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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岳飞,李民竟然说是他的弟子,周侗除了无语,还能说什么。在周侗的眼里,李民若是不算什么神通道法,就冲他李民那两步走的武功根底,比起如今这个岳飞来,这个岳飞别看年纪小,做他李民的师傅,绝对富裕。
只是,周侗一想到原先同殿为臣的前辈黄裳,那么大的岁数,在拜了李民为师后,都能战胜那个连他周侗都胜不过的天下第九,周侗却也不敢说李民不会武功,就教不出好徒弟来。毕竟李民神通广大,道法无边。谁知道这神通道法里面,有没有什么可让人短时间内武功大成的神通道法。或许李民真的有,也未必可知。
一时间,周侗都有些心动,很想也拜在李民门下学上一二。他周侗停留在当前的境界,可也是很久了。
可是,且不说他周侗乃是少林寺外门护法,他周侗深受师门重恩,绝不能叛派另投他门。就是如今他周侗当着门下的弟子林冲等人的面,他周侗也拉不下这个脸,管比他年纪小上如此多,又一直管他叫前辈、师傅的李民,做老师。
不得不说,周侗虽然是一代宗师,枪法举世无敌,可在这些方面,比之黄裳,却是要差的许多。黄裳在觉得李民真有神通之后,那可是毫无顾忌的就拜李民做了老师。
当然,这也跟黄裳从来都是自悟的,根本就没有师门束缚,不无关系。
可现在,不管怎么说。周侗一番心思变化后,最后嘴巴动了几动。却也只是尴尬的说道:“国师好本事,好神通,教的好徒弟!”
一连三个好字,李民却也都脸皮厚的受了。确实,能有岳飞这么一个牛人当弟子,确实是个知情人,都是得意的。
不过,为了岳飞今后的成长,为了不误人子弟,扼杀了岳飞这么一个好苗子。李民得意一番之后,随即敬了周侗一杯酒说道:“周老师。依您看,岳飞这个孩子可教么?”
周侗这个郁闷啊:这孩子这点年纪就这境界了。这还用问可教么?我平生教的那些徒弟里面,也就是卢俊义的资质能和这孩子相比较。他要是还不可教,我其余的弟子,岂不是都该扔了?
可如今李民的身份在那里了。而且,周侗此次来访李民,也不是什么游山玩水,而是肩负着重大使命的。故此,周侗还是陪笑道:“国师眼光太也高了。此子天资过人,小小年纪,竟然悟得了长枪八法中的“刺”,当然可教。当然可教。”
李民笑道:“周老师如此认为即好。实不相瞒,我虽有些道法神通,可这武道上,却所知甚少,岳飞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我不耽误他,想请周老师待我指点这个岳飞枪法一二。还望周老师成全。”
李民说完,随即站起给周侗一拱手。周侗连忙站起还礼道:“国师有命,敢不应得。万当不得国师此礼。折杀老朽了。”
按说,这个时代,一个老师给自己弟子另外再找一个老师。除了那些江湖上混饭吃的武师外,有正是宗门的,本不是这么一件容易的事。
可李民这个神宵派,本就是李民自创的,李民又是一个现代人出身,委培代练,在现代本就平常的很,李民脑子里,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而这个周侗,虽然有宗门之念,也是这个时代正式门户出来的,可他在御拳馆任教多年,本就是一个代练惯的人,除了少林寺的一些不可外传的秘技外,他那些自创的招式和经验,却也是没有什么保密概念。故此,李民和周侗这两人,在这方面,却是出奇的默契。
李民当下叫过岳飞,让其拜周侗为师。
然而,直到此时,李民这才发觉:岳飞这孩子,别看不怎么说话,少言寡语。可却傲的很。而且,别人傲,是从面上傲。而这个岳飞,却是从骨子里傲。虽然他没有盛气凌人的恶劣态度。可是,让他向一个不认识的人拜师,却实在很难。不仅仅是跟他李民,就是跟这个周侗,也是如此。
不过,周侗却很欣赏。天地君亲师,老师如父。如何可以轻易拜的。自然要知道个清楚才能拜的。
李民算是服了。这人和人对缘分,果然是没道理的。
当然。更主要的,却是周侗有真本领。周侗自信能让岳飞心服口服的拜他周侗为师。
周侗当即离席,随意走前几步。也没寻什么武器。也是如岳飞一般的双手虚握,摆了一个架势,猛踏一步,双手虚刺,喊了一声:“杀!”
这一下,比之岳飞又是不同,那真是杀气冲天,挡者睥睨!就连没到这个境界的,也由于被周侗的杀气所震慑的不得动弹,而了解了这一招的恐怖。
好在,周侗却是比岳飞有经验,刺的时候,却没冲着什么人,这才没有什么人因为周侗这虚刺的一枪而胆破丧命。
岳飞当即有些失落,可随即却又兴致高昂。双膝拜倒在周侗脚下,挺身抱拳说道:“弟子岳飞,苦学枪法多年,自以为学得了一个‘刺’字。却不知坐井观天。今日观的老师枪法,才知‘刺’字还有这般变化。弟子心悦诚服,不限慕之。乞求老师赐教成全。”
李民内心顿时极为赞赏。自打周侗也使出了同样的招式,李民就没少了暗中观察岳飞的神情,生怕岳飞受打击过大,不利岳飞成长。故此,岳飞的神情变换,李民却都是看到眼里的。可岳飞小小年纪,竟然知耻而后勇。把挫折转为前进的动力。却是比成年人的心志,还要坚毅的多。
而周侗闻听,当即哈哈大笑的应了。
李民当即打铁趁热的说道:“周老师交友广泛。可知我朝,却是何人的弓术为尊?”
李民却是想趁着周侗高兴,连带把岳飞的弓术老师也给搞定了,也不枉岳飞管他李民叫声师傅。
而周侗听完之后,却是神色有些怪异的问道:“国师打听我朝何人弓术为尊,却是何故?”
李民本也没准备瞒周侗,而且,这事也根本瞒不住,李民当下就实话实说道:“我这徒弟岳飞,除枪法外,却还想学的弓术。故此,我想打听一下,好为他聘请一位弓术的老师。”
周侗闻言当即哈哈的大笑道:“国师却是不用再请他人了。老朽弓术虽不敢夸天下第一。可老朽自认我这弓术,却比我这枪法,还要精研几分。飞儿既是喜欢,只要他有这天分,我自一并教于他就是。”
这会,却是轮到李民吃惊了。这才真叫能人无所不能。虽然周侗自称不敢称弓术天下第一,可周侗的枪法,却绝对是大宋的天下第一,这周侗却说他的弓术比枪法还好。那不是天下第一,又是什么?
当下,这一番酒,却是吃的尽兴。新来的这些人,除了周通、李忠的功夫不咋地之外,余者,却是让众人看的佩服。
只是,临到酒席末了。周侗却隐隐表示有机密话,与李民相商。
李民当下散了酒宴,引周侗到书房密谈。
周侗初次进入李民的大书房,却也被那一面墙的书籍,震慑了一下。好在,周侗一代宗师多年,却也没有露怯。等与李民分宾主坐定,下人送上两盏香茶。
周侗这才向李民说道:“国师可曾听闻,我朝欲遣使者,说金联盟伐辽之事?”
李民微微一愣:搞不懂周侗这么一个御拳馆的天朝奉,关心这些朝中决策干什么?
不过,李民与周侗的关系,且不说如今两人有一个共同的徒弟岳飞,单只是他李民没发迹前,周侗就肯为他李民包庇鲁智深,那就不是一般的交情。李民却是从来没有把这个老人当外人,除了那些有些涉及造反犯忌的事,却是没有什么可瞒这个周侗的。
故此,李民当即点了点说道:“却是听过了。不知老师问此何故?”
第七卷 第三回 周侗使命
“国师且不忙说老朽何故问此。老朽想先问一下国师对此如何观?”周侗直视着李民说道。
李民越发觉得这周侗有些怪异了。暗自琢磨这个周侗来此,绝不简单。
不过,李民虽猜不透周侗为什么这么问,以及这么问的目的如何。可李民却坚信,这周侗绝不可能是蔡京或者梁师成的人。而且,周侗也绝不可能坏了数十年的名头,以及江湖义气来坑害他李民。
故此,李民还是实话实说的说道:“我观宋金联盟灭辽,犹如资饿狼以趋病虎。虎去狼存,害的却依然是人,绝非善策。”
“着啊!国师说的正是此理。”周侗当即欢喜的派了一掌,可随后又叹道:“只可惜国师却没在塞外呆过,却不知,这岂止是非是善策。实乃是害国之策。”
李民闻言当即精神一振。顿有找到知己,找到革命同志的感觉。李民万没有想到,这个时代,并不是他李民一人独自作战,他李民还有战友。虽然这个战友老了点。
不过,李民毕竟不是当初那个初来这个时代,想问题简单的李民了。如今他李民却是有着老婆、兄弟,以及成百上千人付出性命跟随着的,光是那份责任,就足够李民把这份激情压制住。
李民强按着激动,仔细观察着周侗问道:“老师何以见得?”
周侗叹道:“此却非老朽高见。实乃是老朽平生敬佩之人所说。他言:辽以迟暮,皇族崇信佛教。皆喜汉礼。言行与汉人无异。犯我宋境,无非索要一些财物。所害非大。而那金,却是崛起之生番。不通礼法,崇信刀兵。犹如草原之狼,他立国灭辽,却非为了礼法正义,乃是争生存,掠夺辽国财富。他若灭辽,绝不会就此罢休。收敛刀兵。必然窥视我大宋比辽更加富足的物产。不经一番血战,却是不会熄了他野心。就如辽国建国,即频繁掠夺我中原,直至鲜血染红了疆场,被我大宋打的疼了,这才收了野心,安于区区赏银,偏安一偶。此乃生番转为熟番之必然,此等过程,,却不是区区赏银,几万条性命,三五年光阴所能化解的了。到那时,也不知需要牺牲多少百姓和军卒的性命?而若是金不能灭辽,反被辽灭。那辽也必如病虎砥砺了爪牙,重新焕发野性。必重燃与我大宋争夺中原的野心。故此,联金之事,万不可取。”
李民听得更有共鸣,忍不住问道:“老师说的这个,却是何人?”
周侗苦笑道:“此人乃是我的老友宗泽。”
李民顿吃一惊,同时心中大为窃喜。宗泽那可是连他李民都知道的抗金名人,绝对在大宋有一号。李民万没有想到,这宗泽愣是他李民的知音和革命同志。
而这时,周侗却说道:“国师,实话跟您说。老朽此次前来拜访国师,就是替我这老友求您来的。”
李民正自惊喜。听闻周侗之言,连问何故。
却原来,宗泽此人至今已经为官二十余载。一心为民,官声极盛。只是蔡京等人当权,宗泽却也没得进入大宋中央权力机构。也就是前年,即大宋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这才升任了登州通判。只是,登州邻近京师,皇亲权贵等势力遍布其间。仅宗室官田就有数百顷,岁纳租万余贯,却都转嫁到了当地百姓身上。这宗泽刚烈,上任后就忿然上书朝廷,陈明实情,请求予以豁免,终于为登州百姓免除了沉重的额外负担。只是,如此自然得罪了宗室以及当地权贵。只是那时,正是李民把蔡京整的倒台之时,王黼新上,各方权贵都在重新洗牌,重新寻找靠山,划分权力,再加上宗泽又占理,官声极盛,民望极高,一时也人责难宗泽。可宗泽今年跃升河北路转运使,听闻了朝廷欲与金联盟灭辽的消息。那宗泽却是在边塞呆过的,知道辽金等契丹、女真人的习性,自然极力上书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