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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贵部能继续前进,帮助罗马帝国消除上日耳曼和下日耳曼行省的法兰克人和阿拉曼尼人,他们骚扰我国边境已经数百年了。”
斛律协听完翻译的话不由笑了笑说道:“据我所知,那里属于你们西部的皇帝管辖。怎么这件事他不来联络,反倒请你来联络。”
狄奥多西听了一愣,他想不到这些暴虐嗜血的华夏人(罗马人倒不认为华夏人野蛮)似乎一心就看穿了自己的用意,但是狄奥多西还是不愿意过早地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罗马西部地形势现在比较混乱,我做为共治皇帝,有责任为帝国的边境安宁奔波。”
“四分之一皇帝陛下,”斛律协这个称呼有些不伦不类,“我们华夏人万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让给当枪使的。”
不知道翻译怎么表达了这个意思,不过总算好像让狄奥多西明白了这个意思。
狄奥多西涨红着脸,犹豫了很久最后问道:“你们需要什么报酬?”
斛律协继续笑着说道:“我的部众想去米兰城游览一番。”说完后便饶有兴趣地看着翻译和狄奥多西。
狄奥多西的脸一下子绿了,要是自己答应让这些华夏人去一趟罗马帝国西部中心…米兰,他会在罗马历史上永远留下骂名。因为他知道这些华夏人足以掠走米兰城所有的财富。
“我知道皇帝陛下不会答应的。那么这样吧,看在我们是盟友的份上。我们放弃米兰。”斛律协地话似乎很善解人意。狄奥多西也不由舒了一口气。
“但是罗马必须付出一笔钱,足以赎回米兰城。”斛律协接下来的话又让狄奥多西的心沉到大海中去了。
看到狄奥多西在沉默中犹豫,斛律协接着说道:“我们会把多瑙河和莱茵河所有的蛮族向西赶五百公里,只要他们对西部边境形成压力,西部的形势肯定会更乱,而只要那个什么格拉提安或者瓦伦丁尼安二世败上几场,我想你们光荣地罗马军团是不会再拥戴他们地。到时四分之一皇帝陛下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挥师援救西部,到时我们再配合一二,皇帝陛下你就不愁不立下大功,自然可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狄奥多西也顾不上什么了,点头答应了斛律协的要价,与他达成了交易。
得到狄奥多西保证书地斛律协又说道:“四分之一皇帝陛下,我们的动作得快一点,我们的明王陛下只给了我们一年的时间,也就是到明年秋天,我们必须撤兵,撤回乌水河以东的昭州。”
“什么?那黑海以北这些地区你们打算怎么办?”狄奥多西虽然知道华夏人会回国,但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撤得那么干脆。反倒是时间足够了,大半年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这不是**心的事情,我们只需听明王陛下决断就好了。”斛律协说道,“还有,我们的交易报酬只是限于金银方面,至于其它方面的和谈条件不包括在内,自然会有我们的使节与陛下你商谈的。”
狄奥多西郁闷地一一应了下来,这个华夏将军到底是军人还是商人?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华夏将军以前做马贼时还兼做兵器贩子。
在回君士坦丁堡的路上,知道华夏骑兵很多事情的狄奥多西却在思考一个问题,华夏的君主,他们的明王怎么将这些骁勇的蛮族人变成了他最善战的军队,却不会发生像哥特人那样的事情呢?于是狄奥多西写了一封信,交给一位使节,立即渡海送到乌头城华夏去,转交给曾华。
当这封信渡过黑海、顿河、伏尔加河、里海来到华夏昭州,再经过广袤的昭州进入西州时,欧洲大陆开始融冰春暖了,华夏四年的春天来了。
而就在这个孕育着万物生机的季节,两万多华夏骑兵开始对整个多瑙河中游平原发起猛烈的进攻。这里所有的部众都没有任何准备,因为按照他们的习惯,现在只是冰雪初融的季节,大地还沉积在雪水之中,对行军打仗非常不利。
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些华夏骑兵居住的地区远比多瑙河流域寒冷,而且利用天气出其不意使他们的传统,以前他们的先辈就利用这种方法对华夏中原王朝发起过突然袭击,现在又用在他们身上了。于是,多瑙河中游很快就陷入一种巨大的恐慌和混乱之中。
第二百六十二章 … 普通法、特例法和宗教事务法
华夏三年夏天,正当欧洲大陆兵荒马乱之时,华夏全国上下却刚刚经历一场大辩论,一场有关律法方面的大辩论。而这场空前激烈的大辩论起因却非常的简单。
华夏元年的秋天,兖州良诚记商社的一艘海船在京口靠岸,上面满载的都是从南海扶南、究不事(即真腊,今柬埔寨地区)地区运来的上等檀木、象牙以及红绿宝石等真腊特产,按照事前定好的协议,这一船货品是专门销给建康城里的江东商社,这家由六家原江左世家豪门出资组成,并留下族人经营的商社也为这批货品垫付了不菲的预付款。
但是当这船货品顺利运抵京口时,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或者说是“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原本应该很正常的交易一下子变得充满变数了。
当这艘海船于华夏元年春天从被华夏占领不久的象林(今越南岘港)启航不久,驻扎在林邑北部地区的四万余南海经略军与林邑西边的究不事国赶来救援的军队大打出手,接着又把究不事的宗主国扶南给牵涉进来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扶南国王竺旃檀发布命令,宣布断绝与华夏国的一切往来,并驱逐华夏商人,禁止华夏船只靠岸等等。
这样的结果就是原本从扶南、究不事等国源源不断输入到华夏的各种南海特产一下没有了。而这类货品在华夏南北原本需求量就很大,基本上处于求略大于供的局面,现在一下子断了货,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供货,这些货品的价格一下子就涨得没谱了。
正当江东商社看着《商报》上一天一变的价格乐开花,盘算着这一笔买卖做下来能盈利多少时,良诚记却玩了一个花样,让江东商社的美梦彻底破裂。
这艘船在朱崖郡(今海南岛,华夏元年设,与合浦郡一起被划归广州管辖)东面遇到海风。差一点就沉到海底去了,幸好老天保佑,挣扎着飘到了合浦郡的徐闻港(今雷州半岛南端的徐闻县),在那里修整了两个多月才算完。而有些货品也已经进了水了,在徐闻晾干了后再上得船。
按照往日平常的惯例和华夏《海商贸易法》的规定,这些货品进了水,做为买方江东商社,他们可以要这些货品,也可以不要这些货品,但是都可以要求卖方良诚商社按卖价(卖给江东商社的价格)赔偿一定金额地补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江东商社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货品到手就好了,因为这里的大部分商品跟茶叶、布绢等货品不一样。海水打湿了,只要晾干了就没事了。
但是良诚商社却不愿意交出货品来,他们想了一个方法,试图将这批货品变成自己的。他们拿出徐闻港港事局出具的文书。证明自己的海船遇上了海风。货品都进了水,所以向京口海关和广陵郡商曹提出申请,主动要求按海事损失处理,向江东商社给付损失赔偿。
江东商社不答应了,现在这船货品真正是奇货可居。就算是进了水,品质上多少受了影响,但是依然能卖出自己进价三倍以上的价格,我要你等同进价的赔偿干什么?不答应,坚决不答应。
但是良诚商社却坚持己见。京口海关和广陵郡商曹却犯难,良诚商社这一招的确不地道,但是人家却依足了律法条例,在法律程序上你是找不出一点错误的,因为卖方有义务和责任按照合同协议规定向买方提供海事等运输损失赔偿。几方坐下来协调商谈了许久。广陵郡商曹只得依据律法规定。要求良诚商社按照合同价格一倍赔偿江东商社,而京口海关也出具了文书。只要良诚商社给付了所有的赔偿,这船进水地“不良货品”就放给良诚商社。
江东商社众掌柜的气得吐血,这一倍赔偿算什么?这货品只要转一下手,还能获得两倍地盈利。但是这些掌柜找了商法律师(即古代讼师,在北府时期,随着北府独立司法体制的完善,以辩护为职责的律师被北府法律正是承认和规范你,渐渐取代了以诉讼为主的非正式职业…讼师)),也听广陵商曹和京口海关解释了这么久,知道良诚商社在律法方面占了理,广陵商曹地决定中是尽量弥补了江东商社地损失,要不然只是按价赔偿这钱就少了一半。林雷
在商法律师的建议下,江东商社一纸诉状就交到京口地方裁判所,把良诚商社告了。良诚商社也不示弱,聘请商法律师,积极应战。这桩官司从华夏元年的冬天起一直打到华夏三年,从京口地方裁判所到广陵郡地方理判署最后到扬州理判署。而在这场官司后面还引发了更多的纷争。
江东商社代表原江左朝廷世家贵族们的利益,这些名士贵族们一部分进了三省,大部分进了国学,虽然没有以前那种呼风唤雨的权势了,但是他们拥有的影响力却依然不容小视,尤其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所以也能在舆论上获得发言权。
从官司开始,江东商社背后的人开始利用关系找到了玄学派地邸报和几家与江左旧人有关系的民办报纸,开始大肆报道该案件的来龙去脉,并密切关注该案件的审判过程。这些人在报纸上尖锐地指出,商贸的根本就是诚信,而良诚商社却利用法律,这个应该用来保障诚信地工具来大肆破坏诚信,这不得不是一个悲哀。处于道德下风地新学派不甘示弱,他们为了保证以法治国理念的成果…华夏法律体系,奋起反击。他们在报纸中指出,任何人不可能预知未来发生地一切事情,只有吃一践才能长一智,也只有出现了问题才能针对问题来修订律法。
江东派却辛辣地反击道,到底要让百姓们(现在这些士人也迫不得已认为自己是百姓的一部分。)损失多少才能让律法完善?而如果律法永远不完善,那么是不是就要百姓们永远承担损失?
吵到最后,争论开始变成新旧两大学派的大争论,保守派利用激进派好不容易暴露出来的问题,集中火力猛烈抨击,激进派利用自己在舆论和“学术界”的优势奋力反击。到了华夏三年夏天。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两派再也不愿意这样无休止地争吵下去,他们都把目光转向曾华,各自把意见整理完整,提请曾华决断。而在这次大争论中已经意识到华夏立法、司法体系缺陷性的华夏三省和大理寺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求进行修正和改进。
曾华接着这些文书报告,心里也是嘀咕不已。他在异世不是法律专业的,只是在异世网上学得半吊子地水法律知识。但曾华毕竟是一个多了解上千年历史的人,他非常明白法治社会和人治社会最后走向的趋势法治这个基础却不能废弃!这是曾华给自己说得第一句话,但是怎么样进行有效的法治,而不是进行某种虚假的法治呢?
曾华慢慢总结自己在异世所受的一些法律教育和感想。法治不是以德服人。但也不是否定道德,因为很多法律是以人和社会的道德观念为基础的。它是以严谨的规范和严酷的惩戒来约束人们地行为。以便保证百姓的权利。
但是法律地标准是什么呢?平等、公正?曾华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个时候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年多学点法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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