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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多礼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梁俞。
梁俞其实也是想试试蒿多礼他们的底。就这么把他给气走了,对梁俞来说也只是一时的口舌之快,对于时局无补。他这层心思,蒿多礼那里会知道。
蒿多礼见梁俞出言留他,还以为梁俞一时之间想开了,服软了。不由的脸上的表情又转了回来。明明想要快步抢到梁俞身前让梁俞把家产献出,又不得不故做矜持。他以为梁俞不知道,却不想自己的动作已然深深的把他给出卖了。
蒿多礼走到梁俞身前,压低了声音道:梁秀才,你我二人,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对付,但怎么也是算是乡里乡亲的。我报信息与你,并非有意羞辱你,实则是为你通风报信。这事尚有补救的机会,就看你如何去做了。
领教过了梁俞锐利的辞锋之后,蒿多礼看出梁俞此人貌似是个不吃硬的主,于是换了一个策略。改走怀柔路线,摆出一副为梁俞着想的姿态。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梁俞对于他这种贪官污吏不但不吃硬,软也不吃。正宗的软硬不吃。只不过现在要套他的话,虚与萎蛇罢了。
梁俞摆出一副很领情还虚心求教的样子道:多谢蒿大人,却不知道如何补救法?大人如指点一二,俞必有厚报。
听到梁俞这知,原本蒿多礼还有一些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过来,心道,我还以为你梁德祥是什么软硬不吃,连死都不怕的好汉,原来也是故弄玄虚啊。不过看这梁德祥平时也是一副其奸似鬼的样子,怎么就不懂这个补救是什么意思呢?
咳,德祥你这件事情非常大,朝堂里正揿起一股对阉党余孽清剿之势。许多人都不敢替你说话。不过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你打点一二,说不准那位大人就会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梁俞腹中冷笑,那话儿终于来了。说倒底还是想图我梁某人的家产。不过他嘴里却说:梁某人,虽然薄有家产,但恐怕不入大人们的法眼啊。
那个,看到梁俞还没领会,蒿多礼急的抓耳挠腮,情急这下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德祥你不是有那种珠之术?这等法门想来也不是你这福浅之人所能享用的,不如贡献出来。至于家资,寥表心意便可了嘛。
其实蒿多礼想说的是,你把家产给我,把种珠之术让我给刘大人,这样就结了!
这样啊。梁俞心中一凛,不知道是那里走漏了风声,要知道第一批的河珠,他还没有出手。想不到立刻就有人来打主意。看来还是以前想的太过于单纯了。只想着种种田,安顿民生,致使乱民不起,大明可以有喘息之机。但他没有考虑到其实大明之灭亡,不在于天时,也不于外敌,而在于大明的官员从根子上已经烂了。
那请蒿大人想办法,让我义子来牢里一趟。
德祥有什么,交待我去做便可,你那义子虽长的高大,不也是个孩子嘛。
大人有所不知,我那义子平素只听我一人之言,我若不当面交待的话,怕是大人行事有诸多的不便。
这个,好吧。我且试试!
出了大牢,蒿多礼心情大好。想到梁俞,脸上不禁现出阴狠的神色。哼,榨干你的家产之后,看我搞不死你个瓜娃。
这个时候梁定国已然走在了回来的路上。心情非常的沮丧。他还没到孙国英府上就忆经听到了孙家要退婚的传言。开始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等他到了孙国英府上,从看门的门子对他那种冷淡的态度,他就可以感觉到事情果然向着不好的地方发展着。
梁俞财多招人妒忌被人算计。眼看梁家就要没落了。
但梁定国没有想要独善其身的打算。梁定国自小读书第一本便是<孝经>。这<孝经>顾名思义,乃是儒家宣扬孝道的经典。第一章便已经是开宗明义。说道: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这<孝经>乃是儒家经典之中最短的一本。也通常被拿来用于做为启蒙读物。这也是最最基本的。各家小孩子都是先要读懂了<孝经>之后。这才开始读那些个四书之类的典书籍。
纵使梁俞并非梁定国的亲生父亲,但一日为父,终生为父的思想业已深深的扎根在梁定国的心里。所谓,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那不过是小民之孝而已。正是父母有大难才足见孝心。
民间也有俗话云,久病床前无孝子。正是对一个人良心的拷问。
梁俞虽然每日里都让梁定国读书习字,但从来不让他制那一经,制那一典。尽是教他一些格物致知的东西。并没有让他学习那些仅仅用来做为考试之用的八股文。
梁定国还记得梁俞曾问他,知道为什么只是让他读书习字,而没有教他制典吗?梁定国当时也对义父不教他这些个颇有微词。但梁俞告诉他,让他读书是为了让他明理。圣人曾曰过,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
既然梁定国这黄口小儿还不明什么事理,当然就要教他读书,让他明白事理了。至于八股文,这种为了束缚读书人的思想的玩意,自然是有多远丢多远。岳飞曾说过,兵法之妙存乎于一心。学问之道也不外乎如此。岂是区区八股文所能代表的。
八股文只是小道,梁俞想让他学到的乃是大道。对此梁定国也是对自己这个便宜父亲感激不尽。事实证明,梁俞这三年来发家的资本,皆来源于知识的力量。梁俞对他也是没有丝毫的藏私,他想知道什么,都一一传授。
至于吃穿用度,更是不在话下。顿顿有肉,肉素搭配之细致,乃是梁俞亲自定下的食谱。便是亲生的父亲也没有这么仔细的。
若是讲理行不通。那便就是劫监狱也是把父亲给救出来!梁定国暗暗下了决心。平日里他也是颇有些名声,乡间有人送他一个浑名,叫做小霸王。这县城周边,几乎没有他的对手,至于县里牢差,更是不在话下。
他在石柱跟马家军一起练习武艺的时候,马祥磷就曾夸过梁定国是天生的猛将,假以时日连他也不是梁定国的对手。还让梁定国带信给梁俞,一定要梁俞让梁定国投军,他可以保梁定国的前程。说梁定国可以跟赢官人,武穆岳飞之子岳云相提并论。
不过梁俞是打算把梁定国往帅才培养的,又怎么会仅仅界限于让他成为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呢?在历史上梁定国虽然也是以武勇出名,但他的指挥能力也是有相当大的潜力可以发掘的。
梁定国满怀心事,往县里赶。平素里他极为爱惜的千里雪屁股上也是吃了他好几鞭子,被抽打出数道血痕。
他不知道面对梁田梁飞众位叔叔应该怎么说,面对云娘这位可亲善良的义母又应该怎么说。
不巧快到县门的时候却遇见了巡检蒿多礼。梁定国对蒿多礼,以前还可以说没什么好感,现在看到他更是满心的厌恶。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悄悄把他弄死,方能解心头之恨。
梁定国急着回去报信,想要绕过蒿多礼。岂料蒿多礼却主动帖上来了。
蒿多礼看梁定国人高马大,犹如一座铁塔一般骑着一匹极为神骏的白马上,威风凛凛,几个时辰之前,梁定国在梁家村大发神威,一个人打得他带去的那些兵丁屁滚尿流,哭爹叫妈。这件事让蒿多礼记忆犹新。如果不是梁俞非要叫他找梁定国这个义子。
蒿多礼才不想理这个煞神呢。
“梁公子,请留步。”
“何事!”
梁定国大喝一声,震的蒿多礼两耳嗡嗡作响。腹中不禁大骂,“叫那么大声做甚?我且先忍你一忍,等老子套问出梁俞种珠之术,早晚让你这小子下去陪你那便宜老爹!”
肚子里虽然是那么想的,脸上却堆起笑容,道:“梁小公子,令尊托本官让你入牢见他一面。”
“哦?”梁定国有些狐疑,这蒿多礼一向跟自己义父做对,会有这么好心来给自己传话吗?不过梁定国想想了,不怕他是诡计,只要自己小心一点,那怕有埋伏,就凭县里那几只三脚猫未必能拿下自己。
“梁小公子有所顾虑缘也是应当。不过本官虽然跟你父亲有些冲突,但那些都是公事,本官不会因私费公,自然也不会因公废私的了。”
你不会因私废公?讲的是笑话吧。梁定国嘴上说的却是:“原来是这样,蒿大人,如此在下多谢蒿大人传言之恩。”
“我们快走吧,没我带着你,怕你是见不到你父亲的。”
就这样蒿多礼带着梁定国来到了县衙大牢之中。梁俞找了一个借口把蒿多礼支到一边。蒿多礼虽然心痒痒的想知道梁俞父子两个到底说是什么东西。但看梁俞那个架势,自己呆在那边,怕梁俞他们两父子的对话恐怕也不会进入正题。
蒿多礼嘴里念叨着,小不忍则乱大谋。闪到了一边。
梁俞和梁定国把自己得知的消息一对。梁俞心里也是一暗。蒿多礼这厮果然没有骗自己。
“父亲,不若我去石柱求马土司救你吧。”
“不可,土司插手地方事务朝堂上也是很忌讳的。”梁俞心想,梁定国这个主意颇有些病急乱投病的意味地。自己抢了秦翼明的意中人,马土司没计较已经说明这个人很有肚量了。
“那,义父,既然这些狗官不义,就别怪我们不仁了。”梁定国压低了声音,右手做了一个狠狠下压的动作。
梁定国压低了嗓音一是不想让其它人听见,二,心里也是有些忐忑,自己这个义父可是个读书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忠君报国的思想可是标志。杀官劫狱如同造反一般。他心里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就算义父不同意,他也要找人手把义父给救出来。
到时候生米做成了熟饭,就算是梁俞不同意也不行了。这主意也是梁定国从话本<水浒传>里学来的。
他却不知道梁俞才没有什么忠君迂腐思想。就算是以后走投无路落了草,当一个被文人称为贼的李自成,张献忠那样的人物,他也没多大的思想负担。反而他到是担心家里这帮子良民们,有没有那个胆子把他给劫出去。
现在梁俞有些明白了,在这个时代,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自保的力量,是无法在这个时代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更不要说实现自己的思想了。
“一定要有万全之策,否则你们还是各自逃命去吧。你带你母亲去找你马姑姑,我想她还是应该有办法保全你们的。”
“义父,你这是什么话,若是救不出你,我还有什么面目能在这世上苟且偷生呢?再说你也是母亲的希望所在,没了你,怕她也活不长的。”
“万一小心。”
梁俞和梁定国父子两个视线交织在一起,都彼此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那一份信任。一股力量自心底油然而升。
65章 牢中定计一
第66章 劫狱
“定国,都准备好了。你看看。”梁田指着身后的大骡子说道。
“多少?”
“一共二十口和二十根。”梁田有些兴奋的举着手比划着。
所谓二十口便是二十口上好钢刀。至于二十根便是指二十支精钢枪头。大明官府对民间的执有兵器的情况查禁的并不严禁,远远不如满清和后世那样连菜刀都要实名的作风。不过他们这可是在关键时刻,不得不小心一点。
以防隔壁有耳,被人举报,劫狱可是要掉脑袋的。因此梁田虽然是个粗人也非常小心的说的非常之隐晦。
“很好,这样的话,事不宜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