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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车里十名士兵看着脚下慢慢进来的水,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敢抬头,也不敢下车,就这样躲在车里。
坦克排长从潜望镜中看到,水才刚过装甲车负重轮,居然就熄火了!而且离池心还有好几米呢!
“妈的!”他猛捶了一下舱壁,怒不可遏。这样的话,坦克底盘高度和它差不多高,也是过不去了的。他命令道:
“弃车,全部回来!”
鳄鱼池里装甲车后门打开,士兵们鱼贯跳到水里,猫着腰争先恐后划着水,拼命往回跑。
“噗通!”
一个士兵后心中弹,扑到在水里。旁边的士兵过去扶起他,用力拖着他往岸上走,紧接着他也中弹了。……又两具尸体漂浮在鳄鱼池里。
其他士兵没命地跑回来了,躲在掩体后边面如白纸,瑟瑟发抖。
现在人民卫队的坦克陆续开来,现在已经有二十五辆了,都集中在犀牛馆后面,也就是动物园围墙外的街道上。它们都各自占了阵位,一声令下,就可以撞开围墙攻进去。
人民卫队的步兵也跟进过来,现在动物园南边的街区里,已经以排、连为单位,分散驻扎了两千多步兵。他们也在清除、肃清残余的清兵。这些步兵随时可以跟着坦克攻进去。
……
但是坦克的面前有鳄鱼池,和一道人工河,坦克过不去。
这也是八旗四师师长古尼因布的明智之处。他选择这个地方做战场,就是想引诱人民卫队攻进来,抵消掉他们的装甲优势。动物园里池沼可不止这一处,人民卫队别想好好用坦克了。古尼因布在这里摆开机枪阵地、迫击炮、狙击手组成的大杀场,想尽量消灭、或者重创人民卫队这支劲敌。打残了人民卫队,南京会好打得多。
古尼因布此时可不像皇上那样焦急。他的心态要平和的多,也实际的多。他要的是“打下南京”,而不是“今天打下南京”。到南京紫禁城里过年,这话是皇上说的,不是他说的。今天打不下(看来是打不下了),丢的也是皇上的脸,不是他古尼因布的脸。
反正他已经是第一个攻进南京的师长了,封贝勒、元帅军衔、一级巴鲁图勋章、银元50万块,他已经到手了。古尼因布现在要的是步步为营,巧打,悠着打,力求稳妥,不想为了皇帝的面子把弟兄们拼光。那样的话,他八旗四师就给别的部队当了炮灰,接下来的更大果实就不是他的了。
……
石胜利的营指挥坦克也开来了。坦克营的营部建立在犀牛馆里。现在现场的最高指挥是石胜利大尉了。
石胜利跳下坦克,把手套扔给随从,大步钻进犀牛馆,立刻就被刺鼻腥臊的味道熏得皱眉。他盯着地上两具尸体,说道:
“这都是对面狙击手干的?”
周围惊魂未定的官兵都纷纷点头。
他又问道:
“这儿步兵军衔最高的是哪个?”
虽然附近已经部署了两千多步兵,但比较乱,下面人找了半天,在这里的只有一个徐向德军衔最高,少尉排长。
石胜利冷眼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尉,说道:
“你组织一下,让步兵冲锋吧。”
徐向德也盯着这个比自己大三级的长官,冷冷地道:
“长官,您这是要弟兄们的命。”
“什么意思?打仗哪有不要命的?”
徐向德忍着火,说道:
“长官,您也知道,清军肯定在后边布置了大量机枪,就等着我们冲呢。没有坦克的话,弟兄们伤亡太大了。”
石胜利从没被下级这样顶撞过,越发的恼怒,但是他忍住不发作。这毕竟下的是一条自杀命令。石胜利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指着外面:
“那你给我想个办法,让我坦克过去。”
“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徐向德淡淡说道。
……
“对,用钢缆捆好,捆结实,”石胜利对手下的车长布置着,指挥着他们干体力活儿,“别留那么长,捆近一点。太重了?再来几个人帮忙!”
馆门口,十几个棒小伙子正在喊着号子,用坦克上的钢缆绳捆着死犀牛。
一头大犀牛五六吨重,将近四米长,近两米宽,把它推进人工河里,就填死一大半了,再扔上十来只沙袋,坦克就可以开过去了。
但这需要先把犀牛拖到河边。有坦克干活,这并不难,关键是到了河边,要靠人把死犀牛解开、推下河。现在对面有狙击手,最后一步干不了。
所以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清除清军狙击手。
一般军官都知道一个常识,对付狙击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狙击手。
石胜利用野战电话向司令部报告了情况,请求快速派优秀的狙击手来。高大义的声音几乎震破耳膜:
“不是已经确定了狙击手大致区域了吗?那怎么不能用炮轰?用狙击手去慢慢磨,那得多长时间!”
石胜利心里苦笑,心说能用炮轰我还不知道么。他对着话筒道:
“报告团座,现在敌人狙击手很可能就在猴山上,但山顶上的猴馆被我们的人和清军分别占领着,正在争夺呢!……所以没法用炮轰!”
电话那头沉默了,高大义恨得牙痒痒。下令让猴馆里的人撤下来肯定不现实。且不说撤不撤得下来,就算撤下来,也就是把整座猴山、猴馆都让给了清军,到时候再夺猴山、猴馆不知又得多长时间、死多少人。
再说,为了一个狙击手,又得发动一轮大规模炮击。……而且他只有一个人,只要趴得好,趴得是地方,那就算一个炮兵师来饱和炮击,也很难说能炸死他。……典型的大炮打蚊子。
高大义一咬牙,说道:
“你等着,我跟司令大人报告。”
……
一辆轻型装甲车开进来了,停在犀牛馆旁边。这辆装甲车一看就不是人民卫队序列的,轮式的,很轻盈,就像一辆大一点的轿车差不多大,一人多高,头上有个小炮塔,装着一挺机枪。
这是一辆统帅部的装甲侦察车。
车门打开,一个身影低着头,敏捷地冲进犀牛馆内。
犀牛馆、也就是坦克营指挥部内,石胜利、徐向德和所有官兵都吃惊地盯着这个瘦小的身影。
最多一米六的个头,军大衣下摆都快到了脚跟,一顶大钢盔卡着小脑袋,快卡到鼻梁了。怀里抱着一条长长的大帆布袋,感觉快要比他人还高了。
更奇怪的是,他的钢盔表面还包着一层帆布,看上去就像个大帽子一样。
这个人刚跳进来,犀牛房里一团黑,他好像还不很适应,抬着尖瘦的下巴,眯着眼睛,努力从钢盔下面观察着房间内的所有人。
第四卷 虎踞钟山 第63集 狙击手的实习
狙击手的血腥实习刚窜进屋的小个子不适应黑暗,抬着下巴眯着眼,盯着人不住的看。石胜利被他看得不耐烦了,说道:
“……我说,你把钢盔拿下来不就行了。”
“不行长官,”这个人很认真地说道,“《步兵操典》规定,战场不能摘钢盔的。”
然后他把钢盔向后扶了一下,露出眼睛。
接着脱下军大衣,露出玲珑的身体线条。
他一说话,一脱军大衣,大家都吃惊了。
……第一,这瘦得跟猴一样的小子,居然是个陆军少尉。
……第二,这瘦得跟猴一样的小子,居然是个女孩子。
石胜利和徐向德相互看着,屋里其他官兵也都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司令部不是说派狙击手来吗?……这是干嘛?嫌前线还不够乱?
石胜利皱眉说道:
“我们这儿有军医了。”
这个女孩子一愣,有些迷糊地说:
“我……我不是军医啊。那个,你们要的是军医吗?”
石胜利有点火了,吼道:
“那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还坐着统帅部的装甲车?”
女孩子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怔怔地望着这个“凶人”,慢慢变得有些不自信,很紧张地问身后的一个人道:
“翠翠,我们……我们来错地方了吧?”
她这样一问,大家都注意到,跟着她身后的还有一个小个子兵,背着一个大包,居然也是个小女兵。那个叫“翠翠“的小女兵倒是一脸不在乎,笑嘻嘻地道:
“没错,就是这儿。你看那地上不是躺着两个么。小雅你又迷糊啦。”
“小雅”一楞,往地上看去,看到两个被清军狙击手打死的军官。她死死盯着,脸色慢慢变白,好像第一次看见死人一样。突然她反应过来,立正站好,对石胜利大声道:
“长官,汤山狙击手学校33届实习生南小雅少尉,向您报道!……唔,这是皮翠翠,给我配的副射手。”
石胜利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俩,鼻子都快气歪了:
“狙……狙击手学校……实……实习生……徐向德,再帮我接司令部!开什么玩笑!”
南小雅咬着嘴唇,抱着她的帆布包大步枪,显得很挫伤自尊,低头小声嗫懦着:
“长官……给我个机会吧……我是我们这一届最好的……让我试试吧……”
石胜利根本不理她,接通电话,就对着话筒抱怨起来。
但是,渐渐的,他的表情收敛起来,惊诧地望着南小雅,听着话筒里向小强的声音:
“……胜利啊,你庆幸吧,这也是统帅部急于拿下动物园,才派了个王牌给你们啊!南小雅是汤山狙击手学校成立以来,最优秀的学生!不是之一,而是最优秀的!她的演习成绩超过了所有学生,超过了绝大多数教官,仅次于三大王牌教官!统帅部说她天赋超群,生下来就是狙击手苗子!……对了,原本想让她代表大明、参加今年柏林奥运会步枪射击的,因为打仗才作罢的!……对,我也是刚知道!这是南小雅第一次实战,统帅部把她派到我们人民卫队实习,你要好好配合人家哟!”
石胜利放下电话,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怯生生地女孩。……这是王牌?充其量是个王牌实习生吧……
……
一辆闪电…2坦克开到了鳄鱼池前,正对着对面的猴山。
炮塔里,南小雅贴着潜望镜,仔细观察着。……渐渐的呼吸平稳,身体也下意识地进入了绝对安静状态。她的灵魂仿佛已经游离出体,融入目标区域了。
车长和炮长尽量靠在边上,自觉不自觉地呼吸着少女的淡淡清香……惬意啊!
但是渐渐的,两人吃不消了。车长看看表,这都半小时了,两个大男人都累得不得了,眼前的女孩硬是保持半蹲状态,一动没动!……也就是脸跟着潜望镜微微移动而已。
炮长咳嗽一声,望着车长。车长耸耸肩,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南小雅轻轻说道:
“11点钟方向,距离230米,前方土丘的中部,从左数第三棵柏树下,右边的灌木里,一个清军狙击手。”
车长赶快趴到潜望镜上,按她说的位置观察过去。南小雅这时才呻吟一声,几乎跌倒在地。炮长赶快把她扶起来。
没办法,她个子矮,坐着够不到潜望镜,只好半蹲着。但是一旦进入潜伏观察状态,她就对身体没感觉了。如果有必要,她能保持一个姿势一整天。
“我说,”车长看了半天,疑惑道,“没有啊。是不是那棵旁边有小树苗的柏树?”
南小雅揉着腿,嘟囔道:
“对啦对啦,就是那里。……其实,那不是小树苗,而是从旁边柏树上掰下来的枝叶,扎在一起的。……你看那棵柏树是不是少了好多枝叶?”
车长对着潜望镜,喃喃地道:
“唔……还真是啊……嘿,你真神了!啊,我看到他的枪管了!妈的,兔崽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