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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挠头道:“连长;不会有什么事吧?”
十九大队不管怎么说都是74军的部队;人家上面有师长疼着;军人罩着;不像他们军完全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孤军;据说连番号都要撤销;现在抢了十九大队的给养;可千万别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没事。”张友全却道;“十九大队的处境比咱们好不了多少。”
对十九大队张友全谈不上有多了解;却也不陌生;如果十九大队的大队长徐十九在;张友全是绝不敢胡乱伸手的;不过自从徐十九殉国之后;十九大队的地位便急剧下降;现在更是几乎被上峰给遗忘了;能有什么事?
话音方落;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他娘的;哪个王八蛋;找死啊?”张友全吓了一跳;遂即大怒;转过身来却看到一个上校军官已经昂首走了进来;那上校军官很年轻、很高大;也很英俊;看他气势汹汹的架势似乎来者不善;再仔细一看;张友全顿时就傻了。
徐十九;竟然是徐十九他不是已经在南京殉国了么?
作为rr师的老资格连长;张友全当然认得徐十九;可他不是死了么?
来人的确是徐十九;他从观音矶上救起舒同文后;很快就问明了原委;听说有人敢抢十九大队的物资;徐十九顿时就怒了;先回关帝庙跟十九大队的残兵见过面;他便带着舒同文直奔军残兵落脚的文星楼而来。
“大队长;就是他”跟在徐十九身后的舒同文一眼就看到了张友全;当即大吼道;“就是他带人抢了我们募集的物资。”
张友全的脸立刻便垮了下来。
徐十九冷冷地扫了张友全一眼;喝道:“报上你的姓名;职务。”
张友全本能地挺直了胸膛;大声吼道:“报告长官;卑职张友全;国民革命军陆军第军第rr师第旅第4团营3连连长。”
“4团?”徐十九神色稍缓;问道;“你们团座呢?”
张友全神情一黯;低着头答道:“我们团座、营座跟旅座都在雨花台殉国了。”
徐十九这次过来是兴师问罪的;竟然有人敢抢劫十九大队的物资;这还得了?不过知道是故人韩宪元的部队;徐十九胸中的气就已经先消了一半;听说韩宪元团长已经在南京雨花台殉国;就连剩下的那点气也消了。
“罢了。”徐十九叹了口气;说道;“你马上带人把物资送回关庙;这事就完了。”
徐十九这个上校大队长都出面了;张友全这个小小的上尉连长哪里还敢放肆;当下赶紧吩咐手下排长带兵把抢来的物资连同半箩筐银元送回关庙;中央军毕竟不是土匪;张友全他们更不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徐十九在文星楼转了转;发现军残部的状况很糟糕;一问才知道;他们的军长孙元良已经被捕下狱;师参谋长自从与部队失散之后就再没归队;两个旅长四个团长也都在南京殉国了;张友全竟然是军残部当中军衔最高的军官
最要命的是;武汉行营已经根本顾不上这群残兵了。
想了想;徐十九对张友全说道:“张连长;带上你的部队去关庙吧;只要我们十九大队有一口吃的;就断然饿不着你们。”
张友全道:“徐长官;这恐怕不合适吧?”
在这之前;也有不少人包括58师的几个团长都动过军这几百残兵的脑筋;这些残兵虽然形容狼狈、士气低靡;枪支弹药也基本都拿去当了;可他们再怎么落魄那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稍加整训丨立刻就能恢复战斗力;还能带动新兵。
不过;关于是否撤销军的编制军委会却一直没有定论;这个事情没了结之前;贸然收编军残部当然是不行的;万一军委会最后不撤军的编;到时候新上任的军军长还有rr师的师长可就要找你的麻烦了。
张友全以为徐十九也想收编军残部;这可是大事。
徐十九却说道:“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不过是让你的弟兄跟着我们十九大队混一口饭吃;又不是要收编;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友全当然不信;却又不敢公然拒绝。
徐十九接着说道:“都是些破衣烂衫的;也用不着收拾了;马上集合你的弟兄;跟我回关帝庙。”
张友全无可奈何;只能应下。
关帝庙大殿。
二瓜、李牧两个更缠着高慎行讲突围的经过。
“慎行哥;给我们讲讲呗;你和大队长是怎么突围出来的?”
“就是啊;慎行哥;十几万小日本都奈何不了你们;太牛了。”
“慎行哥;我就知道你们没事;那天师座派副官过来跟我们说;你跟大队长殉国了;我就不信;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死。”
“什么死啊死的;乌鸦嘴;慎行哥别理这憨瓜;快跟我讲讲突围的事。”
二瓜跟李牧左一句讨好;右一军奉承;指着高慎行能跟他们讲讲突围的事;可高慎行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地擦拭着他的那杆改装步枪;尤其是那具瞄准镜;被他卸下来擦了又擦;漆面被擦得就跟新的似的。
高慎行跟弟兄们虽然厮混得熟了;却还是不怎么喜欢说话。
李牧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枪托上的两颗大星星还有五颗小星星;当即大叫起来:“二百五;二百五啊”李牧可是知道高慎行一直在暗中悄悄记录毙敌数字;一颗大五角星代表毙敌一百;小五角星代表毙敌十个。
“谁?”二瓜也真是个憨瓜;茫然问道;“谁是二百五?”
“慎行哥;慎行哥是二百五”李牧一下没转过这个弯来。
不远处正在浆洗衣服的曹娇、顾雅琴还有于欢、苏慕几个女生顿时忍俊不禁;掩嘴失笑起来;李牧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当下恨得踢了二瓜一脚;又赶紧跟高慎行解释;高慎行倒是没怎么在意;却没想到二百五这个绰号不经意间就传开了。
正说笑间;348团团长李嵩又带着副官和两个卫兵大步走了进来。
李嵩刚刚在新兵训练营憋了一肚子火;没别的;这次补充的新兵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风一吹就倒不说;还笨得不行;教了半个月队列;还愣是站不齐一个稍微像样一点的方阵;你说这叫什么事?
路过关帝庙时;李嵩不免又垂涎起十九大队的十几个老兵来。
一走进大门李嵩就看到了高慎行;高慎行虽然长得普普通通;可他手里的那具瞄准镜却是李嵩从未见过的;想不注意都不行;当下李嵩心里便又是一乐;好家伙;南京保卫战结束都两个多月了;竟然还有老兵来归队。
“黑大个。”李嵩目光转向黑瞎子;问道;“你们那个书呆子连长呢?”
黑瞎子赶紧起身;立正;敬礼;然后答道:“报告长官;我们连长出去了。”
“行;跟你说也是一样。”李嵩道;“这次我是认真的。”李嵩的目光又从二瓜、李牧还有高慎行等十几个老兵身上逐一掠过;接着说道;“你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肯到我们348团来;我就马上给你们于排长;怎么样?
黑瞎子、李牧、高慎行他们丝毫不为所动;只有二瓜起身很认真地回答道:“长官;我们是不会离开十九大队的
“我嘿;真他娘邪门了。”李嵩火了;“你们一个个脑袋都让驴给踢了;?宁可守在收容站饿死也不肯到我348团来当排长?老子的348团就这么不招人待见?”顿了顿;李嵩又杀气腾腾地道;“惹急了老子;把你们都绑了去;哼”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忽然从大门外传了进来:“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
李嵩闻言窒了一窒;回头看时;却看到一个上校军官已经带着舒同文昂然走了进来;待看清那上校军官的样子;李嵩的眼睛霎时瞪圆了;就跟见了鬼似的;徐十九?这小子竟然没死;他竟然活生生地回来了
徐十九也已经认出李嵩;而且知道这小子最近一直想撬他墙角;所以根本就没跟他打招呼;冷着脸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兵”
李嵩的脸顿时便僵在那里;虽说他是团长;徐十九只是大队长;可在58师谁不知道徐十九是师长冯圣法的心腹爱将?而且论铨叙军衔;徐十九已经是陆军上校;而他李嵩还只是陆军中校;还差着一个级别呢。
好半晌李嵩才在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抬手敬礼道:“汉魂兄;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呵;你可是九命猫;小日本又岂能奈何得了你?”
徐十九举手回礼;仿佛才刚认出李嵩似的;笑道:“原来是快仙(李嵩字)兄啊;我还以为是军委会哪个大员呢;刚才还真没敢相认。”
“误会;这都是误会;那啥;我团里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呵;失陪。”李嵩尴尬得直搓手;随便敷衍了几句过后便赶紧找个借口闪人。
第7章日子不好守
李嵩灰溜溜地走了;舒同文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
紧接着;军的残兵连长张友全已经带着人把上午抢去的物资连同半箩筐银元抬了进来;看到一袋袋的大米、一条条的香烟、一箱箱的饼于还有一扎扎的毛巾被抬进来;十九大队的百十来号残兵顿时间沸腾了。
徐十九回头吩咐舒同文道:“阿文;把这些慰问品给弟兄们分了。”
十九大队的百十号残兵顿时欢呼起来;军的残兵却是面有苦色。
徐十九却仿佛长了背后眼;当下又转头望着张友全和他身后的五百多残兵;笑道:“军的弟兄也都有份;人人有份。”
这下军的残兵们也欢呼了起来。
徐十九让人把那半箩筐银元抬上来;又把黑瞎子叫到跟前;说道:“黑子;你带一个排的弟兄带上这些银元去集市上采买物资;要猪肉、白菜还有粉条;今天晚上咱们吃猪肉白菜炖粉条;弟兄们得敞开了吃;每人管饱”
残兵们的欢呼声顿时变得越发热烈;几乎把关帝庙的楼顶都掀了。
十九大队的残兵们一个个兴奋不已;大队长就是大队长;他一回来整个十九大队立刻就大变样;再大的困难;到了大队长那里就不叫困难;从今天开始他们再不用饿肚子了张友全和军的残兵们也是两眼放光;今晚终于可以吃顿饱了。
喧闹声中;曹娇来到了徐十九跟前;低声说道:“大队长;胡连长还有小刀他们十几个伤口感染严重;必须及时送医;否则的话;恐怕就”说着;曹娇的美目就红了;作为医护兵;面对大量待救伤员却束手无策;她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
徐十九在曹娇的带领下走进偏殿;偏殿是安置重伤员的地方;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稻草;上面并排蜷卧着十几个重伤员;头一个就是炮兵连长胡杰;徐十九蹲下身轻轻扳过他脑袋;发现左耳后的伤口已严重感染。
“胡连长的伤原本都快好了;因为没吃的;他非要去码头扛大包;结果不小心摔进了江中;回来伤口就感染了;然后一直发烧;人也是时醒时昏迷;不过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昏迷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了。”曹娇说着便轻声抽泣起来。
徐十九便叹了口气;这就是弱国的悲哀啊;中国若有自己的药品工业;像胡杰这样的伤势;只需小小一瓶磺胺粉就足够了;可是现在;胡杰却只能躺在这里等死如果他徐十九再晚回来几天;胡杰只怕真就死定了。
曹娇又来到第二个重伤员跟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的右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拿出条湿毛巾非常轻柔地清理起伤口来;这个伤员的伤口在大脚趾上;已经严重化脓;隔着老远都能闻着股恶臭;也就曹娇不在意。
曹娇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道:“小刀在行军时给绊了一跤;大脚趾甲掀了;然后伤口就开始发炎化脓;一周前伤势恶化;整天整宿的昏迷;还说胡话。”话还没说完;昏迷中的小刀又说胡话了;“娘;我回来了;娘……”
徐十九的神情变得越发的黯淡;小刀是舒同文带出来的七个独生子中的一个。
再看剩下十几个重伤员;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