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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少爷说一句,宋献策和史可法就目瞪口呆一分,不过当张大少爷说到最后一句时,宋献策和史可法都已经醒悟了过来,面lou狂喜之余,宋献策赶紧补充道:“辽东的熊督师一是心疼女婿,二是面子上挂不住,三是担心临阵之际主帅病逝,于军不利,全力反对这个计划。于是乎,东家你就理所当然的让不听话的熊督师留守山海关,让他专职负责向前方供应粮草——至于熊督师的兵权么,东家你当然是要剥夺得一干二净的。”
“还有。”曾经老实得三锤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史可法也坏笑着说道:“在朝廷之上,肯定也有人赞成有人反对,到时候谁最坚决的赞成大人你这个决定,大人你就举荐谁担任你的副手,帮助你指挥全军决战——大人,学生猜得对不对?”
“当然猜对了。”张大少爷jian笑点头,又坏笑道:“不过,现在已经是四更了,五更就要上朝,宪之你是不是应该把文房四宝拿来动笔了?还有,这道奏章是不是应该写成《出师表》一样感人又动人?”
“大人教训得是,学生高兴得都忘了!”史可法大喜答应,并且拍着胸膛说道:“大人放心,学生写出来的文章要是不能让你满意,你扣了我这个月的粮米俸禄——等等,好象我还从来没领过大人的粮米俸禄吧?”
“那是你自己不要,我可是每个月都叫人发给你的!”张大少爷大声抗议,对史可法肆意污蔑自己残酷压迫无证劳工的无耻行为极其不满。乘着史可法奋笔疾书的空隙,张大少爷又转向宋献策问道:“宋师爷,吴三桂那边,有消息没有?”
“五月二十八成的亲。”宋献策沉声答道:“成亲后,本来袁崇焕想买一送一,把他的那个假女儿也嫁给吴三桂,被吴三桂坚决拒绝了。但吴三桂劝说他父亲和他舅舅归降大明的事,进行得也很不顺利,根据我们内线的观察,吴襄和祖家三兄弟似乎是担心朝廷秋后算帐,又害怕建奴出兵,所以迟迟不敢下定决心,现在两边正僵持着。”
“不出所料,情理之中。”张大少爷点头,也明白劝说吴襄和祖大寿三兄弟重回大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祖大寿三兄弟,不仅是山宗的最核心成员,他们的父亲祖承训和努儿哈赤还曾经同时是李成梁的家奴,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吴三桂想要说服他们归顺大明,当然不会是那么容易。宋献策则担心的说道:“东家,学生现在担心两件事,第一是吴三桂的忠诚,他父亲和舅舅都是山宗的人,又身处敌营,被建奴和山宗联手施展的酒色财气包围,只要**弱点稍微被建奴和山宗抓住,就有可能变节投降。”
“这个问题不大。”张大少爷微笑说道:“先不说咱们布置在宁远的暗线可以掌握山宗的核心机密,随时盯着山宗和吴三桂的一举一动,吴三桂一旦叛变我们立即知道,就说我那个妹妹吧,就是吴三桂绝对舍不得放弃的人。”说着,张大少爷还在心里补充一句,“历史上,这小子可是为了我这个妹妹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现在还会自寻死路去给建奴或者山宗当狗?”
“希望如此吧。”宋献策有些不放心的嘀咕一句,又说道:“那这么一来,第二个问题、也就是吴三桂的安全问题,学生就更担心了!东家你给吴三桂的七十天假期也就剩下二十多天了,再过十来天,吴三桂就该启程返回中原了,到时候,吴三桂一旦坚决拒绝倒向山宗或者建奴,袁崇焕说不定就会生出杀心,至不济也会把吴三桂扣押软禁在宁远城中,不让吴三桂回到东家你的身边。”
“袁崇焕如果要杀吴三桂,绝对不会公开杀,他不会不顾及吴襄和祖大寿三兄弟的血肉亲情的。”张大少爷摇头,阴阴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袁崇焕明着不杀,等吴三桂离开宁远时在半路派人暗杀,这点可能性最大。不过这也没什么,吴三桂自己的身手很好,身边又有三十名屠奴军将士保护,骑的又是我送给他的照夜玉狮子千里马,袁崇焕想暗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还有,我已经秘密命令赵率教接应于他,基本上他只要到了六州河就可以确保安然无恙了。”
“那如果袁崇焕把他囚禁或者软禁在宁远城呢?”宋献策担心的问道。张大少爷哑然失笑,笑骂道:“我的宋师爷,亏你还成天夸耀你自己智比孔明、谋胜伯温,怎么还会犯这样的糊涂?袁崇焕真要敢把吴三桂扣押软禁在宁远城,对我们来说,局面不是更有利了?”
宋献策先是莫名其妙,仔细一思索后,宋献策也笑了起来,自责道:“学生还真是糊涂了,忘了袁崇焕如果真敢扣押吴三桂,吴三桂的父亲和舅舅会有什么反应。”
………………
大明天启十年六月二十九,大明太子少保、五省总督兼兵部尚书张好古不顾重病在身,拖着病体入宫觐见,当朝向天启皇帝朱由校递交奏章,公然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弹劾辽东巡抚袁崇焕通敌养贼,残害百姓并策划兵变,杀害大明官员毕自肃与李应荐等人,拉帮结派拥兵自重,形同叛逆!明熹宗览表大怒,直斥袁崇焕为大明国贼!张大少爷乘机递交出师表章,恳请明熹宗恩准自己亲率大军,北伐辽东,剿灭辽东建奴与宁远山宗!为了促使明熹宗接受自己的意见,张大少爷还当众念读了枪手史可法代笔的狗少出师表,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臣世受国恩,自当仗七尺之剑,剿建虏,诛国贼,报君恩之万一!望陛下念臣死节之心,恩臣所请,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泣,不知所云。”念完最后一段,张大少爷已是痛哭失声,象明熹宗连连磕头。而明熹宗深知张大少爷其实身上真已经累出了不少的病,又听到张大少爷慷慨激昂的奏请,不由也是热泪盈眶,立即就大声说道:“好,张爱卿,朕现在就加封你为七省总督,兼管蓟门与辽东,集结七省兵马,北伐辽东!破建奴,诛国贼!”
“不可!”不等张大少爷磕头谢恩,一大群官员已经跳了出来反对,为首的张惟贤叫得最为大声,“皇上,万万不可啊!张大人忠义之心,天地可鉴,又能征善战,功勋累累,确实是北伐辽东的最佳人选。可他现在身患重病,不能再让他这么累下去了,更不能把北伐辽东这样的重担压在他的肩上!”其他的官员纷纷附和,还有人毫不客气的说道:“皇上,张大人病成这样,万一在北伐途中有什么闪失,那大明朝廷不仅将失一栋梁,更会影响军心,于军不利啊!”
“这个……。”明熹宗差点想说出张大少爷其实病得远没有传说中那么重,可又找不出适当的借口反驳。不过还好,张大影帝再度发挥影帝本色,拼命磕头哭喊道:“皇上,微臣虽然偶染小疾,但宁远国贼罪行已然败lou,国贼闻知,定然举兵叛乱,微及京师安全,微臣愿不辞劳苦,抱病出征,先诛国贼,后灭建奴,以报君恩之万一啊!”
说着,张大少爷又是连连磕头,痛哭失声,情真意切之至。看到张大少爷这副病恹恹还要坚持出征的模样,百官心中无不感动,心说这小子虽然毛病多多,又喜欢拍太监马屁,但是对朝廷和国家的忠心倒是绝对没得说的。兵部侍郎袁可立还忍不住站出来奏道:“启奏皇上,张大人说得对,宁远那帮叛贼听到罪行败lou的消息后,必然叛变投敌,建奴的兵锋也将直指山海关下,不诛国贼,大明京畿永无宁日!依臣看来,陛下不如就准了张大人的部分奏请,许他出兵宁锦,既诛灭国贼以正国威,又重夺宁远、锦州二城,使我军战线前移,确保大明京畿安然无恙。”
“如果只是夺回宁远与锦州,这倒可以商量。”文武百官也开始动心,心说张好古这小子打仗倒是kao得住的,只要他挂掉以前能够拿回宁远和锦州,确保京城安全,倒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而张大少爷却反对道:“不可!宁锦二地,虽可作为京城缓冲,但建奴不除,大明辽东永无宁日!臣坚持北伐,一举歼灭辽东建奴,光复我大明辽东江山!”
“张大人,大家都是为你好。”袁可立低声说道:“如果你的身体没事,你提出北伐辽东,绝对没有一个人反对,但你现在病成这样,如果在北伐途中出了事怎么办?”
“如果我在路上病死,那就请辽东熊督师接替我的主帅之职,继续北伐建奴!”张大少爷也不怕忌讳,连自己的继任人都准备好了。说罢,张大少爷又向袁可立问道:“袁大人,你是兵部侍郎,可愿与我共赴辽东,协助我共讨建奴与国贼?”
“这个……。”袁可立先是一楞,然后沉声答道:“张大人,如果皇上恩准,你也不嫌弃,袁可立当然愿意随着大人北伐,协助大人署理闲杂琐事,以便大人专心军事。”
“那好。”张大少爷点头,又转向明熹宗磕头说道:“皇上,辽东巡抚一职原为袁崇焕,现袁崇焕已然罪该万死,辽东巡抚一职,理应免去!微臣举荐兵部侍郎袁可立袁大人接任辽东,协助微臣共讨国贼,诛灭建奴,光复辽东!”
身为兵部侍郎,袁可立接任辽东巡抚当然资格足够,所以明熹宗很快就点头同意了张大少爷的奏请举荐,又为难问道:“张爱卿,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么?”
“皇上,微臣愿效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大少爷回答得异常严肃,斩钉截铁之至。明熹宗又转向魏忠贤问道:“忠贤,你的意思呢?”
“皇上,奴婢以此子为荣。”魏忠贤流出两行浑浊老泪,双膝跪下,磕头哭道:“皇上,奴婢赞同张好古的主张,请皇上恩准,让这个猴崽子去吧,这也许就是这个猴崽子,能为皇上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说罢,魏忠贤也是痛哭失声,伏地不起。
“这条老阉狗,有张好古这个干儿子,也算是你的福分了。”在场众官个个鼻子发酸,难得为魏忠贤有点感动。明熹宗佯做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道:“好,朕准张爱卿所请,许他调集七省兵马,北伐辽东!”
第三百二十六章各逞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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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非常复杂的辽东局势,因为张大少爷的一系列动作,顿时变得更加风谲云诡起来,先是因为传说张大少爷这个瘟神已经重病缠身,被迫返回京城休养,本已经决定在八月出兵攻打山海关的建奴立时调整了计划,抱着观望态度等待尘埃落定,以免又上了张大少爷的恶当;以袁崇焕为首的宁远山宗叛军更是大为紧张,公开易帜叛变的计划也无限期拖延下来;还有山海关的熊廷弼军队、皮岛的毛文龙军队和朝鲜军队,也都先后调整了策略,静等朝廷指令和事态变化,另外还有邻近的科尔沁和喀喇沁草原的鞑靼部落,也立时停止了与建奴军队藕断丝连的暗中往来,以免又招来张大少爷这个条疯狗窜上草原咬人。
第二个变化则是张大少爷的重病将死消息确认,但没等辽东各方势力惋惜或者欢呼,第三个变化又接踵而来,那就是张大少爷当朝递交出师表,不仅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代表大明朝廷直接对山宗叛军宣战,还要求集结大明七省军队精锐赶赴辽东,由自己亲自率领,与建奴和山宗展开最终决战。更让建奴和山宗胆寒的是,根据情报显示,知道自己重病难愈的张大少爷这次摆明了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找自己们算帐,准备在临死之前,替大明朝廷荡平最后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