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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语塞,支吾道:“既是如此,当然不打!”
周吕旺乍一听闻孙二娘的名头,吃了一惊,脱口道:“老板娘你难道是江湖上人称母夜叉的孙二娘?”
孙二娘奇道:“你怎知我孙二娘的绰号?”
周吕旺呵呵一笑,道:“母夜叉的名头响当当的,江湖上谁人不知!”说罢,又细细打量孙二娘几眼,又道:“只是江湖中都传闻孙二娘你长得五大三粗,腰粗膀圆,专爱做那人肉包子,吕旺今日一见,不想孙二娘你竟是个标致人物,可见传闻不可尽信啊!”
众人听他所言,俱是诧异,孙二娘则听得颇为受用满面喜色,神色之中竟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羞意。这让见惯了她一副凶悍模样的庄客们大跌眼镜,嘡目结舌。
孙二娘道:“这位大人,承你谬赞,二娘蒲柳之姿,怎能当得标致二字,只是传闻虽是稍有偏差,但这专做人肉包子的招牌却是不假!”
众庄客又是一阵惊奇,他们何曾见过孙二娘这般文绉绉地讲话!
周吕旺接过一个庄客递来的手巾,擦净脸上的水,笑道:“想不到今日险些做了孙二娘的包子馅了,好险好险!二娘,当家的不在家么?吕旺也知道他菜园子张青的名头,那也是一条好汉哩,也请他出来一叙可好?”
孙二娘面色突变,黯然道:“想不到大人也知道拙夫的名头,可惜的是,拙夫去年因窝藏朝廷钦犯,已被砍了头了!”
周吕旺失声道:“什么!张青他!对不住!二娘,吕旺无心失言,请二娘莫怪!”
孙二娘凄然一笑,道:“不知者不罪,二娘不怪大人!”
鲁智深忽然道:“怪不得你要将咱们麻翻了去,敢情是因为咱们是朝廷命官啊!”
孙二娘点头道:“适才这王兄弟说几位大人是要去惠县保疆卫土,二娘我也非是非不分的乡下蠢妇,王兄弟说得对,我若害了你们性命,也就等于害了惠县的无辜百姓。得罪了各位大人,你们这便走吧!”
周吕旺道:“吕旺承二娘手下留情,感激不尽,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吕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孙二娘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人请说!”
周吕旺道:“二娘你如今孤身一人在此,做这等营生,需知这事做得一时,做不得一世,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个精细的官府中人,二娘你如何应付得来!不如,不如就随咱们同去惠县,为咱们在宋辽边境饱受辽人蹂躏的大宋同胞尽一份力,他们需要二娘你这样的巾帼英雄!吕旺交浅言深,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孙二娘霍然站起,众人均吃了一惊,不解地瞧着她。
孙二娘忽然拜倒在地,哽咽着道:“多谢大人收留,孙二娘当为大人鞍前马后,既是拯救了我宋朝百姓,也为自己和这些跟随我的伙伴谋个出路。”
周吕旺大喜,扶起孙二娘,欢欣道:“二娘,你答应了?”
孙二娘郑重道:“二娘虽是女子,但也知晓大义,大人你不是朝廷中那些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二娘如何能不答应!”
当下,孙二娘问了手下十三名庄客,众庄客原本都是孙二娘救下的钦犯和无家可归者,得孙二娘照拂已久,均愿跟随。众人收拾钱物行囊,便要焚烧庄院,一同离去。
一庄客忽然说道:“柴房之中,尚有一个公人,老板娘,该如何处置?”
孙二娘喝道:“自今日起,你们有事,只须禀报周大人,无须问我!”
周吕旺笑道:“二娘客气了,你们问我亦可,问二娘亦可!”
孙二娘谢过,道:“既然我孙二娘洗手不干了,要这包子馅作甚!算他运气好,放了他便是!”
庄客们领命而去,抬了那公人出来,以水泼醒,周吕旺一见之下,忽然大呼一声,推开众人,抱住那人欢喜叫道:“大哥,怎会是你?”
那人正是打东京府归来的武松。
众人闻言,俱是惊讶,孙二娘尤其花容失色。
武松茫然醒来,一见眼前之人竟是周吕旺。大喜道:“贤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吕旺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武松顿觉后怕,望向孙二娘。
孙二娘赶紧上前施礼,道:“二娘一时鬼迷了心窍,险些害了英雄性命,还请大哥宽恕!”
周吕旺笑道:“大哥,二娘如今已经追随了吕旺,今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大哥就别怪她了!”
武松也非小器之人,释然道:“不知者不罪,算不得什么!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也就一笑泯恩仇吧!”
众人俱是欢喜,说了一番。孙二娘道:“如今天色已不早了,不如咱们今天便不走了,二娘店里还有许多酒肉,咱们来个不醉不归,喝个痛快,喝醉了便在庄子里歇息,明日再启程如何?”
周吕旺还未开口,鲁智深等已然大声叫好。
武松笑道:“二娘你可别再掺蒙汗药了便成,还有那肉。。。”
孙二娘赶紧打断他话,尴尬道:“不会再掺,不会再掺!那肉是地道的黄牛肉,不是人肉!众位大人放心便是。”
众人一齐大笑,当晚,烛火盈室,酒肉飘香,人人开怀畅饮,称兄道弟,在座的,均是英雄豪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何其痛快,直饮到后半夜,方才各自熏熏睡去。
次日,周吕旺、武松、林冲、鲁智深、陈真、王进伟和孙二娘七人与十三庄客推了七、八辆推车共二十人往清河县浩浩荡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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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武大郎之死
第三十九章武大郎之死
石头在此感谢各位关心和支持石头的朋友;谢谢你们的鼓励;石头一定尽心尽力地写下去!
路上行了两个时辰,众人已到清河镇。
这么一大帮的人行走在县城街上,自然格外引人注目。林冲与鲁智深二人,两个都是一米八四以上的大块头,走起路来,龙行虎步,那是非一般人学得来的,任谁一瞧,都知是不好惹的主。而走在他们前面那个为首的年轻人,除了俊朗些,倒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凡之处。
当然,一行人之中最引人目光的,不是他们,而是神箭郎君王进伟。一张英俊得难以形容的面容,吸引了无数大姑娘小媳妇幽怨的目光。害得小周同志妒忌不已,只恨不好意思提出要他今后戴个斗笠才可出门。
武松与周吕旺二人在清河县做了一段时日的都头,县上认得他们的人不少,平素里,这些街坊邻里见了他们,都迎逢着打招呼,而今日不知何故,那些熟人见了他们都绕了道走,更有人暗地里长吁短叹,摇头叹息。
直瞧得周吕旺与武松好生诧异,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又行了不久,满腹疑窦的周吕旺猛地想到武大,面色大变,望着武松时,声音已然颤抖,道:“莫非是家中出了事!”武松猛省,也不说话,拔腿便往家中奔去。
周吕旺回头道:“林大哥,你带领大家缓行一步,只须问武都头家,没有不知的,你们慢慢寻了去,吕旺放心不下,先行一步!”
说罢,追着武松去了。
远远见到那幢熟悉的简易房屋,周吕旺忽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是武松的声音。
周吕旺心头一紧,心道,想不到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已经偏离历史轨道。仍然是没有阻止到武大的死亡。
大门大开,堂屋因为没有阳光直接照射而显得阴冷森森,昏暗的烛火之下。赫然便竖立着一个黑漆漆的牌位,写着“亡夫武大郎之位”七个字。
灵桌之下,跪着早已憔悴而面无人色的潘金莲和失声痛哭的武松。
周吕旺悲呼一声,抢上前去,武松与周吕旺抱头痛哭,哭了良久,忽听得暗处一人道:“两位都头,切莫太过悲伤,小心哭坏了身子,冤有头,债有主,大郎的仇还指望两位都头去报呢。”
周吕旺一惊,向说话的方向瞧去,刚刚进来时,并未留意到那里还站得有人,是以吓了一跳。
“你是?”
潘金莲哽哽咽咽地哭道:“亏杀了这个干娘。我又是个没脚蟹,不是这个干娘,这里里外外的金莲一人如何能操持得来!”
周吕旺冷冷道:“莫非是隔壁茶坊人唤王干娘的!”
那老妇道:“正是老身,都头曾听过老身?”
周吕旺闻听此言,想到历史上,正是因了这个王婆唆引,促成了潘金莲与西门庆的奸情,而后,二人奸情被武大撞破,西门庆一脚蹬在武大心口,武大才卧床不起,潘金莲又再次被王婆教唆下在药汤内下了毒药,毒死了大郎。可以说,武大之死,这个王婆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试问,周吕旺见到这王婆,如何能按捺得住,看向她时,两眼如欲喷出火来,自地上一跃而起,怒叫道:“老猪狗,还我哥哥命来!”
那王婆见他忽然脸上狰狞,口齿尽露,似是欲吃了自己一般,早已吓得呆了,直到周吕旺扑上前来,用力揪住自己衣襟,才清醒了过来。
王婆惊慌道:“周都头,周都头,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周吕旺回头叫道:“大哥,拿刀来!我要活剐了这个老贼婆,为大郎报仇!”
武松与潘金莲二人俱是惊愕。
武松道:“吕旺,你因何知晓是王婆害了我哥哥!”
周吕旺恨恨地道:“不是她却又是谁!大哥,你有所不知,正是这老贼婆出的主意,在药水里掺下砒霜,毒死了大郎哥哥!”
王婆跳脚道:“什么我的主意!什么药汤!什么砒霜!老身什么时候出得主意!大郎乃是被史进一拳打在胸口死的!你家嫂嫂和老身亲眼所见,还有西门大官人也可以作证,周都头,你可不能胡乱冤屈老身啊!”说罢,坐地大哭不止。
周吕旺闻听此言,冷笑道:“西门庆也可以作证!当真把我周吕旺当傻子么!”
这时,潘金莲哭道:“王干娘此言不虚,叔叔你不要冤枉了好人!大郎尸身此刻便在后屋,叔叔尽自去看便知是非!”
周吕旺呆立当场,大郎的尸身没有火化?难道真的不是被毒死的么!
周吕旺揭起帘子,探身入内,只见一具黑色棺木之中,正是大郎,武松也闯了进来,疑惑地看着周吕旺。
周吕旺来到棺木之前,俯身去瞧,只见大郎面色灰白,已全然不是中毒应有之像,急忙又检视其指甲,亦未见黑紫之色,不由满头雾水,作声不得,武松走上前来,以手触摸大郎胸口,道:“哥哥是胸前骨骼碎裂,是被人以重手法打死的,并非是毒药毒死的。”
周吕旺猛地省起,适才王婆说,是史进打死了大郎,不由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潘金莲搀了王婆进来。
王婆已止住哭声,道:“周都头,三日之前,老身正与大郎和西门大官人在茶坊里说话,就听大郎屋里有人哭喊,老身认得是金莲的声音,便与大郎急赶来看,正撞见那史进欲图对娘子非礼,老身吓得呆了,大郎便在我后头,上前喝骂那个畜生,史进见事败,转身要逃,大郎堵在门口,那史进羞恼之下,一拳便打向大郎,老身见那厮打人,就大声叫喊,西门大官人也跟了进来,上前便要去揪住史进,两个人打了起来,谁知那史进厉害,一顿拳脚,将西门大官人打倒了,就此逃去。老身急忙叫来街坊邻里,救下大郎,谁知,就这一拳,大郎他就。。。就没熬过当夜去。这事街坊们都知晓,周都头若还是不信,可一个一个叫来问,问我老婆子有没有半句虚言!”
周吕旺在见到大郎尸身时,便早已信了。他忽然明白过来,这已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历史了,史进,九纹龙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