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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肖扬昏迷不醒的时候,晓月曾自私地想过,为什么要让肖扬来这里?如果她当时不放他走的话,他就不会受伤了。可现在,她看着肖扬痛苦的样子,又不忍心了,作为一个人民的公仆,她觉得肖扬去帮助那些难民脱险,责无旁贷。如果此时她硬拉着肖扬回北京,就算他们结了婚,肖扬能安心吗?如果肖扬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他们的婚姻会幸福吗?
晓月的心又乱了,她一边想着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的自私,一边又担心如果让肖扬继续留在这是非之地,万一又出现什么状况怎么办?
这天,她打电话给了远在北京的黎艳,自从北极共度患难后,她和黎艳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她把事情跟黎艳说了后,黎艳说,“晓月,不是我说风凉话,虽说在北极的时候,我表现得非常懦弱,但在接到一个又一个不幸的消息的时候,我为自己当时的表现感到愧疚。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去北极,因为在看到那一幕幕灾难的画面后,我的良心在告诉自己,我不能苟且偷生。如果你带肖扬回北京,我想到时不但肖扬会不安,你也会后悔的。”
听了黎艳的话后,晓月的心里豁然开朗,是啊,如果真回了北京,她能心安理得地过自己幸福的生活吗?她能置身度外,视若无睹吗?就算换作是一个普通的人,也无法对这场全球性的灾难置之不理,何况是一个国家的公务员?
打开了心结后,晓月马上找了肖扬,“亲爱的,我知道你这几天在想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并会留下来与你共同进退。”肖扬一听,一时还摸不透她的心思,“晓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是跟我在赌气吧?”晓月看着他的样子,不禁被逗得笑了起来,“你看我像是在赌气的样子吗?”肖扬摇摇头。晓月说,“经过了这么多次坎坷后,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了,因为我们心里都怕了,怕一分开就会是永远。但是在这场大灾难里,我们又谁也不能置之度外。所以我想好了,留下来与你共同进退,不管生也罢,死也罢,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肖扬一听,看着弱不禁风的晓月,不禁血脉贲涨,他知道她说出这番话需要多么大的勇气,需要付出多么大的牺牲,这一刻,他觉得晓月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在她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更加可爱的心。他忍不住紧紧地抱住晓月,泪水湿了眼眶,“晓月,我答应你,等这场灾难过后,我一定要为你举办一场世界上最隆重的婚礼!”
修订版(三六)
营救行动全面展开了,宁波上空不停地划过直升机的呼啸声。当全球性的灾难来临的时候,这飞机的轰隆声要比在战场上还要显得壮烈。
杜小平不知道这十天是怎么过来的。很多人利用山上的树木搭起了临时的帐篷,杜小平也依葫芦画样,搭了个木舍。当他坐在木舍里的时候,他就在想,要是有一天老了,能在山上搭一个这样的木棚,然后拥着老伴每天看日出日落,倒也像武侠故事里的神仙眷侣一样逍遥自在。可现在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洪水,淅淅沥沥的雨没停过一天,简直比蹲牢房还要难受。在牢房里至少有干燥的床睡,定时还有人送饭过来,在这里虽有个木舍,可上面是漏水的,一觉醒来浑身上下像刚跳过河一样的湿,皮肤都被水泡得浮肿了。
最让他担心的是麻文英的身体了。自从父母亡故后,麻文英就一直处于悲痛之中,再加上阴雨连绵,使她的心越发的沉重了。虽说飞机隔两天便会扔下些食物来,杜小平也总是挑最好的给她吃,但她的身体总是不见好转。杜小平见她日渐消瘦,不由想起了《红楼梦》里的林黛玉,他的心里自也有了一番如贾宝玉般的悲苦,每天背着麻文英暗自叹息。
这天,麻文英的气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一些,便把杜小平叫到床前说话。杜小平见她有好转的迹象,暗自高兴,走到床前想逗她乐,“夫人,有何要交待小生的?”麻文英微微一笑,“贫嘴!”继尔叹了一声,眼睛巴巴地望着杜小平说,“小平,我有句话问你。”杜小平嘻皮笑脸地说,“夫人尽管说就是了。”麻文英却认真地说,“小平,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杜小平闻言,心里“咯登”一下,“别说这不吉利的话,你怎么会死?”麻文英又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摸了摸杜小平的脸,“小平,这几天你真是受苦了,你看你瘦好多了。要是你不跟我来宁波,也许这时候你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家里看电视呢。”
杜小平见她病成这样子,还说这些体己的话,心里一酸,“小傻瓜,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觉得苦?这段经历只会使我们的爱情更加刻骨铭心。你想想啊,等我们老了,我就可以向我们的孩子炫耀,想当年,你爸跟你妈在孤岛上度过了一段怎样的岁月……”麻文英一听,不禁笑出声来,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说,“我觉得很幸福,我从没想过你会这样地爱我。”杜小平听了这话,不禁愧疚起来,“说心里话文英,以前我确实对你不够好,吃着碗里的我还想着锅里的,想想那时我真他妈的不是人,也许现在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文英啊,是我连累了你,我对不起你。”杜小平越说越动情,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文英,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以后我们出去了,我一定好好地待你,爱你一辈子,把我欠你的都补回来!”麻文英感动得“呜呜”直哭,抱住杜小平说,“小平,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管你以后能不能做到,今天你能说这些话,我死也无憾了。”
当天晚上,麻文英突然昏迷了过去,脸色苍白,嘴里说着胡话。杜小平一看,着了慌,忙从隔壁把舅舅舅母叫了过来。舅母上前看了看,回头又看了他的老伴一眼,面若死灰。杜小平急道,“舅母,文英怎么了?”舅母说,“她今天跟你说这么多话,是回光返照,这会儿怕是不行了。”杜小平闻言,如当头棒喝,突然像失了魂一样坐倒在木板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以前文英在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她的重要性。这会儿一听说她要离开了,而且这离开是永远的,杜小平的心像突然被抽空了一样的难受。人普遍都有一种贱性,平时对于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往往不会去过份在意,但当这东西突然消失的时候,心里就像是缺了点什么,坐立不安。
这时的杜小平不知道从这里出去后如何回北京,北京的那间房子里到处都有文英的影子,甚至连空气中都飘浮着她的气息,其实他生活中的很大一部份已经被文英占据了,他不知道失去她之后,如何去面对从前的生活。所以他慌了,他恨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去珍惜,甚至没有去重视过她的存在?
他愣愣地坐了会儿,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他不能就这样失去文英,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他必须得把文英救过来。可是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要怎么救?现在摆在面前最迫切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把文英从这个鬼地方带出去,因为只有离开这里,才有希望找到医院。
他搜肠刮肚地想了会儿,突然想到了肖扬。肖扬现在是他的朋友,以肖扬的身份,就算他这时候在北京,他也有办法找到当地的相关部门来救他们。
想到这里,杜小平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兴奋得掏出手机。由于在这种情况下没法充电,所以他的手机一般情况下都是关着的,这时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电量估计还能打几个电话,于是找到肖扬的电话,打了过去。
肖扬在接到杜小平电话前,正在筹备着营救难民计划,在行动之前,他需要了解清楚,哪里的情况最为危急,然后再决定去哪里。在接到杜小平的电话后,他感到很吃惊,他怎么也想不到杜小平居然也会在宁波。在了解了杜小平的情况后,肖扬决定去救他们,他认为北仑地区现在确实是最危险的地方,如果灾情加重的话,那些难民就算躲在山上,怕也幸免于难,所以于公于私,他都要走这一趟。
杜小平在电话里听说肖扬也在宁波,而且正准备要去救难民后,他几乎激动得快要哭了。他当时恨不得跪下去求肖扬,快来救救他的文英。在得到肖扬肯定地答案后,杜小平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他放下电话,快步走到文英的床前,摇着文英的身体说,“文英,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睡过去,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文英已经处于弥留状态,她听到杜小平的哭喊声后,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小平……”杜小平见他醒过来了,喜极而泣,“文英,坚持住,肖扬一会儿就过来了,他会把你送去医院的,到了医院后,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我要跟你过一辈子!”文英点点头,强提着精神说,“我会坚持的。我也不想离开你。”杜小平用力地捏着她的手,不停地陪她说话,给她构造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未来,使她不要再昏迷。
修订版(三七)
严正接到肖扬身体康复的消息后,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在听到他们并没打算马上回京,要去参加营救难民的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从感情上讲,晓月和肖扬都历经了大劫,他害怕他们再出事。但想到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女儿和女婿要加入这场大营救当中去,作为一个国家级的科学家,他怎能横加阻止?
严正走到窗前,望着初升的朝阳,作了个深呼吸,地球啊,这个人类最理想的家园,难道它真的已不适合人类居住了吗?其实作为一个资深科学家的严正,他最担心的不是目前北极冰盖的消融,因为如果仅仅是北极冰盖消融的话,是不会造成眼下的灾难的。北极的冰本身就浮在海面上,就像在一杯水里放块冰一样,冰化了水也不会溢出杯子外去。最让他担忧的是,格陵兰岛上冰雪的融化。
格陵兰岛位于北冰洋,据相关研究显示,如果格陵兰岛上的冰雪全部融化的话,将使海平面升高七米。这个数字足以给人类带来毁灭性的灾难。而现在,格陵兰岛的冰雪已消融了近三分之二,这也就是目前这场灾难的主要原因所在。其次是,在许多前年,就有人提出,全球气候变暖,并不能仅仅归罪于温室效应,地球温度的升高是由许多种因素组成的。关于这点,这几年来严正也做了些研究,他发现地球变暖跟太阳以及宇宙的规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之所以没有提出这一观点来,是因为他越研究越觉得迷糊了,难道文明的轮回真是宿命吗?人类真的没有办法改变自然和宇宙所带来的变化吗?难道人类只有寻找第二个地球这一条途径了吗?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似乎也就只有寻找第二个地球这条路了,作为“第二个地球计划”的提出者和实施者,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闭嘴了。
太阳冉冉升起,光线缓缓地从玻璃窗外射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严正活动了下身子,感觉站得有些累了,回身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了下来。这时,电话铃突然响起,严正抓起电话,一听是李元浩打来的,心情稍稍好了点,“老李,几日没见,身体还好吧?”李元浩笑了一声,“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好到哪儿去?老严啊,最近你的压力倒是不小,你可要当心身子啊。”严正说,“放心吧,我经受得住。”
李元浩顿了一顿,“老严,有两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严正一听这口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