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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孩儿也是没办法张大少爷抽泣着说道:“孩儿如果不骗父亲一次,建奴和宁远那帮叛贼又怎么会上当?但不管怎么说,孩儿让父亲操心了,就是孩儿罪该万死,请父亲治罪说着,张大少爷也忍不住哭出声来,“父亲,你瘦多了,也见老了。”
“猴崽子,你还不是瘦多了?”魏忠贤慈爱的拿起张大少爷的手,哽咽道:“你看看你这手腕,都瘦得快皮包骨头了,咱家要你保重自己,你怎么就不听?就不听?你真要气死你亲爹么?”
“孩儿不孝。张大少爷大哭,挣扎着要给魏忠贤磕头,魏忠贤则一把拉住张大少爷,落泪道:“猴崽子,不用磕头了,你尽心了。咱家知道,你为了早些剿灭乱贼,给咱家减轻负担,这一年多里,你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顿好饭,你这猴崽子,是天底下最孝的孝顺儿子
“父亲,,!”张大少爷情难自禁,忍不住与魏忠贤抱头痛哭起来。惟有旁边的魏良卿越看越是莫名其妙,忍不住开口问道:“爹,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我什么时候,又跑出一个兄弟来了?张兄弟还在文承相胡同等着,又病得那么重,咱们去晚了,说不定就见不到他了。”
不管怎么说,张大少爷重病垂死的消息终于得到准确证实后,那怕是疑心病最重的范文程和袁崇焕在欣喜若狂之余,也都改变了在八月出兵攻打山海关的主意,一起向努儿哈赤提出建议,那就是暂时观望一段时间,等到张大少爷嗝屁断气了,再出兵攻打山海关不迟。在建奴之中最有战略目光与谋略的皇太极也十分赞同这个建议,认为对于建奴军队来说,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屠奴军的新式火枪与英勇善战,而是张大少爷那令人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还有超卓惊艳的天才军事头脑,所以只要张大少爷还有一口气在,就照样可能对建奴大军形成致命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待,等到张大少爷咽气。没有了主心骨的大明军队士气大泄,再动山海关不迟。
恐怕连张大少爷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在辽东,最希望自己不要急着断气的人,恐怕还不是饱受建奴荼毒的辽东汉人百姓,而是建奴最大的头头努儿哈赤!收到张大少爷身患重病又已经回到京城的消息后,努儿哈赤第一句话竟然是大吼,“立刻出兵!不能让那条小疯狗就这么死了,老子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击败他,给我的盛京、给我的将士和百姓报仇雪恨!”
但很可惜的是,包括最卤莽的莽古尔泰这次也不肯听老头子的乱命了,十来个儿子一起站出来反对。同样已经病得奄奄一息的努儿哈赤也没了办法,只能说道:“那好吧,由你们去吧,不过拿下山海关后,和蛮子朝廷谈判的时候,一定要蛮子朝廷把张好古那条疯狗的尸首交出来,老子杀不了他的人,还鞭不了他的尸。老子死不瞑目 !”,
第三百二十五章狗少出师表
“唉,累死我了,总算是到家了。”一直到了夜里三更,张大少爷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皇宫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文丞相胡同。但为了预防万一,张大少爷压根就不敢直接进自己的家门,只能装扮成巡夜的东厂番役,kao着其他东厂番役掩护,从侧门进到了自己家中,而且进到自己的书房中后,张大少爷马上象一条死狗一样爬到了床上,筋疲力尽的呻吟起来,“太累了,早知道当官这么累,当年我就不应该进京赶考的。”
“少爷你就知足吧,我们才叫累!”同样满脸疲倦的张石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刚抬着那个假少爷进门的时候,老夫人她们当场就哭昏过去了三个,少夫人也个个哭得死去活来,拉都拉不住,后来悄悄告诉老爷和老夫人、少夫人他们真相,老爷又激动得昏了过去,我们又要照顾老爷老夫人,又要照顾那个假少爷,简直都完全累瘫了!”宋献策和史可法一头附和,史可法还亮出脸上脖子上的指甲印,说是自己为了拦着熊瑚扑到冒牌张大少爷身上以免让真张大少爷吃了亏,还被熊瑚狠狠抓了两把,最后还是宫里来的太医说有一种肺痨会传染,怕传染给儿子的熊瑚才放过了史可法。
“周木兰那小子怎么样了?病情有没有加重?”张大少爷问的当然是张石头和宋献策等人花尽千辛万苦才找来的冒牌货——也该来是张大少爷运气,恰好找到了一个与自己容貌十分相象的痨病鬼,连装病的麻烦都省了。张石头则老实答道:“回少爷,那位周秀才有宫里太医全力抢救,已经缓过气来了。那位周秀才还托我告诉你,为了上报君恩下救辽东黎民于水火,你要他活多久,他就努力活多久,只求在他不治之后,少爷你能稍微眷顾一下他的家人。”
“去告诉他,他的事我已经禀奏给皇上了。”张大少爷答道:“皇上已经秘密赐封他为七品承事郎,死后按正七品官员抚恤,还有他唯一的弟弟,也赏了一个锦衣卫校尉的职务,而且世袭罔替,等他弟弟成年了就可以赴京上任,他的家人这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
“是,我一会就去告诉他。”张石头恭敬答应。那边宋献策忙又追问道:“东家,今天你见到皇上后,皇上同意了你的辽东决战计划没有?”
“同意是当然同意了。”张大少爷沉吟道:“不过我现在有点担心的是,建奴和山宗实在太狡猾了,也太了解我的脾气了,没有足够的借口,调动宣大、陕甘和四川各地精锐赶赴辽东助战,只怕会引起建奴和山宗的警觉,放弃今年出兵山海关的计划,那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请皇上和父亲不要立刻公开兵马调动的计划,先把调兵令秘密颁布下去,等我想好应对之策,再对百官公布。”
“这倒也是,不过动作一定要快,否则的话,五省精锐调动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瞒过建奴和山宗细作的眼睛。”宋献策点头,分析道:“如果我是努儿哈赤或者皇太极,忽然发现大明西北五省的精锐军队向辽东调动集结,又收到情报说东家你重病将死,说什么都会怀疑东家你是在引蛇出洞。退一步说,就算确认东家你是真的已经重病在身,但为了不碰硬钉子,也为了谨慎起见,今年之内放弃攻打山海关的计划无疑是上策。”
“如果是学生,学生也会这么做的。”已经被张大少爷和宋献策带坏了不少的史可法附和道:“因为西北五省的这些精锐,全部都是刚刚从剿贼战场锻炼出来的老兵,见过血又经验丰富,建奴打起来肯定吃力,硬碰硬就算打赢了,建奴也必然吃亏不小。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等,因为这些客军不可能长期驻扎在山海关,陕甘、宣大和四川这些省份也离不开这些军队抵御鞑靼、镇压乱贼和威慑地方土司,所以只要拖上一段时间,等到这些军队撤离了山海关,再出兵动手不迟。”
“宪之长进不少了,全说到点子上了。”张大少爷微笑着赞许一句,又皱眉道:“可如果不调动这些军队参战,光凭辽东现有的军队,守住山海关倒是绰绰有余,要想把建奴主力一举歼灭,兵力又实在太单薄了一点,就算能削弱建奴的一部分兵力,将来光复辽东全境时,元气尚存的建奴一旦打起游击战,我们的麻烦无疑就更大了。”
“东家,何不再在你的岳父大人身上做做文章?”宋献策忽然灵机一动,建议道:“俗话说,一将无能,害死三军,对建奴来说,熊督师绝对是仅次于你的第二号对手,有这么一个对手在山海关,建奴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可如果熊督师第三次被罢去辽东督师一职,换一个王化贞之流的蠢货到辽东接任,建奴觉得有机可乘,肯定就又会打起山海关的主意了。”
“不要把建奴想得那么简单,眼下我装成快要病死,朝廷又无缘无故的罢去我的岳父,建奴还能不怀疑大明朝廷是在和我联手下一盘大棋,准备挖个坑等他们跳?”张大少爷摇头,对这个主意并不看好。宋献策则不服气的说道:“东家,可如果罢免熊督师的借口足够呢?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借口,合情合理的罢去熊督师的职位,换一个草包去辽东上任,又把大明全国的精锐调到了辽东送死,建奴能不动心?能不打起一战歼灭大明全国精锐的主意?”
“没那么容易,先不说我岳父……。”张大少爷还是不太看好宋献策的这个主意,但话说到一半,张大少爷猛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宋师爷,且慢,你刚才那段话的最后一句,麻烦再说一遍。”
“最后一句?”宋献策一楞,忙复述道:“学生说,建奴能不打起一战歼灭大明全国精锐的主意?”
“为什么要打这样的主意?”张大少爷问了一个极其弱智的问题。宋献策无奈,只得苦笑说道:“东家,这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对大明来说,西安五省剿贼战场上下来的这些军队,还有辽东熊督师的军队,无疑就是全**队的精华之所在,如果损失了这些军队,那么大明朝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将处处被动挨打,既难以有力镇压国内叛变,也无法有效抵挡来自建奴或者鞑靼的侵犯——这些军队落到一个草包统帅手里,无疑就是把这些军队推到了悬崖边上,建奴还会放弃这个狠踹一脚的机会?”
“不错,历史上洪承畴就是这么把大明朝廷最后一点家底丢光的。”张大少爷心中飞快盘算起来,“当年的松山之战中,为了解救被建奴包围的锦州,崇祯那个蠢货根本不去分析锦州该不该救、值不值得救,还有也不去理会祖大寿既已经向建奴投降、又跑回锦州来带着锦州军队向大明朝廷求救的真正用意,把大明朝廷的最后一点家底交给洪承畴,结果洪承畴更蠢,只重前权而轻粮道,被建奴切断粮道,十几万大军丢得干干净净,祖大寿也马上回到建奴的怀抱。先不说洪承畴的指挥失误,就说建奴的围城打援计谋吧,确实非常高明,用一个可有可无的锦州就把大明朝廷最后的家底全部骗进了包围圈——这个计策,我是否可以照抄一下?”
宋献策和史可法等人都知道张大少爷琢磨缺德主意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干扰,所以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不过打破习惯的是,一向运思极快的张大少爷这次足足琢磨了半个多时辰,嘴角才lou出一些狞笑,抬头命令道:“宪之,把纸笔拿来,替我写一道奏章,我要请旨出战,剿灭辽东建奴和宁远山宗。”
“大人(东家),你疯了?”史可法和宋献策同时惊叫起来,“为了把建奴骗到山海关,你连装死的法子都准备好了,怎么又改变主意要亲自督师平辽?建奴听到你亲自出阵,不吓死也吓跑了,还拿什么诱使建奴主力倾巢而出,到地形对我们有利的辽西走廊决战?”
“错了,我没有改变主意。”张大少爷摇头,jian笑道:“本官身为大明臣子,受国恩君恩厚矣,始终未能报效万一。现如今本官虽然身染重病,但报国之心尚存,只求能在死前再为国家做一件大事,那就是领兵出征光复辽东!如果我的身体还撑得住,那我就先灭山宗叛徒,再灭辽东建奴,如果我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下去,那我起码也要平定山宗叛贼,为朝廷夺回宁远和锦州,驱逐义州建奴,把战线重新推回锦右一带,为山海关提供缓冲——那么我就算在此期间病死在军营里沙场上,也可以含笑于九泉了。”
张大少爷说一句,宋献策和史可法就目瞪口呆一分,不过当张大少爷说到最后一句时,宋献策和史可法都已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