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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臣子。
风无痕一步步自台阶而上,然后在御座下方立定,这才转过身来。
一脸沉静地看着底下的臣子。“孤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和父皇见最后一面,未能尽孝。”他第一句话便反驳了先前奉怀殊和徐纹希地言语,将群臣的疑问堵在了口中,“母后乃六宫之母,又是父皇最为敬重的妻子,怎会虚言瞒骗?刚才诸位卿家的话孤都听在耳中,真是长了见识!”他犀利的目光扫过下头噤若寒蝉的那两个人,一字一句地道,“母后这几日为安朝中局势,殚精竭虑,不想却被无耻小人钻了空子,看来父皇临终之言确是不假。”
风无痕缓缓地在御座前踱着步子,存心不给那些朝臣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父皇曾经教诲过孤,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对于诸位卿家而言,此言也是一样的道理。父皇突然驾崩,西南又是兵灾乍起,正是江山社稷危难的时刻,却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欲行逼宫之事!”
他刻意加重了“逼宫”两字的语气,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所幸孤早有准备,明里令大队人马急行,暗里悄悄赶回了京城,这才没有错过一场好戏。”他深深地看了那两个先头还甚为嚣张地家伙一眼,厉声喝道:“来人,奉怀殊和徐纹希诬陷皇后,意图不轨,将他们拿下,待诸事完备之后交大理寺审问!”
朝臣心中一颤,外头立刻冲进来几个侍卫,不由分说地将奉怀殊和徐纹希两人按倒,扒了官服就往外拖。奉徐两人也知道大势不妙,连忙叫起撞天屈来,仿佛自己是多么的无辜。然而,谁都知道此刻这位太子正是立威的时候,哪个敢上前劝解?就连青郡王风怀德也知机地当了缩头乌龟,他先前地话虽然也是居心叵测,但旁人也寻不出道理来深究,此时他当然只能求自保了。
风无痕这才转身面对着御座,身子微微颤抖。他伸手摩挲着那象征至高无上的御座,身形顿时矮了下去。“父皇,您执掌朝纲数十载,为何就这般说去便去了?”他已是伏地痛哭失声,“您为了江山社稷吃苦受累,临去了却还有小人凯觎皇位,这份苦心又岂是寻常人能够懂的?”他一边诉说一边垂泪,仿佛没注意到朝堂上一脸尴尬的众官,“如今,您把这千钧重担交给了儿臣,这是何等的信任,儿臣虽然不才,但也不敢辜负您的一片苦心……”
萧氏见风无痕这幅做派,心中自然是知道他的用意,无非是做给群臣看而已。不过,想到儿子千里迢迢归来却未来得及见皇帝最后一面,她也不由黯然,但眼下势必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否则戏头就过了。
“无痕,本宫先前已然宣示了大行皇帝遗诏,如今百官既然都在,你也该承继皇位了。”她趁着群臣被震慑住的当口,便悠悠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行皇帝既然已有遗诏,你身为皇太子,自该立刻即位,主持一切政事。”
皇后萧氏既然发了话,氓亲王立刻几步上前,跪地请道:“请太子殿下即刻继位,以安天下百姓之心,以安朝局!”他这个德高望重的皇族尊长既然开了口,后头跟着附和的朝臣自然不在少数,当下海观羽和鲍华晟便上前扶起了风无痕,将其按在了御座上。这还不算,何蔚涛和越千繁立刻抢上一步,高声道:“前有先帝遗命,后有群臣齐心,今日大事已定!”他们俩转身面对群臣,又重重地道:“新君已然继位,你等还不跪拜成礼?”
一众知机的大臣立刻跪地参拜了下去,口称“万岁”不迭。而庄亲王风怀起等人知道大局已定,尽管心下极为不甘,此时也不敢再作挣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跪了下去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口中却犹自胡乱含糊着。今日之事萧氏本就做了完全准备,他们适才已是看到了殿外的动静,即便言语上再占上风,到时也难出这大殿一步,因此只得暂时隐忍。
风无痕泰然自若地受了百官的礼,他本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自然用不着那等固辞的一套,否则反而矫情。看到下头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他心头升起一股明悟,从此刻起,他就是这天下的主人,再也没有人可以节制于他,御座上头的尊贵庄严,俨然带给他一种荒谬的感觉。
曾几何时,那个只配在病榻上辗转的皇子已然一步步成长到了今天,这一切,都是上天的补偿,不,应该说是他和追随他的那些能人异士付出无比努力的结果。
“诸位卿家都起来吧。”风无痕淡淡地吩咐道,“朕既然接了这个担子,就绝不会让外人轻易染指。”他安详地端坐在御座上,只是用目光打量着众人,“眼下有众多事务等着料理,军国大事也是迫在眉睫。但依着礼制,必须先定下大行皇帝的庙号和朕的年号。”他又目视海观羽等人,仿佛在等着他们的回答。
海观羽知道风无痕骤然登基,总还有些不自在,连忙上前一步奏道:“皇上所言极是。依微臣之见,先帝一生文武兼备,诸多功绩甚至盖过了本朝历代皇帝,直追太祖开创基业的壮举,因此,庙号不妨定为‘成祖’!”他抬头看看风无痕,见这位新君微微点头的模样,知道他已然首肯了,心下不由更轻松了一些。
“就定‘成祖’吧。“风无痕目视群臣,见所有人都无异议,便开口认可了,“至于朕的年号,先帝在位时曾经与朕戏言过,‘豫丰’两字是他老人家最喜的,结果没有能用的时候,就留给朕使了。朕虑及先帝的慈爱,不忍辜负他的好意,年号就用‘豫丰’两字。”
群臣听得风无痕这样一套大道理,哪里还会辩驳,急忙口称“皇上圣明!”从适才风无痕一系列的举止中,有心人早就看出了这位主儿眼里揉不得砂子的秉性,心头都是暗暗叫苦。
“朕既然已经登基,按照礼制,先帝后宫诸后妃都应该晋封了。”
风无痕仿佛觉察到了后头萧氏射过来的目光,又宣布道,“皇后乃是六宫之主,又是朕的生母,照例尊为皇太后,上尊号‘仁显’,移居慈宁宫。”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晋封,恭惠皇贵妃贺雪茗晋封为恭惠皇贵太妃,其余的贵妃则是晋封贵太妃,妃嫔也各有封赠。然而,这些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将不可避免地迁出原来的华美宫室,搬到西六所中所谓的寿康宫或是寿安宫度过余生。
宛烈二十九年八月二十五日,皇后萧氏于太和殿宣示大行皇帝遗诏,皇太子风无痕登基,是为豫丰皇帝。定大行皇帝庙号为“成祖”尊母后萧氏为仁显皇太后,册封太子妃海氏若欣为皇后,太子侧妃海氏若兰为兰妃,太子侧妃越氏起烟为珣妃,太子侧妃陈氏红如为如妃,太子庶妃平氏为琬贵人。并下诏于豫丰元年开恩科取士,大赦天下。
PS:当初计划的时候,没有给风寰宇一点兵权是最大的失误,如今看来他在明处的势力太薄弱了,所以交锋也就难以精彩。暗处的偷偷摸摸始终是小道,上不得台面,唉!
· 第八卷 新君 ·
~第三十九章 相邀~
风寰宇此时已是换了居处,昨日朝堂上的失败让他暴跳如雷。多年的苦心筹划,却仍然无法动摇朝廷的根基,毕竟,只能隐在暗处的他能争取到的援手实在有限。可是,最令他感到不甘的却是萧氏的狡猾,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居然能纵容风无惜作出种种假相之后,在关键时刻又倒戈向了风无痕。
“最毒妇人心!”他愤恨地吼道,“要不是这个女人临阵变卦,又怎会败坏了我的好事!”屋里没有一点声音,他在此事之前就遣开了所有的精锐,连儿子风无凛也一样不在身边。不过,此时他却已经后悔了。新君虽然已经登基,但还是立足未稳的时候,再加上他已经成功挑起了西南的兵变,机会其实还是存在的。
“可恶!”风寰宇重重一拳击在身旁的几上,那张花梨木的几案顿时四分五裂。尽管奉怀殊和徐纹希都已经罢官下狱,但这两人不过是受了他多年的好处,再加上抓住了足以让他们抄家灭门的把柄,这才使得他们冒险在朝堂上发难。至于风寰宇的身份底细,那两人是丝毫不知。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动,风寰宇顿时脸色大变,周身的功力都凝聚了起来,沉声喝道:“谁在外头鬼鬼祟祟的?”他自忖此处分外隐秘,因此并不惧有朝廷密探寻到这里。
“主上,是公子命属下前来报讯。”
风寰宇听到天一熟悉的声音,提着的心已是落下,这才淡淡地吩咐道:“你且进来。”天一跟随他多年。外头留着地那些许暗记也只有此人看得懂,再加上这些心腹属下身上都有致命的禁制,轻易不会有背叛之举。
天一一进门便跪伏在地。不敢仰视。他当然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新君登基已然诏告天下。因此他知道主人地心中一定是满腔怒火,当然不想那气头发在自己身上。“公子差属下前来回报,说是夫人有要事想见主上一面,有要事相商。”
风寰宇不由浑身一震,他未死的消息虽然已通过风无凛通知了杜氏。但始终没有去见她一面。先头地情分虽在,但眼下情势不同以往,他也不想轻易涉险,再加上风无凛总是有意无意地提点杜氏的野心,因此相见的心思已是淡了。可是,这新君初立的当口,杜氏急着见他干什么?
尽管心下带着种种怀疑,但风寰宇还是没有拒绝这一次会面。经过昨日朝堂上的那一番刺激,几个本就心志不坚地老王爷都作了缩头乌龟,除了青郡王风怀德和庄亲王风怀起还对局势抱有希望。其他两人已是明显有了退出的打算。风寰宇震怒之余,也想看看当年的旧情人究竟埋伏有怎样的底牌。
杜氏甫一见风寰宇,便起身迎了上去。一如当年的习惯偏身行了一礼,脸上已是荡漾起了难得的微笑,但嘴上却丝毫不留情面。“多年不见,王爷还是英姿勃勃。不愧是当年号称侠王,最得先先帝宠爱的皇子。”
风寰宇眼中厉芒一闪,倏地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你今日特地相邀,应该不是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吧?”他自顾自地坐下,一见石桌上摆着的各色小碟,已是怔了。曾几何时,年轻地两人就是这般赤诚相对,谁料最终还是咫尺天涯。
“哼,死没良心的,枉我苦心孤诣想为你讨回公道,却落得这般景况。”杜氏扭腰坐下,脸上已是带着犹如少女般的娇嗔神情,“逃得生天也不早报一个讯,若非你那宝贝儿子知会一声,我还真当你死了。”
宛如怀春少妇般地埋怨了一阵,杜氏地神情也随之严肃了下来,“昨日的朝堂之争我都知道了,王爷一世英明,这个时候怎么犯起了糊涂?皇宫里的那些男女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你怎会竟连风无痕回来都不知道?”
风寰宇不由深深看了对面地女人一眼,竟敢直呼新君的名字,可见杜氏平日的秉性。不过杜氏的话可谓一语中的,他心中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知道风无痕潜回京的消息,因此才失却了先机。倘若能预作准备,说不定能把发难的时机选在以后。说起来,他确实太心急了。
“已经过去的事,再多考虑也是无用。”他摇头道,“倒是你,今日相邀会面,应该不会就是为的这点小事吧?”
“奉怀殊和徐纹希指责萧氏的话固然无可厚非,但在朝堂上说出未免不妥,这一点,王爷已经失策了。”杜氏仿佛没看见风寰宇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继续道,“在此之前,我已