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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们这儿又来了什么新的乐妓舞女啊?排了什么新的歌舞,让老爷我欣赏欣赏!”何苗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四下扫着。
老鸨子以为他心急着见那些乐妓,当下故作不满的道:“哎哟,何老爷,刚才还说特地回来摸摸老娘,怎么现在就去瞅其他姑娘去了?你们男人啊——”
何苗闻言,轻笑道:“别的姑娘要看,老鸨子你也要摸啊!”说着,一支咸猪手又摸了老鸨子一把。
“死样儿!”老鸨子又翻了一个白眼。
何苗笑着走开,在大厅里一处位置上坐了下来。
此时大厅中央舞台上正在表演歌舞。何苗目光四下一扫,便发现了自己今夜的目标。
在一群年轻人中,王磐正大呼小叫片子这双手,眼睛望着舞台之上,却是一眨不眨。旁边几位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也尽皆用一种将要将人衣服扒光的目光盯着台上的舞女。
“何老爷觉得怎样?这可是老娘一手**出来的,看这舞姿,听这声音,啧啧,老娘都有些想要了!”不知何时,那老鸨子竟然再次出现在何苗的身畔,对着何苗说道。
何苗不由暗骂这老鸨子的不长眼,转念一想,莫不是这老鸨子看上自己了?当下一阵恶寒。瞟了那王磐等人一眼,心头忽然起了主意。
当下笑着大声对老鸨子道:“不错啊,真是不错,这舞姿这般曼妙,这丝竹之声如此清籁,着实让人流连啊!曾妈妈,你且记下,今日本老爷打赏上面的姑娘每人铜钱五百!”
老鸨子一听这话,顿时笑逐颜开,满脸堆笑道:“何老爷真不愧是何老爷,台上一共二十二名姑娘,何老爷这一出手便是十一贯贯钱,果真是出手不凡啊!”
这边的响动自然引起了王磐那边的关注,只听王磐冷哼道:“不过区区五百文而已!曾妈妈,你且记下,本公子打赏每人铜钱一贯!”
此言一出,老鸨子更是眉开眼笑,向何苗告了声罪,便来到那群公子之中,四下招呼。
这时何苗不由暗骂自己迟钝,那老鸨子刚才缠着自己分明就是让自己掏钱嘛!
何苗当下朗声道:“曾妈妈,你切记下,老爷今日赏每人铜钱两贯,就连曾妈妈你也有份!”
听得何苗这般说,那群公子顿时一怒,又开始往上加起价来。
就这样一直加到了十。就在王磐刚刚喊出十贯的时候,台上歌女舞女同时停了下来,却是满脸怒气的望着那群公子与何苗。
“这位老爷,各位少爷,你们的赏赐奴婢心领了!可是你们意不在我等歌舞之上,众姐妹们领起你们的赏钱来实在心头有愧。还是请收回去吧!”只见一名穿着宫装的女子站在台上淡淡的说道,“曾妈妈,刚才记的那些帐,全部撕了吧!好了今日姐妹们也乏了!若是众位客人想要欣赏歌舞的,晚上再来吧!”
“菱姑娘,菱姑娘!”听得这女子的话语,王磐顿时面露浓浓的失望。知道那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后台之上,那王磐顿时转过头来,咬牙切齿的看着何苗。
何苗也是转过头,愤怒的望着王磐。
“死胖子,你他娘的是在找碴!”王磐恨声说道,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价格战好像是自己先挑起的。
何苗也是嚣张一笑:“老子还没怪你们将菱姑娘气走了,你们却来怪老子!”
这嚣张的话语一出,顿时惹起了这些纨绔公子们的怒火,他们纷纷嚷道要让自家老爹或是其他长辈来收拾何苗。
何苗闻言,却是轻蔑一笑:“靠家里算个屁的本事,有种咱们来赌上两把!”
于是何苗和王磐等人便浩浩荡荡出了歌舞坊,往赌坊而去。本来王磐等人说找最近飞赌坊,何苗却是轻蔑的道:“就那家小赌坊,若是老子去了,平白的失了身份!”
所以,在何苗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家装饰得颇为豪华的赌坊。
在那家赌坊的招牌上,赫然有着一个调查院的标记。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盗窃
四面墙壁包着厚厚的绒,地面上铺着洁白的羊毛地毯,头顶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巨大的宫灯,投下明亮的光芒。
虽然是冬季,但是一进这赌坊便有一种宛在春日之感。墙角的火炉正散发这丝丝热气,场中的香炉冒出缕缕香烟。
可惜的时,此时的王磐却是焦躁不安,滴滴汗水从额上落下,看样子内衣已经湿透了。
“他娘的,这么热还让不让人玩,把窗户打开!”王磐理了一下衣襟,对着赌场中侍应的小厮吼道。
那小厮赶忙打开窗户。顿时,一股寒风涌进屋中。
王磐不由浑身一颤:“算了,还是关着吧!”
何苗见状不由冷笑道:“这位公子,怎么,不玩了么?”
“谁说不玩了!”王磐瞥见何苗的笑容,不由心头恼怒之意更盛,“咱们接着摇骰子!”
何苗看看王磐身边的筹码,却是故作好心的提醒道:“这位公子,你手中的筹码可是不多了啊!”
王磐脸色顿时憋红,四下望了一众纨绔公子:“呃,那个,你们谁有私房钱,先借与我,改日定然还你们!”
一众公子却是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王兄啊,漫说我等没有,就是有,谁会带着几斤、十几斤的铜钱来逛街啊?能带个半贯一贯钱,已经很是不错了!”
王磐闻言,不由有些失望了。
何苗见状,知道该收手了,当下笑道:“这位公子,你我不过意气之争,况且同时喜欢那菱姑娘,怎能在此斗成这般模样?来来,这些还你,以后我们再接着玩!”
王磐顿时愤怒的道:“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苗即刻表情无辜的道:“我这不是瞧见公子性格豪爽,加之身世不凡,起了结交之意么?再说了你我同好那菱姑娘,趣味相投,若是能因此结识,岂不是一桩美谈?”说着,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
一听何苗这样解释,王磐心头怒气顿消,却是有些犹豫的望着何苗。
何苗知他心动,当下继续道:“观这位公子所交之人,皆为金玉,且家世不凡,在下乃是生意人,不缺的是钱,缺的正是关系,这位公子和诸位公子能帮扶在下一把,在下定有重谢!”
王磐一听这话,顿时豁然开朗,难怪这胖子会向我等挑衅,分明就是想来结交我等,以方便其做生意。想到此处,王磐看着何苗,开始觉得顺眼了。
就在何苗和王磐开始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张允文正和一群人呆在官道一侧的树林中。此处位于太原南边将近百里处,却是两条官道交汇的地方,是进入太原的必经之路。
“头儿,想我也是堂堂的从五品游击将军,怎么能做这种学强人做这种剪径的勾当呢?”刘诚一边拿起横刀将自己手中崭新的砍刀砍出一个个豁口,极力弄成破旧的样子,一边对张允文抱怨道。
他的言语顿时引起了其他士卒的纷纷赞同,马望山还道:“你游击将军算个屁,老子虽然只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可是毕竟得过银制勋章啊!若是我等干这勾当之事传了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
张允文听得他们的抱怨,也不生气,只是笑道:“你们算个屁,老子好歹是平州县公,位列公侯,连老子都做得,你们就做不得?呃,不愿做的也可以,老子娶媳妇的时候,就不会请他了!”
此言一出,这些家伙立刻变了口气,皆是说道:“头儿此言见外了,我等怎会不愿做呢?漫说是剪径,就算是偷鸡摸狗、杀人放火,我等也是一往无前,绝不会抱怨半声!”
张允文顿时笑骂道:“你们这群家伙,少在那里废话,还不快点收拾!”
这所谓的收拾,其实就是就是将新买的砍刀做旧。除了拿着横刀在砍刀上砍出豁口,划下划痕之外,还用一条在泥水中浸过的白布条缠绕在刀柄之上,再在刀面上涂上泥土。于是,一把山贼专用刀便出炉了。
除了刀之外,还有山贼专用的破旧衣服,以及蒙面的头罩。
最后便是喊话了。这项任务,张允文决定自己来做,虽然有几人也自告奋勇,可张允文考虑到他们说话时带着关中腔,恐惹起那些人的怀疑,也就算了。自己说话,带着一股子河南那边的味道。
“我可跟你们说清楚了,此次行动关系到老子的半生幸福,可不要出现什么闪失!还有,此次我们只是抢去他们的礼物,不准伤人!”
在这树林子中等了一日,终于等来了张家的提亲队伍。
哈,刚好第三天头上,这张文瓘说得还真准。
然而看到这庞大的提亲队伍,张允文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了。只见五辆马车次第走来。马车之上,尽皆堆放着几口大红漆木箱,却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骑着骏马,身穿家丁服饰的家丁们,手拿横刀弓箭,正往来巡视。看着家丁数目,恐怕有三四十人。
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十多人,张允文当下挥挥手:“撤!”
“怎么办,头儿,难道我们不打劫了?”
“对,不打劫了!”
一听张允文这样说,一群人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
“咱们改今夜去偷!”
“……”
一路跟踪车队。天色将黑之时,车队到达一处驿站。
此处驿站不大,平常只接待行旅过客,很少接待这种车队。当马车缓缓驶入驿站范围的时候,那驿丞顿时傻了眼。
张允文在后面看着这车队涌入这小驿站之中,先是安排人将马车上的红漆箱子一个个搬下来,搬入驿站之中,接着又将马从马车上卸下来,拉到马厩之中,让马匹好生休息。最后留下两名家丁在院中看守,其余人尽数进入了驿站。
看着这些张家人防备得如此严密,张允文脑筋急转,寻找着办法。
考虑了许久,张允文大致想出了一个近乎入室抢劫的办法来,便是自己带着人潜入驿站之内,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将里面所有人全部敲晕,绑起来。外面的人则是将马车重新套上,把箱子重新搬上马车,然后溜之大吉。
听了张允文说了一遍这个办法,众人皆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张允文。“怎么,不好么?”后者有些疑惑的问道。
刘诚讪笑一下:“呵呵,没事,就是觉得头儿每次出的差不多,都是这样!没什么创意!”
两道黑线顿时爬上张允文额上:“那你说说,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没有就听我的!”
因为此次不再是拦路抢劫,所以那些砍刀之类的东西统统扔掉。一直等到下半夜,接近凌晨的时候,这个时间,往往是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
挂在驿站门口的两盏灯笼发出橘黄色的光芒,随着夜风轻轻的摇摆,地面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不已。
由于外面寒风呼啸,所以那两名值夜的张家家丁也早早跑回了屋内。整个庭院之中,空无一人,只剩下五辆卸了马匹的马车兀立着。
按照当初分配的工作,两名侦察兵小心的脱离了队伍,来到马厩,小心的牵着马匹来到庭院,重新套好马车。
而张允文等人,则是悄悄的站立在屋檐之下,用手指戳破纸窗,查看里面的情形。各个屋子里人员多少不一,少则一两人,多则十余人。而那间堆满红漆箱子的房间里,只有两个看守的家丁。
张允文负责带领三人清理一个十多人的房间。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匕首插入门缝之中,慢慢的向上滑动,到达门闩处,则是用刀刃轻轻的嵌门闩中,然后往一边挪一点点,取下匕首,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就这样一点点的拔开门闩,足足花了三刻钟。呼啸的寒风将众人吹得瑟缩了两下身躯。
终于听到一声轻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