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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准备静下来慢慢梳理地方。
他和吴采定的计划是第一旅抽调出一个小支队沿津浦路继续北进,保持着北伐的名义。其他主力完全沿运河向西,一直打到海边,将江苏长江以北部分全部囊括下来。自己和教导团留守徐州,整训扩充部队,计划再扩出一个旅左右的部队来,稳住安徽西面津浦路段的地盘。北伐的高调不但不能停,还要越唱越响。
但是这次枪伤,自己又大出血,怎么样也要躺上一个月了。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耽误得起?不行,自己怎么样也要尽快好起来!
“师长,张季老到了。”
雨辰被李媛强按着休息了半天,按他的意思,本来就要让人抬着担架去视察部队,稳定军心的。但是李媛却表现出了难得的强硬,他在床上又不能动,本来他一向是很沉稳的个性,今天却表现得出奇的烦躁,给李媛就没什么好脸色看。李媛都默默的承受下来了。
听到张季直到来,他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高兴:“快请!”
没一会,张季直在军需处长王廉的陪同下过来了。王廉本来也一直留在南京筹划后勤组织,这次也一起来了徐州。看到雨辰已经醒来了,两人都是一脸惊喜的表情。王廉乖巧的给雨辰敬了个礼,转身出去,还顺便把门带上了。他知道雨辰和张季直一定有很多话要谈。但是李媛还是守在旁边,没有半点要出去的意思。
张季直还没和雨辰说话就先向李媛笑道:“你是一羽老弟的女公子吧,一羽在上海为你的事情可是发了大火,几天不见客人。你原来已经在第一师随军服务了…………什么时候回去?”
李媛还是不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一下。就忙着去收拾屋子了。雨辰摇摇头:“别管这位大小姐了,季老,你怎么不在南京?现在南京正是大有为的时候,分身跑到徐州来做什么?如果是为了我,那您现在也看到啦,还死不了。”他毕竟有伤,说话断断续续,这段话说了颇长时间才说完。
张季直直盯着他,叹了口气:“你没有事情就最好了,现在老头子和你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啦…………南京呆着有什么味道?老头子也不是很愿意看着孙大炮加冕。不过他也得意不了两天就是了…………怎么,你的部队还在动员?念荪告诉我,除了原来商定西进的队伍,灼然大概还领了一团兵要继续向北打?这大可不必啦。”
听到张季直把孙中山叫做孙大炮,李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雨辰朝张季直示意了一下。抬起还能动的左手按了一下铃。
白斯文应声而进,雨辰用目光看了看李媛。白斯文顿时明白过来了,走到李媛面前赔笑道:“李小姐,师长他们有机密军务商议,请您回避一下好么?”李媛牙齿咬着下唇,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不成!他是病人,今天才醒,就要说那么多话,伤好不了,你负责任?”
白斯文这下为难了,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雨辰皱着眉头,尽量用和缓的口气道:“李小姐,我们这是军务,是耽误不得的。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让你知道。军队的纪律你随军这么久了,也该知道。”
他的声音低低的,却有不容违抗的意志。李媛白着一张脸,终于一跺脚走了出去。白斯文忙跟上了。
听到李媛把门摔得山响,张季直朝着雨辰微笑:“没想到一羽老弟的女公子愿意为了你受那么大委屈,你要是愿意接受小女孩子的好意,相信一羽老弟也不会说什么…………这也不失为这个年月的一段佳话啊。”
雨辰只有苦笑,张季直到了快死的岁数,还和自己门下学刺绣的女学生玩忘年恋。他现在可没有这位老先生的闲情逸致,每天脑子里不断的问题已经够他烦的了。
“季老,这些话就别说啦。北伐是要坚持的,这是现在我雨辰的一面大旗。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要占了名分上的大义,不然我靠什么收拢手下和其他人的人心?毕竟我根基还浅。马上中山先生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我如果不坚持北伐,怎么在南方政府下维持自己的半独立?只有我抢占了道义上的高度,等到南北真正名分上统一了,我才能停止军事行动,好好经营自己的地盘。”
张季直有些不解:“你受伤而暂停军事行动不是最好的理由么?”转念他也就明白过来了,雨辰现在受伤,要是部队停在徐州两三个月,他又不能天天下部队,那军心可就真的指日就涣散了。只有让自己部队忙着,才能拖过这几个月。其实孙中山今天就任临时大总统,南方各势力整合在一起,对雨辰是最坏的消息。只有坚持北伐,才能保持着对南方临时政府的独立性和合理性。
这么一想,张季直不由得更佩服雨辰了:“师长果然想得深远,老头子佩服。袁宫保也多次来电和老头子说,雨师长实在是我们国内少有的后起之秀的人物…………中国这么大的局面,这么烂的摊子,还是需要强力人物来收拾的。孙大炮不成,终于还是要袁宫保出头的。而雨师长你,将来也未必不是继承袁宫保位置的人物啊…………呵呵,呵呵!”
笑着又皱起了眉头:“只是这样,似乎就对袁宫保他那里不是很好交代了。毕竟要是惹得他动怒,专心对付咱们,我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如他的。”
这些人物似乎心中对袁世凯有根深蒂固的畏惧,认为他手里实力是再雄厚不过的。雨辰作为一个深深了解历史的人,却远不这么想。国内没有一个势力是他真正感到畏惧的,他很了解他们的弱点在哪里。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在南北之间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他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怎么样在获得实际利益的基础上,怎么样一直保持着自己在道义上的制高点。在自己实力还不足的情况下,这样走钢丝,的确是很费脑子,但是也很有挑战。
等着吧,总会有一天,历史要由自己来开创。这一天,也并不远了。
对于张季直,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只是微笑着对这个状元公道:“季老,这些你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我们保持着在津浦路上对北方的优势地位。袁宫保只会来笼络咱们,不会对咱们翻脸的。利益是需要主动去争取的,不是等来的。”
张季直把他最后两句话在心里仔细咀嚼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明白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我们是老啦!今后还是要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雨师长,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和子渊顺便清点一下咱们在徐州的缴获。光复银行在徐州也要开分行,既然到了这里,就顺手把这些事情办了。你好好将养一下,大有为的日子在后面呢。”
雨辰叫住了他:“季老,我们光复银行还有多少的流动资金?”
张季直一怔,看雨辰很关心的神色。想了一下:“现在我们资金是不愁的,除了三百万本金不算,我们还有一千二三百万的款子,北伐一路来,这些日子花了一百五六十万,徐州的缴获估计就能扯平了。靠光复银行的财力,支撑第一师一年以上没有问题…………马上苏北和淮盐不也就有进款了么?”
雨辰没有说话,看着张季直摇摇摆摆的出了房门。光复银行的财力算很不错了,但是他知道,这个是远远不够的。他对苏北的财政,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但是有些可能太匪夷所思了。这些都是需要大量资金支撑的。光复银行这点钱,远远不够。
可哪里能再找出些钱来呢?要烦恼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啊。
第一卷 初遇辛亥 第048章 波动(四)
王廉笑着走进了一旅旅部。何燧陈山河还有张雄夫吕逢樵他们正围着地图吵得声音激烈。他笑道:“都吵什么呢,几位?难得到你们这里来,连茶都没有一口?”
几个人停了声音,回过头来看着他。王廉把军帽摘了下来,露出上过油的分发头。掸掸军服上的灰尘,很潇洒自若的坐了下来。吕逢樵是最看不惯他的。只哼了一声。张雄夫和陈山河倒是很热情的上去招呼他,锤胸打背的,很是亲热。
何燧笑着和他招呼了一声,又皱起眉头道:“子渊,大家都是军人。我们知道你家里有钱,可也不必穿得和花花公子一样啊。有军官戴满手的金镏子吗?给念荪看到了,又要说你。大家都是拿二十块的光复饷,就你特殊也不成。”
王廉无所谓的一笑:“我们当军官的,都拿两个月的光复饷了,士兵的饷钱上去啦,咱们可是苦了。灼然,按你的阶级,现在怎么也是少将了吧。加上旅长实缺,一个月总该闹个一两千块啊,你家里也不宽裕。也太苦了点。”
何燧眼光变冷了下来,王廉忙摆手道:“我也不过是说说,你灼然爱做圣人,兄弟是很佩服的。今儿这么一来,只是来和灼然对一下一旅该上缴的缴获的。其他的就当我在放屁好了。”
何燧勉强点点头,吩咐旅的军需官和王廉对接业务去了。看着王廉摸出块喷香的手帕擦擦脸,跟着军需官出去。吕逢樵骂了一声:“在陆军中学我就看这小子不顺眼,那块手帕不知道从南京哪个窑姐身边摸来的!他和咱们一样拿二十块一个月,不贪污还有鬼了!”
何燧摇摇头:“子渊家在苏南是大户,这点你别冤枉他。和咱们小户出身的不一样。”陈山河家里面也是大户出身,对王廉这点也谈不上多厌恶。拍着吕逢樵笑道:“吕黑脸,咱们还是来说正事吧,这次灼然望北我望西,你留在徐州守老家,担子可重啊。”
吕逢樵板着脸,他似乎也只会这一种表情了。那副“勿忘张堡”的臂章自从带上就没离开过身。他淡淡道:“你也别拿话激我,我现在知道自己的教导团吃几两干饭。我留在徐州任务也很重。把这个团队带好,是我的责任。”
何燧赞赏的朝吕逢樵点点头,自己慨然的道:“我这下才是真正的服了师长!原来担心他打下徐州就不动了。没想到师长从重伤中一醒来,就命令我继续整兵北伐!我原来存的都是小人之心!”
他一拍身边张雄夫的肩膀:“这次我和丈男一起搭伙继续北上,明天就誓师。逢樵,要是师长在徐州后方有个好歹,我回来饶不了你!东面的安武军你给我盯牢一点。不能出半点岔子!”
吕逢樵哼了一声:“等你当了师长再来命令我吧…………这些事情我能不知道?”
陈山河也是志满意得得很,他带三个团的兵力去横扫苏北,对他来说就是衣锦还乡的意思,对于这个很有点英雄主义的青年,实在是一件再满足不过的事情。他大笑道:“灼然,你担心什么?谁敢打徐州的主意,我三天内就沿着运河杀回来,吕黑脸不会连三天都撑不住吧?”
何燧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陈山河好象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钞票来,给他卷得皱巴巴的,全是光复银行的百元大钞:“师长中午把我叫到医院去,让白斯文给了我这些钱,说大家拿光复饷也实在是苦了。现在军事还没收束,饷章一时还变不了,给大家津贴一点。我差点忘了,多亏子渊那小子打个岔…………大概有二万块,我是不要的,几位分分吧,给自己手下的团营长也分点。”
何燧看了那包钞票一眼,皱起了眉头。冷冷道:“我不要,部队发衣服,管伙食,我二十块还用不了。你去给我手下的团长吧。”吕逢樵更是正眼也不看那包钞票一眼,硬邦邦的朝何燧点了下头,就走出去了。只有张雄夫笑着从那包钞票里拿了一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