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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她问他。
他瞪着眼睛,表情冷酷地摇摇头。
“很好。”她低下眼帘。
手中的镊子深深地一探。
终于探到那粒勾住他肋骨的达姆弹,用力一夹一提!
“啊——!”就算强大坚韧如同周知言,也在这一刻剧痛到尖吼出声!
唐密雪抬手,镊子里的子弹当地一声掉进托盘里。
周知言已经痛到满头冷汗,神智迷离了。
他仰面朝天地躺在手术台上,似乎觉得这个世界刹时离他很远很远……白炽的无影灯,灯下那个清秀而冷淡的女人,她长长如蝴蝶一般的眼睫,乌亮如黑色珍珠一样的眼瞳……他好想抓住她,好想摸一摸她的脸,他好想把她抱在怀里,汲她身上淡然的香,暖暖的温度……
可是他现在很没力气,他什么都快要看不清,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叮当作响的手术器械也越来越不清晰,肋骨处的皮肉,似乎被用力地翻开,他听到弯针穿过肌肤的声音,一层一层,一针一针……她的手法很利落,动作又快……快到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再感觉到疼痛……或许是她的医术越来越厉害了,又或许是他已经对这个世界快要失去了感觉……
身体绵软,眼皮重到要支撑不住。
最终,只觉得一片白光,茫茫闪过……
唐密雪咬着牙,拼命把最后一针缝完。弯针叮的一声从她手里掉在地上,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叶战栗,手指已经抖到不能控制。但是缝完了,她终于缝完了,即使全身的汗水,已经把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溢满了涩涩的东西,几乎在这个瞬间,她快要又委屈又害怕地痛哭出来。可是她硬生生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把那些不应该溢满出来的液体,全部逼流回去。
转过身,忽然看到他已经闭起的眼睛,手指已经抖成一团的她,冲到手术室外面的冰库里,从血柜里抖抖索索地找到他的血型的血,然后再冲回手术室,用抖成一团的手,死命地捏起输血针的针头。
但是她已经扎不进去了。手颤抖得瞄不住他的血管。于是她抬起手来,狠狠地咬自己的手指一口!
疼痛使得她的手暂时停住了颤抖。
她握住他的手臂,一针就刺了进去。
鲜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地倒灌进他的手臂里。
唐密雪几乎要瘫软在他的身边。
“Elvis……不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举小手,跟各位冒泡的、潜水员们商量一件事,偶申请从今天开始变成一日一更,遇到留言多或长评或灵感爆发的时候加更~~~请恩准~~~
并非偶找大家要评啥的,实在是太累了,撑不住了,从开文开始,第一周一天三更,一天一万字;后来几天双更,一天七千多字,我到今天早上起来眼睛又红又疼,跟兔子一样。我妈说我一整个假期连大门都没出,今天赶我出门玩玩,所以申请变日更。。。
假如留言多的意思也不是要评,因为这文现在看点击还好,可能有好多潜水员吧,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假如看的人多,我一定会多更的,但是冒泡我才知道你在看,是不是。长评不说了,是一定要加更回报大家的。
其他的,木有了。
这本保证不会停更,保证一天一更。
谢谢各位的支持,爱你们。
PS,新学的代码:收藏此文章请美女们收养认领:
生死浓情
浑浑沌沌,高烧不退。
万知诊所外,黑夜四沉,冰冷的夜风敲打着透明的玻璃窗,枯黄的枝桠在夜色里拉扯着细长黑暗的影子,张牙舞爪般地惊悚。
诊所内的病房里,周知言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肋骨缠着层层绷带,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屋子里的暖气空调开得很足,呼呼的热气直要拂在人的脸上。但是紧闭着眼睛的他,依然额头上布满了冰冷的汗珠,一层一层地,擦去又渗出。
唐密雪坐在周知言的身边,看着即使昏迷不醒,却依然深深皱着眉的他。
英挺而俊秀的脸孔,即使过了几年,也一如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的俊美,曲线棱角分明,但却肌肤白晰,使得常常冷着一张脸的他,有种特别俊秀却英气十足的感觉。他的眉毛一直细细长长的,眼睛也微微向上飞挑,有人说这样的人很冷漠,很无情,但是每当她看到他那双略带琥珀色的眼瞳,就有种忍不住跌进那透明的眼仁中去。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捉不到他的心,却总是被那样的目光所吸引,吸引到忘记了世间的一切。
她轻轻地拿湿掉的手帕,擦掉他额头的冷汗。
手下的肌肤,火一样的滚烫。
达姆弹的威力,经常可以在射入人体后弹头散开,会勾住心肝脾肺,即使取出,也会给内脏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很多人中了达姆弹,即使取出了弹头,也常常会因为内脏破裂大出血,器官衰竭以及剧烈的并发症而送命。周知言的运气还好,那个想要杀他的人,射出的子弹刚好打在他的一根肋骨上,骨头的断裂缓冲了达姆弹剧烈的冲击波,虽然炸开的弹头射穿了他的胸腔隔膜,勾破了他的胰脏,但好在弹道并未射穿别的脏器,而且她也及时给他处理缝合,并且注射了大量的抗生素及输血给他,所以只要熬过这一晚,熬过术后身体强烈的排异期及并发症高发期,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但是,他这样剧烈的高烧。几乎烧到滚烫肌肤的地步。常常冷讽她的薄唇都因为水分的缺失,而微微地干涩。汗珠一颗一颗地滚下来,擦了又出,出了又擦。
她转过身,在诊疗室里又找了一瓶生理盐水,打了最昂贵的抗生素和营养素进去,再帮他挂上。
他迭着眉,昏迷喘息。
仿佛梦中还在不停地奔跑挣扎,没有尽头的黑暗。
她捧了一杯清水,用棉棒蘸湿了润他的嘴唇。
水珠一滑进他的嘴里,他就立刻拼命地吞咽,喉节滚动着,要把那些水分都吞下身体去。嘴唇被湿润了,他的眉宇滚动,唇瓣里似乎低低,低低地溢出嘶哑的呻吟。她微微地把身子俯向他,竟然听到他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叫声:
“雪……密雪……密雪……别……离开我……”
她的动作僵在他的唇边,微润的嘴唇几乎就要触到她的脸颊。
她慢慢地,低下头,把自己的脸,贴到他的脸上。
他皱起的浓眉微微地拧动一下,最终,还是和她紧紧地贴在一起。
炽热的温度,滚烫着她的脸孔。
他皱起的眉,眼帘下不安滚动的眼瞳,在她的微凉的体温和碰触下,最终平静下来。汗水,薄薄地散去。慢慢地,从那纠结疼痛的昏迷中,渐渐沉睡而去。
这一夜,她贴身抱着他,未曾离去。
直到。
晨曦透窗,薄雾散去。
白色的窗帘外,洒落进金色的阳光,一缕一缕的如同金色的丝线,落在他的病床上。
周知言微微眨动眼睛,全身酸痛异常。仿佛觉得自己在黑暗里奔跑了一个世际那么久,疼痛疲倦,如死过一次一般。
他张开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白色诊所的墙壁。消毒水混合着血水的味道,在房间里悠悠地回荡。他转动眼瞳,看到手背上一边挂着大瓶的抗生素,一边挂着O型的血袋,浓红的血珠一滴一滴地灌进他的体内,才把他从那个黑暗地狱里拖拽回来。
他呼吸,腋下若刀割一样的疼痛。但是不用手摸,已经感觉到那里被绑扎得很好,虽然肿痛,但不日就会愈合。他神智恢复,想起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女人冷峻而绝然的眼珠。下手又狠又快,几乎已经不再输他。他竟然想哑然失笑,也许再隔不日,她就有本领离开他,振翅高飞。
他移动身子。
却忽然觉得有人压住了他的一侧被角。
略略一低头。
竟看到纤细瘦弱的女人,伏在他的病床一侧,沉默而寂静地睡着。
长发从她的脸孔上滑下来,挡住了娇好的面容,只能看到那一双如蝴蝶一般浓密而修长的睫,在薄雾晨光的曦阳下,一丝金子般的光。她静静地趴着,肩骨突出。瘦弱却坚毅的脊背,仿佛能看到一双折断的翼。
周知言眨了眨眼睛。
她竟然像和他有心电感应一般,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抬起头,看到张开眼睛的他,她没有惊喜尖叫,也没有激动和慌张。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退烧了。”她站起身。
他却扣住她放在自己额上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她的手掌却是微冷。他慢慢地缩起自己的手,渐渐地,把她纤长白晰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握进他的掌心里。
这种感觉很奇特。向来是他的手,比她的更冷。
她静静地望着他。
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把她拉近,微微干涩的嘴唇,最终,碰到她的。
唐密雪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的亲吻,轻柔如蜻蜓的翅膀,柔软而微凉地扇过寂静的水面,掠出一点点晶莹而透明的水花。再不像往日的狂暴,激烈,啃咬而撕扯。只是轻轻地,慢慢地,静静地放在她的唇上。但就是这样的吻,却有一股暖流,从唇齿之间慢慢地散出来,一点一点,一滴一滴,鲜血一样倒灌进伤痕累累的心脏里。
她安静地俯着身,任他柔软而温暖的亲吻。
生死之后,才更觉得这份感情,弥足珍贵。
手臂,轻轻地圈住她的腰,额头,轻轻地抵住她的额。
“密雪……”他叫她的名字,“幸好,我的身边,还有你。”
这一句话,她的眼泪都快要滚下来。
张开眼眸,寂静地看着他琥珀一样的眼瞳。
“我以为,你早就想要我离开。”她望着他。
周知言轻轻地摇了摇头。
手指,慢慢地爬上她柔软而美丽的脸颊。他的指腹温热着,和往日的他,那样不同。似乎连这样的温情,都是多少年来,不曾有过的。
“我不许你离开。”他的声音,没有力气,但却依然有着那样的霸道,“不许离开我。过去,现在,将来。你,只能属于我。”
唐密雪看着他。
“是不是憎恨我?”周知言凝视着她。
唐密雪眨眨眼睛,没有答,也没有开口。
他微眯着眼睛,轻触着她的下巴:“并非是我要强制你留在这里,而是你不能离开……如果你离开了,外面的那些恶狼,就会把你分食,把你蚕吞,把你生吃活剥……如果要死,我宁愿你死在我的手里……也绝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绝不。”
唐密雪望着他,喉间滚动。
“是他们追来了?”她问他。
周知言微抿了抿嘴唇。
“是他们射伤了你?”她继续问。
他半眯了眼睛,没有回答。
她忽然转身,就要冲出门去:“让我去跟他们了断!”
他一把就抓住她。死死的,像扣进自己的身体里。
“不行。你,绝不能让他们发现。绝不能。”他用力抓住她,“我会解决,一切都交给我。就像当年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我会保护你,即使,用我的生命。”
唐密雪的眼睫,忽然像蝶翼一样微微地抖动一下。
他的手指,轻轻地擦过她的眉,她的睫,她的鼻梁,她的嘴唇。指尖磨蹭到她红润的唇瓣,触到她柔软而粉嫩的舌。
她望着他的眼睛,忽然张开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温暖而滑润的口腔,淡然的气息,从他的手指她的舌尖慢慢地弥散开来。
他静静地望着她。
看她微红的嘴唇一点一点地亲吻着他的手指,纤长的,白晰的,略有一点骨节突出,但是修长而男人的手。唇瓣滑落在他的指缝里,一点点,蜜色的激情。他的手背上还有他受伤时的血迹,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