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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及诸将在城楼上将建奴的动向看得很清楚,西侧棱堡那边也有指挥塔,两边用旗语作简单沟通。
西侧棱堡那边安排的是骆养性破虏营的左右哨,以及左掖火铳兵,两千出头的战兵,防守正面一里出头,矮墙总长则接近两里。
对于建奴可能的进攻,参谋部和复辽军都是做了反复推演和演练,如今也不是过按照事先地战术安排,做出布置和动作。
虽然对面建奴地阵地上又是呐喊,又是吹号,沸反盈天,棱堡这边却异常的安静,一哨地火铳兵都是坐在矮墙后面,头上是延伸出来的水泥板,像屋檐一样将下面的人牢牢护住。
复辽军曾经做过实验,即便是重箭的抛射,也无法洞穿五寸多的水泥板,水泥板伸出矮墙两尺左右,甚至容许单列的士兵在下方机动。由于藏在矮墙后面,不要说直射的箭矢无法伤到,便是抛射的箭矢,因为弧线的关系,也射不到紧贴着墙根的士兵,再有水泥板的遮挡,可以说万无一失。
西侧的棱堡一共有两处突起,两处凹陷,因为和海滩、城墙相连接,如果将那半面墙算上来,那就是三处突起和三处凹陷。
骆养性没有管临海的那面墙,那里有水师的帮助。建奴要是去了,是将自己摆到不利的局面,虽然在其它方位,建奴也不见得能讨到好处,但故意去海滩那一侧的可能性还是不大。
所以骆养性只在两面突起地矮墙后面,各放了两个旗的火铳兵。可以组成五排横队,每队五十人的射击阵列,如果是密集阵型的话,大概可以控制两百五十尺的矮墙,与两里多,四千余尺的矮墙相比,确实有所不足。
但由于棱堡地设计不同,占据了棱的顶端的火铳兵,不仅可以攻击棱的突起部正面的敌人。还可以打击侧面的敌人,控制的范围要大得多。
反过去对于进攻方来说,选择攻击棱的顶端。能够投入的兵力有限,如果攻击棱地侧墙,则可能遭到另外一面棱的火力,陷入被夹攻,甚至是三面火力的围攻。
理论上来说,沿着棱地侧墙越深入,遭受到两侧的火力密度越大,防守方自然要优先控制两个棱的顶端。
九个步兵哨也就是六千多人防守近四里的城墙,总兵力也和建奴差不多。只不过建奴主攻,可以在任何一点上集中兵力,作为被动防守方,军队的调动就没有那么方便。
西侧棱堡暂时也只能够以三个步兵哨防守两里的矮墙,具体到火铳兵也就是一个哨七百人,肯定无法覆盖全部,也只能重点防御棱的顶端,并以一个旗布置在中间,随时支援。
除了火铳兵。两个哨的长枪兵则被安排在两处凹陷的底部,各有一个旗穿上了沉重,但是防护能力很强地铁叶甲。
矮墙的内侧有一些地方向内突起,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很难发现这些用水泥板垒起来的矮房子,里面竟然安放着火炮。
两个哨的炮兵,加上金州城防炮,以后从天津陆续运来的火炮,整个金州城拥有将近一百门的火炮。其中包括了徐光启从澳门买来的红衣大炮中的一门。也被安放在金州城头。
西侧棱堡则安放了四十门各型火炮,平均一百尺也就是十丈有一门。不过大多集中在两处突起地附近,毕竟这里覆盖的范围更大。
一切都安排妥当,骆养性坐在矮墙后面不远的指挥塔上,手里端着酒碗,看着下面的建奴军乱糟糟地压了上来,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在看到建奴大军出动以后,矮墙后面那些活动的辅兵,就开始后撤,他们的动作让不远处的建奴发出一阵欢呼。
车在前,弓箭手在后,建奴大军气势汹汹地压了上来。
看到几乎空无一人的矮墙,李永芳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对方看上去似乎很脆弱,但却丝毫不乱,不知道会不会有陷阱。
不过前面七百人已经上去,这会儿想调整也来不及,也只有先打一打看了。
“一千尺!”在指挥塔上,负责观测的工兵报出了建奴前锋距离棱顶地距离,虽然并不精确,但使用了几何测算地方法,要比传统的目测来得更加可靠。
设在矮墙后面地观察哨也注意到建奴最前面的车,已经到达一千尺距离上,事先摆放好的石块。
车后面跑出十几个杂兵,用力将那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推到一边。
一千尺的距离,复辽军的中型火炮已经够到,也是参谋制订的作战计划中,开炮射击的距离,不过具体使用,也要各部灵活掌握,李彦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实现严格的参谋制度。
骆养性在指挥塔上咧嘴一笑:“等等,等到六百尺,六百斤和四百斤的大炮一起开火,这距离远了,打起来可没什么效果。”
亲兵也不敢揣测自家上司的真实想法,只是立刻将这个消息传送给前面的炮兵,也有传令兵用旗语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中间金州城上的总指挥部。
“骆养性这么做,会不会将建奴吓跑了?”李彦有些担心西边的火力太猛。
“要是能吓得建奴不敢再来,岂非更好?”王国兴在旁边笑了笑。
“算了,火炮这个东西,感觉作用还是有限,”李彦摇了摇头,至少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这种实心弹的火炮发挥不出作用。
从一千尺到六百尺,建奴并没有用多长时间。这已经接近建奴弓箭手的抛射射程,地面上的石块、水泥柱等障碍物也多了起来,车不得不停下来,让杂兵清除这些障碍。
建奴兵看到对面的矮墙后面还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都有些疑惑:明军是不是都跑光了?
就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矮墙上高出地几个地方。前面的木板突然被抽调,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一共有七八门的样子。
火炮?建奴兵都是愣了愣,纷纷呐喊起来,要前面的杂兵赶紧清空了路面,好让车冲到前面去。
乌尔古岱和李永芳距离城墙一里多,看不清具体情况,只看到矮墙上面突然跳出几个人,很快又消失在矮墙后面。然后就看到矮墙上方腾起七八朵烟柱。
“火炮!明军有火炮!”李永芳心里突的一下,虽然明军有火炮原就在预料之中,但侧翼居然也有七八门火炮。可想而知明军起码有三十门以上地火炮。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李永芳总觉得对面这支明军有些怪异,生怕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复辽军的火炮都是经过多次实弹校准的,虽然没有那么精确,但要命射一千尺、六百尺,火炮应该用多大的角度,都已经校准好了,第一次齐射的效果特别好。
八枚四斤、五斤重的铅弹,除了一枚擦着建奴的队列。从东边飞了过去,没有伤到人。有两枚在队列前不远着地,弹起来以后撞在车上,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其余五枚,有三枚是直接砸在车上,七八寸的木板即便是裹着牛皮,也是瞬间被砸得支离破碎,紧挨在车后面地建奴兵被余势未衰的铅弹击穿,连飞溅的木屑也成了杀手。着弹处附近顿时一片惨叫。
越过车,砸进人群地两枚铅弹,更是带起一路腥风血雨,首当其冲的建奴兵,直接被铅弹撕裂成了碎片。
依托车的建奴阵列,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李永芳面沉似水,八门火炮,有效射击如此之高,可见对方是早有准备。
“快。快点向前。明狗的火炮打完了,现在冲上去就是。”车后面,建奴的兵头大声喊道。
以往和明军的作战经验,明军的火炮在射击过一次以后,往往要过很久才能开出第二炮,建奴兵都是知道,果然是一齐呐喊向前冲。
炮房里面,炮兵们动作迅速地将火炮拖了回来,熟练地清理炮膛,装入火药与铅弹,然后将火炮又推了上去,重新调整角度,这时候已经不讲究齐射,谁装好了就是一炮,命中率却是没有刚才那么高,只有三枚打入了人群,砸烂一架车。
“快,再快一点,建奴冲到五百尺了!”
两步三尺,一百尺不过三四十步,火炮也就只能够打一次,不过建奴冲得猛,有两辆车没有稳住,翻倒在一旁,建奴发起狠来,索性也不要车的掩护,竟然直接就冲了过来。
“这些也都是汉人?”金州城头,李彦沉着脸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他,复辽军的高层差不多都是京津人,对于辽东地情况远算不上熟悉。
“如果我大明的军队都有这么勇敢,也不会一败再败了,”王国兴吁了口气,恼怒地说道。
李彦伸手指了指汉军身后的建奴骑兵:“看到没,那就是答案,以我们复辽军的士气似乎并不需要督战队,不过要是金州营的话,恐怕还是得设立督战队。”
作为参与战争的新人,李彦和兵战俱乐部系统出身的将领最大的优点便在于不断学习,这一点,或许在建奴的身上也体现得很明显。
随着建奴地逼近,西城的八门四百斤大炮也开始加入射击序列,预设好的射击角度让这一轮的射击效果同样很好。
“快点,炮口放平一点……”
与复辽军的长枪兵与火铳手相比,这些炮兵倒是第一次参加战斗,虽然训练也很刻苦,但到了战场上,难免会有些紧张。
建奴军越来越逼近矮墙,已经是到了弓箭抛射的射程。
第三卷 巧木匠
第一四四回 火炮火铳
对车后面的弓箭手来说,这情形确实有些诡异,如果要停下来射击的话,那么眼前几乎看不到一个人,那些火炮虽然致命,却都藏在小房子里,似乎只有等步兵冲杀上去,掀翻再说。
弓箭手的四百尺的距离上抛射一次,发现这边靠着大海,射出去的羽箭受到风的影响很大,歪歪斜斜的,难得有几枝羽箭落到棱堡的范围,却也找不到可以杀伤的目标,只好随着车继续前进。
四百尺的距离,十门二百斤的轻型火炮也加入射击,二十几枚铅弹在建奴人群中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建奴要依靠车的掩护,所以人群有些密集,正好让这些铅弹逞威,几辆车打坏以后,一些失去掩护的汉军索性冲了出来,分得比较散,反而不容易被击中。
几轮齐射,建奴的车差不多毁掉一半多,很多建奴都是冲了出来,实心弹丸在对付这些散兵的时候,效果就不是那么好。
弹丸是线形杀伤,五六斤重,直径三四寸的铅弹,甚至三四千斤红夷大炮的六寸铅弹,声势固然赫然,但不是投射到密集的人群中,这么大的实心弹丸所能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
建奴的阵型一乱,实心弹的效果明显下降,不过火炮所要发挥的作用也都是发挥出来,当最前面的建奴已经冲到三百尺之内的时候,指挥塔上的唢呐手吹出了一段嘹亮的旋律。
之前已有准备的号角,听到这段旋律,已经反复检查了枪械弹药的火铳手,在伍官、队官的吆喝声中,从水泥板搭成的“屋檐”下面钻了出来,沿着突起棱的两侧侧墙,左右各一队,火铳往墙上一搭,稍微调整了一下。便在队官的指挥下,打响了第一轮齐射。
这两队火铳手分别是左掖左旗左队、左掖右旗左队,左旗负责左墙,右旗负责右墙,由各自地旗队官指挥,不过这第一轮的射击。倒是整齐得很。
火铳发射的弹丸,要比火炮小上很多,胜在密度更大,第一轮五十颗弹丸射出去,那些乱糟糟跑上来的汉军立时扑倒六七个,命中的效率也不算高。
火铳手的队列上方腾起一片烟雾,冲起来地建奴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大声呼喝起来。
“明狗地火铳打完了。冲啊!”
“冲上去。砍了那些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