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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唐鹤雍会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苏桐并没有疯,她只是假装忘记了;然后一遍遍;若无其事的在他面前说着‘杀死孩子杀死孩子’;只是为了折磨他;一遍遍的折磨他;直至死亡。
“桐桐,”他将她抱进怀里,怜爱的拍拍她的小脸。“如果我说,不找了,你会答应么?”
“当然不可以!”一把推开他,苏桐一脸匪夷所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的孩子,所以不想帮他报仇?”
报仇?找谁?唐鹤雍苦笑,却笑不到眼底。
苏桐还没有得到答案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有人站在车门外等候他们下车。
“桐桐,下车了,我们去……”
“为什么他们也来了?他们是坏人,是坏人你知不知道?”苏桐一把抱住唐鹤雍的胳膊,缩在他身侧,恶狠狠的看着前面那辆车上走下来的大岛川秀、中村隐玉和木之本。
“没事,桐桐,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别怕。”他将她拉倒手边,一路朝着机场内走去。
嘈杂的机场,樱花色泽外套的女子被高大男子牵着,在几名黑衣人的保护下,朝着二楼的登机室走去。
苏桐不时的回头看着大岛一行人,有加快脚步跟上唐鹤雍,却在回头时,看到了不远处的许愿池和巨大的石雕,黑眸圆睁。
“不……不……”苏桐猛地摇着头,拖住唐鹤雍。“我不要走,我不要去,你放开我!”她突然发疯似的尖叫着,想要挣脱唐鹤雍的手。
早在她惊恐的喊着不时,唐鹤雍就已经牢牢的将她的手腕锁住。
“桐桐,怎么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
有女子站在巨大的雕像下将什么东西扔到水里,双手合十的闭着眼睛,摸样虔诚出现在眼前,她一手捂住眼睛;又有靡靡妃音说着‘佛祖保佑,愿他此生无恙’,她又急急去捂住耳朵;画面与话语在脑中不停的交替变更,她飞快的去捂住头。
“不要,不要!”
“桐桐,你怎么了?”唐鹤雍抱住一脸痛苦的苏桐,急切的的问道。却在察觉到后面三人想要奔来的意图,及时出手制止。
“我不去了,唐鹤雍,我不去了,你送我回去,你送我回去!”
苏桐哭喊着,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紧闭着双眼躲在他的怀里,尖叫着。
“桐桐,头还疼么?”
轻轻的掖了掖被子,唐鹤雍拂开她的刘海,大掌贴在她的额头上。
微微摇摇头,苏桐眸子里都是倦奄。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探身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唐鹤雍开门出去。
书房里,站着刚刚还在机场的三人,面色凝重。
“这次恐怕去不了了,帮我和老路易先生道个歉,下次一定亲自登门拜访。”唐鹤雍推门进来,慢条斯理的说道。
“唐鹤雍,这次可不光是唐氏珠宝的事要谈,‘万纳’和法国‘道尔顿’船业公司的合同要重新商讨,另外,这次‘范娜’的珠宝展是一定不能缺席的。唐氏珠宝展能够在欧洲开展的如此之顺利,都是得到了‘范娜’的鼎力相助,这次商谈是之前早就敲定了由你本人亲自参与的。”
大岛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难得的凝重。唐鹤雍应该比他更知道这趟法国行的重要性的,如今却要撒手不管,大岛不免不敢置信。
“可是,苏桐的样子,你们也都看到了。”
“唐鹤雍,你是她的丈夫,可是,你也是唐氏的掌门人,不要忘了你身上的担子。那是整个唐氏,有多少人在拿你的薪水养家,你懂得。”
一直没有说话的中村隐玉开口,字字直击唐鹤雍的心底。
“桐桐有陈妈照顾,不会出错的。或者可以把顾修远叫过来,还有吹衣。”大岛走到他身边,看着沉默的唐鹤雍。
唐鹤雍看了三人一眼,一手环胸,一手托住下巴,冷脸思索着。
“不行,我不能去,我不能……”
“唐鹤雍!”
唐鹤雍的话被人打断,微微被推开的书房的门缝里,挤进来那人的小脑袋,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在她的身侧,远远望着像是一汪绝美的瀑布。
她望着房间里的人,准确的来说,她只看到了唐鹤雍。
“你怎么起来了?”话音刚落,他便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唐鹤雍,你去吧。”她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我不敢去,你自己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好吗?”
“桐桐,我不去,没事的。”
“不行,我要你去,我一定要你去!”她伸手推开他,站的离他远一点。
“我一定要你去,如果你不去,那你现在就把那个杀死我孩子的人找出来,现在,就是现在,就是马上!”她急急的说着,呼吸急促。
唐鹤雍微微眯起眼,安静的看着面前人,像是要透过那双眼窥见她心底一般。
“好,那我去,你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苏桐点头,慢慢走到他面前,抱住他。
“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帮我,帮我。”
“我知道。”
“恩。”女子声音闷闷的。
“桐桐,不要关机,任何时候,都不要关机,知道么?”他抱住怀里的人,又紧了紧,却总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一放手,就是再也不见。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很平静,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异常。
苏桐在敖碧居内安静的起居,陈妈悉心的照料着,比往日更严格的保全守在敖碧居的每个角落里,唐老太太在敖碧居客厅里远远地观望过苏桐,那时候她在花园,什么都不知道的坐在椅子上。
顾修远来过一次,却被苏桐当成仇人一般赶了出去。
唐吹衣也来过,只可惜苏桐对她视若无睹。她自己不知道该和嫂子说些什么,她想,即便她说什么,嫂子也是听不懂、听不进去的。
“嫂子,那我先回去了。”
唐吹衣看着床上双手抱膝的女子,女子没有理她,下巴抵在膝盖上,轻轻的哼着什么曲子。
女子声音温柔,曲调婉转悠远,像是在呼唤久别的归人,又像是给小孩子哼唱催眠曲。她一个人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偶尔会看一眼坐在床边的唐吹衣,不经意的一瞥之后,飞快的移开。
“嫂子,我真的走了。”她不死心,拉住苏桐的手。
唱歌的女子抬起头看着她,乌眸光华流转,煞是动人。
“再见!”
她反握住唐吹衣的手,一反常态笑嘻嘻的冲她说道。
唐吹衣有些惊喜,连忙坐了回去。“嫂子,你认识我了?”
原本笑嘻嘻的脸立刻又拉长了,她苦恼的看着坐回去的唐吹衣。“你不是说要走么我才笑脸相送的!”
可是,这人,怎么又不走了?
唐小姐再次吃瘪,还是在已经神志不清的苏桐手下,看来,即便是这样她嫂子也不该冷笑话的本性!
带着一副大便脸,唐吹衣拎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肝,呼哧呼哧的奔出了敖碧居,一路泪洒随风飞,哀叹自己的遇人不淑。
苏桐哼唱的声音被突来的滴答滴答滴的电话铃声攻了,她静静的看着它在那欢脱的叫着,口中念念有词:
“1;2;3;4;5;6!”
“喂,唐鹤雍!”她数到六后,接起电话,声音轻快。
“在干吗呢?”电话彼端的人,声音疲倦,却仍旧温柔。
“在等你的电话。你在干嘛?”
“我在脱衣服,”唐鹤雍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
“恩,那我睡觉了。”
“好的,盖好被子,我很快就回来了。”唐鹤雍静静的等着她挂掉电话。
他出差的这半个月,他们每天晚上都会通一次电话,电话内容基本为以上原封不动,日日如此。
他想和她多说的机会也没有,她总是很安静的说:恩,那我睡觉了。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深想下去却又不得其解,只能告诉自己,是因为太累才会出了这样的偏差。
苏桐将电话挂掉,关掉台灯,平静的躺在被子里。是夜,月中,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却照不进她的心底。
无边的黑色里,身体里传来巨大的疼痛让她尖叫着,可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脖子,无论她怎么用力,声音始终冲不破喉咙。
她突然看到有一丝亮光照在她的脚边,然后她看到触目惊心的血环绕在她的腿边、脚下。猩红的颜色越积越厚,低沉的黑色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恍恍惚惚中,仿佛听到细微的声音在喊着,由远及近,然后她听清楚了。那个声音再喊:妈妈,妈妈……
她伸手想要抓住,可是手被身下的血凝固在身边,动弹不得。
妈妈,妈妈。
那个声音在黑暗里,在她身体周围无边的黑暗里,肆意的叫喊着,环绕着她。她奋力的想要扯动胳膊,却是徒劳无功。她急切地在黑暗里寻找,想要找出那个声音的来源。那样软腻的声音,围在她周身喊着妈妈。
等等我,等等我。苏桐在心里嘶喊着,越发费力的扯动着被定在地上的胳膊。
等等妈妈,让妈妈摸摸你。苏桐的眼泪滑出眼眶,一颗接着一颗,扑簌扑簌。
就在她挣扎着时,那个软腻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婴儿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即,惨叫哭喊声渐渐远去,虚无缥缈。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苏桐拼命的摇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除了脚下皎白和猩红相映衬,苏桐周围的暗黑死一般的沉寂着,再也没有一丝声响。苏桐拼命的嚎啕大哭起来,用尽力气想要叫喊出来。
“不要!啊——”
大床上的人猛地坐起来,尖叫着,模糊的泪眼急切的寻找着什么。可是,被月光照的程亮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落地窗的纱幔微微动着,像是有人刚刚从落地窗离开一般。
她想到了那个孩子,一边哭一边掀被下床,快步朝着落地窗走去。
等她将落地窗的纱幔翻了个遍,她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抬手擦掉泪水,她望着落地窗外。花园里的路灯开着,昏暗的光被月光掩盖了,再看不真切。
她抱着身子,一直哭,一直哭,像是要把一生的泪水都哭干一般。
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
待她哭够了想要再躺回床上,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黑眸圆睁。她惊恐的看着床边,腿下一软,眼前一片漆黑。
☆、是福还是祸?
爱情这东西,最奢侈不过得所爱且长相守。
沧海众生;七情六欲;有的人痴缠一生最终落得相濡以沫厌倦到终老,而有的人短暂相伴却相忘江湖缅怀到哭泣。你会得到怎样的一段感情;不仅仅在于你认识的是谁;还在于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名古屋,日本的古城;美丽且静谧。
“大小姐,人已经送到密室了!”
名古屋郊外的茂密林荫深处;隐秘着一栋精美的日式古建筑;飞翘的屋檐和流光四射的琉璃瓦;瓦下檐脚悬挂着不大不小的铜铃;春风徐来;铜铃声声作响,犹如青石扣晚的庙宇传来的钟声,悠远,宁静,安详。
女子俏丽的短发下墨黑的眼望着眼前的黑衣男子,没有说话,但脸上都是止不住的赞赏之情。
微微点了点头,她转身看着身后的白大褂医生。
“就按照我给你的剂量,每日给她注射进去,不要多,但是切记,也不要少。”少了,达不到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