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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一下子抓了九个太监,连同前番的两个太监,一个宫女,总共抓了十一个人,由不得李选侍不担心,说到底,她也就是身边那几个太监、宫女可以依靠,无权无势,甚至无依无靠。
李彦想到在乾清宫看到的那个脸色憔悴,三十多岁的妇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弱女子,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选侍之前对待朱由校母子便是因,用佛家的话来说,这是作孽。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事到临头,李选侍又抱着超出个人能力的想法,垂死挣扎,所作所为又简单粗暴,缺乏必要的政治智慧,其下场早已注定。
王安亲自前往乾清宫安排移宫事宜,加上骆养性地配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李彦本想赶过去,却被朱由校给拉着,这位十五岁的少年,明日便将正式登基,成为大明王朝的皇帝。
“三娃,你可是帮吾出了一口恶气,”朱由校苍白地小脸上露出连日来罕见的笑容,兴奋地握住小拳头。
“当日母亲在时,便常遭选侍欺凌侮辱,吾只能在一旁看着,”朱由校眼中流下泪水,语带哽咽。
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初为选侍,生子后被封为才人,地位在东宫其她嫔妃之上,只不过李选侍更加得宠,将其视为最大威胁,百般凌辱。
“她对吾也都是疾言厉色,凶得很,”朱由校抹了一把眼泪,戚戚说道。
“还有那个李进忠,他本是母亲身边的典膳太监,也常弄些好吃的给吾,”朱由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这回他却与选侍一道欺负吾…朱由校说着说着,又流起眼泪:“他将吾叫到内室,与选侍逼迫吾,向父皇提出封她为后。”
“又与选侍拦着吾,不让吾出去见群臣……”
“美髯公护着吾出外,又是这个李进忠拉吾的衣服,想要拦着……”
李彦身在内宫,也知道这个李进忠在李选侍身边似乎很活跃,可也没想到朱由校对他的怨念这么大,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好人”。这个李进忠与魏忠贤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个同朱由校更亲近的魏朝才是罪魁祸首。
看到明天就要成为皇帝的朱由校在自己面前失态地谈起往日地痛史,李彦心下万分同情,他要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未必会有这等遭遇,反而可以自由自在的成长。甚至成为一位很有成就的木匠。
偏偏生在帝王之家,万事不由身,被赶鸭子一般弄上皇帝的宝座,又干不来那份差事,反而让魏忠贤得了机会,让本已日暮西山地大明变得更加糟糕。
“阿……校……”李彦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三娃我幼时家中贫苦,家父母常常告诫我一句话,人。一定得靠自己。”
“就好像鸟儿长大了,一定要展开翅膀,到天空自由飞翔。阿校你也长大了,明日便要成为大明之主,很多事情便要靠自己了……”
李彦看到朱由校擦了擦眼睛,目光还是有些迷惑,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从身上取出已经完成得差不多的国战棋,摆到他的面前。
“要不,我们先玩一把国战棋吧!”李彦低声说道,对国战棋能起到的作用。也有些怀疑起来。
“做好了吗?”朱由校眼睛一亮,脸色也似乎好看了很多。
“快给我说说怎么玩吧!”朱由校破涕为笑,略显兴奋地叫道。
李彦暗暗摇头,将李实叫了进来,然后对他们说起国战棋地规则:“其实很简单,开始各给你们一块领地,一些钱,你们可以用这些钱招募人手,在领地上种田、挖矿、开店。最终的目地是要组建军队,灭掉对方。”
“你们可以做的事情,都在这张纸上面,这是标准的内容,如果你们想要做的事超出这里的设定,也可以告诉裁判,包括标准操作,由裁判来计算你们每个操作的成绩,”李彦仔细解释国战棋的操作规则。按照他地说法。现在这个规则还很粗陋,包括具体地计算规则尚不一定科学。只是试玩版。
国战棋地计算量很大,与电脑游戏相比,效率会差很多,唯一地好处便是灵活性也好得多,譬如除了标准操作,也可以自由想出一些新的点子,由裁判来判断这种办法行不行,会有怎样地效果,玩法可以很开放。
听到李彦说得很有意思,朱由校未必听得很明白,已经急着操作起来。
两人采用最简单的玩法,在一无所有的地图上,选择两个地点,每人各获得一百两银子,开始发展。
因为只有李彦一个裁判,便没有可能将双方的信息分开,反正只是玩玩,也不讲究那么多。
李实一开始很老实地选择招募流民,开垦荒地,按照李彦的说法,一百零银子可以招募二十个流民,开垦两百亩田地。
朱由校则马上建了个木匠铺子,他要伐木做家具:“吾可以做农具,卖给小实子。”
李彦判定他可以招募五个木匠,其他的钱要用来购买粮食,并添置木匠工具。
第一回合的周期被定为一年,李实获得了丰收,收获三百石的粮食,价值三百两银子,朱由校的木匠铺子也不错,赚了五百两。
“嘻嘻,还是做木匠赚钱啊!”朱由校笑道。
接下去,李实继续扩大耕地地面积,招募更多的流民,朱由校则乐呵呵地招募了十个木匠,并且搞了一个船厂。
让李彦哭笑不得的是李实与朱由校两个人,一个拼命种地,一个拼命造作坊,朱由校甚至叫着要开趣玩馆,两人都不发展军队,相互之间还要进行粮食和工具的交易。
不过这样一来,两人的发展都相当快,李彦时不时搞点天灾压制一下,也禁不住两人闷头发展,最后就派出强盗来打劫,提醒两人发展军队。
虽然体系与数据都不够完善,但这种玩法倒让朱由校与李实很投入,看着地图上用铅笔绘制的斜纹,或者是代表作坊的图标越来越多,都显得很兴奋。
直到王安回宫。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三十岁左右,体态丰腴,姿容妖娆的妇人,朱由校看到此人,连棋也不顾,便欢呼一声。扑了上去。
“阿校啊,快让阿母看看,可要当皇上地人,还这么孩子气,”妇人娇声笑道,流波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勾了李彦一眼。
不用多想,能够与朱由校这样说话的,也只有朱由校的乳母,客氏。
李彦看了眼帘低垂。默然不语地王安一眼,心知不妙,王安不仅是个老好人。还与这些内监朝夕相处,怕是要回护。
“看看,脸上都沾了墨水,身边也没个懂事的照顾,”客氏掏出手绢,亲昵地给朱由校擦了擦小脸。
“阿母,阿校在玩国战棋呢,这是三娃做出来的,可好玩了。”朱由校扬起小脸,似乎很享受客氏的爱抚。“三娃?”客氏转头看了李彦一眼,脸色就沉了下去:“你就是那个大闹乾清宫,将大小魏都抓了去的锦衣卫百户吧?可真是威风呢,连宫里地人也敢抓?”
“本官奉旨守护宫禁,抓拿窃贼,乃职责所在,”李彦冷冷地看着客氏,不卑不亢地应道。
客氏身为朱由校地乳母。往日的境况也不是很多,尚不曾掌握如何作威作福,被李彦这么一顶,身子缩了缩,未敢言语。
“阿母,三娃抓得好呢,特别是那个李进忠,可坏了!”朱由校笑着摇了摇客氏地手臂,说起李进忠之前对他如何如何。还敢偷盗宫里的宝物。定要严惩才是。
“哦……啊……”客氏这才摇头,连忙道:“阿校……殿下啊。这个李进忠是个大坏蛋,可、可李大人抓去的那个李进忠,不是这个李进忠,这个李进忠,他不是李进忠……他、他是魏进忠……”
“殿下,魏朝你知道吧?这个李进忠,啊,不,是魏进忠,与魏朝并称大小魏,他并不是什么李进忠,正好在乾清宫那边办事,却碰上这位李大人,将这魏进忠当做李进忠给抓起来了……”
客氏说着说着,竟然涕泪交加:“阿校啊,阿母在外公,孤苦伶仃,也就亏得大魏时时照拂,你可不能不管他,再说……再说大魏他也没犯什么事啊!”
客氏飞快地瞥了李彦一眼,又泪眼婆娑地望着朱由校。
“阿母,你不要担心,”朱由校伸手帮客氏擦了擦眼泪,转头对王安道:“这个大魏真的是魏进忠吗?”
王安微微点头:“据魏朝所说,正是魏进忠。”
“那就放了吧,再传旨缉拿李进忠,”朱由校又转头看向李彦:“三娃,你可一定要将那个坏蛋李进忠抓住啊!”
“臣……遵旨,”李彦看了王安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包庇李进忠,若是继续坚持的话,不但要得罪客魏三人,还要连王安也得罪了,还未必得到朱由校的支持。
王安现在代管司礼监,相当于“内相”,权力极大。
李彦略一沉吟,还是说道:“不过,臣想先问问魏朝等两位公公,以验明此魏进忠,确实非彼李进忠。”
“你……你还要查什么,难道我们会乱说吗?”客氏涨红着脸,大声说道,朱由校的顺从无疑给了他胆气。
“难道王公公地话你也不信?”
“本官并非不信王公公,”李彦看到王安的眉毛挑了挑,连忙说道:“只是,王公公以为此魏进忠非李进忠者,乃是魏朝指证而已,焉知魏朝不会隐瞒?”
“魏朝应该不会吧?”朱由校侧过脸,眨了眨眼睛:“魏朝平常挺好的,他才不会与李进忠那个坏人一起。”
“臣只是想确认一下,也好还两位魏公公清白,”李彦不禁为朱由校地单纯感到头疼,不等客氏说话,便大声说道。
“此事因臣而起,臣不能让两位魏公公蒙冤,若是真的有错,臣也好当面认错,并严审其他人等,以将真正的李进忠早日捉拿归案。请殿下再给臣一次机会,”李彦以退为进,逼得客氏与王安无话可说。
朱由校马上点了点头:“那好啊,你一定要抓到那个李进忠,以泄吾心头之恨。”
客氏张了张娇艳的红唇,又想不出反驳的话。倒是王安咳嗽了一声,道:“既如此,咱家便与李大人一起去问问吧,倒要看看这个魏进忠,是否李进忠。”
明朝的太监净身入宫以后,通常不会使用原来的姓氏名字,而是取一个新的名字。
在皇宫这个特殊的环境中,随着主子贵人地喜好忌讳不同,太监们随时可能改名字。有时候某个主子随便一句话,也可能将太监的名字给改了。
故而,当王安听到魏朝说东宫有两个李进忠。此李进忠非彼李进忠,这个李进忠应该叫魏进忠的时候,也相信了。
王安与魏朝交好,他也认得这个“李进忠”,因为此人平常没少侍奉他,不久前还送了一株人参。
王安觉得,与更加熟悉的魏朝、魏进忠相比,反而是李彦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办事毛躁的可能性更大。
王安作为原东宫首领太监。在两次地位册立中都发挥了关键作为,地位尊崇,他没想到李彦会怀疑他,更看不惯李彦搞出那许多花样,刻意讨好朱由校,这是奸党才会有地表现。
“王公公,”李彦与王安去了偏殿,自有人去提来魏朝等人,李彦见王安脸色不豫。斟酌了半天辞句,想要做出解释,以缓和两人间的紧张关系。
“殿下冲龄御极,承担着大明中兴的希望,李某谨慎一些,也是担心歹人蒙混过关,日后蒙蔽殿下,毕竟,这个李进忠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冲撞殿下了。”
王安性情温厚。抬头看了李彦一眼,微微吐了口气:“李大人好意。咱家也明白,要说咱们内监,其实也没什么倚靠,就是主子信任罢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