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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国稍微一红,她素知黑川庆德的神秘力量,当下也不在意,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干净衣袍,就让他穿上。
去掉了血腥,穿上了干净的衣袍,黑川庆德的杀气褪色了,出现的反而是雍容的贵公子的悠闲!
“殿下,请问你如何处置俘虏呢?”
“参与谋乱者,全部打上烙印,拉去挖矿建城!”
“这个……参与暴乱者,已经是越中十分之一,殿下不如安抚为上。”阿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啪!” 黑川庆德拿起了折扇,冷笑着:“一向宗竟然想和对抗,自然要赶尽杀绝,好,他要战,那我们就开战,本来我想拖一二年再和他们算帐,现在就不用了——那些叛逆分子必须铲除,无论有多少人,至于神佛的影响嘛,那就是你的任务了,黑川家的神社建立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殿下要和天下的佛子决裂吗?”阿国认真的问。
“天下佛子?哈哈哈哈哈哈!”黑川庆德昂首而笑:“那会有这样严重,如果真的是天下佛子一众门徒,那地上佛国早就建立了——不要把他们当作一条心,他们之间的分歧也大的很呢!与我为敌者,格杀勿论!放心,在我控制下,不会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殿下要如何处置前面还在顽抗到底的一向门徒呢?”
“这个,我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阿国,你和我一起来吧,我已经命令他们准备好了!”黑川庆德笑了起来,有点得意。
“啊,是!”
二骑带着数百兵员前进,在马背上,已经准备好了一小桶一小桶的东西,阿国心中已经有了估计。
“殿下有烧山灭杀的想法吗?殿下先是抄斩飞弹国寺庙,接着就是与一向宗大战,现在又准备屠尽越中山上的一向宗,请问殿下获得民心?”阿国慢悠悠的问,她倒并不是反对,而是在客观上向自己的主君询问。
“民心啊,这个问题很复杂,也很简单啊。”黑川庆德摸了摸手中的折扇,浮现出一丝笑意。
“愿殿下明示。”
“所谓的民心,其实就是一种‘势’,它是一股暗含着汹涌力量的暗流,但是我们可以发现,所谓的‘民心所向’,其实就是‘利之所向’!”
“所以掌握民心的第一关键,就是予之于利。”
“那殿下又准备怎么干呢?”
“很简单啊,战争下来,数千男子全部被俘或者被杀,那女子就必须找一个人家吧,我的士兵正巧缺少一个家庭,这样就不是很好了嘛,我会立刻颁布法令——凡是我方士兵的家属,有罪的就了赦免,无罪的也可以获得减免赋税!”
“士兵家属之田,赋税为二成,比之诸国,减少了一半,而在佃农中再分出等级,对我家表示忠诚,信我家的黑夜大权命者,赋税者为三成;而一般的佃农,赋税还是照旧,确定为四成,而坚持信仰一向宗,但是还没有逆罪的,赋税为五成,而牵连到谋乱的,赋税为六成。”
“这样一来,无论是为了‘利’,或者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家人,那些女子都不得不争先恐后的选择嫁给我们的士兵,哈哈,这样一来,我军的六千海军,就可以在此地扎下根基来,并且可以造成对我家越忠诚越有好处的氛围,哈哈,这样一来,我不相信有多少人死硬的反对我家——就算他自己如此,他的家人或者同伴也不肯啊!”
“这就是釜底抽薪的一个方法,当然还有其他的法令,这个以后就慢慢说来,总之,在诱之于利,分化他们的同时,还必须以非常强硬的手段来清除一切谋乱的种子,务必让他们知道,如果乖乖的听话,什么都有,如果不听话,只有死路一条!”
“民心就是贱心,百姓就是天生的贱民!”黑川庆德笑吟吟的总结着:“如果没有强硬的武力,任何仁德都不会获得为我所用的民心!”他在“为我所用”这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说到这里,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脚下,黑川庆德向着山上而望,发现山上什么人都有,当然和尚和男人是占大部分,但是同时,还有一些女人和小孩子。
由于预先的吩咐,在另一个小山丘之上,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矮桌子,上面还准备好了酒,草地上还垫着棉布。
黑川跪坐了下来,悠闲的拿起一杯。
“告诉他们,半刻之间立刻投降,否则全部格杀勿论!”
“是!”立刻有人高声呼喊,但是看来上面的人都是宁死不屈的一向宗的忠诚信徒,这些通牒根本没有用,反而在上面射下了一批箭来。
“殿下,殿下,这些狂徒,让我们进攻吧!”
“殿下,让我们冲上去,把这些谋逆全部处死!”
下面的武士立功心切,纷纷请战,在他们看来,八千精锐对抗三千老弱,这是必胜无疑的战役,既然这样,那不正是建立功勋的时候吗?
“安静,我自有主张!”黑川目光扫过,所有的声音都自动停止了。
他的手一挥,桶立刻打开,这是黑油,每个士兵都在自己的弓箭上染上,甚至浇在火把之上,在队长的一声命令下,三百个火把全部点着了。
“虽然现在不是秋天,但是树林还是可以烧起来!”黑川说着,然后漫不经心的下令:“放火,把他们全部烧死,所有士兵注意,弓箭手更要用命——凡是冲下来的人,全部给我杀了!”
“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黑川庆德的用意了。
果然,人多就是力量大,没有多久,青翠的树木就燃烧了起来,一旦燃烧,就用不着黑川军了,火舌自然向上蔓延。
不一会儿,汹涌的火海联成一片,一种人肉的香喷喷的味道,从上面传了下去,也有一些人在火海中滚了下来,一时间不死,但是那种宛然地狱一样的气味和惨叫,顿时使所有人都发寒。
而在火海的蔓延前,黑川庆德神色,更是从容。
阿国凝视着他安宁的神态,品味着清酒,仿佛在观赏着一场优美的歌剧,喝完了一杯酒,他站了起来,折扇一开,翩翩而舞,神情从容,黑眸深邃,一身白衣在火海之前,尤显高洁。
“娑罗双树花凋谢,诉说世事本无常,人生荣华一场梦,只留胸襟溢清香,虽言盛者固有衰,然而弱者更无依,何人不可杀,何物得永生,吾心如风起,见得樱花飘零,片片嫣红。”
他且歌且舞,悠扬的声音传了出去,与火海之中,与惨叫相为一体,尤显清亮出尘。
这是霸者觉悟生死,无所畏惧的天姿。
第六卷 成事在阴 第一章 开端
永禄六年,一月十八日,冬气寒霜,甚至有一片片小雪,加夹着丝丝冷风,越发显得寒冷,直冻得本丸的城门上的士兵直打哆嗦。
此时天才亮,冷明一片,本丸城门缓缓推开。身为黑川家第一家臣的炎平长和从门口走了出去,陪同的是管辖司法的井池尾谅。
两位重臣都是一夜未睡,刚出大门,一阵寒风迎面吹来,井池尾谅还好,但是炎平长和年纪大了,又没有休息,身体就虚了,有些不受寒,不由哆嗦了一下,跟随他的四个武士立刻围了上来,为家主遮掩些寒风。
炎平长和就摇头:“老了,真的老了,这点风寒就吃不住了。”
“长和殿太辛苦了,其实这些事情不急,并不需要长和殿彻夜工作。”井池尾谅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说着。
“唉,没有办法,我藩家业初立,千头万绪的事情多着呢!”炎平长和轻咳了一下,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初雪,说着:“就说这飞弹和越中二国的家臣所领,就是不得不在春开之前而必须完成的大事,殿下要求在一月底完成,这也是事实的需要。”
“是啊,要等开春了,这个领地还没有分派下去,那春耕就麻烦了,不过这个各家领地范围,以及其他村子的人口和田亩的数量,都必须一一查明,并登记在册,倒也是烦琐而麻烦的事情,幸亏经过三个月,倒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就等各家家臣一一入主领地就可。”
“恩,各家口头上不说,但是这领地可关系到各家生存和延续的大事,个个都在盯着呢,不弄好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就开展不来,也完成不了。”炎平长和有点感叹的说,他叹了一口气:“如果当初松仓城没有一把火烧掉的话,那里面积累的乡村典籍就完成可以让我们省了一半时间。”
这可是很敏感的话题,井池尾谅没有接口,而炎平长和也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这不就是对黑川庆德有抱怨之心吗?安说以老臣的素养,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他素不满意黑川庆德的一些残酷的手段,心有抱怨而言之于口。
于是有点沉默,内城城门出去,就到了街道之上,这个夜明城新建,也才规划好了街道和家臣居住地。一个下级武士带着四个士兵正在巡查,见两位家中重臣走过来,连忙避到一边。
炎平长和并不打量他们,只是对井池尾谅说着:“尾谅殿,飞弹交界口的那股山匪还没有歼灭吗?”
井池尾谅说着:“没有,那里山高林密,而且处于飞弹和加贺之间,那些山匪深入其中,如果形势不妙,就逃亡到加贺之地,很难加之清剿。不过,由于我方控制领村的程度在加深,他们获得钱粮的途径就越来越少了,而且我方面多次打击,虽然没有彻底清剿他们,但是恶化了他们的环境,这样大的雪,他们的日子应该很难吧!”
炎平长和点头说:“应该是这个理,但是现在大雪封地,也没有办法举行下一次围剿了,等开春再处置他们吧,现在他们获得一部分支持,是因为我家法度还没有完全的缘故,等各家领地分割完毕,地侍实领各村,这样的情况就会好的多。”
“恩,只好如此了,那今天我们就散了吧,殿下在下午还有一次召见呢!长和殿下还是多休息去吧!”
其实这二人都心知肚明,这股山匪,其实就是飞弹和越中二国被打击的地方豪族和一向宗的余孽,他们勾结加贺本愿寺,为祸黑川家,一方面他们素有武略,且有法度,比起一般山匪要强的多,另一方面正因为由于他们其实是当地武士家族出身,所以对当地的地形十分熟悉,而且还获得了当地部分领民的暗地支持,这三者结合起来,才使围剿他们的战斗多次失败。
送了炎平长和回去,井池尾谅还有点事情要直接禀告黑川庆德。
而在此时,内室。
黑川庆德居于天守阁顶层之上,由于其特殊的需要,因此而特从南蛮获得的一块玻璃镶在了屋顶之上,让其日月星三光自然披洒而下。
整个房间,除了墙壁上的一个挂刀之外,其他的就没有武将的气息了,明亮干燥的地板,直接铺着锦被,其色淡红,甚是鲜艳,质地柔软,触感舒适,给人就很温暖的感觉,这就是黑川庆德居住和休息的地方了。
顶层一半面积就变成了黑川的卧室,当然甚是宽敞,此时,还有一个小女孩在棉被上打滚,手中还紧紧的抱着一个由明国丝绸制成的小熊。
而在旁边,就是阿国了,阿国现在已经是黑川正式的偏室——这就是由于这个小女孩的缘故,她是大将军的公主月姬,地位当然在阿国之上,不过由于月姬还十分年幼,所以事实上黑川家的女主人,就是阿国了。
当然,对黑川庆德来说,勉强才只有十三岁的月姬,实在是一个小女孩,然而,作为他的正室,他还是给予了尊重——尽管这往往是他的我行我素的体现,他的日常行事从来不避忌,甚至与之阿国恩爱也一样。
虽然黑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