驱逐机则在前方绕了个大弯,也兜转回来锁定了他,乐以琴顿时间陷入了两架日军驱逐机的前后夹击之中。
乐以琴不停地做着横滚、水平8字、下下8字,艰难地躲避着日机的机枪,却始终无法摆脱两架日军的锁定,一霎那间,乐以琴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念头,他不再左右躲避,而是减慢速度笔直地迎向了前方日机。
前后两架日机的机枪几乎同时命中乐以琴的座机,“2204”号机身上顷刻间冒起了滚滚浓烟,然后机身开始左右摇摆,开始缓缓下坠,正从前后两个方向呼啸而来的日军驱逐机都被浓烟和“2204”机的机身遮挡了视线,并没有发现僚机的确切方位,鉴于“2204”号机正在不规则地左右摇摆,同时还在下坠,两架日机的飞行员全都本能地选择了跃升,然后便在“2204”号机的头顶迎面相撞,轰然爆炸。
“哈哈,小日本,我日你先人。”乐以琴哈哈大笑着,然后打开舷窗往下一跃,不过非常不幸的是,降落伞并未正常打开,结果乐以琴头部重重着地,曾在中日首次空战中单人独机击落四架日机的一代王牌飞行员就此壮烈殉国,时年2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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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乐以琴的“2204”号机带着滚滚浓烟从天上坠落时,蒋委员长正在唐生智、钱大钧、刘兴、罗卓英等一大群高级将领的陪同下巡视紫金山上的天堡城工事,蒋委员长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廖落,他意识到自己留在南京的时间已经开始以秒计算了。
蒋委员长对南京这座城市的喜爱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喜欢到既便明知道历史上定都南京的王朝都是短命王朝,他也依然将首都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