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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蔡锷！”吴佩孚看着坐着竹筏渐渐远去的西南新军。脸上出现噬人的光芒。战争使得新军损失不小，剩下的竹筏却也勉强够他们使用。只是在看到曹锟带人前来支援，蔡锷不得不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没想到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蔡锷的道。
“向大帅靠拢，咱们迅速靠岸，然后派遣竹筏回来搜救咱们的人。”吴佩孚吩咐道。这里毕竟是一片居民区。居民家中的木质家具和栽倒的树木都悬浮在水面上，称为北洋士兵很好的保命之物，只要他们搜救及时，就可以将北洋军的损失降到最低。
曹锟带来的救援队伍有渔船，有竹筏，有木筏，虽然看起来很仓促，但是准备的还算充分。
“子玉，子玉，你没事吧！”隔的老远，就听到曹锟焦急的喊声。声音里面的关切让吴佩孚这样的七尺铁汉有忍不住鼻子一酸。
“大帅，子玉对不起你，咱们的大军完了！”吴佩孚痛苦的说道。
“子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竭力搜救咱们的人。至于和西南的仇恨咱们早晚有一天会找回来。”曹锟看着远去的西南新军只能徒叹奈何。现在他们这样的“船队”勉强能够运人。打仗是想都不要想了。用这种东西在水面上打仗，恐怕战争还没开始，这些竹排木筏就先散架了。
“大帅……”吴佩孚有些感动的说道。
“子玉，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了！”进川这一路吴佩孚的努力曹锟都看在眼里，而且这次失败也不是吴佩孚的错。说起来他自己还有原因，要不是他老想着和蔡锷打一仗，给北洋直系长长脸，吴佩孚绝对不会做出进入这片低洼之地和敌人决战的决定，也不会被敌人抓住机会炸毁长江大堤，引洪水倒灌，水淹北洋大军。
西南新军临时驻地。
蔡锷已经换下了那身湿衣服，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虽然他的身边有险难最下金的医疗队辽阳，但是限于先天体质的愿意，蔡锷的身体还是不很好。远不如正常人健康。
这一战，新军牺牲的加上被洪水吞噬的达到了近三万人，蔡锷手中的七万大军在这一战缩水一半。虽然剩下的都可以称得上精锐。但是近半的淘汰率还是让蔡锷心疼到了极点。他知道北洋肯定也损失惨重。但是具体的数字却不明确。不过北洋这数万大军的装备肯定是全完了。尤其是北洋重金装备的重炮团。更是被洪水彻底吞噬。要想回收只能等到大水退去到污泥中去找了。或者开进战船来打捞。只是这里是西南的地盘，打捞的话也会白白便宜了西南新军。而且重炮这种东西短时间内压根不可能重新装备。毕竟以现在世界军火的价格，想要装备一个重炮团的花费是惊人的。国内的军阀大佬们未必肯花这个钱。毕竟这些钱可以让他们轻松装备两个师的步兵了。反正民国的人口众多，步军装备的价格也比较低廉。西方国家的武器装备搞不到。国内兵工厂还是能够生产的。虽然质量和耐用性差点，但是价钱上可以能够便宜一半。
随着东北兵工厂大型项目接连不断的投产，东北的军工产能已经完全达到了自给自足，甚至还向外出口。当然，卖给国内的基本上都是东北军替换下来的老式装备。反正国内的军阀并不识货，只要将那些军火修理一下，擦拭一下，就能卖一个好价钱。但是流入国外军国市场的则是东北的制式武器中华十六式步枪。当然对象主要是西方小国。目前西方军事大国基本上都使用美国的武器，美国武器虽然价格贵，但是质量有保证，另外日本的武器也比较受西方人的欢迎。虽然日本的武器杀伤力小点，但是价格方面却也比美国低。至于小批量出口的东北，在世界军火市场上连小虾米都算不上。而且东北军火交易非常秘密。甚至很多卖武器的国家都不清楚和他交易人的身份。
蔡锷水淹北洋军的消息传出去，举国哗然。一时间风流将军蔡锷名声大阵，甚至有人将他和历史上水淹七军的武圣关公相提并举。当然，这些只是那些小报纸的花边文章，国内各大报纸更看重北洋这次失利对整个民国局势的影响。这已经是北洋开战以来第四次大规模的失利了。虽然期间也有小胜利，但这并不能扭转北洋战斗力下降的事实。
北京。一时间繁华落尽的北京城竟然出现一股迟暮的气息。和原本北洋失利时的表现不同，这次腿脚勤快的冯国璋副总统没有再去总理府，整个副总统府直接闭门谢客，什么人都不见。
副总统府中，冯国璋整个人怔怔的呆在电报室中。已经三个时辰了，冯副总统已经神色阴沉的等了三个时辰。
滴滴答答！电报机响起。
冯国璋脸色一震。
“总统，西南曹帅急电！”
“快念！”
“是！总统阁下，职部所在部队与民国五年十二月三日在林村发现蔡锷统帅新军主力。吴佩孚副帅亲自率领五万大军奔袭而去。在双方交战正酣的时候，新军突然炸毁长江大堤。引洪水倒灌。在这种危机时刻，吴佩孚副帅当机立断，发动了对敌人的全面冲击，抢夺了数千架西南新军秘藏的竹筏。保住上万将士性命。后本人率领援军赶到。对整个水域进行搜救。截止目前为止，整片水域已被搜索完毕，落水幸存的士兵也已经全部救起。此战职部损失兵力一万八千八百余人，其中一万人左右是在和西南新军开战的时候战死，八千多人判断是负伤被洪水吞噬而失踪。职部现以整顿兵马。统计具体损失。此次失利，非战之罪，实乃西南蔡锷太过狠辣，引洪水倒灌，淹没上百村庄，村中来不及逃走的老百姓也多葬身洪水中。此种人神共愤之事，蔡锷当为民族之耻！……”
一番声情并茂的电报听的冯国璋直皱眉。
“损失两万大军！重武器全部失去。武器十不存一。弹药也基本付诸流水！哎！幸好大军没有全军覆没，否则北洋可真的要出大乱子了！”冯国璋幽幽的叹道。
总理府！
段祺瑞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又是大败，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难道北洋真的是流年不利？从地方督军处抽调的乌合之众失败也就算了，北洋的精锐大军也同样失利。这让对北洋给予厚望的段祺瑞情何以堪。
如果在没有东北这样的猛虎在身后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段祺瑞或许会为北洋的这种损失而感到开心。毕竟皖系和直系本就不对付。双方在扫灭一切外敌之后早晚会有一战。
“总理，这件事情怎么办？”
“等！”段祺瑞神色阴沉的说道。
“另外加紧和日本人联系。山东不可能给他们。但是除了奉天省之外的东三省都可以作为谈判的条件。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日本尽快出兵。”危机，危机。现在段祺瑞满脑子都是危机意识。毕竟北洋不断的失利，实力被严重消弱了。此消彼长之下，北洋就会慢慢的和东北拉开差距。一旦北洋消弱到一定程度，接下来面对的肯定是东北雷霆万钧的攻击。段祺瑞可是深知这些地方督军对中央全力的觊觎。有这么好的额机会，冯庸绝对不会放弃的。
“报告总理，西南发布全国通电！西南总督府和两广的桂系公开结盟了！”
“什么？”段祺瑞震惊的站起来！
“你确定是两广和西南结盟了？”段祺瑞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得，两广少帅陆裕光亲临西南总督驻地成都，和西南总督府副总督刘云峰洽谈。最终双方达成了协议。就在三分钟前发布这则通告。”侍从官说道。
“知道了！命令陆军部发布命令，将徐树铮部和曹锟部调回驻地！”这句话说完，段祺瑞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他这道这个命令一旦发布，就意味着他的西征西南的计划彻底破产，西南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这对北洋的打击是沉重。
“总理，需不需要和冯副总统联系一下？”
“去吧，办利索一些！哎！北洋以后的日子要艰难了！”段瑞转身进入书房，发泄心中的愤懑去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焦头烂额
被北洋给予厚望的两路大军一路折损了。这对北洋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虽然在曹锟重新整军之后，大军只损失了两万多人。兵力加起来还有五万人，可以说主力未失。但是大军的武器弹药却也基本全部失去。现在北洋从英日搞到的军事援助基本上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毕竟维持几十万大军的消耗作战，凭借外债不可能持久。再加上两广突然和西南结盟，让北洋彻底的陷入了被动。毕竟两广相对西南来说富庶，有了两广的支持，北洋原来制定的消耗战略压根不可能达到。而且桂系和西南新军的联合让蔡锷所属的兵力再次激增了。在前线的实力平衡已经发生了改变。除非段祺瑞能够不顾一切的集中北洋的力量，这才有扑灭西南的机会。
可惜，这种反扑压根就不可能达到。毕竟北洋身后还有一头猛虎。
北洋连战连败，虽然兵力依然庞大。但是军队的士气战斗力极为低落。与之相反，东北大军连战连胜，士气旺盛。而且总兵力不在北洋之下，甚至还要占据上风。关外苦寒之地，民风彪悍。北洋和东北谁的实力最强还未可知。毕竟两方之间还只是对峙，始终没有大规模的动手。
对于撤军命令，反应最快的是曹锟部。开玩笑，曹锟的大军武器弹药，粮饷辎重八成都被大水冲走了。虽然他们人数还不少，但是战斗力却是弱到了极点。经历了大自然无情力量的打击，军队毫无士气。况且现在他们身处西南的土地上，这让曹锟心头充满了不安全感。所以，他在整理完大军之后，第一时间向长江而去。准备借助长江水道撤回湖北。毕竟水路在西南是最迅捷的方式。
对于北洋的撤军，西南新军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击更是不可能。现在蔡锷手中的兵力只有四万多人，武器弹药也基本告罄。再加上上次水淹西南虽然解除了北洋两路大军围攻的困局，但是新军本身的伤亡反而更惨重一些。无情的大水将那些身负重伤的战友吞噬对新军士兵的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
当然，他们也不会窝在原地不动。蔡锷紧急调拨西南物资，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新军的战斗力。现在，北洋虽然撤军了。但是从兵力上来说，西南还是处于劣势。如果北洋反悔，卷土重来，恐怕西南的处境行会更加艰难。现在两广虽然结盟。但那是在北洋大军压境之下，如果北洋撤兵或者无力再战了。西南还能不能和两广保持现在默契的亲密关系还未可知。
经历了这场大战，也让蔡锷看到了很多军事无法达到的领域。也让他在政治方面的思想成熟了很多。
和北路军的干脆不同，南路军徐树铮部可就非常不愿意了。现在他们算是节节胜利了。消灭了不少的新军精锐。现在贵州的首府在望了，总理却让他们撤军，他非常不甘。
所以，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徐树铮给段祺瑞发电报，要求南路大军继续西进，这场战争北洋最起码也要拿下贵州，切断西南的一条手臂。也能让北洋挽回些脸面。
这个建议遭到了段祺瑞的拒绝。西南五省之中，贵州算是最贫瘠的。贵州境内多山，人口稀少。民众生活比较困苦，贵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