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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西北看着唐密雪,略略地迭一下眉,似乎想要安慰她一下,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略微抬抬手,有点僵硬地问她:“要不要到那边,喝杯咖啡?”
唐密雪没说话。
只是低着头,跟他走出了垃圾站。
出了警车的包围圈,走到路边一处有个小湖的街心花园,凉椅边刚好有个自动咖啡机,边西北投了几元钱,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凉椅边。
唐密雪低着头坐在那里。
边西北把咖啡递给她。
她很低声地说了句谢谢,又没有声音了。
边西北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生前同处一室的好朋友,死状如此凄惨,任谁都会有点接受不了的。她没有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大哭出声,边西北已经觉得她神经十分强悍了。这会坐在这里不声不语的,到不知道让他该怎么出声安慰了。
掀开咖啡杯的盖子,冷风吹过来,杯中依袅的香浓热气扑在脸上。
“你要不要尝尝,可能滋味还不错。”边西北想了半天,开口的语气还是有点笨拙。
“嗯。”唐密雪点点头,应了一个字,又没声了。
边西北努力又努力,又想该怎么开口,想了老半天结果他还是不会哄女孩子,干脆有些生气地把袖子一挽就大声道:“哎,我说你别这么闷不拉声的了,我是不会哄人开心,当然这种时候也不应该开心,不过你别坐我旁边这么不吭声好不好?随便说点什么,或者你愿意哭出来我都可以听你哭。”
他实在被这种不声不语的女人给打败了。
唐密雪坐在他的身边,捧着那杯咖啡,长长的睫毛在湖边微冷的风中,轻轻地颤动。
“边组长,请你,一定要抓到那些人。”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
边西北却大喜过望。
终于说话了,不当闷葫芦就好,他最受不了闷葫芦。
“你说杀掉她的人?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最近城里出了太多奇特的案子,但是你放心,这个世界还是有正义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杀人,也绝对不可能让他们逍遥法外太久的!”边西北信心满满地说。
唐密雪抬起头来看着边西北:“杀了小玲的,不是普通的凶手。”
边西北一怔。
“没有人能无声无息地进我们的宿舍,小玲也不可能让陌生人在她的背后靠近。”
“你的意思是,是安玲熟悉的人?”
唐密雪迭着秀气的眉。
“我不知道。但是,想要杀她的人,一定是已经预谋好的,我们的沙发,壁纸,地毯,都是租房时小玲亲手去买来的,在不同的商厦,有的还是她通过网络购买来的。杀掉她之前还要把这些东西一一备齐,这个人,绝对是小玲身边熟悉的人。”
边西北转了转眼睛,“是你们身边熟悉的人。而且很有可能常常出入你们的宿舍。”
唐密雪抿唇:“我没有朋友出入,因为我的工作也常常要加班到深夜,只有小玲在轮休的时候,会带朋友回来。但是她的朋友,我都不怎么熟悉。”
边西北皱了皱眉头,心里把安玲的资料再过了一遍。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们会调查的。一定不会让安玲白白地就这么冤死的。”
唐密雪默默地点了点头。
眼眸又微微地低垂下去,眉宇眼角,说不出的淡然和哀伤。
边西北看着她沉默的眼神,心里也漾出说不出的感觉。最近的案子是越积越多,一个未破,一个又出,安玲的尸体才刚刚找到,她葬礼上那个被打死的宾客,也没有抓到凶手。现在整个城市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仿佛觉得有什么人是对着这个城市里伸出了巨大而黑暗的魔爪,把天空中那一片耀眼的光芒都深深地遮蔽而去。
抬头。
蔚蓝色的天空中,一碧如洗。
******
唐密雪回到诊所,病患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她换了衣服准备下班,忽然之间,玻璃门就被人用力地一撞,唐密雪抬起头来才想招呼:“对不起,我们已经到了结诊时间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
玻璃门上血红的手印已经把她吓了一大跳。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拖着一个几乎已经快要不行的男人,直接就闯进诊所里来,一进门就大声地叫:“周先生在吗?Mmocci让我们来的。”
唐密雪一愣。
Mmocci是来这里的暗号,一般说出这个名字的人,都是周知言的“那种”病患。
“周先生不知道下班没有,我……”唐密雪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满手是血的人已经痛楚地呻吟一声,咚地一下子倒在地上。
“K!”扛住他的那个男人大叫一声。
唐密雪连忙走过去,按住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伸手往那受伤的人身上一看,外套已经完全被血浸透,黑色的衣服被染成了暗紫的颜色,破溃处的伤口和皮肉已经和布料粘痂在一起,轻轻一动,血水就从那圆洞形的伤口里咕咚咕咚地往外冒。
“陈旧伤?”唐密雪皱起眉来,“几天了?”
“三天!”另外那个男人立刻答。
“三天你们才送来?!”唐密雪伸手抄起前台桌下的消毒棉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塞住伤口。血一下子就把纱布完全湿透。
这应该是多么强悍的男人,这么大的伤,足足挺了三天才来送医,如果是普通人,没有失血性休克也会因为感染并发症而随时要了命!
“这里我们并不熟悉!”那个男人口气强硬的,“周先生呢,我需要的是周先生,不是你这种护士!快叫周先生来!”
唐密雪有点不悦。
“她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有个冷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两个人同时回头,周知言站在诊疗室的门口,表情很是冷淡。
那个男人一看到周知言,立刻问:“你就是周知言?快救救我的同伴!”
周知言表情很淡漠:“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在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应该说一个请字?!我对你的同伴是死是活都没有兴趣,就让我的护士练练手吧。”
他拿着自己的车钥匙,转身就走。
那男人被周知言这样的表情给激怒了,立刻上前一把就想要抓住周知言的衣领:“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许走!”
他的手袭上周知言的背后,周知言没有回头,却挥拳就把那个人的手重重一挡!
两个人的拳头撞在一起,那男人只觉得虎口一麻,差点要跌后一步。没想到这个不动声色的医生,居然能听到他的拳风,而且还有这么快的反应!男人只觉得被侮辱了一般,立刻勃然大怒,对着周知言就拳脚俱上,只想一招就擒到他!
周知言猛然回身,抬拳,扫腿,闪避,进攻!
两个人居然就在诊所的走廊上动起手来,拳拳生风,招招见血!
“J,住手!”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拼了命地才撑起自己的身体,虚弱地大叫,“别……别动手!周……周先生……是自己人!周先生,我们……我们是AK……”
周知言听到他说出这话,拳风一停。
那个男人刚好被制在他的掌下,半押住一只胳膊,动弹不得。
“AK?!”周知言敛眉,“K,J?”
他的目光,扫过两个黑衣的男人。
忽然放开手下那个袭击他的人,用力挥手:“把他,扶到后面去!”
J被周知言命令,还很不情愿,但同伴的伤势要紧,他还是连忙走过去,扶起那个K。
周知言看一眼半蹲在地上的唐密雪,什么也没有说,却对她做个眼色。
“处理干净。”
“是,周先生。”唐密雪点点头。
地上的血,玻璃门上的手印,她会一一打扫干净。
他和她之间,诡异的默契。
周知言跟着那两个男人,走进诊所后面的秘密诊室里去。
唐密雪非常懂他的规矩,她立刻打了水,拿了拖布,把诊所走廊和玻璃门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她刚刚泼水拖洒过去,却突然听到叮咚一声轻响。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支圆圆的,非常小巧的金黄色的——手枪子弹。
这让她吃了一惊。
但瞬即她就不着声色地,把那子弹收进自己的衣袋里。
转身正拿着一块抹布在擦拭玻璃门,门外忽然有人叫道:
“唐小姐,好巧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第一次写这种题材,有大的BUG的话,请告诉我。谢谢。
Boyfriend
唐密雪回过身来,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乔向伟。
在航空公司见过一面,在安玲的葬礼上见过一面,唐密雪再没有见过他了。连今天早上被叫去鉴定安玲的尸体,都没有看到乔向伟。
但是现在,乔向伟却站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
唐密雪皱眉:“你好。”
“我路过这里,想去药店买点喉痛药,刚好看到你,好巧哦。你在这家诊所工作吗?”乔向伟向前踏了两步。
“是的。”唐密雪转身挡住玻璃门,“不好意思,我们的医师已经走了。”
“哎,不是的。”乔向伟看到她的姿势,反而微笑,“我只要买点喉痛药吃一下就够了,医师已经走了,那唐小姐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唐密雪看着他,点了点头。
乔向伟立刻热情地向前一步:“那今天这么巧,不知道唐小姐有没有空,肯赏光陪我一起吃顿晚餐?”
唐密雪一怔,这个提议太突兀了吧。她和他连一面之缘都谈不上,如果不是安玲去世,也许她根本都不会和他讲话。
乔向伟看到她戒备的眼神,连忙说:“唐小姐你别误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今天是我轮休,以前的日子都有小玲陪我一起过,现在她走了,忽然就觉得空落落的……我遇到唐小姐,想请你一起吃顿饭,希望吃完之后,您能允许我去小玲以前的住处,我想整理一下她的东西,虽然人走了,但是那些我们在一起的遗物,我却还想收回到身边。”
唐密雪怔了一下。
想了一想,也是人之常情。她点了点头:“请等我一下,我拿手包和钥匙。”
回到前台,拿了包和钥匙,唐密雪往后诊室看了一下,走出诊室大门,直接把铁闸拉了下来,然后把门锁上。
其实,唐密雪并不怎么喜欢和别人一起共进晚餐的。她不吃的东西非常多,辣椒、胡椒、生蒜、香叶草、洋葱、茄子,马苏里拉芝士以及带有一切羊肉腥膻的肉制品和调料。
所以虽然乔向伟请她到了一家非常高级的西餐厅,吃的是很嫩滑的小牛排,台上拉小提琴的人也把情调弄得非常好,唐密雪还是吃了两口就放下了餐刀。
乔向伟吃得很痛快,抬起头来看她:“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吗?”
唐密雪摇摇头:“没太有食欲。”
乔向伟看着她盘里的那片七分熟的小牛排,笑道:“是不是牛排不够熟,看到血让你没有食欲?我听说你们学医的人不是很厉害的嘛,有人不是在解剖开的尸体边还能吃猪大肠蘸番茄酱的。”
唐密雪为他这样粗鲁的话,微微地皱了皱眉。
是有这样的人,就比如诊所里最冷面无情的那个人。但是并不是所有医生都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这就跟嘲弄他们对待死去的人不尊重一样。
“你不喜欢吃吗?我可是很喜欢,不要浪费了。”乔向伟向着她的盘子里居然伸过刀叉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吗?”
这真让唐密雪有些意外了。
他和她可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她刚刚切掉了两口,他居然要拿过去吃?
乔向伟又解释道:“不好意思,吓到你吗?我以前和小玲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是说要减肥,什么也不吃。我习惯了而已。真对不起。”
他这样一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