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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当然听出来了!我一开始就觉得,这村妇好像不简单的样子!”梁俞说道。
“对了大哥,我想问你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哦。”欧阳凝儿突然说道,脸色很郑重的样子。
“什么话啊?说吧,我一定如实相告!”
“其实也是小事一桩。”欧阳凝儿说道,“就是刚开始见到这位村妇时,她飞掷出来的鞋子击到了你的身上,当时我看你满面春风,好像花朵落到了你身上似的,完全不以为忤,大哥,敢问你当时真没动怒吗?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怒气?”
“呵呵!”
梁俞也已经猜到,欧阳凝儿想问并且让自己老实回答的问题就是这个问题,当下长叹一声,说道,“凝儿,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当时肯定动怒了。而你故意忍着,把心底的怒气收敛得干干净净的,对不对?”欧阳凝儿说着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看着梁俞的眼睛,生怕他不老实回答自己似的。
“你说的,一点不错!”
梁俞点了点头,坦然承认当时自己心中的感受,说道,“我堂堂太平寨一寨之主,被村妇的鞋子击到胸口,岂能不怒?但,莽夫和豪杰的区别就在这里了。有怒即怒是莽夫,有怒不怒就是豪杰!记得《劝忍百箴》中说得很明白,说是‘为人结袜者廷尉,唾面自干者居相位’!想古来历代豪杰强者,无一不是忍术之通达者!你说是吗?”
欧阳凝儿点了点头,这番话足见梁俞颇有才学,颇有大见识,说道,“是啊,高祖刘邦,光武帝刘秀,都在忍字上有着极高深的造诣!古来的政治家,军事家,能在忍字上做好功夫的,基本都是成功者。而忍字上欠通达者,就算之前有过功业,最后也多半都以失败告终。”
“嗯。”
梁俞深深地点头,完全认同这个说法,一个人毕生的成就,跟他在忍字上所下的功夫,其实是大有关联的,所谓的‘血溅五步,天下缟素’之语,那都是匹夫之言。
“那么,咱们现在要去哪找好酒,又去哪找那位可以打造出五花斧的葛先生呢?”
欧阳凝儿问道。
“这个容易。去龙石镇上的小酒馆,找好酒的人问!越是好酒的人,越知道哪里有好酒,而村妇大姐也说了,有好酒的地方,就不难找到葛先生的身影!”
梁俞虽然也不知道葛先生现在人在何处,不过却是胸有成竹,挺有把握的样子。
此时,梁俞和欧阳凝儿已经过了那浮架在大溪上的木桥,算是出了庄子,便又骑上马,奔着十几里外的龙石镇行去。
十几里之遥,转瞬即到。
回到镇子上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找个酒馆打听下了。
“掌柜,店里有好酒吗?”
梁俞和欧阳凝儿来到酒馆门口后,立刻下了马,梁俞便向掌柜问道。
“呵呵,好酒是有的!”掌柜看着梁俞,说道,“有天、地、人这三个档次的好酒,也就是第一流,第二流,第三流这三种好酒,客官想要哪一流?”
“当然是第一流了!”梁俞痛快地答道。
“抱歉,客官。第一流的好酒,已经被人包下了。客官最多可以尝到第二流的好酒!”掌柜说道。
“哦?居然是这样?”梁俞一怔,说道,“我就要第一流的好酒!第二流的不要!你说吧,第一流的好酒,开价多少钱一坛?”
“不是钱不钱的事!”掌柜微微笑着,看梁俞确实是一副欲求好酒的样子,笑道,“是这样,小店已经答应一位高人,在三年内专为他酿造第一流的天档酒!换句话说,对除他本人之外的其他客官来说,第二流的地档酒,就已经是最好的酒了!”
“呵呵,是这么回事嘛?”
梁俞笑了,心想那你这话就没味了。既然对寻常客官来说,根本无法染指第一流的天档酒,那还故意说天档酒干嘛?直接把地档酒说成天档酒不就得了?
梁俞想了一想,说道,“敢问掌柜,这位包下贵店三年天档酒的高人,是哪一位,可否见告?”
掌柜立刻摇了摇头,说道,“客官,此事恕难奉告。”
“呵呵,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这位高人是谁。”梁俞一边说着,走到掌柜的身旁,低声说道,“是葛先生吧?”
掌柜微微一怔,说道,“不错,正是葛先生。客官从何得知?”
“我不但知道是葛先生包下了贵店三年的天档酒,还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呢。”
梁俞一边说着,看掌柜微皱着眉头,又是好奇又是警惕的样子,微微一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看到梁俞在掌柜的耳边低语,一旁的欧阳凝儿没听到梁俞在跟掌柜说些什么,心里很是奇怪。
梁俞说了三言两语,轻轻拍了拍掌柜的肩膀。
“原来如此!”掌柜听梁俞说了这几句话,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略沉吟了片刻,说道,“客官,请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梁俞点了点头,说道,“不急,掌柜自去不妨!”
当下掌柜匆匆而去,梁俞便坐在了桌前,脸上悬着一丝微笑,好像事情已经迎刃而解,梁俞胸有成竹似的。
“大哥,你刚才跟掌柜说什么啦?说来听听!”
欧阳凝儿也坐了下来,向梁俞请教道。
“天机不可泄漏!”梁俞微微摇了摇头。
欧阳凝儿没想到,梁俞竟然不肯相告,说道,“天机不可泄漏,那是对外人而言。我算外人吗?连我都不能知道?我就不信,你还能跟掌柜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161章 天档酒
第162章 葛先生
欧阳凝儿这么说,其实也是想激一激梁俞的意思。
梁俞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儿嘛……,嗯,不急。等到咱们把这一套活儿都干完,我再告诉你,如何?”
“啊?那要等什么时候啊?”欧阳凝儿颇不耐烦地道。
“这事儿说办很快的,你看,等一会儿,咱们拿着好酒先找到葛先生,再拿着他打造出来的五花斧,到白冥山上砍好白冥树的树枝,然后到龙眼洞洞口点火驱雾,把那两头子夜虎杀死,然后再找村妇大姐,让她指点一下如何见到龙山四老,由龙山四老出面,请东方龙珠出山助我,这不就完事儿了嘛?”
梁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倒也难为他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得这么清楚,“等到那时候,如果你还想知道我刚才和掌柜说了句什么话的话,那时我一定一字不差地告诉你,如何?”
“哎!”
欧阳凝儿长叹一声,说道,“你这一套活我,说起来轻快,做起来可不易啊!其实说起来也不轻快,你看,刚才你不住嘴的说,一连说了这么多才说完。如果动手去做,怕是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做好,单说杀子夜虎,这就是个难题!”
“这有什么难的?”
梁俞一怔,说道,“凝儿,不是我不心疼你啊,你剑法高超,功夫了得,这个杀虎的最佳人选,怕是非你莫属呢!当然,我也会陪同你,一起杀虎的,可不会让你孤身涉险!”
“呵呵!抱歉,我只会杀人,不会杀虎!”欧阳凝儿狡黠地一笑。
就在这时,那掌柜一脸凝重地掀帘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酒坛子。
“掌柜,好了吗?”梁俞立刻站起身,向掌柜低声问道。
“嗯,好了。”掌柜点了点头,一边说着话,将手里拎的酒坛交给了梁俞,“直接到葛庄找他吧!现在应该正醉卧家中呢!”
“好!多谢掌柜!”梁俞点了点头,“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你的买卖一定是一天强起一天,越做越旺的!”
当下,梁俞将酒坛悬在马颈上,和欧阳凝儿一起上了马,又奔着葛庄而去。
葛庄,也就是葛先生的家之所在,距离龙石镇只有三里多远的路。梁俞和欧阳凝儿骑在马上,打马一鞭也就到了。
葛庄上姓葛的人极多,单说葛先生这三个字,几乎姓葛的男子都算是葛先生,而一说打造器械而又好饮如命的葛先生,那就只有一位了。
梁俞在庄子的路口处随便一问,就问到了葛先生的家之所在。
“看来这一家就是葛先生的家了。”
梁俞打马来到了一户人家,一边说着话,和欧阳凝儿一起下了马。
咚咚咚!
梁俞一手拎着大酒坛,一手轻轻敲了敲大门。
连敲了数下,家里并没有人回应。
“大哥,掌柜不是说,葛先生现在正醉卧家中吗?”欧阳凝儿说道,“他既然醉卧家中,你敲门敲得这么斯文,人家很难听到啊!直接推门,看能不能推开!”
梁俞想想欧阳凝儿说得有道理,大力一推大门,果然大门被推开了。
“家里有人吗?在下是太平镇上太平寨寨主,梁俞!特来求见葛先生。”
大门虽然推开了,但如果就这么走进去,就算拎着好酒,那也不合客人的礼数。所以梁俞大声喊了一句,一来显得自己有礼,二来也可看看家中有人否,那葛先生是否正在醉中熟睡?
不料,梁俞大声喊了两声,家中并没有人应答。
“进去看看吧。”
梁俞是变达之人,家里没人出来,总不能在这儿傻站着等候,当下便和欧阳凝儿一同走进葛家。
两人走进葛家后,才刚走到院子里,便听到西厢房中有一个打鼾的声音,走近了之后,更是鼾声如雷,虽然看不到打鼾之人,但此人必定是男子。
梁俞知道,现在葛家除了西厢房中打鼾的这位男子,家里没有别人了。
梁俞并不急于推开西房之门,去见这葛先生,而是四下里看了看葛家的院子。
院子里靠着墙摆放的全是兵器,刀枪剑戟,棍棒弓锤,十八般兵器果然是应有尽有。
而在东墙处,依着墙还建有一座炼炉,打造兵器的锤子钳子等等器具也一应俱全。
梁俞并不懂得鉴赏兵器,当然,好刀坏刀这种简单的鉴赏力还是有的,但隔着好几丈远,一眼就能辨别出刀剑的好坏,并说出一点门道来,这个本事梁俞就没有了。
“怎么样?”
梁俞轻声说着,向欧阳凝儿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墙边上所放的兵器。
“好!”
欧阳凝儿的目光集注在墙角的一把剑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梁俞翘了翘大拇指,意思显然是夸赞这把剑打得非常好,也就是夸赞葛先生的手艺高绝了。
梁俞和欧阳凝儿就这样站在葛家的院子之中,想推门而入也着实不方便,而如果在院子里大声叫醒他,那显然更不好了。因为人在睡熟中如果被惊扰而醒,通常很难有个好气性。
现在正是晌午时分。
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太阳都已经偏向于西方了。
“还没醒啊?”
欧阳凝儿终于是等得不耐烦了,心想早知道要等这么久还不醒,还不如出去找地方走一走,玩一玩呢,站在葛家的院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而且不敢高声语,真是跟在牢房里差不多。
“别急,应该快了!”
梁俞嘴上安慰着欧阳凝儿,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急得很,现在已经过午了,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邻家炒菜的菜香之气,穿过院墙阵阵飘过来,飘入梁俞的鼻端,肚中的饥火就更盛。
闻到一阵阵的香气,梁俞心里突然一动!
梁俞蹲下身来,先把酒坛抱到西厢房的门外,然后立刻动手打开酒坛上的封泥,揭开盖纸后,又将房门开了一开。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