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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小的一定认真做好,”锁匠们连忙点头应声。
李彦点了点头,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很多都是他们无法理解或不能接受的,与其反复解释也可能没有效果,不如用命令来得直接。
“徐洪、杨四,你们按照我昨天说的,负责打造弹子锁的样品。”
李彦拿出几张纸,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基本资料和手艺特长,虽然说这些人都是锁匠,实际上很多人都不仅仅制锁配匙,打制铜器铁件都是正常营生。
李彦从中选了四个年轻些、头脑灵活的工匠给徐、杨做帮手:“你们同时也是学徒,两位师傅能做的,你们都要学会。”
又板起脸对徐洪、杨四说道:“你们不会藏私吧?”
“不会不会,”杨四连忙直摆手。
徐洪略一犹豫,也不敢反对:“小的一定都教给他们。”
“好,”李彦点了点头:“上面有严命,任务不能完成,都要受到惩罚,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藏私,如果被我知道,那就一定会送回锦衣卫大牢。”
“陈四,你会写字,也跟着徐、杨两位师傅,将他们如何做事的每个细节都写下来,”李彦继续安排道。
李彦这么做的目的,不仅在于促使锁匠之间互相学习,共同提高,打破敝帚自珍的旧格局,还想通过记录、整理,发现老办法中的问题,做出改进和提高。
“至于其他的人,有件同样重要的事情,”李彦走到徐洪身边,从地上的工具中拿起一把卡尺,这种尺可以精确到分,也就是一寸的十分之一。
第二卷 创锁记
第五十八回 等分法制尺
“你们要做的,就是打制出一批精确度更高的卡尺,”李彦将尺子拿在手上比划着:“一分的精度太粗略,一毫的精度也难以达到,所以我们先做到一分的三分之一,就叫三分之一分尺。”
要想提高精密制造的水平,测量工具的精确度是必须要提高的,李彦大致估算了一下,一尺有三十多分米,三分之一分差不多是一毫米左右,这个精度显然还是不够的。
李彦将三分之一分尺规定为基本尺,也就是所有的直尺、角尺、卡尺、软尺等测量长度的工具精度,都必须在一分的基础上提高到三分之一分。
李彦看了看面色有些迷惘的工匠:“三分之一分的精度,你们可以做到吧?”
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李彦才想到用这个办法来实现精密制造,尚未来得及仔细推敲,也不清楚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能不能实现他的想法。
“徐洪,你能做出三分之一分尺吗?”李彦看向脸色凝重的徐洪。
徐洪担忧地看了李彦一眼,犹豫着摇了摇头:“小老儿不知,如何做量尺,小老儿并不知晓,或许官府那边才有专门的工匠。”
李彦皱了皱眉头,对于如何做出精度更高的量尺,他也是没有思路:“看来,也只好想法请些官匠了。”
“切!”刘铁锁不屑地哼了一声:“官府里那些工匠懂什么,三分之一分也不算难事。”
“你能做?”李彦看了刘铁锁一眼,此人的手艺确实高超,就是脾气太过暴烈,需要打掉傲气。
“不会是吹牛吧?”李彦仿着刘铁锁的口气,也哼了一声。
刘铁锁瞪大了眼睛:“啰嗦什么,等着看好了。”
见刘铁锁这么说,李彦估计他确实有办法,故作轻蔑地笑道:“就算你真能做出三分之一分尺,那能做五分之一分,十分之一分不?”
刘铁锁没好气地白了李彦一眼:“我刘铁锁能做到五分之一分,不信还有做得更小的。”
“呵呵,我却能做出三十分之一分尺,”李彦不屑地笑道。
“你就吹吧!”刘铁锁瞪了瞪眼睛,终究记得李彦的身份,没有破口大骂。
李彦笑了笑,从身上掏出另外一张纸,在刘铁锁眼前展开:“能看懂不?”
纸上画着的是一只卡尺的简易结构图,与常见卡尺不同的是,这只卡尺的游标上也有刻度。
卡尺上标记的刻度为三分之一分,游标上标记的刻度为三十等分,总长为九分,每一刻度为十分之三分,两者相差三十分之一分,也就是这种游标卡尺的测量精度。
将一分的长度三等分、也就是将十分的长度三十等分,与九分长三十等分的难度相差不大,既然刘铁锁能做到五分之一分的精度,自然能做出符合要求的卡尺与游标刻度。
“咦!”刘铁锁看到这种游标卡尺的示意图,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随即皱起眉头。
“好设计,”刘铁锁抬头看着李彦,目光不再像方才那般桀骜不驯,而是有些佩服:“有了这个设计,卡尺的精度确实能达到三十分之一分,甚至更高。”
刘铁锁虽然狂傲,不过他也最佩服有能力的人,他一眼就看出游标卡尺的原理和作用,利用卡尺与游标刻度的差异,从而能获得更高的测量精度。
刘铁锁顿时为这巧妙的设计所折服,对李彦的态度马上有了改观。
“如果做出五分之一分尺,游标刻度设计成……九分……不是……”刘铁锁急得直挠头,显然缺乏必要的数字计算能力,想要算出游标刻度的设计却是不能。
“九分五十等分,测量精度为五十分之一分,”李彦很快算出最简单的一种设计方式。
“受教了,”刘铁锁心悦诚服地向李彦拜了拜,他虽然孤傲,但对游标卡尺这样的天才设计,确实由衷敬佩。
李彦很快见识到刘铁锁制尺的办法,虽然算不上非常精确,但却十分巧妙,配合刘铁锁精湛的手艺,做出的刻度误差很小。
制尺的原理其实也很简单,刻度尺的制作无非就是将标准尺进行等分,一尺十等分为寸,一寸十等分为分,一分十等分为厘。
无论是尺、寸、分,等分的办法都是一种,李彦将其命名为投射法。
譬如要等分标准尺,可以用标准尺量出一根十尺的竹竿,并在每一尺的长度端点系上一根等长的麻线,麻线的另外一端全部系在某个点上,使得每根麻线都绷直。
然后就是将待等分的标准尺放到麻线拉出的线网中,测量最外侧两根麻线的间距,找到恰好为一尺的那个位置,则绷直的十一根麻线恰好将标准尺十等分。
当然,这只是投射法的基本原理,实际操作要复杂、精细得多,在如何确保定位的精确方面,刘铁锁还有很多妙到毫巅,让人叹为观止的小手段,可以将最终的误差控制在很小的程度。
本来,刘铁锁这些手艺是不会让别人看到的,但是李彦拿出了游标卡尺的设计,他也就不好意思一点东西都不露出来,这才同意李彦给他安排助手,并将这些手段记录下来。
在李彦的刻意“压迫”下,刘铁锁、徐洪、杨四,甚至还包括其他几个手艺纯熟的工匠,都或多或少拿出了一些独特的手艺,这不仅让别的工匠欣喜若狂,他们相互之间也能学到新东西,有了这个好的开端,也就更不好藏着掖着,每个人压箱底的才艺都是逐渐展露出来。
李彦前世只是对历史比较感兴趣,这种纯技术性的东西懂得并不多,整个上午都是饶有兴趣地参加到徐洪他们制锁,以及刘铁锁制尺的工作中,并指导学徒进行记录。
李彦发现用毛笔记录的不方便,那几个学徒本来就不是纯正的读书人,没有练过速记,有时手里托着纸簿,写得很别扭。
铅笔?钢笔?圆珠笔?还是鹅毛笔?李彦虽然也觉得毛笔字实在是种美妙的艺术形式,但是在科技的发展面前,就连写字都要被慢慢淘汰,这时候也顾不得保护毛笔字,该出现的总会出现,不过是提前一些罢了。
铅笔涉及到材料石墨,鹅毛笔太原始,圆珠笔似乎不大好搞,倒是钢笔不算太复杂,李彦将没有事情的工匠召集到一起,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给他们看。
“我要你们做出这种形状的笔尖,材料为薄薄的铁皮,笔端有条细缝,笔尖要光滑耐磨,你们可以蘸墨后在纸面上试验。”
“要做这个东西不难,可是它能用来写字吗?”经过短暂的相处,工匠们已经发现李彦虽然说过要将他们遣送回锦衣卫大牢,但在讨论技术问题的时候,却总是很有耐心,便有人大着胆子问道。
李彦看了看纸上弯弯曲曲的线条,无奈地举起手中的毛笔:“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毛笔有时候用起来太不方便,至于我说的这种铁制笔尖能不能写字,你们将其做出来便知道了。”
第二卷 创锁记
第五十九回 宝锁问世(上)
中午的时候,李彦给工匠这边加餐,而且大家的饭菜也不同,徐洪、杨四与刘铁锁的饭菜相对更好些,有鱼有肉,刻意的区分让其他工匠很羡慕,也充满学习、工作的干劲。
吃饭的时候,李彦遇到骆养性,这位衙内气哼哼地直抱怨:“三娃,你那些家丁笨得跟猪一样,我不教了,哦,是他们根本学不了。”
“大哥不用生气,他们本就是些农户,学不来大哥精妙的刀法倒是常理,”李彦打开酒坛,给骆养性倒了半碗高粱酒,这位衙内还嗜好杯中物,而且喜欢痛饮,却是只喝半碗。
骆养性听到李彦说他刀法精妙,高兴地端起酒碗,哈哈笑道:“那倒也是,能学好你大哥这套五虎断门刀的本来就不多,你那些家丁也算不错,起码练武的劲头很高,都跟不要命似的。”
李彦也端起酒碗与骆养性碰了碰,一饮而尽,这种高粱烧锅辛辣无比、入喉如刀,浑身的血液好似要沸腾一般。
吃过饭,骆养性拉着李彦要教他刀法,李彦对这个时代正宗的武术也很感兴趣,乐于受教。
看了骆养性的演示,他才知道那些家丁为什么学不会。
一是这套刀法确实很有难度,一共几十个动作,不仅包括撩、砍、抹、跺、劈、崩、勾、挂,还要结合腕花、背花、缠头、裹脑等身法与步法。
此外骆养性此人根本没有教授徒弟的耐心,风风火火将一套刀法演练下来,便摆了个很拉风的举火烧天式姿势,往那里一站,甩了甩头:“如何,都看清楚了吧?那就来练一遍!”
莫说那些家丁,就算李彦有过十几年练习咏春拳的底子,这样看一遍下来,也只能记个大概,要照着演练是根本不能。
知道骆养性浮躁的性子,李彦就没有多问,接过一把秀春刀拿在手里,依着印象慢慢比划起骆养性的动作。
全亏李彦有过练拳的经历,记忆力也不错,慢慢地竟然将几十个动作比划出三四成,倒让一旁的骆养性看得目瞪口呆。
“三娃,你真是太厉害了,想当初我爹教我的时候,我也就是比你好了一点点,虽然我那会才六岁,可你也很不错了,”骆养性高兴地拍了拍李彦的肩膀,拿起秀春刀又将刀法演示了一遍,这次却慢了许多,一招一式地讲解起每一招的要诀。
“看这一招,腰身要直,出刀要快,想当初我初练的时候,就比你好多了……”
李彦认真记下这些要诀,自动略去骆养性那些卖弄的话语,第二遍下来,却是将这套刀法的模样记了个五六成。
这套刀法将很多基本动作串在一起,既有套路的连贯,更讲究实用,真正用到的时候,却不必一板一眼,有用的还是那些基本动作。
骆养性演练到第三遍,终于失去了全部耐心,此时李彦差不多记下了六七成,也不着急,打算慢慢练习。
在亲自指导家丁学习刀法以后,李彦也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与练习单一动作相比,在学习连贯刀法套路时,家丁们的表现确实容易让人抓狂。
而在李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