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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强眯着眼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颇为怀疑地确认道:
“你是说……你们皇上每次乘火车出行,沿线的村庄都必须清空?村民都必须迁移到20公里之外,然后……列车过去了再迁回来?”
这个官员笑道:
“怎么,你们女皇坐火车出行,不采取安保措施吗?”
向小强有点懵,“哦”了两声,然后支吾道:
“当然,我们当然也采取安保措施……不过,倒是没有你们这种措施……”
这个官员看到向小强“自卑”的样子,自尊心很是满足,又带着挖苦的微笑问道:
“那你们沿途老百姓要是卧轨、或者拦火车告御状怎么办?”
“……”
向小强觉得自己的智力有点不够用的了,摇摇头,索性搪塞道:
“这个……呵呵,确实比较神奇,不过……我们那边老百姓一般倒是不卧轨的……哦,我们一般也不告御状……”
“哦,呵呵,”这个官员也不知道是真的信了向小强的话,还是为了礼貌,不打算再穷追猛打了,便只是笑笑,“原来是这样啊。……呃,向将军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向小强拍拍后脑勺,力图恢复正常思维,然后笑道:
“对了,你们直隶和内蒙古这边,八月份也会刮沙尘暴吗?”
这个官员一愣,有些支吾,支吾了几秒钟,丢下了一句话:
“其实,这个,八月份也是会刮沙尘暴的……向将军好好休息吧,小的告辞……”
随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掉头出去了。
……
很明显,八月份是不会有沙尘暴的。而且现在是三十年代,内蒙古和外蒙古的草原沙化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向小强敏感地猜到了,所谓的沙尘暴根本是子虚乌有。承德和赤峰到蒙古草原的距离差不多,如果沙尘暴刮到了赤峰,而且厉害到了让撤离村民都无法进行的程度,那就算承德周围被重山环绕,也一定多多少少能感受到沙尘暴。但是现在,空气不要太清新,天气不要太好。
很明显,这是广武皇帝为了拖延他们去战俘营,而授意下面找的借口。不过下面人也太不会办事了,除了找了沙尘暴这么个愚蠢借口外,还把广武皇帝每次出巡都要清空沿途村庄、为的是防止村民卧轨告御状这种丑事也抖露出来了。向小强相信,要是广武自己抓这件事,绝对不会办得这么蠢。
看来,两三天内是别想去了。最后少不得还得跟广武说的一样,等到战俘营那边一切准备妥当了,自己二人过去简单看一下,然后直接跟着船回南明了。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第二天,8月13号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那个负责接待的北清官员来了,告诉向小强和郑玉璁,沙尘暴夜里停了,铁路沿线也准备好了,今天上午就可以去战俘营了。
向小强和郑玉璁同时都感到了一种很畅快的感觉,总算能离开这个地方了。这里虽然景色优美、气温凉爽、而且吃住舒适,但是两人都一百个想“逃离”此地。何况,很快就能见到战俘营里的几千明军官兵了。几天以来,总算能见到和自己有着同样正常思维的人了。这简直就像去见亲人一样。
向小强和郑玉璁二人也没见着广武皇帝,不过这样更好,二人拿了自己的东西,直接就上了避暑山庄里的火车。
这倒是另向小强和郑玉璁很惊艳,这条从北京通道北方边界的铁路,居然在承德这里专门修出了一条支线,皇帝专用,直接通到避暑山庄内部。北清皇帝可以从北京上火车,几小时后在避暑山庄里直接下车,连汽车都不需要倒,百分百的舒服。
避暑山庄到赤峰铁路距离不到二百公里。三四个小时后,火车驶进了赤峰站。
战俘营距离赤峰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他们在这里上了汽车,中午十一点左右,土路两侧的房子开始多了起来,并且经常能见到拉得七零八落、破破烂烂的铁丝网。
过了一会儿,远处一阵尘土飞扬,很快看到,土路对面有一队骡子拉的平板车,慢悠悠的过来。那些赶车的看到这边的汽车队,都慌忙的赶着骡子往路边上躲,给汽车留出空来。
汽车很快就从这些骡车旁掠过去了。向小强看到,这些骡车上都堆得高高的大石块,石块还闪着一些金属的光泽。
矿石?
“这是什么矿石?”
他向前座的一个北清陪同军官问道。
那个军官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跟他说。然后大概是觉得也没什么要紧的,就说道:
“这是铜矿石。就是这前边的铜矿。”
向小强一下想起来了,对了,赤峰这儿是有铜矿的。
他扭着脖子,盯着后面灰尘中拉着矿石的骡车。
突然,一个阴沉的念头闪过他的脑子。
向小强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劳动营还有多远?”
前左军官抬手一指:
“前面就到了,再有十分钟……”
说着,他的手在半空静止了,话音也戛然而止。
然后,前座的军官转过头来,脸上冒着虚汗,笑道:
“向将军是想问俘虏营还有多远是吧?呵呵……前面就到了……”
向小强的心揪住了。他死盯着这个军官的眼睛,阴沉地说道:
“没有,我问的是劳动营。相信你也听清了。”
军官脸色慢慢发白,汗水滴下来了,强笑着说道:
“向将军真会开玩笑,这儿没有劳动营,只有战俘营……跟铜矿没关系……挖矿的都是附近的民伕……”
“哦?”向小强两眼几乎冒出火来,阴森森地问道,“真的吗?”
第六卷 厉兵秣马 第170集 清军的最高机密
战俘营是被铁丝网分割成一个一个的小营区的,这是其中之一。
“集合————”
向小强和郑玉璁、还有陪同的一群清军军官刚一出现,在高亢的口令下,整个营区的明军战俘立刻放下正在进行的运动和娱乐,迅速集中在一起,在营房前的空地上列队站好。几个清军士兵立在旁边,也站得笔直。
身边出现了两三个扛着照相机的,还有一个扛着手摇摄影机的。他们都在四下的找着最佳角度,有的把镜头瞄准向小强,有的瞄准郑玉璁,有的瞄准战俘们。他们都是北清宣传机器的人,今天要来拍摄“大清义释南明侵略军的感人一幕”,来拍摄南明高层前来向大清“请罪”的珍贵镜头,用于国内宣传。
郑玉璁身为大明皇室的当红外戚,早已是见惯了镜头的,瞥了他们一眼,直接无视了。向小强虽说也是见惯了镜头的,但此刻却觉得别扭之极,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第二天都有可能上《大清日报》成为“谢罪照片”,心中就翻着恶心。
向小强看了一下,这个营区的战俘大概有一百多人,差不多一个连的人。这些人囚服崭新,但是都很瘦,而且相当黑。他们挺胸站得笔直,纹丝不动,看着郑玉璁,眼神中都非常激动,好几个人都抿紧了嘴巴,喉头滚动着,甚至眼中热泪盈眶。
什么是表演,什么是真情,向小强相信自己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些战俘们是发自内心的激动,他是完全肯定的。
向小强是知道的,这些士兵大部分比自己还年轻得多,大多都是十**岁,高中刚毕业就服兵役了。他是眼前的这些士兵的脸,看上去已经像老了好几岁的样子。尤其是眼神,竟显得有苍老的感觉。他们虽不能算作骨瘦如柴,但已经是非常的消瘦,脸和手又黑又红,粗糙的手背上还有不少干裂的口子、疤痕。
这些大明年轻士兵从小在江南的湿润气候中长大,现在却在内蒙古风沙肆虐的干旱戈壁滩上
他们被俘的时候还是一月份,到今天已有大半年了。在这半年中他们在战俘营中经受了什么,向小强并不清楚。但是看他们被晒得红黑的脸和手,还有他们虽不是骨瘦如柴、但已是十分消瘦的样子,心中已有了个大概的估计。
……这里虽然叫“战俘营”,但同时也是劳动营。无非是用战俘当开矿的劳动力罢了。自从广武皇帝说过“我们取得了战争胜利、全部官兵胜利班师、没有战俘”之后,这些明军战俘便再没有了被交换回大明的希望。北清当局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把他们送进赤峰铜矿劳动营、当苦役犯用了。
强迫敌军战俘从事重体力劳动,本来就是严重违反日内瓦公约的。何况是北清这种和西伯利亚劳动营不相上下的“劳动营”?
不过,向小强倒是有些拿不准,这座劳动营到底是不是北清传统上的那种劳动营?毕竟现在他看到的战俘们,虽然瘦,虽然黑,虽然憔悴,但毕竟还有人样,并不像是那种经受了最惨无人道摧残的样子。要不就是自己搞错了?这里真的是一座普通的战俘营,最多是让战俘们在矿上干干活而已?还是他们虽然被俘已经大半年了,但被送进来的时间却不长?
但是年轻战俘们看郑玉璁的眼神,明显比看向小强亲切多了。向小强知道也这是为什么。这些士兵们是在一月份南京保卫战之中被俘的,而向小强现在的名气,其中十有**都是在南京保卫战后期、还有之后大半年的一连串国际事件中建立的。在南京保卫战之前,向小强在南明虽然也算个名人,但是毕竟只是凭着北清救人的经历、还有新年政变两件事情而已,照片也只上过两三次报纸,还只是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相反郑玉璁却是多年的当红皇室成员,特别是年轻小伙子们,几乎没人不认识她的照片的。
自己习惯了信息充足的环境,到信息封闭的北清几天就很不适应,有喘不过气的感觉。眼前这些从小生长在南明那个环境的年轻人们,却在这个铁皮罐子里呆了大半年!
如果换做向小强自己,他都保不准自己会疯。
……
“弟兄们……”向小强也没有高谈阔论,只是沙哑着低低地说道,“你们受苦了……我和郡主是来接你们的,大家很快就能回家了……”
两边闪了几下镁光灯,扛着照相机的北清人员稍微变换了一下位置,继续毫无表情地扛着机器,望着他们。
战俘们相互看看,都显得更加兴奋,喉咙滚滚的,但是都不敢说话。
有近半的战俘都盯着郑玉璁看,不过不是好色,倒是显得有些疑惑。
郡主?
郑玉璁脑子转得很快,一下明白了他们的疑惑,凄然笑道:
“就是我。呵呵,一月份,我还是‘郑小姐’的,现在已经是郡主了……大家可能不知道,我爷爷先延平王,已经……过世了。”
这样一说,战俘们都明白了。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沧海桑田、恍然如梦的感觉。
郑玉璁又笑着介绍道:
“向大人大家都认识了的喽?……呵呵,你们不知道,他是南京保卫战的英雄,就在你们被八旗六师抓到江对岸的几个小时后,他带着人民卫队大破八旗六师,还活捉了师长哈丰阿……”
战俘们之中又传过一阵振奋的神色。向小强微笑一下,摆摆手。
但是旁边的几个北清官员和军官们,都显得紧张之极,好几个人大声咳嗽起来,又向她投去威胁的眼神。
但是郑玉璁是谁啊,扫了他们一眼,直接无视,笑呵呵地越说越起劲儿:
“几天之后,向大人就带兵从长江上杀过去,团团围住了浦口,飞机炸坦克轰,整整抓了15万清兵回来……弟兄们啊,这场战争,我们大明大胜啊!”
战俘中仍是静悄悄地,但是很多人都仰着头,激动地热泪盈眶,使劲儿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
陪同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