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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迟静一愣。
但也感觉这是个最好的办法!
未迟静直接在桌上抄起原子笔,就把所有的密码地图方位,全都画在她半裸的脊背上。
才刚刚将要画完,更衣室外面突然就被人敲响了,太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贝拉,你们换好了吗?”
她和未迟静都吃了一惊。
两个女孩子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里的东西一放一收,她直接抓起一件衣服来,两个经过训练的女人就这样破窗而出!
离开这里!逃离这里!
带着她们想要的工具和密码,飞离这个黑暗的世界!
她们开车,在盘山公路上飞驰。
黑帮里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太子直接把她们逼到山坡的田埂里,抓到他落跑的新娘,并且在所有人的面前,对她举起了手中的毒针!
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毒液在她的血管里横冲直撞,她尖叫,她撞头,她呕吐,她拉扯自己的头发,她痛不欲生!她尖着自己的手指冲向太子,想要把他一手狠狠地掐死!
太子拼命地抓住她,想要保护她,想要安抚她。
但是都已经来不及了。
未迟静用木棍一棍打晕了太子,直接把毒品发作的她拉上了车。未迟静想要带她离开这里,从此之后,再也不要跟这里扯上任何关系,但是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罗照同发现了他的办公桌被人掀开,地图和密码已经全部失窃!
黑帮的车子,疯了一样地追上来。
未迟静开着车,在盘山公路上拼命地兜旋!
但是,人真的太多,她一个人要面对的太多太多!身边的好友又毒性发作,她用头撞门,她几乎要从车窗里摔落下去!
未迟静伸手抓住她,心急地拨通几个号码,她只对着手机叫了一声:
“ZHOU,我们不行了,MIFERY被他们下毒,快来救我们!”
砰!
突然之间,后面的车子重重地撞在她们的车尾上。
未迟静来不及把神智不清地的她推出车门,车子就像是抛物线一般,直直地掉下了盘山公路最陡峭的山崖!!
轰——
冲天的大火,把整辆白色的厢车,完全吞没!!
穿着黑衣的男人,就像是狼一样地,把她们团团围住……火焰,撩上身体,烧光了头发,烧焦了衣服,烧黑了皮肤,那种疼痛,从身体外部延伸到身体内部,两种剧烈的痛楚,让她浑沌,让她战粟,让她发抖,让她疯狂!!
正文 血红,是不是终点?
一切的记忆,像血液一样倒流回她的脑海里。
但是那鲜红色的液体,却一行一行地流出她的眼睛。
天空,很蓝很蓝,阳光,很灿烂很耀眼。
她仰面躺在柔软的沙子上,只觉得俯卧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在她的脸上。
他静静地卧在她的身上,再也不会说一个字。再也没有呼吸,只是静静地,静静地趴在那里。像是,已经睡着了。
直升飞机在天空中盘旋着,呼啸着,枪声,子弹飞声,炸弹热能弹达姆弹,在这裂谷的天空中,纵情地飞扬。
但是她却似乎已经看不清。
只是仰面朝天地倒着。
世界在她的眼前,变成了一片血红。
有人从沙岩壁上大力地跳下来,黑色的身影在天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曲线。他手里拿着枪,眸光如精致的琥珀,他的身后有人大喊:“还活着吗?活着就快带她走!”
她大大地睁着眼睛。
看着他飞奔到她的面前。
一手扳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用力地拍她的脸:“唐密雪,你还醒着吗?唐密雪,你听到我的声音吗?唐密雪!”
他微冷的手指触在她的脸上,拍动她的肌肤,摇晃她的身体。
他的脸孔,在她的眼睛里,变得那样冷酷,但是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她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睛,但是那层琥珀,为什么也变成了那样的一抹红。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的表情有些惊慌,第一次在他的眼孔里看到一丝惊慌,他用力地拍她的脸,大力地拍:“唐密雪,你还活着吗?回答我!回答我!MIFERY!”
她的长睫,倏然眨了一下。
一颗晶莹的眼泪,伴着那血色的红,从她的眼角淡然滑落。
他一下子抱住她。
她却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已经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轰鸣的枪炮声,他的战友们的呼喊声,他的大力拥抱,他怀中的温暖和气息。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仿佛人已经脱离了这个躯壳,向着遥不可及的地方,飘远……飘远……
“密雪,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安玲比着衣服,对她淡然微笑。
砰地一声闷响,李容强直接倒在血泊中。
满室的血腥,那个死在手术台上的可怜女人,双手乌黑肿胀,满嘴的鲜血。
轰天动地的爆炸声,那些无辜地死在爆开的毒库商场里的男男女女,那些也许一生都要变成孤儿的孩子们……
“你要活下去,只有你活下去,才能让更多人都平安地活下去!”燕一纱死死地拖住她。
“大小姐,你不知道太子到底有多爱你,我们都羡慕死了呢。”他丽微挺着肚子,站在葡萄架下对她微笑。
“MIFERY……”亲切地叫着她,却又被一枪爆开唯一一只眼睛的穆伯亚,步履蹒跚。
“我爱你,我的妻。”风沙中,粟色的发梢扫过他白皙而精致的脸庞。“如果有可能,我能预定你的来生吗?来生,再……爱你。”
“如果人有下辈子,我希望你的身边,不会再有别的男人。”他浓眉亮目,“你又爱上我了吗?”
他对着她微微地一笑,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明媚灿烂。
可是,金色的光线耀眼地映照过来,但是……但是他们却纷纷转身,转身离去……在他们的前面,是一条通往无可预知的黑暗道路,他们或许伤痕累累,或许疲惫不堪,或许只是丢给她一个淡然的笑,就那样远远地,远远地慢慢离去……
她望着那些背影,似乎想要举起手来呼唤他们,但是她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一个字也吐不出自己的喉咙。
直到有人跳过来,抓住她的手。
那是活泼开朗的未迟静,握住她的手,对她微笑:“好朋友,我们要走了,你不用想我们哦。你要替我们好好解决这件事,从此之后,平淡幸福。亲爱的朋友,我会想你的。”
“静……”她低低地叫出好友的名字。
好朋友却放开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手,转过身,和那些已经离去的人一样,大踏步地跑去……
不……不……回来……回来……你们都回来!我不要你们离开,我不要你们为了我死去……我想要看着你们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回来……我的朋友们……回来,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男人们……回来……回来……
可是她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人狠狠地扼住,可是眼泪,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外滚出来。
他们走了……一个一个地……走远了……
她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墨绿色的黑暗。只有一丝银色的月光,从帐篷半掩的缝隙中,散散地落下来。
她流着眼泪,慢慢地站起身来。
沙漠里的夜,冰冷到让人战粟。
她的身体疼痛非常,但她却慢慢地踱到帐篷的门口,轻轻地,挑开那半掩的帘门。
帘门之外,月华满天下。
银色的光芒铺满了一整片沙漠,白昼下那么干燥灼热的黄色风沙,在银色月光的抚弄下,却变得那样的安静和淡漠。银光,一点一点地笼罩着,沙丘,一层一层地铺开。四周里寂静无声,整个世界,仿佛就像已经死去一样的寂静。
她站在那里,静静地。
而男人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沙丘上。
沉默的,高大的,静谥的。
他背对着她,在月光下被拉出那么纤长的影子。他的黑发在月光下有着水一样的光泽,他手中的烟冒出点点星星的红光。白色的烟雾,从他的手指缝里一点一点地袅袅上升,盘旋,飞舞。久久不散。
她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寂寞的夜里,他和她,那么冰冷。
眼泪,从她的眼眶里一点一点地滑落。
几乎,只用一秒钟的时间,她两步冲到他的身后,一下子,狠狠地抱住他!
周知言手里的烟,跌落在沙地上。
女人那么纤细的手臂,那么大力的拥抱,那么紧紧勒在他腰上的力量,让他的心,都撞在胸膛里狠狠地一痛!
他低头,看到她细白的手。
“你……”
“别说话。”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泪水一层一层地涌出来,落在他的衬衫上。
他只觉得背上湿湿软软的一片,女人动情的呼吸,微微战粟的身体,那虽然倔强,却绝不放开的手指。
他微微地抬起手来,把自己的手指,握住她的手。
她扑在他的背后,辗转碾动,几乎从来不肯落下的眼泪,就那么变成他背上湿湿软软的一片水光。她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像把他的生命要嵌入自己身体一样地紧紧地抱着他。
“ZHOU,”她低低地叫他的名字,“对不起。”
他的身体,蓦然一僵。
似乎在刹那间,他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盼星星等月亮的时日,他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那份锁在记忆深处的感情,终于还是冲破了痛楚的牢笼,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他低下头,微微地抿住她细白的手指,眼睫微微地动了一动。
“欢迎回来,MIFERY。”
这一句话,她的眼泪已经像是狂涌的潮水,层层叠叠地波涌过来,再也忍受不住地,把她的一切全都淹没!
她扑在他的背上,痛哭失声。
他慢慢地放开她的手臂,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把痛哭地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银色的月光,清冷地洒落。
而怀里的女人,再不是那样的陌生而冰冷。
她终于回来了,她终于活了回来,她终于不再只是有一张陌生的脸孔,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怀抱里。那些痛楚的记忆,那因为毒瘾发作而剧烈烧伤的她,那为了保护她而中了别人几弹的好朋友,那临死前要他把自己的脸孔移植给她的未迟静,那些几乎翻不过去的伤痕,终于在这一天,这一夜,清晰得即将远去……
她低着头,在他的怀里痛哭。
她哭自己丢失的记忆,她哭自己已经被改变的脸孔,她哭以前对他的误会,她哭那些失去的人……
她甚至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TIMMY的要求,如果她当初听了ZHOU的警告,也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她也许早已经在战斗中退役,她也许早就和他远走高飞,她也许早就生儿育女,也许早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是,一切都在那一日,转折到了最不可控制的地步。
黑或白,正义和邪恶,金钱、利益、毒品、军火。人心为了自己膨胀到了最极度无致的地步,也致使更多无辜的人,卷入了这无穷无尽的战争。
她回忆起那些过往,眼泪却层层叠叠。
投进他的怀里,却更只觉得是无尽的伤感和疼痛。
难怪他会讨厌她的脸孔,因为她移植的是最亲爱的朋友的皮肤。
难怪他会讨厌她说对不起,那是她离去时的最后一刻,留给他的句子。
难怪他会无论如何也不离开,只因为他和她曾经那样相爱。
难怪他会一直守护她,却又从不开口说爱他,因为面对一个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女人,冷酷如他的周知言,是绝不会祈求她重新的爱。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